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帝國意志

  第200章 帝國意志

  「成了!」

  皇甫嵩看著面前融為一體,氣勢合一的四十萬大軍,神色有點恍惚,又好像回到了當年他掛帥出征之日。 (謁演 )

  「老將軍真乃神人是也!」鞠義滿臉驚嘆的看著下方的大軍。

  四十萬單天賦往上的士卒這本身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在當下的時代當中,只要多給鞠義一點時間,鞠義也能完成這一成就。

  真正令鞠義嘆為觀止的是皇甫嵩、盧植、朱儁三人聯手塑造的大軍「軍魂」。

  也正是從這一手操作當中,鞠義才得以窺到一絲兵家真意,從中學到了如何將先登軍魂徹底獨立的辦法,那就是立一個意。

  就如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一樣,用一個口號來反覆提示先登的士卒,從而確定這個意。

  當然口號只是一種手段,各種訓練都是手段,真正重要的只有意,讓這種意志深入先登心中。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技巧,困擾了鞠義很久很久。

  難怪從古至今,戰場永遠是激昂的旋律,調動意志的前提是調動情緒。

  公孫瓚比他們走得遠,是因為公孫瓚早就從盧植這裡學到了這一點。

  野路子出身的鞠義,在跟著皇甫嵩進行了科班的學習之後,練兵能力算得上是突飛猛進。

  甚至在皇甫嵩沒有提及的情況下,主動開始嘗試訓練軍魂軍團的伴生軍團。

  這也是岳飛帶給他的靈感,岳飛的步兵軍團能夠朝著半騎兵半步兵的方向發展,那他為什麼不能塑造一遠一近兩個軍團的結合體。

  利用軍魂速成了一批刀斧手之後,鞠義開始嘗試將先登分裂成為兩個軍團,重弩兵軍團和大戟士軍團。

  不過直到現在,大戟士也依舊卡在雙天賦的門檻之上,始終無法完成抵達軍魂的野望。

  「只不過是一些過去的經驗罷了!」皇甫嵩對於鞠義的吹捧不以為然,練兵只不過是一個他找回曾經感覺的辦法罷了。

  「到這一步,繼續訓練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告訴你家主公,準備出兵了!」皇甫嵩平靜地看著下方的大軍,然後扭頭對著許攸說道。

  「將軍無法訓練雙天賦精銳?」許攸遲疑了一下之後問道。

  「許軍師,雙天賦士卒可不光是訓練就能成就的!」鞠義不滿的對著許攸說道。

  「我明白了!」見鞠義都這麼說,許攸也沒有了疑問,直接轉身離開去找袁紹。

  他知道這是皇甫嵩支開他的手段,不過鞠義的忠心那可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鞠義知道了,那就是袁紹知道了。

  「其實,現在的雙天賦是能夠依靠訓練成型的!」

  在許攸離開之後,皇甫嵩沉默了半響之後,對著鞠義說道。

  兵家的傳承,自然是只能告訴兵家的傑出將校,而鞠義有這個資格聽,這也是他支開許攸的原因。

  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對於半吊子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這個消息從許攸身上泄露給其他袁家將校,說不定會讓他們失去方向。

  「我明白您的意思!」鞠義臉上沒有任何的意外,他都能藉助軍魂手搓雙天賦,皇甫嵩如果做不到才是真正的見鬼了。

  「不,你還是沒明白!」皇甫嵩看著鞠義,搖了搖頭,挑明了說道。

  「作為軍魂軍團長,按照以往來說,你有資格知道兵家最高等的秘密,今天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外傳出去,就算是袁本初,你也不能告訴他!」皇甫嵩看著鞠義沉重的說道。

  「我做不到,所以我不聽!」鞠義直接拒絕了皇甫嵩。

  他不希望自己和袁紹之間的關係,因為一個不能說的秘密而變的生疏。

  「哼,袁本初倒是好運氣,居然撿到了你這種忠臣良將!」

  皇甫嵩盯著鞠義的雙眼,然後冷哼了一聲扭過了臉。

  「你通過考驗了,我們兵家自古以來就伴隨著猜忌和提防,狡兔死,走狗烹,忠誠是我們在和平時期的保護符。」

  皇甫嵩平淡地說著,但是卻沒由來的一陣心酸,靈帝最後的選擇是政治妥協,而不是舉起屠刀,這讓皇甫嵩很失望。

  如果靈帝選擇放手一搏,他振臂一呼,什麼十常侍、什麼四世三公、什麼西涼董卓,他分分鐘把這些人的頭給擰下來。

  只可惜,靈帝最後留給皇甫嵩的不是詔書,也不是任命,而是提防和冷漠,所以皇甫嵩騎在牆上,看著大幕起起落落,始終沒有任何的動作。

  不過,如今再次披掛上戰場,一方面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後人,雖然皇甫堅壽跟著董卓算是混的風生水起,但是董卓一死,就是被清算的日子,所以他把家人全部接到了冀州。

  另一方面,是皇甫嵩也不希望自己死在病榻之上,在一場恢弘的戰爭中馬革裹屍,才是皇甫嵩期盼的終局。

  而如果能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刻,以鎮壓黃巾落幕,對於皇甫嵩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到時候,袁紹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不必須要供著皇甫家。

  這也算是皇甫嵩留給子孫的最後一點饋贈了,一心戎馬,疏於對子孫的教育,導致皇甫家沒有一個成才的後輩,是皇甫嵩心中無法癒合的痛苦。🎉✌  👻💲

  他無法忘記,當他賦閒在家之後,看到已經長大的孫女那一刻,他是多麼的心疼。

  當年出征的時候,兒子才不過是少年,如今卻連孫女都這般大了,他愧對皇甫堅壽,明明也有名將之姿,可卻因為他這個在外出征的父親白白浪費了才華。

  收斂了自己的雜念,皇甫嵩開始整理思緒。

  「軍魂是什麼,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軍魂是意志的延申!」鞠義沉聲回復道。

  「對,那麼你現在看到的是什麼!」皇甫嵩手中令旗微動,四十萬大軍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團看不見的光輝,然後徑直落在了皇甫嵩的手上。

  「這是大軍的意志?」鞠義感覺自己的CPU燒了,這東西還能具現化的嘛?

  「原來是這樣,原來意志的載體一直以來都是主將嘛?」鞠義恍惚之間明白了,伸出手,一團鮮紅色,帶著混亂和殺意的光輝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那是先登的軍魂。

  「將是兵膽,帥是將魂!」皇甫嵩平淡地將漢室幾百年來的理念傳輸給鞠義。

  「那麼現在,告訴我,君主是什麼?」皇甫嵩的問話聲音很輕,落在鞠義的耳朵里卻宛如晴空霹靂。

  「……」鞠義搖了搖頭,他明白皇甫嵩開始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當一個統帥完全掌握了軍權,那麼這個時候君主又是什麼東西呢。

  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當他徹底掌握一隻大軍的時候,又如何能夠不被君主所猜忌呢。

  鞠義恍惚之間,終於明白淮陰侯韓信為什麼非死不可了,因為他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軍權,他不死,那他想要當皇帝呢?

  「這就是我要說的真正的秘密,聽好了!」皇甫嵩看了一眼恍惚的鞠義。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說實話,每一任大將軍估計都不會有好下場,兵家又不是傻子,自然要找到生路。

  最後得出得路就兩條,一條就是造反,既然君主容不下,那我就自己當老大。

  另一條就是衛青的路,作為漢朝唯一一個平安下場的大將軍。

  羽林低頭,天子降階,給後世將校點明了第二條路。

  「帝國意志!」皇甫嵩對著鞠義說道。

  「將你的軍魂交給君主,讓君主舉起帝國意志,如此一來,即便是掌握再多大軍的將校,也不會被君主猜忌,但是對應的,你也會失去造反的機會!」

  皇甫嵩平靜的說著,這就是兵家無法言明痛楚。

  人是會變的,掌握大軍不會被猜忌,可不代表著將校就能平安下場,政治鬥爭向來都是殘酷的,沒有戰爭的將校,是無法對抗文臣的。

  不過終究是一條路,除非特殊情況,君主也不會將一個無法威脅自己地位的將校。

  交出軍魂,意味著雙方一體同心,固然失去了造反的能力,但是也同樣的會獲得君主予以的支持,不光是物質上的支持,還有軍魂上的。

  把軍魂融入帝國意志,那麼帝國意志就成為了軍魂的充電寶,軍魂的實力會再上一個台階,那些故有能力也會更加的明顯。

  「帝國意志……」聽完這些之後鞠義煥然大悟。

  難怪之前他看袁紹的時候,老覺得袁紹身上有什麼東西,原來那個東西就是帝國意志嘛。

  「帝國意志也是意志的延申,只不過是從大軍,變成了全天下的老百姓罷了。」

  皇甫嵩知道鞠義在想什麼,隨意的說道。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皇甫嵩發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他才不會告訴鞠義和袁紹這些東西。

  但是現在也不得不告訴袁紹和鞠義了,因為皇甫嵩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黃巾帝國意志的氣息。

  尤其是當他將大軍軍魂整合之後,更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青州方向散發著黃巾帝國意志氣息的東西。

  雖然當年他將其稱之為妖術,但是他心裡很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看看青州方向的黃巾帝國意志,再看看袁紹身上面前還算漢室帝國意志的雛形,皇甫嵩也只能選擇將消息告訴袁紹和鞠義。

  一方面算是對鞠義的欣賞,能夠訓練出軍魂的將校,可算是兵家中堅了。

  另一方面,經歷過殺張角的戰役之後,他很清楚,對抗帝國意志的辦法不唯一,但是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另一個帝國意志去對抗。

  當年,那些仙人看到不可名狀的光團,不是別的,正是黃巾帝國意志和漢室帝國意志的對抗。

  當年張角打碎帝國意志,手握將近一半的漢室帝國意志塑造出黃巾帝國意志的雛形。

  如果不是他平黃巾的速度夠快,真讓黃巾拖兩年,搞不好如今天子就姓張了。

  時至今日,會想起最後一戰的時候,皇甫嵩也是一身冷汗,他、朱儁、盧植三個人當年聯手差點沒頂住張角。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他們贏了,大漢最後的餘光實在是太輝煌了,就算是張角手握九州之地也沒能掀翻漢室。

  不過最後一戰打完之後,漢室的帝國意志也算是徹底完蛋了。

  等皇甫嵩手握大軍,感受到天變之後天底下十三州之上的數個帝國意志雛形之後,皇甫嵩就知道漢室真的沒了。

  群雄割據的時代已經來了。

  新時代的船,已經沒有能夠承載他們這些舊時代殘黨的地方了。

  最糟糕的是,皇甫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身上也有一塊帝國意志的碎片。

  不光是他,盧植、朱儁,兩個人的身上也都有。

  兵家自古以掠奪為專業,他們擊敗了黃巾帝國意志,那麼自然就從黃巾帝國意志身上掠奪到了這個東西。

  當年因為這個,閻象才勸說他造反。

  也因為這個,他們三個人陸續被賦閒。

  他知道穆易一定會來找他們三個的,因為他們三個不死,黃巾的帝國意志就永遠無法完美。

  「堵上一切的你死我活的戰爭嘛?」皇甫嵩笑著看向穆易所在的方向。

  「那就來吧,區區黃巾賊,我是不會輸的。」

  皇甫嵩非常討厭黃巾,哪怕是他知道黃巾造反有很多的原因,而且這些原因都在朝廷身上,但就算如此,也不妨礙皇甫嵩極度討厭黃巾。

  騎牆派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連牆都推到,逼迫著他不得不去戰隊的傢伙。

  打別人,皇甫嵩最多出八成力,打黃巾皇甫嵩恨不得出二十分力。

  倒不是和黃巾有什麼生死大仇,也不是認為人活不下去也不該去造反這種神經病入腦的思維。

  好歹當年漢朝起家也是因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思維,說到底劉邦也是造反出身。

  皇甫嵩的思維很簡單,你為了生存,我也是為了生存。

  你確實活不下去了,應該造反,但是不能說你活不下去了,你讓我也活不下去。

  既然大家都是為了活下去,那麼沒什麼別的廢話了,用刀劍說話。

  打贏了我,滅了漢室,殺我全家,然後你們裂土封侯那都是應該的。

  但是打不贏我,那你們就全都去死吧。

  沒有什麼仇恨,純粹的為了生存,或者說每一次戰爭都是這樣,沒有對錯。

  我兵家的,我和你講什麼道理。

  來戰!贏了就是最大的道理!

  凌晨五點寫完沒發,起來看到消息,簡直是眼前一黑。

  熬夜寫的等於沒寫,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