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重瞳一現
「你？！」
肖萬誠錯愕地叫出聲來。
林燁莫非有什麼讀心的本事？怎麼能將他在想什麼琢磨得一清二楚？
明明背對著自己的部下，卻能將他們的動作和外面的風吹草動了解得如此透徹……
而且他即便早早了解到了卻是不為所動，這也就是說——他有什麼底牌能夠將計就計，反將自己一軍。
本來肖萬誠還想故作矜持裝出一副道盟長輩的風雅，但林燁說話其時已經可以聽到樓梯道上紛繁而緊促的腳步聲。
何止如此。
「咣啷啷！！！」
寬闊的窗戶忽然爆碎破開，從空中現出幾個御劍飛行的道人，手中腳下無不法力高漲，他們輕鬆來到了肖萬誠所在的房間內，早已經蓄勢待發要取眼前賊人的性命。
不多時，樓梯道間的道人們也都紛紛趕了上來，不光是武器，身上纏縛的符籙和其他各類法寶，那精良程度都是之前那些衛兵不可能相提並論的。
掌柜的早已經嚇暈了過去，癱在牆邊，任由人海將這一方客棧包圍。
即便這客棧的單間豪華而開闊，當窗邊和門前填滿了密密麻麻的道人，抬眼望去也已經不剩下一片空地。
肖萬誠的表情頓時舒緩了許多。
「呵呵……你說的不錯，身為道盟的老前輩，做任何事怎麼能不多做一手準備。」
「既然你執意要干擾我們除妖的進程，那麼伱可要想清楚了，我肖萬誠的確沒有什麼辦法抗衡你的法力，如果加上整個肖家八成的精銳，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這個屋子麼。」
肖萬誠的眼中狠辣的目光頃刻乍泄，似是在為宣戰作出最後的布告。
「嗯。」
肖萬誠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出任何表示要動手的話語，只是微笑著輕輕將手腕向下一揮。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肖家黑曜監察使的精銳們頓時聞風而動。
在三年前，礙於當時有王權世家、東方孤月和一眾道盟大家在場，他們自然不可能對東方孤月的弟子動手，但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在野地行事。
有了這底氣撐著，黑曜監察使們也像是肖萬誠一樣，頓時將三年來心中積壓的怒意頃刻間轟然排出，十幾把淬上了法力的寶劍頓時指向了林燁的喉管飛刺而去！
「刺唰——！！」
剛才那唇槍舌戰般的言語上的交鋒，林燁根本沒有興趣繼續下去。
他早已知道周圍滿是肖萬誠設好的精銳，而他只想等待這些道人一哄而上。
而現在，他等到了。
正是在這一把把寶劍指向自己喉頸的一瞬間，林燁的雙瞳之中恍然幻化出一層層血紅的標記，層層重迭的標記仿佛連結出無數個猩紅的殘點，赫然向四合震出一道無形的法力衝擊。
「……！！！」
無聲，無息，無形。
這是對於重瞳最為直接的應用，是將三昧真火的法力注入到瞳孔之中投射出去的沒有任何預備動作的道法。
明明身處無數部下的身後沒有看到林燁的目光，頃刻間肖萬誠的大腦每秒之內卻像是震盪了千次萬次，似是腦中有無數蜜蜂發出喧鬧的營營之聲，一陣暈眩後他迅速蹲下，冷汗已經漫滿了脊背。
「怎麼回事……你們不用管我，趕快將他……！」
肖萬誠話音未落，只聽得劍身插入地面的鏗鏘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嚓！」
「嚓嚓！」
緩緩睜開眼，肖萬誠大驚失色。
「這？！！」
黑曜監察使的精銳們吐著白沫，兩眼翻白地滾落在地，身子不斷抽搐著痛苦地掙扎著。
十數個執劍的道人沒有受到任何攻擊，指節竟是抽搐著撐散，連握住劍柄的力氣都早已不再保有。
他們都是曾經風頭無兩，赫赫有名的殺手，被肖萬誠用重金委以加入黑曜監察使，在道盟中雖排不上一流實力卻也絕對算是高手之列了。
剛剛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部下們紛紛倒下，當肖萬誠終於直視到林燁那殷紅的雙瞳，他終於明白了部下們剛才的感受。
「嗚啊！！！」
胃酸如同被燒開了一般沸騰著從肖萬誠的喉管噴涌而出，頓時叫他跪坐在地吐了出來，酸蝕的液體在自己體內迅速灼燒著脾胃，將五臟六腑侵蝕得潰爛疼癢。
雖不知這是如何造成的，但這就是肖萬誠最為切身的感受。
每一寸肌肉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被抽乾，肖萬誠僅以兩根手臂的橈骨支撐著身體，下半身早已如一灘爛泥一般耷拉著垂落在地，遑論報仇？連思考的能力都幾乎已經被掠奪。
林燁走近兩步，踏過肖萬誠部下們抽搐著的身體，半蹲下身子抓起了肖萬誠的頭髮，將臉與他的猙獰的面龐湊近。
「呵。這樣你總算能安靜一點了。」
肖萬誠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林燁的雙眼一刻，他本能性地察覺到，再多看一秒種，那視線中堪稱恐怖的法力就會將自己的意識送往另一個世界。
正是在這時，林燁稍微將視線望下靠了靠，只看見一張奇特的符籙夾在肖萬誠的上衫之中。
一把將這符籙抽出，林燁拎著肖萬誠的頭髮端詳了一番，憑藉著逆天的悟性瞬間明白了這符籙當中的法力流通的法門。
「這是子母御妖符的母符啊。」
「為什麼同樣是特殊服務的客人，掌柜的沒有把母符發給我呢，呵呵。」
肖萬誠顫抖著，嘴唇已經完全煞白。
「別……別殺我……」
「可以是可以，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林燁放下了肖萬誠的頭髮，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好……我都說，我全都說，只要您不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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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分鐘友善的質問過後，林燁弄清楚了一切。
原來肖萬誠在妖族娼館街道這一帶的地位比自己想的還要高得多。
作為道盟最大的監察機構的領袖，但凡肖萬誠點頭的事，包括天仙院在內大大小小的妖族娼館只能照辦，而為控制娼院的妖族、大半的子母御妖符的母符全都牢牢掌握在肖萬誠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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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