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北山之心
這一招，曾經林燁對陣毒夫子時使用過。只要手頭上有沾有對方法力的東西，無論是何物，配合千里追位符都可以瞬間轉移到對方身上，用得好的話便可以達成短時間內的高速頻繁傳送。
而就在林燁第一次與北山妖帝對拳時，林燁的身上就沾有了微乎其微的石寬的皮屑，在受擊的最後一秒瞬移到石寬身邊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林燁睜開雙眼。
林燁早知道重瞳有著可以在視覺上放慢敵人肉身攻擊速度的強大搏擊能力，但卻沒有手段啟動使用————因為至今為止林燁的對手們沒有一人快得過他，直到遇見北山妖帝林燁才覺得他的速度有點意思。
經過兩輪的忍讓，林燁觀察了石寬揮臂出拳時恐怖的力量和速度，並將重心放在觀察他的動作上，由此重瞳一直沒能開放的『減速世界』，也在剛才解除了封印。
如今，即便時石寬的拳頭砸在了自己的身體上，自己也能貼著他的拳骨同時向後退去，兩人的速度差距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
這當然是完全憑藉了林燁堪稱恐怖的悟性。
屹立在石寬寬闊的肩頸上，林燁感覺猶如站著一尊泰山上一般安心坦然。
湊近石寬的耳側，林燁款款說道：
「這兩下只是為了告訴你，你無論打多少拳也沒用。」
「我們之間速度的差距，現在任你加諸多少法力也已經不可能彌補了。」
石寬的臉色驟然發灰。
「汝……不是人類。」
「呵。恰恰相反，我的確是人類，祖上也從未跟妖族有過半點瓜葛。」
石寬怔了怔，深知自己敗得徹底。
現在的林燁，如果是就這麼站在自己脖頸上一刀刺入，恐怕自己這副身板是根本來不及補救了的吧。
石寬雖然對身體硬度有自信，但誰又能估量林燁那把詭異的刀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然而，林燁並沒有如石寬所想動起手，而是低語道：
「只靠速度取勝，未免能讓伱心服口服吧，妖帝。」
「什麼意思.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沒有結束——」
「當然。只是讓你心悅誠服一點的話，也算是我對北山的一點敬意。」
林燁『唰』地一聲從石寬肩上跳下，道：
「還有最後一拳，任憑妖帝你如何進攻，也無論你積蓄多長時間的力量，我不會閃躲半步。」
石寬的眉頭豁然壓低。
「汝是看不起我北山？」
「何必說到這個份上。呵呵，不過……」
林燁看似戲謔而隨意，但忽然雙瞳之中放出異常凶煞的殺氣，一時間站在極遠處的雞爺渾然覺得雙腳發酸，竟是無法再向左右移動半步，近處的石寬更是如芒在背，明明雙方體格差距如此之大，他卻仿似一隻被螻蟻鎮住的巨象，空有一身蠻勁，卻唯有席地而坐，無動於衷。
這是怎樣令人心驚肉跳的邪煞之勁。
「就算是我看不起你北山，不行麼。」
林燁冷冷應道。
石寬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有一灘怒火在熊熊燃燒。
前不久，石寬從北山與人類領地的交界處打聽到了一些相當重要的情報。外界有一些風言風語，稱林燁與子母御妖符有所沾連，北山妖帝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這當然是道盟知道林燁與塗山狐妖有所關係後傳來的風言風語，道盟中對林燁不滿、不希望妖盟成立的道人實在太多，他們希望散布大量不利於林燁的情報，借強手來解決掉林燁，再不濟也可以探探他的虛實。
恰好，子母御妖符奴役了北山如此之久，正可謂是石寬心中羞於揭起的一道瘡疤。
如果林燁真的手握著大量子母御妖符，林燁便是北山絕對的敵人。北山妖帝對此一直無法啟齒，這卻成為了矛盾激化的一大導火索，再加上一人一妖之間互相的挑釁和不忿，林燁的所作所為已經足夠妖帝對他大不客氣了。
就算沒能搞清楚林燁的目的，妖帝知道，這一戰他絕不能輸。
如今，使身體倍化的北斗神拳在林燁面前反而變成了限制身法的昏招，引靈之術灌注的靈力也無法傷到他，北山妖帝正可謂是江郎才盡，油盡燈枯了。
即便口口聲聲說要揮出第三拳，自己又如何揮出比上一拳更強的重擊？
事到如今，唯有一法。
北山妖帝將心緒平靜下來。
據北山妖帝的認知，南國毒瘴之力是集南國花草樹木蛇鼠空氣凝練而成、塗山情力不知來源於何，大概是與那顆神樹有關；而西西域的天地之力是沙塵之力，是由整個西西域的黃沙構成。
要調用這些天地之力，都需要相當苛刻的條件，但北山的天地之力——山嶽之力則不同。
它是完全封存於北山之心中的力量，但凡擁有北山之心就可以調用，而北山之心乃是石寬的母石山脈之中的內核。
在原作中，面具組織現在已經去到圈外，李慕塵這時也已經將北山之心取走，但這時北山之心還在石寬的手中。
只是，將北山的天地之力用來對抗一個單獨的道人，這豈不是貽笑大方？
從第一拳揮過以後，石寬已經不再這樣認為。
石寬側過頭去，稍稍凝望了一番遠方雞爺離去的方向，看到周圍四合遼闊無人，只有北山的群壑斷崖，頓時安下心來。
因為如果真的啟用北山天地之力，恐怕這一帶都會被自己徹底摧毀。
「如果這一擊還不能擊敗汝，我石寬任汝處置。」
「我沒有興趣殺你。」
林燁淡淡道：
「我早說過了，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越過這裡，去往北地的邊界。你的生和死，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別太囂張了，道人小鬼……」
恍惚之間，一團青金色的氣旋高速盤旋在石寬周圍左右，仿佛吸引著四處的山嶽靈氣，又仿佛這氣旋就是周遭的山嶽靈氣的集合體，其質地之純正讓人遠遠觀望便油然生出本能的畏懼感。
沐浴在這青金色光芒下、石寬通體仿佛從棕黃鍍上了稜鏡一般剔透的一重光澤，強烈的光芒讓林燁眯起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