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起風了
第三十六章：起風了
皇宮，坐落丹陽城中央，建築氣勢磅礴，富麗堂皇，宮門口的士兵持銳，普通士兵都是七品武者往上，領隊的校尉更是先天武者。
暗處的虛空，隱藏一股恐怖氣息，若隱若現，這是有一尊聖境高手坐鎮宮門口。
吳白地位非凡，馬車駛來，王公大臣紛紛避讓，掀開窗簾，抱拳行禮。
車駕停於宮門前，大臣下馬車，整理著裝，依次進入，面色嚴肅，左右互不交談，穿過長廊御道，來到一座恢宏大殿前。
金龍殿！
這座大殿，乃楚國權力中樞，高大的殿基，九十九層雕龍石階，仿佛一條天路，直達天穹，兩側旌旗獵獵，彰顯皇族威嚴。
半個時辰後，文武百官已至，寬闊大殿內，香爐裊裊青煙，這是提神香，能讓人精神振奮，暫時忘掉疲倦感。
「王主駕到！」
伴隨一道尖細而有穿透力的聲音，這片遼闊疆域的主人，穩步走上前，端坐在皇椅之上，君臨天下。
他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身穿金色帝王袍，刺繡金龍嘯天圖案，活靈活現，給人一飛沖天，龍騰四海的感覺，身軀強壯，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參見王主！」
文武百官行禮，三公九卿鞠躬，百官跪地，等級森嚴，無人敢僭越，把人與人的差距，劃分的非常清楚。
「諸位愛卿請起！」
楚王威嚴道，話語軒昂，吞吐萬千凌雲壯志，給人一種江山萬里，無限遼闊之感。
百官站立，不再言語，場面非常寂靜。
其實，楚王召開朝會的目的，他們非常清楚，無非是巴郡春申君稅收之事。
楚王目光犀利，掃視群臣一圈，面色平靜，沉聲說道：「秦郡戰亂，百萬將士浴血奮戰，巴郡四大氏族自願交稅，為國盡忠，此舉大義，諸位愛卿認為，本王應該給予什麼獎賞呢？」
話落，他的目光看向吳白，稅收一事是春申君一手策劃，而春申君又是吳白的弟子，他自然而然的認為，這是吳白的計劃，在為變革做準備。
感應楚王的目光，吳白心頭苦澀，真想大呼冤枉！
他是準備打壓氏族，但眼下時機未到，氏族力量太強大，還需要一個契機。
所以，他才建議重修氏族譜，讓氏族狗咬狗……
「回王主，巴郡四大氏族獻糧，於國有忠，理應獎賞，但繳稅之舉有違祖訓，不顧朝綱本要，亦當受罰，綜合考慮，微臣認為不獎不罰。」
吳白沉思道，持中立態度，他現在最想做的，不是考慮巴郡四大氏族，而是春申君的安危。
他有兩名弟子，杏林性子比較直，做事魯莽，雖文修天賦異稟，但治國之才，最多治理一郡，不能繼承他的位置，主持變革。
而春申君各個方面都比較出色，只是童年的經歷，讓他過分重視民生，忽視氏族的作用，為政者，替民謀利，在吳白看來是好事，但因為百姓利益而使國家動盪，激發各個階層矛盾，這就有點因小失大了！
「回王主，微臣也認為，不能給四大氏族賞賜！」
蕭氏家主蕭滕閣站出來，微微欠身，面色有些蒼老，當深邃的眼瞳，自信的態度，強大的氣場，無不述說他是久經沙場的政治家。
「回王主，臣等支持蕭御史的話！」
朝中大量官員同時彎腰說道，聲音堅定，他們都是氏族成員，都要維護氏族的利益。
政治的博弈，就像一場戰鬥。
一字之差，可能人頭掉地，可能導致一場戰鬥，也有可能是一個階層利益受損。
巴郡四大氏族為何交稅，他們不清楚，也可以說他們不在意。
反正結局只能有一個，就是巴郡四大氏族交稅有違祖訓，並以祖訓的藉口，讓楚王無法賞賜巴郡四大氏族。
從側面來說，遏制住氏族收稅的苗頭。
寬敞大殿，唯有少數幾個大臣站立，面面相覷，低著頭不說話，他們來自平民階層，雖然待在這座大殿，但就是擺設，沒有掌控實權。
「混帳……」
看著氏族大臣反對，楚王雖面無變化，但心中的怒火，卻熊熊燃燒，對整治氏族的決心，更加堅定。
如郭嘉預料，巴郡四大氏族上繳三千萬斛糧食，讓楚王犯了紅眼病。
僅僅只是巴郡四大氏族，所繳納的一次賦稅，就比整個巴郡每年稅收要多，那要是對全國氏族收稅，會是一筆多麼龐大的數字？
想到這裡，楚王的心頭更加火熱。
但現在他不能表露出來，氏族經過千年發展，底蘊深厚，楚國就像一顆大樹，氏族就是根部，汲取營養，支撐樹冠的枝繁葉茂，一旦缺少樹根，這顆大樹也會生病，甚至轟然崩塌。
「此事暫議！」
楚王平淡說道，眼中沒有太大失望，這次朝會，本來就是一次試探。
「王主聖明！」
得到滿意答案，百官點頭退回朝列，但蕭滕閣沒有動，抱拳繼續說道：「王主，這次四大氏族交稅，微臣聽說是春申君一手督辦，此等違逆祖訓之人，微臣建議，當斬！」
虛空頓時一寒，無盡殺戮席捲，讓人不寒而慄，也可見蕭滕閣的殺心。
「回王主，春申君也是為國考慮，一時大意，情有可原。」
吳白狠狠瞪了蕭滕閣一眼，急忙抱拳行禮，想要保住自己徒兒性命。
違背祖訓，這可是必死的殺頭重罪。
「傳令，春申君違背祖訓，本該死罪，但考慮一片赤誠之心，酌情處罰，罷黜官職，流放巴郡，沒有本王旨意，不得回都！」
楚王沉聲道，賣給蕭滕閣一個面子，不等朝臣反應，站起身來離去。
「退朝！」
太監扯著嗓子吼道。
「恭送王主！」
文武百官行禮，帶著各自不同的心思，離開金龍殿。
很快，大殿內就剩吳白一人，用衣袖擦拭額頭冷汗，心中稍微舒緩一口氣，總算把春申君的性命保住了。
至於官職，他倒是不在乎。
等擺平氏族，春申君不僅能官復原職，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位列九卿，也不是沒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