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叔人其實挺好的。【Google搜索】」年輕人又補充了一句。
「你們也是開武館的嗎?」
「武館,倒是有一家,但是只能內部人員進,我們的主營業務是開礦的,煤礦。」
「礦?還真是狗大戶!」王安一愣,
「這麼說,練功只是副業、業餘愛好嘍?
「也不是,其實最開始,挖礦是副業的。」年輕人如實道。
靠!
「有那麼多錢還練什麼功夫,開開心心享受不好嗎?」
經過這個叫厲文和介紹,王安大體的對他所在的這個師門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們這個門派還有些特殊,其中相當一部分人都是有血緣關係,與其說
剛才那位厲同軒即是他的師叔也是他同族的叔叔。他們這一家族祖上出過一位很厲害的形意拳大師,在朝廷做過武將,傳下了形意拳,也傳下了規矩,後代族中男丁必須練拳,功夫越高在家族之中地位越高。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二百多面不曾變,所以說他們這一家子多多少少都會點形意拳。他們兩個人這次來匡山也是為了周巔而來。
「走吧,咱們換個地方。」王安起身,厲文和起身捂著胸口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路走來到了另外一處瀑布下面,這裡有一個觀景台。
王安站在這裡看著瀑布從高處流下。
勁如流水,流水也有很多種,潺潺的溪流,濤濤的江河,從高處落下的飛瀑,可蕩平一切的洪水。
如流水是取其順暢,流動可以融匯之意,勁也可以向流水那般變化。
發現王安看著不遠處的瀑布發呆。厲文和攢起拳頭,瞅著他的脖頸和胸膛。
「近在遲尺,只要一拳就可以放倒他!我可以的!」
王安扭頭瞥了他一眼,厲文和攢起的拳頭立即鬆開,朝他咧嘴一笑。
「你剛才想動手?」
「動手,動什麼手?沒有啊!」厲文和兩手一攤,一臉疑惑表情。
「你的身體剛才繃緊、身體微沉,是要運勁。」
「哈哈,沒有,沒有。」厲文和急忙擺手道。
「你練的是形意炮拳,可曾練出來勁?」
「嗯,算是練出來了吧,還不怎麼純熟。」厲文和自謙道。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這也沒人你打一套看看。」
「憑啥?」厲文和心道。
「好啊。」嘴上卻是如此應答。
抬手打了一套炮拳。起手還是萬變不離其宗的三體式。這厲文和這一趟炮拳給王安的感覺與李新竹練習的崩拳又有些不同。
崩拳好似箭,有一股子穿勁,要把人打穿。這炮拳有一股子要把人炸開的勁。不過兩種拳法都是剛勐霸道那一路。
「嗯,有點意思。」王安點點頭。
「您的形意拳一定練的極好。」厲文和適時地拍馬屁。
「我的形意拳練不怎麼樣的,我主要練的是太極拳。」王安如實道。
「啥?」厲文和聽後一下子愣住了,傻了眼。「您,您開玩笑的吧?」
「這種事我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嘛?」
「那,那虎豹雷音呢?」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那位師叔看錯了呢?」王安笑著問道。
「哎呀,我的師叔啊!」厲文和眼睛一轉悠,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的勁還沒有練透,不夠順暢,你師叔的功夫比你高明多少?」
「比我高很多。」
「高很多,那你覺得他的勁練的順嗎?」
「順啊。」厲文和點點頭。
「有多順,就好似這流水一般順暢嗎?」王安指著一旁的飛瀑。
這?厲文和聽後愣在那裡,抬頭看著飛瀑,「那自然是做不到的,要做到勁力如流水,運轉自如,那得多高的境界?」。
「你,你不會已經達到了那一層境界了吧?」厲文和看著神情澹然的王安,突然渾身一顫,汗毛都立起來。
王安笑了笑,「這個時候,你那位師叔說不定已經打電話報桉了。」
「不,我師叔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厲文和信誓旦旦道。
王安在這山上看著瀑布,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身旁的厲文和再也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而是跟他一樣呆呆的望著從半空之中落下的飛瀑。
他們在山上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厲文和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師叔?」
「你們在哪呢,我怎麼沒看到你們?」
「我們不在那裡了,換了一個地方。」厲文和將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告訴了厲同軒,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厲同軒便滿頭大汗的趕了過來。
「給,三十萬。」他將手中的一個背包遞給了王安,王安接過來打開一看,一摞摞的紅票子。
將背包放在一旁,王安看著他們師叔師侄兩個人。這錢拿的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
「換個地方,你練練虎豹雷音我看看。」他想了想之後道。
好,厲同軒聽後眼睛裡一亮,露出驚喜的表情,心道這是準備直點頭他嗎?
他們來到了一處先對平靜的地方,厲同軒急忙在擺好了一個架勢,然後不斷的發聲,嗯、嚯,身體跟著震動起來。王安看了一會眉頭微微一皺,起身,輕輕的將手按在他的後背。
「繼續。」
嗯,嚯,厲同軒繼續發聲。
「停,你這練法和我想的不一樣!所謂的虎豹雷音應該就是通過勁力的震動來鍛鍊臟腑,我覺得發聲只是一個方面,關鍵是胸腹四周的勁力要震顫起來。
內外的震顫,好似敲鐘,發聲就是鍾錘敲擊那一下。你把太多的力量放在了發聲上,好似是靠發聲硬生生的是臟腑受到震顫。」
虎豹雷音沒法太過仔細的去描述,主要還是要靠自己去悟,去體會。
「你平日裡怎麼練習的?」
「抱著貓,感受貓的呼嚕聲,聽虎嘯,還有的祖輩上傳下來的口訣。」厲同軒如實道。
「貓發聲的時候聲音不大,虎嘯的聲音卻很大,你這個練法我沒法判斷對錯。」王安也沒法說對方的練法是對還是錯,和他練習的時候不同,同樣的太極拳還分了不同的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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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的話讓厲同軒沉默了好一會。王安的這些話對他還是有那麼一些啟迪的,但是又太模湖了,就是典型的指出了問題所在,但是又沒告訴你怎去解決問題的方法。
他的長輩們、同輩們也是這麼練的,也有人練成的,怎麼到了他這裡就不行了呢?
「慢慢想,我說的也不一定對,我先走了。」說完,王安便提著錢下山去了。
「一下子這麼多錢,嘖嘖,家裡有礦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這幾十萬說拿就拿出來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王安感慨道。
「師叔,就這麼被他拿走了三十萬,雖然咱們家底豐厚,可這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
「所以呢?」
「咱們報桉吧?」厲文和想了想道。
「不,不,千萬別,三十萬,結個善緣,值了!」厲同軒道。
「那咱們明天還來嗎?」
「來啊,為什麼不來了?」
「還來?不是,咱來幹什麼呀?」厲文和不解道。
「來練功啊,咱們也找出瀑布底下練練。」
「不是,那咱們練什麼呀?」厲文和不解的問道。
「練拳!」
「不是,師叔你這是魔怔了!」
王安下了山,回到了旅館之中將那一包錢收好,考慮著是不是立即退房,免得對方帶著守衛局的人來找自己。結果這一天平安無事,並沒有守衛局的人來找自己。
第二天王安上山了,這一次沒有發現有人在暗中埋伏,他又下到了瀑布的下面。在流水的衝擊下感受著勁力在身體之中的流轉。
要順暢、自然,就好似的流水一般。突然發力,一掌拍出,金剛拍桉,勁力爆發,猶如洪水奔瀉。
彭的一聲,水花四濺。
山中某處,厲同軒和厲文和兩個人看著從山下衝擊下來的瀑布。
「師叔,你確定?」
「試試。」厲同軒點點頭。
厲同軒活動熱身之後將身上的衣服脫去,試探著走進瀑布的下面,流水從高處落下,還未靠近,水花便已經打濕了衣衫。
當他走近瀑布下面的那一瞬間,冷冷的水流衝擊在身上,頓時渾身寒涼,忍不住打哆嗦。
他只在瀑布下面呆了一小會功夫便撐不住了跑了出來。呼,嘶,渾身打寒顫。
「怎麼樣師叔?」
「不練了,這水太涼了,走!」這和他想了一晚上的結果完全不一樣。這樣的水流衝擊之下別說練功了,他就是呆都呆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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