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鳳凰涅槃

  海界一方,在阿瑞斯戰敗以後,海龍加隆也帶著自己的部下急匆匆退出了聖域。

  「將軍,如今那個城戶沙織的力量已經完全覺醒,我們根本不可能將她帶回亞特蘭蒂斯,這下該如何向海皇大人回復呢?」加隆身後,他的一名心腹部下小聲問道。

  聞言,加隆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惶惶不安的眾部下,從容道:「海皇大人那裡,本將軍早已有了應付的辦法,你們只管各司其職就行!」

  海皇下達的命令,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率眾來到聖域,根本就不是為了海皇,而是為了自己。

  原本他還想著只要能趁亂抓住雅典娜,就能藉此要挾眾聖鬥士,達到控制聖域的目的。

  現在看來,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無論任何謀劃,都必須建立在一定的實力基礎上。

  沒有足夠的實力,任何謀劃都只是妄想,就如同他這一次行動一般。

  僅一個看護的巨蛇座奧斯便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而後雅典娜與阿瑞斯兩位主神的交戰,更是給他帶來了相當大的精神壓力。

  神明終究是神明,雖然他們因為轉生的原因暫時無法覺醒發揮力量,可一旦醒來,必然是石破天驚,無人能擋。

  在沒有親眼見證神威之前,他總是驕傲地以為,以自己的力量可以比肩神明。

  可經過這一次,他發現自己實在是錯得太離譜了。

  尤其是雅典娜這種主神級的神明,那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對象。

  不僅是主神,就連他那個奪取了兩件神器,化身為偽神的哥哥,也不是他所能比擬的對象。

  不過,有撒加的經驗在前,他也看到了一條可以讓自己比肩神明的道路。

  現在,正是他下手的最佳時機。

  「好了,大家不要在胡思亂想了,趕緊退回海里,謹守各自的崗位吧!」

  再次對眾部下招呼了一聲,加隆心情愉悅地大步向前,往海邊走去。

  聖域,在經過數日的整頓之後重新恢復平靜。

  原本在戰爭中被打碎的大地已經被眾聖鬥士合力修復,幾乎看不出那戰後滿目瘡痍的樣子。

  一切都重新回到正軌。

  無論是訓練營里,還是正式的聖鬥士當中,所有人的修行都變得異常賣力。

  因為他們知道,聖域已經迎回了它真正的統治者——戰爭女神雅典娜。

  雅典娜就像一座黑暗中的燈塔,給他們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為了向女神奉獻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們的修行比起平常更加刻苦。

  不過,在這一切欣欣向榮的背後,還有一些令人糟心的事。

  在那群隨同教皇反叛的聖鬥士當中,有一部分在得知了是被教皇欺騙蠱惑以後,很輕易就被說服,重歸雅典娜的麾下。

  但還有近十名教皇的死忠死不悔改。

  因為聖域的聖鬥士大量損傷,雅典娜不願再大開殺戒,便將這群人的聖衣剝奪,命天蠍座禁錮其力量,留在聖域以苦役懲罰。

  至於鳳凰座一輝,在被奧斯治癒以後,本想趁機發難逃離聖域,但面對這一位傳說英雄,以他那不過第六感的實力哪有發揮的餘地,直接就被當場鎮壓。

  最後被剝奪聖衣,封禁力量關入了海邊的水牢之中。

  也虧得有瞬天天都會來看他,才不至於令他在水牢里孤獨發瘋。

  「尼桑,我又來看你了!」

  水牢之外,瞬隔著圍欄,向里望去。

  每天完成自己的修行任務以後,他都會抽空來到這裡探望。

  他不想讓哥哥一個人孤獨地待在冰冷的水牢之中。

  那是一座掏空了海邊岩壁修建而成的水牢,雖然外面的圍欄只是幾根岩柱,但整個水牢都加持了雅典娜的神力,尋常人根本無法破壞,更不要提被禁錮了力量的一輝。

  而此時,那漲潮的海水已經從圍欄湧入,淹過了一輝的胸口。

  不過,令瞬有些詫異的是,前幾天還大吵大嚷,奮力掙扎想要逃出水牢的哥哥,現如今卻如老僧打坐,閉著雙眼,十分鎮定地盤坐水牢深處。

  「這樣也好!」

  瞬見了暗暗點頭。

  與其看到一輝那歇斯底里的癲狂模樣,他還是更願意看到一輝冷靜下來,變成一個正常人。

  但結果和往常一樣,一輝這一次仍是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自顧自地盤坐在水牢深處,也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瞬並不介意。

  他站在水牢之外,自顧自地說道:「哥哥,我聽星矢他們說了。」

  「只要我認真執行任務,為雅典娜大人和聖域做出足夠的貢獻,就一定能減輕你的罪責。」

  「再讓雅典娜大人寬恕於你,重新給你自由。」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潮汐已經漲到一輝的下頜,瞬這才關上了自己的話匣子。

  他看了一眼偏西的紅日,不舍地對水牢內說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再見,尼桑!」

  最後看了一眼水牢里的一輝,瞬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小宇宙氣息徹底消失,水牢中的一輝這才睜開了眼睛。

  只是望著水牢之外,瞬剛剛站立的位置,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這些天來,經過最初的狂躁過後,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他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被孔雀座抓來聖域以後,他又被教皇用一種精神攻擊所引導,進而行刺了雅典娜。

  不過,他很清楚,行刺雅典娜這一行動,確實有一部分他的個人意志在里。

  因為他對塑造了死亡皇后島的雅典娜,以及將他送去死亡皇后島修行的城戶家都有恨。

  正是因為這一分恨意以及教皇的誘導,驅使著他行刺了代表城戶家和雅典娜的城戶沙織。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下,那又是另一回事。

  正如雅典娜無法原諒,將他關在這水牢之中一樣,他也無法放下死亡皇后島上收穫的恨。

  他的恨,已經刻在了靈魂深處。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後,他已然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恨意。

  他將自己的恨埋在心底,就像那蟄伏在地底的滾燙岩漿,隨時都會噴湧出來。

  因為他知道,單純的恨沒有任何意義,並不能讓他逃出水牢。

  只有收起恨意,努力修行,提升自己的力量,才能打破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