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六章 一日轉戰上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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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過一個逃兵,不為難一個降卒,這是對西軍的態度!」

  「西軍雖除,宋廷還有宰相章惇,此人麾下還有一員將領名宋江,不可小覷,你們此行南下攻江淮,需當謹慎。(-_-) (-_-)」

  「不過他們如今應該焦頭爛額,宋廷此前招安了大量的叛軍,如襄陽郭康等人,都賞以高官厚祿,這群賊人能夠服帖,完全是由章惇的個人威望和西軍的精銳軍力所支撐,如今西軍除名,便是有章惇在,也壓不住了……」

  對於李彥的吩咐,史文恭和欒廷玉凝神記下,數度欲言又止:「王上……」

  李彥知道他們擔心什麼,卻不會改變計劃:「如今趙宋精銳盡失,下面就該輪到方臘和楊天王的聯盟了,特攻部與奇嵐部隨我南下,你們穩定東南大局即可!」

  說罷,他躍上獅子驄,身後百員精銳齊齊貼上神行甲馬,一路飛奔而出。

  都督府下設機密、特攻、奇嵐、督查四部。

  機密部負責情報收集與分析,諜細的培養與收買;

  特攻部負責操作尖端器械,深入敵境執行秘密任務;

  奇嵐部負責道術法咒,各種法器的搜集與實戰;

  最後的督查部負責督查各軍,審查內部亂紀行為;

  李彥此行南下知道的人很少,帶的人更少,除了武松這位侍衛長,燕青這位年齡最小但頭腦最靈活的侍衛外,還有就是奇嵐部的成員,負責急行軍。

  南方三大勢力中,以折可適與种師道統帥的西軍五萬精銳,威脅性最強,必須率先解決。

  解決了這一方,他南下的消息也很可能傳開,在此之前,就必須爭分奪秒,趁著斥候匯報時,抵達第二處戰場,解決第二方敵人。😾♗  🍟♟

  根據威脅性,第二強的毫無疑問是方臘北上的十萬精兵,但排在第二位解決的,卻不是這支軍隊,而是南下襄陽!

  目標——

  川蜀楊天王!

  ……

  「我近日來頗有些心神不寧,王上真的不能再留在襄陽城外了!」

  蜀軍大營中,聽了李助略帶急切的話語,孟越痛飲下杯中的美酒,嘖了嘖嘴道:「李兄,我已經勸過大王了,你不是不知,何必三番五次地提起呢?何況與吳王結盟,共抗燕軍,是你的提議啊!」

  李助沉聲道:「蜀吳結盟,聯手共抗燕軍,是為川蜀爭得一線生機,可王上為何要御駕親至?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他這位蜀王殿下?」

  孟越眉頭皺起,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王上為何親至,難道你看不出來麼?倘若吳王與燕軍兩敗俱傷,荊襄的守護之責就落在了我們肩上,王上這是為了所有南人著想啊!」

  李助聽不得這種虛偽之言,冷冷地道:「也就是盼著方臘軍被打沒了,燕軍又慘勝,一時間無暇南顧,然後我們蜀軍占個大便宜,能順理成章地接受荊襄地盤……天底下有這般便宜的事情麼?如今是改朝換代,群雄逐鹿,豈可如此見小利而忘命?」

  孟越臉色劇變,這番話說得過於刺耳,尤其是最後對楊天王的評價,而他在美酒的作用下,更是失去了以往的忍耐力,低吼道:「放肆!放肆!你不過是依仗劍術得勢,江湖之中沒有教過你上下尊卑麼!」

  聽著那對江湖子毫不掩飾的輕蔑口氣,李助深深凝視了這位本以為的好友,二話不說,拂袖就走。

  出了大營,他看向襄陽雄城的輪廓,沉默半響,幽幽嘆了口氣。

  「李兄一腔赤誠付之於東流,感到心灰意冷了?」

  聲音從身後響起,李助面色立變,握住腰間劍柄,旋風般的轉身:「誰?」

  王慶走了出來:「我!」

  李助面色稍緩,卻又警惕起來:「是你……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偷入我們蜀營?」

  王慶笑了笑:「使點銀子,很輕鬆就進來了,實在談不上膽大包天……別瞪著我,李兄可還記得,第一次深聊時,我就有評價,你在川蜀楊天王這樣的主公麾下,是註定明珠蒙塵,施展不出才華的!」

  李助冷聲道:「閣下不必來看我笑話,一人不侍二主,楊天王再是有錯,我也不會改投他人!」

  王慶眉頭微揚:「換做旁人,只會以為我離間君臣關係,不會想到我還要為你重新介紹一位新的主公效忠,李兄果然知我!」

  李助不想再跟這等人交談下去:「念在昔日交情,我不拿你,請便吧!」

  王慶哈哈一笑,抱拳行禮:「雖然蜀軍軍紀渙散,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能讓李兄違規破例,我也銘記於心,多謝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慶一直笑嘻嘻的,偏偏那笑容十分真誠,並無什麼譏諷之意,讓李助十分難受,心頭一狠,乾脆真的將劍拔了出來。👍☺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戧!」

  伴隨著一道如龍吟般奇特的劍鳴聲,李助的劍一閃而過,王慶只覺得腰間一輕,就見那劍尖好似伸縮了下,自己配以飾物的腰帶就掛在了劍尖之上,不禁大讚道:「不愧是金劍先生,當真是好劍法!」

  李助臉色冷如冰霜:「閣下再死攪蠻纏,下一次刺的就不是腰帶,而是更寶貴之物了,勿謂言之不預也!」

  王慶擺了擺手,笑容真摯:「我視你為友,才來攀談,豈是胡攪蠻纏?李兄未免太過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李助劍尖微微晃了晃,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王慶自發跟上,一邊走一邊道:「李兄可知道,方臘看似帶著全員精銳北上,卻留下了不少防備力量,武尚書王寅是明面上的,還有最早投靠他的溪洞蠻夷……」

  李助微怔:「我就是荊州人士,自是清楚山區中多住有溪夷,一直叛了降、降了叛,沒想到真的被方臘收服?」

  王慶道:「他們其實不是被方臘收服,而是被明尊邪教假託佛門之名收服,這群夷人心眼很死,既然投效了就忠心耿耿,否則害怕佛祖降罰……」

  李助皺眉:「這等隱秘之事,你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王慶眼中浮現唏噓:「因為我曾經也是明尊邪教之人啊!」

  李助恍然,他對於這個教派了解不多,只知道是朝廷取締的邪教,一直造反,但如今他就是投靠的反賊一方,對此只有好奇:「願聞其詳!」

  王慶將他是如何因母親的信仰入教,後來被明尊看重,在教內地位上升,與方臘結識,成為出謀劃策的軍師,但在明尊的命令下,險些竊奪其基業,最終卻與方臘冰釋前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李助聽得眉頭揚起,解釋了心中的不少疑惑:「原來如此,怪不得吳王在襄陽城下接連受挫,軍心士氣還能保持那般高亢,原來是用了如此手段,而閣下的身份,我也早該想到是你的,吏部尚書王慶……」

  相比起這些,那位傳奇人物的出手更令李助感興趣:「『左命』一直是我想要挑戰的強者,你與他有所接觸,能描述一下此人的實力麼?」

  王慶露出鄭重之色,毫不遲疑地道出四個字來:「深不可測!」

  李助眉頭揚起:「哦?」

  王慶的武藝絕對不俗,卻在那位手中毫無反抗之力,確實可以從側面印證,那位天下第一大逆是何等強橫!

  這令人更加興奮,李助不禁精神抖擻,調整呼吸,將亢奮的好戰之心暫且壓下,沉聲問道:「

  如何去尋『左命』呢?」

  王慶道:「『左命』前輩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見我們,沒有我們見他的,不過前輩又輔左燕王殿下逐鹿,李兄如果投了燕王殿下,或許可以尋找與『左命』前輩切磋的機會!」

  李助搖頭:「果然圖窮匕見了,不過要讓你失望了,我對於燕王並無興趣,他雄踞北方,確實勢力龐大,我卻喜歡相助弱者!」

  王慶失笑:「這話給楊天王聽到,肯定跟你沒完,不過我也不會告密,畢竟……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李助先是微怔,隨即勃然變色:「調虎離山?」

  恰好是呼應這句話,只聽得轟隆一聲,不遠處的漢江之上,先是傳來巨響,然後竄起了大火,滾滾濃煙向天上竄起。

  「賊子誤我!」

  蜀王的座駕正在江上,李助氣得一劍刺向王慶,被其瀟灑躲開:「我剛剛說到的一位傳奇人物,就在那裡,李兄還不快去!」

  「便是『左命』親至,我也不懼!

  」

  李助拋下一句話,決然沖向岸邊,遙遙就見數道身影從江面上撲出,凌空將一人傳遞般地擲出。

  最終,那人落到岸邊。

  一頭特別雄俊高大的馬匹之上,一道偉岸的身影探手一拿,將其拿住。

  那被擒之人連外袍都沒有穿,嚇得哇哇亂叫,狼狽至極,一股熟悉的薰香,還通過江風飄了過來,李助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

  因為這代表著,雄踞川蜀數載的楊天王,如今更是稱王建制的蜀王殿下,於襄陽城外的漢江之上,被活生生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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