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距離真相最近的答案
一夜過去，到了第二天中午，醫院十分安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釣魚失敗了。」陳立年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無奈的說出了這個結果，一夜不睡讓他的雙眼布滿血絲。
昨天他們把尤景翰送進手術室，演了一場戲，又轉到病房。
並且放出消息，人會在十二個小時後甦醒。
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但進行二次滅口的人並沒有出現。
整個晚上醫院都很平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這意味著，魚沒有咬鉤。
陸恆皺了皺眉，看向昨晚值夜班的探員，問道：「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值班探員搖頭答道：「什麼事都沒發生。」
幕後之人派一個現階段第一梯隊的異能者進行滅口，出手這麼狠辣果斷，在得知目標沒有死的情況下，竟然不進行二次滅口？
這不符合行為邏輯。
除非整件事出了什麼漏洞，讓幕後之人看出了問題。
陸恆想要確認昨晚發生過什麼，提議道：「看一遍監控吧。」
「也好，看一遍確認有沒有紕漏。」陳立年點頭同意。
對常年辦案的人來說，看監控確實是或許線索最直觀的辦法。
兩人來到醫院監控室，讓人調出昨天晚上病房外的監控。
由於病房裡面和門口都有鐵血探員把守，而且是感知者，隱形之類的手段是不可能進入病房的。
監控視頻加速播放，在出現移動物體的時候，才會放慢播放速度。
在半夜兩點的時候，一名醫生帶著兩名護士開始查房。
醫生一間間病房查過去，到了鐵血探員把守的病房時。
門口的探員抬手阻止這名醫生查房，這名醫生便帶著兩名護士過去，繼續查後門的病房。
陸恆皺眉問道：「昨晚有醫生查房怎麼不上報？」
值守的探員答道：「我們沒讓他進病房，而且我們認得這名醫生就是醫院的醫生，查房的流程也沒什麼問題，所以就沒有上報。」
陸恆深吸一口氣，問道：「有安排人查房換藥嗎？十二個小時不換藥，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陳立年答道：「這種細節肯定有安排，我們安排了專門的護士每隔四個小時進病房一次。這名護士也不會泄露秘密，我派了人一直保護她。」
監控視頻繼續播放，播放到了護士進病房的部分。
護士推著推車進病房，過了大概十分鐘，再從病房裡出來。
過程看上去沒什麼問題。
陸恆看完這個過程，皺了皺眉，轉身跑出門，前去藥物室，找到那輛小推車，看了一眼下面裝廢棄藥品的容器。
裡面的點滴瓶基本是滿的。
陳立年跟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也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他懊惱的抓抓頭髮：「百密一疏。」
「查藥物室的監控，就算被發現了，也肯定有人來這裡看過換下來的藥品。」
兩人再次返回監控室，查看藥物室的監控視頻。
半夜進出藥物室的醫護人員不多，但還是有四五個。
旁邊負責辨認的監控室值班人員，伸手指著監控畫面，說道：「咦！這個人我不認識。」
整個晚上進出藥物室的醫護人員有5個，監控室值班人員認得其中4個，但有1個不認識。
只不過，這個人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有認錯的可能。
陳立年又叫了醫院裡的幾名醫生、護士來辨認。
幾乎所有的醫生、護士都表示：「這個人不是我們醫院的，我們科室就十幾個人，看背影都能認出來，戴個口罩不難認，這個人肯定不是我們科室的。」
……
雖然沒有釣到魚，但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昨晚有人進醫院確認尤景翰的生死。
也就是說，幕後之人就算冒險也一定要滅尤景翰的口。
陸恆看向陳立年，問道：「你還覺得是販賣超能藥劑的勢力乾的嗎？」
陳立年緩緩搖頭：「事情做到這種程度，多半不是了。除非尤景翰是非法組織里的高層。」
他一開始確實懷疑是販賣超能藥劑的非法組織在滅口，但這種非法組織，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尤景翰開口，最多也就暴露購買超能藥劑的渠道。
這種售賣渠道，肯定有多個手下層層轉手售賣。
與其冒險滅口，還不如直接讓這條渠道的人跑路避風頭。
陸恆深吸一口氣，開始整理思路：
「現在我們可以確定的幾點信息是，第一，有人要滅尤景翰的口。
「也就是說尤景翰身上有一個秘密，是幕後之人不想讓他說出來的。
「第二，滅口的狙擊手等級很高，這個背後的勢力實力很強。
「除了超能藥劑之外，尤景翰身上還有什麼秘密？值得幕後之人大費周章的滅口？」
按照榮新成的說法，尤景翰平時人很好。
到目前為止，尤景翰只有兩件比較嚴重的事情。
第一件是注射超能藥劑。
第二件就是暗黑狼人職階。
前者經過分析，已經基本排除。
那麼就只剩第二件事了，尤景翰有暗黑狼人職階，所以他有可能是背叛者，是打開血裔惡魔傳送門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為什麼會被滅口？
幕後之人到底想隱藏什麼秘密？
陳立年思索著問道：「你怎麼想？」
陸恆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按照榮新成的說法，他堅定的認為尤景翰不可能是背叛者。我和他們三個待過一段時間，從我的觀感來說，我其實是願意相信他的。」
陳立年提出疑點，幫助分析：「也可能是注射了超能藥劑之後，人變了。畢竟超能藥劑這種東西，會產生依賴性，可以讓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陸恆思索著問道：「還有一點不合理，在精靈世界裡，這個背叛者可以在精靈王城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打開血裔惡魔的傳送門，做事非常隱秘。
「可是尤景翰，竟然是在接到榮新成的電話之後才選擇逃跑，你覺得合理嗎？」
陳立年點頭說道：「確實，前者行為縝密、隱蔽。後者連逃跑都這麼匆忙，而且逃跑的路線也沒有體現出縝密的思維。前後行事風格差別過大。」
陸恆接著說道：「如果我們假設，尤景翰不是背叛者，那麼他被滅口，就有可能是有人想把背叛者的身份按在他身上。
「有暗黑狼人職階，又注射了超能藥劑，所有線索都指向他，稍微查得不夠仔細，恐怕就這樣結案了。」
陳立年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換作其他人來辦這個案子，到尤景翰被滅口，案子就沒辦法往下查了。
陸恆接著分析：「如果假設成立的話，那就意味著真正的背叛者，是對尤景翰進行滅口的人或勢力。
「那麼，可以確定一點，這個背叛者就在大夏。」
陳立年點頭贊同：「確實，如果背叛者在國外，搞不出這麼多花樣。」
陸恆接著說道：「甚至可以確定，背叛者就在我們調查過的人裡面。」
這一點陳立年也想到：「是的，暗黑狼人這個線索，是你帶回來的。除了我們調查過的人，沒有人知道暗黑狼人這個信息。」
他頓了頓，接著問道：「你覺得會是誰？」
陸恆深吸一口氣，思索著說道：「能派出高等級狙擊手滅尤景翰的口，說明這個背叛者背後有一個實力雄厚的組織撐腰。
「我們調查過的人，就是陳子航、卓宏俊那十個人。
「這十個人，可以分成兩類。
「第一類是伍衛兵、陶亞倫幾個，他們出身比較一般，背後的家庭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如果他們想要做到滅口這件事，只能是加入了某個實力很強的組織。
「如果是卓宏俊，那就比較簡單了，他的家族就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陳立年接著問道：「可是我們測過他們的職階，職階能力很清楚，十個人都沒有暗黑狼人職階。」
陸恆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也走進了誤區，測過他們的職階之後，就排除了他們的嫌疑。但是……」
陳立年目光一凝，問道：「你想說的是……」
陸恆點頭：「對，源質是可以析出來的。雖然很困難，但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陳立年皺眉想了一下，再次提出質疑：「等一下，雖然源質可以析出，但職階不行。這十個人的職階都是完整的，不可能析出源質。」
陸恆頷首說道：「對，這十個人的職階都是完整的，但有一個人只有一轉和二轉職階，沒有三轉職階。」
準確的說，其實有兩個人沒有三轉職階。
十個人裡面，伍衛兵、陶亞倫八人，上交了一部分月亮井泉水，獲得上級獎勵的三轉源質，然後吸收剩下的月亮井泉水，拿到了完整的三轉職階。
陳子航沒有上交月亮井泉水，所以他沒有獲得上級獎勵的三轉源質。
除此之外，還有卓宏俊，同樣沒有三轉職階。
不過，陸恆本能的把陳子航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因為這一世第一次進深淵戰場，就遇到了陳子航。
合作過很多次，陸恆很清楚陳子航的性格，這個人還是國防七子高校的學生，是一個非常智慧的人。
陸恆不覺得他會墮落成背叛者，所以暫時將他排除在嫌疑人名單之外。
陳立年聽到這裡，皺眉皺了起來，打斷道：「等一下，我知道你想說的是卓宏俊，但我們測試過他的職階能力，他的二轉職階是【懲戒騎士】，【暗黑狼人】也是二轉職階。
「卓宏俊的二轉職階是【懲戒騎士】，不可能有【暗黑狼人】。」
陸恆搖搖手指，說出了一個額外的信息：「我一開始忽略了這一點，一直在查【暗黑狼人】，現在才想起來，真正的問題不是出在二轉職階上，而是出現在三轉職階上。」
陳立年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怎麼又變成了三轉職階？」
陸恆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因為【暗黑狼人】上面，有一個上位職階叫做【暗黑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