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清算之日
「娘娘會滿意的……是那個道盟東方家的道人……」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娘娘吸乾他的樣子了……呵呵……」
狐妖們在腦內共享著情報，以極快的速度向來時的方向無聲地奔逃而去。
而直到所有瞳孔不再緊盯著林燁，所有黑狐也都已經跑遠，林燁竟是停下了腳步，默默向黑狐們逃走的方向望去。
「真是蠢貨……」
林燁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喜歡這樣出牌，我就順著你的意來了，鳳犧。』
雖然沒有言語，林燁的右臂此刻卻是忽然將左手手腕死死按住，在手腕間那團暴烈涌動著的火勁旋即平息了下來。
「現在還不行，再稍稍等一下吧。」
……
幾炷香的工夫後，北山城牆外圍。
塗山紅紅凝望著被天門咒籠罩的北山邊域高聳的城牆，心中激起了一陣驚疑。
「是符籙。而且是相當高階的品級，符法中注入的法力也屬上乘。」
「不過以我的絕緣之爪解除掉這符籙的作用後就完全是兩碼事了。事不宜遲，抓緊……」
正紮起了步子準備動手，塗山紅紅又突然發現了什麼異樣。
「不對……怎麼回事？」
她似乎看到，東部有一處區域正向外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越是向東部移步，這道城牆之上蘊含著的法力就越是稀薄。
「難道說……」
沒有猶豫，塗山紅紅立刻一路跑到東部去，果然如她所料，一個巨大的裂口從正中將這天門邊城一分為二，正中便是傲來國三少曾畫下的分隔世界的金圈了。
一旁有一位老者，他似乎已經精疲力竭，面朝岩地盤踞坐臥著，身體被奇怪的法力封鎖了起來，就連抬個手都做不到。
塗山紅紅的驚訝溢於言表。
『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城牆的磨損痕跡還相當新。』
『在我之前，已經有誰來過這裡了嗎？』
正想著，塗山紅紅稍一扭頭，發覺了城牆的斷面處有著一塊塊斑駁的燒痕。
「……」
一個明知不可能發生的猜想從塗山紅紅的腦中一晃而過。
「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的，還是快點過去吧。」
搖了搖頭，不再想任何多餘的事，塗山紅紅徑直朝向那金圈的強光中走去。
與林燁一樣，這是塗山紅紅第一次來到圈外，也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來到圈外。
圈外的地形極為平坦空曠，因為整個圈外都是未經開墾的荒地。畢竟圈外生物沒有像人類和妖族那樣發達的文明，
而越是空曠的場地就越容易迷失方向，換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明白初涉圈外以後應該往哪邊走。
但，塗山紅紅卻能知道。
她的體內還殘存了一部分鳳犧的仇恨力量，一來到圈外——甚至說之前剛到北山的瞬間，塗山紅紅體內的力量便與鳳犧的法力產生了強烈共鳴，瘋狂為自己指引著鳳犧的所在，巴不得兩人快些重逢。
因此，塗山紅紅看似人生地不熟，但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
這就是她與鳳犧的終結之日，或許一切都會在這天結束。
但為了塗山，她別無選擇。
『林燁曾經告誡過我，一定不能有所顧慮，要時刻保證自己氣脈暢通無阻，將心思冷靜下來，不能給自己多餘的壓力……』
感受到身後的金圈的遠去，當意識到現在已經完全身處圈外世界後，塗山紅紅反覆提醒著自己曾經林燁指導自己的內容。
『我體內的力量是來自於苦情樹，再怎麼強迫自己的身體工作也發揮不了太多潛能，苦情樹的妖力有限，我必須放鬆心態儘可能地完成吸收……』
深吸一口氣再徐徐吐出，塗山紅紅按照著黑狐娘娘在她體內下達的指示疾步前行著，身形快得根本令人捕捉不到。
但圈外豈非那麼悠哉悠哉的地盤。
很快，兩片混沌的黑霧便自下而上纏上了塗山紅紅的爪掌，將她腳踝處的鈴鐺震得叮咚直響。
『害怕吧……恐懼吧……然後被我們吞噬吧……』
黑色的沼氣飛也似向上襲來，準備吸取掉塗山紅紅隨時生出的負面情感，卻良久也沒有得到任何能量的滋養。
『怎麼回事……竟有這樣無所畏懼的狐妖？』
不等黑霧們驚疑，塗山紅紅縮頸俯首，從上而下狂烈的兩拳灌下——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響瞬時炸出。
再看去時，那兩灘黑影早已形銷寂滅，連煙渣都不剩。
沒有凝望黑霧太久，塗山紅紅迅速回過神來接著朝向鳳犧所在之處走去。
『你們比起在我體內的圈外之物，實在是太弱了……』
如此想到，塗山紅紅不由得增進了幾分信心。
「應該能行，林燁的指導實在太有效了。自從放鬆了心態將身體抽空以後，總覺得法力遠遠地超過了從前。如今的我……能行。」
黑狐娘娘植入塗山紅紅體內的魔瘴之力，今天應該就能做個了結了。
……
又是一炷香的工夫過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塗山紅紅體內具有著圈外的邪力，這力量吸引到了大量圈外生物前來襲擊她，但無一例外，所有魔物都幾乎被塗山紅紅毫無懸念地瞬殺。
隨著她的一步步深入，四周的黑霧也變得越發濃郁，不多時之後竟然已經看不到岩地的輪廓，前方竟是只剩下一片通體的漆黑。
然而心中的魔瘴還在繼續指引著路線，塗山紅紅也沒有猶豫，一步步向前方的混沌踏去。
忽然，在一片黑暗中猛地現出深紫色的光點，這光點以兩個為一組迅速出現，就像是深夜中草原上漫山遍野現出的飢餓狼群一般，以詭異的速度將塗山紅紅包圍。
「來了啊。」
塗山紅紅冷漠自語著。
很快，光點之後的輪廓紛紛探出，這是黑狐的狐群，它們隨前爪後爪的進退收伏而自行改變著方位，結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包圍圈。
「這數量還真是驚人。」
不覺之間腳爪已經緊緊抓地，塗山紅紅感到周圍的陰邪之氣強盛了數倍不止。
然而當她正打算嚴陣以待之時，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