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阿福的'甦醒'
此時，阿福的頭垂了下去，雙手撐地，滿臉死灰。
他絕望了，隨著面具的失去，他的心志也隨之頹喪，完全沒有在意來到他面前，低眼看向他的陳煜。
「失去了接助外物的力量，連心志也頹喪了嗎？」看了一眼後，陳煜收回眸光，已經知曉他的情緒變化，淡淡道。
這話無疑是一種刺激，傳入阿福耳中，讓他的身體都震動了一下，阿福不再如死屍般枯寂，手指有了一絲顫動。
「你以為，我能給你挑戰我的機會，是因為你的力量？」陳煜無視阿福的反應，繼續開口，以一種蔑視和俯瞰的姿態，刺激著他。
一旁，面具的碎裂，黑暗人格也消散了，十三區警長布萊克慢慢恢復神智，眼睛恢復明亮，看到了這一幕，也聽到了陳煜對阿福所說的話語。
「如果想要力量，我可以給你……八大惡魔的魔氣，華夏八仙的神力！」他說道，翻掌，一顆又一顆漆黑如墨，散發深邃澤光的魔珠浮顯。
這並非虛假，全是真實，是存在著的。
這是陳煜在參透了惡魔之力之後，化歸本源，並將其剔除、純粹的、由魔氣凝聚的惡魔本源之珠！
而且，隨著左手翻掌，八顆魔珠的浮現，陳煜抬起了右手。
翻合間，一縷又一縷光輝顯化，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光環，那是從靈魂間剔除的神力結晶，自主顯化光環，亦是真實，亦是存在著的。
陳煜的舉動卻讓阿福怔住了，也讓不遠處的布萊克呆滯。
世人所渴求，也讓世界幾度動亂，秩序顛覆的神物，而今在陳煜手中，如同雞肋般，可有可無。
他對之，竟毫不在意，讓他們呆滯，讓兩人怔然。
「從一開始，我看重的，只是你對強大的執著，那道恆久不變的意志。
也只有它，在我眼中，螻蟻都不如，自得成就超凡的你，才有資格站在我面前，有向我揮拳的資格！」
說著，陳煜兩手一攥，魔珠、光環破碎，化為了黑白兩道互斥相融的光雨，灑落於世界各地。
在這一刻，遭受幾度摧殘的世界，那所有人都不能發現，在向崩壞邁近的步伐停歇，世界在好轉，秩序再度重整，呈現欣欣向榮的一面。
而在剔除了神力與魔氣之後，陳煜體內，那股原本浩蕩、如有真神的氣息消散、沉寂了，哪怕在阿福、布萊克眼中，也能清晰看到，陳煜實力的大幅下降。
「你……」阿福聲音都有些抖顫，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幕！
他不敢相信，陳煜竟然毫不在乎，輕易捨棄了毀天滅地的實力，只為了向自己證明，外物並不可靠。
當然，只能說阿福還是想太多，陳煜怎麼可能會為了向人展示，輕易捨棄力量？
陳煜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正如他說的，依靠外物終究是不可靠的。
哪怕能完美融入神聖與惡魔之力，成為祂們那般，不死不滅的神魔之位！可這有如何？
當實力強大能無視一切，超越此界上限，所謂的永生，所謂的不滅，也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從始至終，陳煜都沒有成就真神之位，成就此界之主的想法。
神聖之力，惡魔本源也只不過是他變強的工具，助推自己更進一步，之後的'糟粕'都將會被剔除，就如海賊的果實一樣！
區別，只在於一者是無意識，從服用那一刻就被身體神秘地化解，只存'引子'。
也正因如此，在那最終一戰中，他才不被能力束縛，被果樹影響，於最為慘烈、絕境之際，出手擊殺了依姆，從而開始了與草帽之間的爭鬥。
而現在的神力、魔氣是他主動剔除，縱使實力會有大幅下降，陳煜也毅然、決然地做了。
於是，在阿福、布萊克兩人錯愕的目光下，陳煜手中黑白光雨灑盡，身上氣息大幅減弱。
這一下，要恢復之前，需要時間，需要漫長的苦修，才能回復過來。
但對於自己這一舉動，陳煜並不後悔，這才是他想要的，真正憑自己修成的能力！
陳煜的想法，阿福不能理解，也無法知道，但他在陳煜這讓人難以想像的話語和不可思議的舉動中，再次振發起來，眼眸也逐漸清明。
「是啊，面具也只是外物，我追求的強大，會永遠伴隨與我，而不是短暫一現。
我懂了，我明白了……」阿福說道，眼眸越發澄淨，內心裡意志越發堅定、錚亮。
他雙手撐地，慢慢站起，接著，猛地一躍，同陳煜拉開距離站定身。
「武術家……阿福，請閣下指教！」阿福作揖，抱拳，向陳煜發出挑戰。
從他明亮的眼眸中，不難看出他的想法，阿福是認真，以武術家的身份，向陳煜挑戰。
不遠處，看見阿福向陳煜發出挑戰，布萊克愣了一下，旋即表情震撼地看向他。
'要挑戰陳煜？沒有搞錯吧？
實力太懸殊了，就算有感他現在實力大降，可也不是一個較強壯的人類能夠試探的。'
這是布萊克一時間，腦海中浮現的種種遐想。
但能夠確定，毫不誇張的說，對於此時的陳煜來說，一方如同暴龍，而另一卻是蟻蟲，這種差距，如有天塹，根本無法打破！
「……」聽到阿福的邀戰，陳煜到不像布萊克那樣，表現大為震驚，而是眼眸一泛，側臉看向了他。
掃視了一下之後，陳煜收回了眸光，盡掌了阿福的念想，嘴角禁不住揚起，
「有趣，這一戰，我接下了！
我，武人陳煜，接受你阿福的挑戰！」陳煜舉手抱拳，對他一拱，回道。
這是陳煜給予的回覆，對他來說，這一戰更讓他興奮，更讓他高興。
聽見陳煜的話後，阿福垂下雙手，面上浮現一抹認真，眼眸划過一道冷光，兩腳一踏，猛地躍起，向陳煜攻來。
「龍捲風摧毀停車場！」阿福嘴裡喝道，魁梧的身軀向陳煜撲下，拳腳齊發，毫無保留招呼了過來。
「還行……」陳煜點頭，評價道。面上也浮現認真之色，眼中划過一道光，旋即出手。
'轟'的一聲，陳煜抬手，拍出，臂膀間不斷變招，掌、指、拳，接、化、發運使，空氣暴鳴。
他接過阿福攻擊，順勢化解了勁力，再一掌拍出，'砰'的一聲，阿福大口吐血，身體還未壓下就倒飛出去，'轟隆'砸破牆壁，煙塵滾盪。
「好可怕的招式，只是……怎麼這麼的……弱小！？」布萊克看見了這一幕，禁不住震撼，但隨後有疑惑浮顯心頭。
陳煜怎麼變弱了，能輕易毀天滅地的他，竟然只做到這個？
布萊克對此充滿了不解，內心非常疑惑，但那般，再次起身向對手攻去的阿福卻很清楚。
陳煜這麼做，不過是凡人武道家的身份與實力，還有經驗、技巧來回應他。
這是一場相對公平的戰鬥，沒有仗勢欺人，沒有恃強凌弱。
以相對公平的實力，以相對平等的姿態迎戰對方，僅此而已！
「喝呀～」阿福捨棄了一切，再度向陳煜撲來。
'砰'的一聲，又再度倒飛，很快，又再次站起，怒吼著衝來。
「老鷹捉小雞！」
……
「烏鴉坐飛機！」
……
「魚兒水中游！」
一招又一招，堪稱精彩的凡人之技，凡人之力。
對此，陳煜還以認真之態度，接下了所有攻擊，並會以反擊。
當最後，視線模糊，傷痕累累，無力再打下去的阿福，'砰'的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噠！腳步停歇，陳煜定身，沒有回頭，背對著倒在地上，已經心服口服的他，平靜道，「很不錯，你的表現足夠精彩了！」
這是陳煜給予的，對了悟本心，敢向他挑戰的阿福最好的讚美。
「呵哈哈哈……我到底……還是輸了啊，真不愧是你啊，陳煜。」聽完陳煜的話，阿福笑了，笑得非常開懷。
兩行晶淚垂下，'嘀嗒'落在地上，這並非絕望、悲切的淚水，而是開懷、釋放的淚。
在這一刻，阿福已經真正認輸，心甘情願，敗在陳煜手下。
布萊克對此十分懵然，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幕，無法理解這兩人。
而此時，當說出了心中甘願、嘆服的話語後，阿福在支持不住，意識茫然，頭一垂，倒了下去。
「按你的野心，繼續走下去吧，哪怕藉助外物，明悟本心的你也不會再迷失了。
繼續變強吧，強到能打破極限，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希望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我希望還能再見到你，在未來……相見！」
在他倒下去的同時，陳煜開口，罕見的，對他留下了一番話語，也不在乎他是否聽到。
說罷，在向著阿福走來，準備出的逮捕他的布萊克視線中身影越發迷濛，逐漸虛化，離開了這裡。
「一切都要結束之前，能夠遇見你這樣的人到不失為一件有趣之事。
阿福，我記住你了！
我有預感，我們未來還會再見，希望你到時候不會令我失望！」
陳煜的聲音超然而輕飄，落下間隨著風飄散，消失在了遠方，人也同樣消失不見。
第二章奉上。
一千多字的憑空消散，心態崩了好一下才緩過來，沒能寫第三章，加多幾百字，發到第二章上，就這樣了，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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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