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漏瑚獨自走著走著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❻9ѕнⓊ᙭.𝐜ᵒм 🐒🍩
「那女人的咒術應該是以眼睛為傳導媒介,通過眼睛將咒力打入對方體內。既然如此迴避她的眼睛殺死她不就行了麼。」
「不……我想得太複雜了,我真正的火功怎麼可能只有如此,如果我早有防備的話,就算看到了她那雙眼睛,用她最高的火勁攻擊我也絕對不值一提。」
「除了咒力和那雙眼睛不錯以外,她還有什麼好怕的?為什麼夏油硬要覺得她那雙眼睛是六眼?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漏瑚越想越氣,手臂上忽地漲起幾根青筋。
「還要讓花御來救我……真是丑到家了。」
說到此時,漏瑚那灰色的皮膚都已經透出赫赫紅光,體內飛漲而上的熔岩不住沸騰著,真想把這座城市燒成熔岩穴來泄憤。
「呃……」
「呃啊啊啊啊…!!!」
「我一定要,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然後再把五條悟殺了,最後把那獄門疆列入我的收藏!!!」
高呼其間,洶湧的白氣從漏瑚頭頂飛射而出,火焰的金光伴著滾燙的熱油將黑夜倏忽間照得透亮,格格咬緊的牙關之間,漏瑚布滿血絲的獨眼望向前方,心中只有無盡的惱恨。🐻💥 69𝓢ħᵘx.𝕔ᗝⓂ 🐜✌
然而,他卻覺得有哪裡不對。
『以前我的火有這麼亮麼?』
他依稀感覺到原本赤紅的火光竟然泛出了異樣的金色。
難道自己的火焰在極度忿怒的情況下更上了一層樓?那自己豈不是真的再沒有對手了?
疑惑之際,一個輕柔的女聲從漏瑚的耳邊傳來。
「聽說你要殺了我,是麼。」
剎那間漏瑚渾身汗毛立起,本能性地一掌朝身後拍去,沖天的火焰頓時炸裂爆開,疾速飛竄的高溫激起如海浪般綿密的濃煙。
氣浪將漏瑚往後震開十數步,他迅速拉開了距離,要觀察來者何人。
三兩秒後,煙塵散盡。
當那個女人的身影從煙塵中漸漸現出,漏瑚整隻咒靈都驀地呆愣在了原地。
「你……?!!!」
這不就是咖啡廳里的那個女人麼??!!
天內理子。
漏瑚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能發現自己的蹤跡,更是不知道為何她能悄無聲息地瞬間接近自己,而自己竟然沒有任何察覺。
這種種無法解釋的現象,讓漏瑚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宕機。
眼前的天內理子,仍是那一身貂裘皮衣,一頭金色長捲髮沒有被火焰燻黑分毫,而她指尖的香菸卻是已經被漏瑚的火焰點燃。
「謝謝你的火。」
天內理子深吸了一口捲菸,伴隨著煙霧徐徐吐出,她那雙血紅的眼睛也終於開始移向了漏瑚。
不過,卻是如同神祇俯瞰螻蟻的姿態那般,帶有極度的不屑。
「蟲豸,你一定很好奇吧,為什麼敵人明明有咒力,你卻完全察覺不到敵人接近了。」
「……」
漏瑚沒有言語,火山頭間絲絲汗液卻是順著頂端淌下。
天內理子問的正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呵呵。」
→
天內理子將香菸掐斷,信手扔在地上用高跟皮靴的鞋跟踩滅。
隨後,一隻手伸入了皮衣的口袋,無盡造物之力赫然間生出一張符籙,那張符籙又赫然隨著咒力的高漲而燃盡。
『她接下來會幹什麼……她的口袋裡裝著什麼,是咒具麼?為什麼她能這麼遊刃有餘,難道有在這麼遠的距離也能牽制住我的手段?』
『沒用的,我的速度肯定更快。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又怎麼可能與我們咒靈——』
漏瑚還未完全冷靜下來,眼前的天內理子卻是瞬間消失了。
沒有任何她離去的跡象,甚至看不見殘影。空蕩蕩的田地上只有星點爆炸留下的硝煙還在悠悠浮動。
一隻綿軟的手掌,已經貼在了漏瑚的背後。
『什麼?!!!』
漏瑚整個人怔在原地,但為時已晚。
從天內理子使用千里追位逼近漏瑚身後到後面發生的事,不過短短一瞬。
猛然間一束剛猛怪力從天內理子的腕骨逼出,摧枯拉朽的蠻勁瞬間將漏瑚轟砸向極遠處,在空中劃出一道火光的流星,直直轟在旱地上將四周的地面震得粉碎!
「嗚呃——!!」
漏瑚噴吐出一口淤血,身體不受控制的發顫。
他望向自己的身體,那灰色的皮膚竟然被那才這一掌的火勁燒得有些潰爛,隱隱散發出難聞的焦味。
而再抬眼望向天內理子時,還沒看見她的人,卻只聽到那雙長靴的鞋跟嗒嗒踏過地面的聲音。
這一聲聲踏地聲,就像是喪鐘的倒計時一樣,竟莫名讓漏瑚感受到了恐懼。
這時漏瑚才發現,夏油傑說的話完全沒錯。
天內理子絕不是只有那雙眼睛和咒力。她有著自己數不清的手段,無數沒亮出的底牌,她是真正的咒術高手,絕不是不加以準備就能輕鬆應付的存在。
「咳咳…嗚哇……」
一下子把積壓在體內的血液全部吐出,漏瑚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終於決定不遺餘力地對付眼前的女人。
「小鬼……你還真是有些水平!」
天內理子沒有回應,只是一步步向前悠悠走來。
「呵……區區人類,竟然如此傲慢。」
漏瑚挺起腰杆,體內一團無名的烈火已然蓄勢待發。
「小鬼,報上名來吧,你死後我一定會牢牢記住你的姓名!」
——「呵。」
天內理子輕笑一聲。
「反正你死後沒人會知道我的名字,告訴你無妨吧。」
「天內理子。」
「天內理子…?」
漏瑚似乎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卻是完全想不起來她究竟何人。
似乎曾經夏油傑提起過一個姓天內的少女,她似乎是作為天元的星漿體而活的普通人類,但她當然不可能是眼前這個人了。
因為那少女身上的咒力極為單薄,而且從外貌上看穿著也非常樸素清純,絕不會像這個女人一樣帶有如此狂野的氣息。
或許如果是夏油傑的話,仔細去看應該能知道這女人的來歷?
「天內理子…我記住你了。」
「你的遺體,我會做成標本,列在我收藏品的頂端吊起來好好欣賞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