第197章 飛升者的榮光,塞拉斯的解放
隨著亞托克斯向木屋移去視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木屋簡陋的門前,一位穿著白袍的青年負手而立,看面相他與對方並不相識。
「你說的語言令我感到熟悉,你認識曾經的我嗎?」
亞托克斯說話的同時,沒有絲毫猶豫,他的喉嚨中發出瘮人的嘲笑聲,大臂的肌肉驟然收緊伸向背後拔出巨劍,帶著凌厲的勁風朝白袍青年砍下。
至於原因
殺人還需要原因嗎?
死人也不會開口追問。
「轟隆!!」
毫無徵兆地,雷鳴般的轟然巨響傳來,巨劍順利劈下,砍在青年的魔力紗衣上。
這一瞬,兩人的動作靜止了,畫面定格在這一幕。
耳畔只有「沙沙」的沙瀑傾瀉的聲音,背後便是萬丈深淵。
亞托克斯劈砍的動作止住了,他的巨劍停留在白袍之上,並不是他主動收起的攻勢,他向來的行事作風都是斬處的劍就沒有回頭之時。
讓他驚詫的是,這一次的擊打,無論他如何加大手中的力度,都無法割破對方的衣袍,看見滲透而出的殷紅血跡。
有意思
亞托克斯空洞的雙眸亮起微弱的紅光,他右臂用力收回巨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對深藍色的魔法雙眸,想起了一些事情:
「之前在巨神峰窺伺我的那對眼睛,我見過你。」
他對青年的這雙眼睛很有印象,在他和那位愚蠢的星靈戰鬥時,對方可是明目張胆地在巨神峰的另一側觀戰。
聽到亞托克斯的話,白袍青年微笑著看向他,沒有給予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他半轉身體,面朝著沙瀑的方向,聲音平緩道:
「數千年前,黃沙的潮湧在岩石間鑿出通路,在懸崖邊形成了壯闊的沙瀑。索昂薩沙漠距離古恕瑞瑪帝國的前都城奈瑞瑪桀很近,根據傳統,恕瑞瑪人會將心愛之物扔進沙流,當作獻給飛升天神的禮物。」
白袍青年不急不緩地講述著,有關索昂薩沙瀑的來歷。
亞托克斯站在原地,沒有進行多餘的動作。
這是自他「甦醒」以來,頭一回安靜且耐心地聽凡人講話。
不過這並非他的主觀意願,因為先前的那一記劈砍未能奏效,讓他心裡清楚對方並不弱於自己,要知道他只是失憶而已,並不代表他也一同失去了腦子。
於是亞托克斯和白袍青年,相當和諧地站在懸崖邊上,一同望向正向深處傾瀉的黃沙。
青年講述的來歷中,有一個詞引起了亞托克斯的關注。
「『飛升天神』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曾這麼稱呼我。」亞托克斯嗓音低沉地說道。
「每一個飛升天神,都是我們腳下這片土地的偉大守護者,他們擁有最為崇高的品質,為這片土地擊潰一切不善的造訪者。」白袍青年似乎很了解『飛升天神』曾經的榮光。
「哈哈哈,是嗎?聽起來真是個高貴優雅的名字,但我,只想將一切都毀掉。」
對方的講述,勾起了亞托克斯腦海深處的模糊記憶。
那是一段奮鬥不息的時光,他依稀記得自己帶領著一支攻無不克的軍隊,為一位手拿十字武器的女人效力。
「毀滅一切也不是件簡單的事。」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單手朝木屋內招了招,一桶封裝的酒便從裡面飄出,朝亞托克斯而去。
「源自諾克薩斯的美酒,嘗嘗和曾經恕瑞瑪烈酒的區別。」
「哈哈!有酒還不錯。」
亞托克斯大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伸手揭開酒罐上的蓋子,醇厚的酒香讓他下意識將酒舉起,猛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一點一滴滲透血與肉,亞托克斯那對金紅色的眸子驟然點亮:
「不弱於沙漠之熾!」
「它名叫『崔法利的接納』,能得到您的稱讚,真是它的榮幸。」白袍青年含笑應道。
沙漠之熾,古籍記載中,只有飛升天神才能享用的恕瑞瑪烈酒。
「接納?這個名字並不好!」
亞托克斯享受般品著酒,嘴裡反倒吐露出嘲笑。
白袍青年搖搖頭,輕聲說道:
「每個名字都有其深遠的含義,就如同『沙漠之熾』,它的名字源於恕瑞瑪最初的女皇瑟塔卡。據傳說,它由女皇熔鑄太陽之力釀造。」
「哈哈哈哈,那是一個自信到骨子裡的女人。」
不知怎麼回事,亞托克斯下意識就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明明,他根本不記得瑟塔卡是誰,根本已經忘了曾經作為飛升天神的過往。
「每一位飛升天神,都是自信到骨子裡的人,不是嗎?」白袍青年含笑反問。
「理該如此。」亞托克斯下意識點了點頭,猛灌了一口烈酒,「星辰曾經在我們的腳下匍匐,太陽的光輝任由我們觸碰,女皇兵鋒所指,所有的一切皆跪地臣服。」
他凝視著眼前的沙瀑,背後的猩紅雙翼緩緩張開,翼膜之上有血管般的熔岩光芒在流淌:
「我們,是世界最偉大的神靈,恕瑞瑪的飛升天神!」
亞托克斯還不能記起曾經的記憶,但依稀記起了某種刻在身體最深處的信仰。
他們,曾經是太陽的化身,擁有世界最高貴和優雅的品性。
但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們淪落到了今天的境地。
他將背後的巨劍插在腳邊,緩緩盤腿坐下,巨大的手掌不斷撫摸著地面上的砂礫,眼神中帶著思索。
毀滅守護
「我從一位大學士那裡聽到了一段故事,飛升天神曾經是最具榮光的戰士。他們的挑選會經過嚴苛的審核,無論是德行還是才幹,只有當世最佳之人,才配經歷飛升儀式。」
白袍青年語氣微頓,繼續說道:
「在獲得飛升的榮光後,飛升天神們會宣誓為了腳下這片土地戰鬥。數千年前,艾卡西亞的虛空之戰爆發,他們沖在了最前面,以驍勇的神力將符文之地的敵人驅逐出去。」
亞托克斯沒有說話,只是笑著撫摸著腳下的大地。
只是,他眼中那對金紅色的眸子中,金色不知何時已然成為了主色調。
「最終,虛空被驅逐,恕瑞瑪的榮光得以延祚。在此後的數百年,恕瑞瑪的光輝依舊照耀在這片大地上,直到太陽圓盤崩潰,飛升儀式失控。」青年接著說道。
「他不該失控,那是一場陰謀!」
亞托克斯眼神中閃爍著怒火,手掌用力,深深地陷進黃沙中。
地面,在他下意識的動作下,發生著顫動。
「或許吧又過了大約一千多年,飛升天神失去了曾經的統領,分崩離析,開始各自為戰。曾經偉大的他們,也有被腐化們的一天。」白袍青年說。
「哈哈哈,星辰的誘導,虛空的囈語,信仰的喪失。這樣的世界,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們再次奮鬥。或許,湮滅降臨才是最好的歸宿!」
亞托克斯猛往嘴裡灌著烈酒,嘴裡怒罵著一切,古恕瑞瑪的語言連貫快速地脫口。
「或許吧,但仍有很多人曾經記住了你們的偉大,不是嗎?」
青年嘴角帶笑,微微眺望著遠方。
亞托克斯似乎也是有所感,朝那個方向望去。
在沙瀑的方向,數十隻巨大的斯卡拉什正款款走來,它們有著數十米高的軀體,遍布整個恕瑞瑪大陸。
它們的四肢狹長,頭頂雙角,身如野牛,非常適應嚴酷的沙漠氣候。不僅如此,它們的毛皮上畫著護體的神聖符記,犄角掛著圖騰和護身符。
在恕瑞瑪地區,擁有一隻斯卡拉什就是繁榮興旺的象徵。
它們邁步走到沙瀑旁,數名騎手從它們的背上飛身而下,攜帶著一箱箱貨物。
那是幾個穿著恕瑞瑪服飾的沙民,他們雙膝跪地,面對著沙瀑進行祈禱。
青年和亞托克斯離那裡極遠,但仍舊能夠聽見他們的聲音
那是一段向飛升天神祈福的話語,他們渴望天神的庇護,保護自己的部落在來年能夠順順利利。
緊接著,他們將拿下來的一箱箱物件丟下了沙瀑,看著它們被潮湧的黃沙掩埋,這才心滿意足地騎上斯卡拉什離開。
白袍青年饒有興致地望著這一幕:
「哪怕過了數千年,飛升天神仍舊是這片土地的信仰。他們沒有選擇皈依巨神峰的諸神,去那四季變幻的山腳。他們仍然堅守在這片沙漠中,信奉著曾經過往的傳統
「你說,他們為的是什麼」
「是啊有什麼是必須堅守的呢,他們的信仰,早就消失了啊。」亞托克斯面帶嘲笑。
他的視線盯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腦海中似乎又多了一些記憶。
他猛然灌了一口烈酒,眼神中儘是嘲弄。
看著亞托克斯將酒喝乾飲盡,青年的嘴角掛起了一抹笑容,朝他微微躬身。
與此同時,一道藍光將他包裹在了其中。
看見這道藍光,亞托克斯慢慢站起身,換上了常有的表情,將視線轉向青年:
「走之前,不打一場?」
青年微微搖頭:「放在未來吧,我們有無數的機會,你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偉大的飛升天神。」
他面帶微笑,身旁藍芒越來越亮。
「哈哈哈哈,說得也是。法師,告訴我你的名諱!」亞托克斯將巨劍扛在肩膀上,大笑著問道。
「瑞恩·梅雷迪斯!」青年微笑行禮,聲音越來越淡,最後連同身形一起消散在風中。
「瑞恩·梅雷迪斯嗎?」
看著徹底消失的青年,亞托克斯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嘶啞雄渾的笑聲才止住。
亞托克斯將手中的酒罐往沙瀑下一扔,背後那對猩紅羽翼豁然張開,毫不猶豫地跨過懸崖,朝前飛去。
而他前行的方向,正是那些沙人騎乘斯卡拉什離開的方向
雄都,夜晚。
搜魔人地牢漆黑一片,近乎沒有任何人值守。
而在這種情況下,一道帶著兜帽的身形緩緩進入了這裡,打開了通往地牢深處的大門。
地牢最深處的牢房中,隨著牆壁上的燭光微顫,塞拉斯抬起了雙眸。
吱呀——
剛好三天的時間,那扇大門再次被打開了。
那道兜帽的身影走了進來,與塞拉斯隔著牢房門對視。
看到兜帽內的那對明亮眸子,塞拉斯邋遢鬍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給的衣服很暖和,但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氣候。」
他說著,還示意了一眼不遠處的深藍色兜帽,那是對方上次給他留在這裡的衣服。
兜帽下的身影莞爾一笑,悅耳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今天的氣候有些涼了,該是穿上它的時候了。」
「您是我的微光,我願意尊從您的意志。」
塞拉斯灑脫一笑,雙臂猛然用力。
白色的光束從他手中的禁魔石中綻放而出,轟擊在手銬與牢房牆壁連接的位置。
咔擦——
咔擦——
兩道破碎的聲音近乎同時響起,那關押的鎖鏈,竟是從根本應聲而斷。
塞拉斯用從拉克珊娜那裡取來的魔法,擊破了關押自己十五年的牢籠。
他在三天前就已經能打破捆住雙手的牢籠,但不知道何時起,他心中多了一個更堅固的牢籠。
而那個牢籠的鑰匙,正是給予他這些日子溫暖的微光
拉克珊娜!
面對眼前包裹在兜帽中的女孩,塞拉斯大踏步上前,從地下撿起對方送來的兜帽披在了身上。
他的動作帶起了叮叮噹噹的聲響,禁魔石的手銬並未被他全部解開。
因為對現在的他而言,禁魔石已經不是一種束縛,反而成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穿好兜袍後,他走至拉克珊娜的面前,雙膝猛然跪下,匍匐在地。
塞拉斯的聲音中帶著堅決和鄭重:
「塞拉斯,願意為您效力,作為您手中最強大的鎖鏈。」
「塞拉斯」
拉克珊娜隱藏在兜帽中的明亮雙眸微微有些複雜,對方並不需要如此的
此時此刻,一道暖流在她心中划過。
她覺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
她將塞拉斯扶起身,雙手交叉在一起,強烈的光自她的掌心向外。
瞬息間,耀眼的光芒向塞拉斯傾注而去。
只不過是瞬間,塞拉斯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宛如枯木逢春,那十數年來的疲憊竟是一掃而空,身體的傷疤被治癒,過往的疲憊更是一掃而空。
不僅是如此,他同時能感覺到,雙手禁魔石中的魔力近乎充盈的要溢出。
「如此龐大的魔力」塞拉斯微微有些迷醉。
他從見過有人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魔力,這股力量,遠比他見過所有的力量都要強大。
拉克珊娜並未說什麼,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便轉身朝外離開。
他們今晚的時間不多了。
塞拉斯看著前方仿佛充滿光輝的背影,咧嘴一笑,將自己徹底隱藏在兜袍中,跟了上來。
地牢深處的大門再次被關上,只留下一點點淡淡的火光,以及曾經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次日清晨。
雄都很早進入到了喧鬧之中,民眾們都打開了門窗,眺望著外面即將發生的公投。
早在幾天前,公投的預備已經開始,德瑪西亞公民都能到當地的投票點投出自己的選擇。
是否廢除禁魔令將由全體德瑪西亞人做主,如果支持票數超過一半,那麼禁魔令將會被廢除,反之則可能更加大禁魔的力度。
而今日,正是所有地區代表人進雄都宣布結果的日子,他們帶著自己所在地區或是城鎮全體人民的意志而來。
他們匯聚在黎明城堡中,在國王以及八大官的注視下,說出自己地區公民的選擇。
不少馬車從雄都外行駛進了這座滿是白石風格建築的城池,並向著黎明城堡駛去。
冕衛家。
蓋倫身披重鎧,站在大廳焦急的來回走,時不時望向端坐在沙發的奧格莎夫人。
「今天我需要護送雄都的代表前往黎明堡壘。雖然只是一個儀式,但我也必須到場。」
解釋完,他還是沒忍住的補充問道:
「母親大人,您到底想讓我等什麼?」
早在半個小時前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被奧格莎夫人攔了下來。
他的母親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在那喝著茶水,示意他進行等待。
直到這會,奧格莎夫人才出聲說道:
「你知道這一次公投雄都的代表是誰嗎?」
「不知道!這種事我只要負責到地方保護就行。」蓋倫耿直道,「我接到的任務是去光照會總部護送代表,至於是誰,見了面自然知道。」
「你就不能動腦子想想?」
奧格莎夫人眉頭微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相比起聰慧的拉克珊娜,蓋倫簡直像一塊朽木。
「這個沒必要猜呀」
蓋倫小心翼翼的望著自己母親,腦子裡根本對這些事情沒有概念。
最近他天天守在布維爾家族的養女身旁,聽著對方能夠讓心神舒緩的曲調,根本沒有時間關心其他的事情。
況且在他的眼裡,士兵只需要服從在服從就行了。
「你呀」奧格莎夫人面帶無奈,向上示意了一下,「她來了。」
「她?」
蓋倫不解的回望,正好看著拉克珊娜穿著一席極為正式的裝扮從樓梯上走下,在對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隱藏在兜袍中的人。
他開始還有些不解,今天拉克珊娜為何要穿的如此正式。
但緊接著,他想起了自己母親的話語,嘴巴不禁微微張大,有些難以置信道:
「拉克珊娜,你不會就是雄都的代表吧?」
「為什麼不呢?」拉克珊娜微微一笑,「別忘了可是我發起了遊行。哥哥,你該叫我冕衛代表!」
「這」
蓋倫望著意氣風發的拉克珊娜,思緒有些混亂。
要知道,每個地方的公投代表,都是當地最有威望的人。要麼是地區的執政長官,要麼是當地德高望重的長老,要麼是下一任執政官的接班人
而比較起來,雄都則是更為特別。
雄都的代表,一般都是由光盾家族的成員擔任,自從嘉文一世以來,就沒有變動過。
在他的想像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艾琳諾或者是嘉文。
他從來沒有想過,雄都的代表竟然會是自己的妹妹。
雖然拉克珊娜主持過一次遊行,但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妹妹的威望能達到代表雄都的高度。
「哥哥,不要發愣了,我們該出發了。」
拉克珊娜笑著說了一句,便朝外走去。
在她走至門前時,冕衛家的大門就已然被隱藏在兜袍中的塞拉斯打開。
今天的塞拉斯,就如同一位舉止優雅的忠誠騎士。
在拉克珊娜離開冕衛宅邸後,塞拉斯淡淡瞟了眼蓋倫,聲音沙啞道:
「劍尉長,不要讓冕衛代表久等。」
說罷,他也是大踏步朝拉克珊娜追去。
「噢,好!」
蓋倫此刻也是回過神,該忙朝外走去。
無論代表是誰,護送代表到場就是他的職責,也是無畏先鋒的責任。
在莊園門口,看著拉克珊娜坐上印有德瑪西亞國徽的馬車,蓋倫朝駕車的塞拉斯的點了點頭,騎上銀角鱗馬,同第一盾陣的成員們護送在馬車周圍。
馬車順著寬廣的白石大道,向著黎明城堡緩緩進發。
看著雄都周圍沐浴在陽光下的景觀,塞拉斯的眼睛微微眯起。
多少年他沒有見過如此舒適的陽光了。
從一個囚犯,再到雄都代表的管家護衛,多麼令人諷刺的轉變。
看著那早已聚滿人並爭相眺望他們的恢弘廣場,塞拉斯隱藏在兜帽里的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曾經難以企及的夢想,卻在他跟隨自己的那道光後,似乎變得唾手可得了。
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
德瑪西亞不,拉克珊娜!
他深深的回望了馬車一眼,心中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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