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諸神在奧林匹斯實行殘忍屠戮的時候,殷十七跨越虛空,重新回到了人間界。
然而,最先吸引他注意的,卻是世界各地正在爆發的騷亂。
隨著他用射日神箭破開塔耳塔洛斯,那被關押在內的無數神魔也脫困而出。
但那些神明並不是全都願意聽從那一尊古神的指揮。
有的悄悄躲了起來,準備置身事外;有的則悄悄逃離外地獄,進入了人間界,正肆無忌憚地在人間屠戮,收集凡人的血與魂,準備用來恢復自身實力。
不過,很快他們也發現,人間界的凡人太過弱小,全是一群黑鐵之民,對於他們的恢復效果實在有限。
無奈,他們只得暫時放棄在人間界掠奪血與魂的打算,開始思考那一位的提議。
只是災難已經造成,不是那麼容易再消除的。
整個人間界都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恐慌之中。
不明所以的普通人被恐懼驅使,開始四散奔逃。
作為始作俑者的殷十七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中,他很心痛,但沒有後悔。
因為,他知道,他要走的,註定是一條染血的路。
不論是敵人的血,還是無辜者的血。
流血,終究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只想完成目標,而幻想著不傷害任何人,這根本就不切實際。
因為,他將所有人都帶入了這一場風暴的中心,不可能還有人能置身事外。
這中間的區別在於,有的人還有選擇的機會,有的人只能隨波逐流,被動接受最後的命運。
「而我,就是那其中極少數能選擇命運的人!」
轉頭望向聖域所在的方位,殷十七貼地疾行,加速趕了過去,順便在路上還饒有興致地撈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只是令殷十七有些不解的是,在他的感知當中,遠方的聖域十分平靜,根本不像是陷入戰亂之中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眼下的情況,殷十七無比困惑。
「難道,雅典娜與哈迪斯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嗎?」他不禁有了一種猜測。
不過,猜測歸猜測,他還是要進入聖域,親自證實一番才行。
只有這樣,他才能決定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殷十七速度很快,不過片刻之間他就已經抵達了聖域外圍。
不過,他沒有貿然直接闖入,反而是收斂了渾身小宇宙之力,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普通人。
無論聖域是什麼情況,他都不能太早暴露自己。
如今,他可是一個早已死去的巨爵座聖鬥士,所有人都對他毫無戒心。
正式憑藉這一點,他才有坐收漁翁之利的可能。
過早暴露,對於他沒有半點兒好處。
準備好一切之後,殷十七一步跨入了聖域的結界之中,但就在他正式跨入聖域的那一瞬間,原本祥和而安靜的聖域頓時變了一個大樣。
喊殺聲與爆炸聲不絕於耳,放眼望去,遍地都是聖鬥士與冥鬥士的死屍,整個聖域仍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中。
更可怕的是,天空中還有兩股超強的小宇宙在不停地碰撞。
雅典娜與哈迪斯的戰鬥並沒有結束。
那恐怖的撞擊波動傳導下來,給地上的所有人都製造了一股沉甸甸的危機感,仿佛隨時都會大禍臨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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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眼前地一切,殷十七立時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往前。
聖域的結界主要是擋住普通人,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騷擾。
但是,聖域的結界根本沒有遮擋戰鬥波動的效果。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實力,聖域結界不可能將裡面的戰爭波動遮掩得這麼嚴實,讓他毫無察覺才是。
抱著疑問,殷十七又往後退了一步,退出了結界。
然而,隨著他徹底退出結界,剛剛的戰亂之景又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仿佛他剛剛看到的,聽到的,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好厲害的遮掩能力!」
徹底證實這一切,殷十七驚嘆不已。
外面探知不到裡面,裡面也探知不到外面。
整個聖域都那一層結界被徹底隔絕了,像是變成了一座孤島一般。
也難怪雅典娜和哈迪斯在這個時候還在鏖戰,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們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只是,在弄明白是結界遮掩的緣故以後,殷十七又犯起了嘀咕。
「雅典娜和哈迪斯這麼閒?在戰鬥的時候,還有閒心刻意加強結界的隔絕能力?」
能將結界強化到這種程度的人,只可能是這兩位主神級的神明。
可殷十七也記得,早在嘉米爾的時候,他還能查探到聖域裡激烈的戰事。
也就是說,結界能力的增強,是紫龍他們回歸聖域以後的事。
「可如果雅典娜他們需要這麼做,早在戰爭正式開始之前就應該這麼布置才是,為什麼會等到這個時候才出手呢?」殷十七仍是很困惑。
「難道說,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所以讓他們不得不加強了結界隔絕?」他再次猜測道。
殊不知,他這一次的猜測,已經很接近答案了。
可是他永遠不會知道,結界的隔絕效果被加強,正是因為他破壞塔耳塔洛斯而起。
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發生了什麼』。
可惜,出手的人也不是雅典娜和哈迪斯,而是命運河畔的命運三女神。
相較於古革斯的命運囚籠,三位女神在聖域這邊的布置沒有那麼認真,只是編織了一層虛假的命運籠罩在聖域結界之外,並沒有完全隔絕聖域與人間界。
因而,只要有人直接進入聖域,就能突破那層虛假的命運,看到聖域真正的模樣。
不過,僅僅從外面是看不出什麼的,就算是神王宙斯來了也一樣,不可能看破那一層虛假的命運。
這不是實力高低的問題,而是一種旁人根本無法涉及的領域。
只有涉及命運的領域,才有可能看破她們的偽裝。
這也是實力強如百臂巨人古革斯,依舊被命運三女神暗算而無知無覺的原因。
「罷了!」
思來想去得不到答案,殷十七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放到腦後。
眼下,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坐收漁人之利,一舉拿下雅典娜和哈迪斯。
至於其他,全都是旁枝末節。
要知道,塔耳塔洛斯已經被他打開,神域的宙斯如果不是傻子,必然會召集所有神明對抗即將到來的反叛之神。
等到那時,雅典娜和哈迪斯的『遊戲』只怕也無法再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