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做客

  傳說,太古末年,荒古紀元初時。

  記,虛無與混沌已有超五百萬餘載,歷四百萬宙古,一百萬太古年間。於漫長的歲月里,太空見證無數的星辰誕生與毀滅,目睹宇宙之興衰。

  而在荒古紀元初時,有一隻凶獸誕生,名約「夢」,無影,無形,無態。

  夢長時,一日便可游之世界千萬遍,夢短時,終日不得見其游之身影。

  在過去的五百萬年中,從未有過夢的身影出現,那時候世界萬物生命並沒有「睡覺」這一習慣,哪怕是黑夜時,也依舊各自行走在天地之間。

  那時的野獸、人類、異族等,都並非有著日出而行,日落而歸的習慣,只有當他們過於終老後,才會得到「睡眠」。

  這一過程整整花費了數百萬年,直至到了荒古紀元初,才讓夢有了一個雛形。它從黑暗中誕生,沒有身形,起初只是一片黑影狀,混亂無序。

  夢,沒有腿,沒有眼,沒有手,也沒有嘴巴,也體驗不了這個世界,甚至於夢的出現連一個人都不知道。

  夢太過於無聊,甚至都不知道世界是什麼東西,但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推移,夢漸漸發現了除了他以外,還存在著一群與他截然不同的「生命」。

  夢發現他們之間的本質並不一樣,這群「生命」有實體,只有當他們死亡之後,才會轉化成另一種與他相似的生命,而這些生命死後也並不安分,他們有的試圖攻擊夢,有的試圖找回肉體。

  他看到這些與他相似的生命,開始試圖了解,夢將這些都一一同化成為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開始有了基礎的世界觀念,漸漸的他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夢本身就不能走動,不能說話,不能看見。他開始接觸這些有實體的生命,從而達到了解他們的目的。

  在這一過程中夢並不會傷害這些生命,只會吸取他們的時間而讓自己得到更長久的時間和得到一些殘缺的碎片記憶,他將這些拼湊起來,成為自己的東西。

  從此之後夜晚,人、獸大多數都不再繼續歡愉。

  一些生命對於夢並沒有太多抵抗力,但另一些強大的生命卻可以抵抗住夢,將夢擋在外面,從開始的形形色色到後面的一片漆黑。

  但就算是再強大的生命也會有被夢侵蝕掉時間,哪怕是聖人也依舊會有抵擋不住的時候,但相對於夢所帶來的危害,皆因人而異,相對於沉迷美夢或噩夢連連都不是最危險的,失去時間才是「夢」的可怕之處。

  而夢的影響,無疑是從荒古初年後對於世界最有影響的一隻凶獸,甚至記載於《荒古十凶傳》殘一的第一部分。

  「荼,倒是不錯。」莫余坐在椅子上,他微微閉著眼睛,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輕輕吹去表面的浮沫,然後是小抿一口,讓那濃郁的茶香在口中瀰漫開來。

  趁著剛才的時間,他才終於在卓子的一角發現了一罐茶葉。這罐茶葉被放置得十分隱蔽,如果不仔細尋找很難被人察覺到它的存在。

  然而,這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莫余更是毫不猶豫地伸手拿起那罐茶葉,打開蓋子後,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間瀰漫在空氣中。

  接著,他迅速找來一隻茶壺,將茶葉小心翼翼地倒入其中。

  然後,他提起水壺,將滾燙的熱水緩緩注入茶壺內。

  看著茶葉在水中翻滾、舒展,釋放出它們深藏的韻味,他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隨著時間的推移,茶水逐漸變得濃郁起來。他靜靜地等待著,讓茶葉與水充分融合,直至達到最佳的口感。

  終於,到了現在泡好後,他輕輕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那一刻,茶香四溢,滿口生津。

  做為「客人」的莫余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喝了起來,畢竟這裡沒有一本書是他能夠看下去的,除了喝荼已經沒有其他的消磨時間的方式了。

  若是江婉此刻看到這樣的場景,必然是會被氣個半死的,莫余這麼隨意進出進入先不說。

  就光是連那荼葉,她都不舍的喝,結果就這麼便宜了莫余,讓他這麼隨意的給泡喝了。

  半晌,莫余已經將那一罐茶解決了大半,剩下的那些算是給江婉留的。

  畢竟,如果他全部喝完,恐怕是後面會不好解釋。

  莫余從身上找出來了兩顆糖,分別吃了下去,這習慣大概是在莫余最近幾年才養成的,若放在之前他還並不喜歡在身上帶些無關的東西。

  「《荒古十凶傳》中記載的第一位凶獸夢,倒是有趣。」莫余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

  關於《荒古十凶傳》的故事,莫余其實並沒有完全相信它所記載的內容。畢竟根據他掌握的信息來看。

  這本書已經存在了相當長的時間——歷經了四個時代、長達兩百多萬年!而且,很可能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神話化和誇張化後的情節。

  在如此漫長的歲月里,信息的傳遞和傳承難免會出現偏差與失真。

  也許那些傳說中的故事,早已在口耳相傳或者文字記錄的過程中失去了原本的面貌。

  所以對於這種古老的書籍記載,莫余保持著一種審慎而理性的態度。

  晚霞如錦,太陽漸漸下沉,天邊的殘陽如血,天空開始由亮變暗,落日的餘輝染盡天邊,屋外的鳥鳴聲也漸行漸遠。

  「我……」

  「你……」

  「呵!我的茶葉呢,莫余。」

  江婉一臉怒氣,原本那溫柔如水的眼神此刻也充滿了怒火。

  可以想像,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那麼眼前的莫余恐怕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江婉小姐,您就別這么小氣嘛!畢竟這可是我頭一回來您這兒做客呢,一路舟車勞頓,累得很,看到桌上只放著一罐好茶,一時沒忍住就嘗了點兒。」

  「不過您放心哈,我還給您留了一半呢!」莫余嬉皮笑臉地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半罐茶葉。

  「一半?你竟然敢管這叫做一半!你怕不是對『一半』這個詞有什麼天大的誤解吧!」

  「我的那百年龍山茶,就連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啊!你……你……」江婉被這一下能的有些氣恨,甚至手上已經有了要動手的氣勢。

  「等等,江婉小姐,您可不能這樣對待客人啊!」

  「畢竟,我此次前來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完全是為了給您送錢才特意跑了這一趟的。」莫余見到這般陣仗,連忙開口解釋道。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似乎對於江婉的態度感到有些意外和不滿。

  江婉冷哼一聲,眼神冷漠地看著莫余,語氣冰冷地說道:「哼。把精石留下來,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天色這麼晚,不留我吃頓飯嗎?」莫余將東西遞了過去問道。

  「你怎麼不乾脆留下來過夜啊,滾!」江婉亳不客氣的將精石收下,把莫余趕出了屋內,隨後又重重的關上了門。

  「呵,茶倒是好茶,看來是沒白走一趟。」莫余冷笑一聲,隨後按著之前的路線走了回去。

  房間內。

  「我,我的百年份龍山茶。早知道他要來,我就應該藏起來的。」江婉神情低落,自言自語道。

  龍山茶是中洲特有的一種茶,在東域這邊幾乎沒有。

  這一份龍山茶還是江婉在之前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搞到手的,一直沒有捨得喝,誰知道卻正好便宜了莫余。

  「那人身上,居然有一股和我一樣的氣息。」潮枵的身影幻化出來,說道。

  「我的龍山茶啊……」江婉似乎並沒有聽到潮枵的話,只是一個勁的看著那僅剩下的茶葉,口中不停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