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
安樂背著被裝滿的背包,回到自己的房間。
今晚的行動,遠比他想得還要順利。
安樂原本是抱著一些想要斬草除根的念頭,前往黑血幫的總部。
只是他很快發現,自己實在是高估了這樣一個貧民區幫派的凝聚力。
在安樂來到黑血幫總部門口時,裡面居然傳來了爭吵和打砸的聲音,甚至還有槍聲響起。
原來。
有黑血幫成員發現幫主、副幫主以及神秘莫測的羅茲,跟著安樂一起闖進了凶名在外的教堂,而且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樣的訊息,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底下的一些小頭目,立刻就動了歪心思。
於是直接起了內訌。
根本沒誰想著找安樂、孤兒院報復。
那種地方本來就窮得叮噹響,沒有油水,要不是幫主有命令,誰會去招惹他們?
黑血幫的超凡者本就不多,除去山下龍馬三人外,就只剩下一些E級超凡者。
大貓小貓兩三隻。
說是臭魚爛蝦都不為過,不足道也。
既然如此,安樂就沒打算趕盡殺絕——身為他這樣的普通人,怎麼會喜歡殺人呢?
但秉承著「來都來了」的觀念,安樂趁著他們混戰的當口,悄悄溜進寫字樓,肆意搜颳了一番。
除了部分值錢的事物外,更多的還是一些能對他產生吸引力的書本。
還有兩件特殊的藏品。
要不是背包有限,太大的物件拿著又太過醒目,安樂還能拿走更多!
安樂的潛入堪稱天衣無縫,偽裝成黑血幫的一員,拿黑布遮住了辨識度極高的臉。
就算被其他人發現,也只會以為有人在渾水摸魚而已。
——事實上,這樣的投機分子,還真不在少數。
安樂見好就收,裝滿一背包便迅速遠離,直接回到孤兒院。
「大豐收啊!」
坐在床上,安樂面露喜色,清點戰利品。
值錢的物品有手機、手錶,還有一些現金,零零碎碎加起來,頗為可觀。
書籍是其中最重的,一共有八本。
都是從一間特別的房間裡搜刮出來的。
那裡大概是間藏書室,不過不太像是黑血幫的手筆,更像是那寫字樓里之前的住戶留下的,只是被他們鳩占鵲巢而已。
也多虧黑血幫幫眾對書本根本看不上,沒人會來爭搶這種東西。
這才讓安樂撿了個大便宜。
不過,安樂沒有著急去閱讀它們,甚至決定等個幾天再看。
原因很簡單。
就在此時,就在安樂的余光中。
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密密麻麻的眼球,堆積在一起,陰冷的注視著他。
尖銳怪異的交談聲,像是比先前更喧鬧了。
「他能看見嗎?」
「他看不見嗎?」
「看得見?」
「還是看不見?」
「......」
隱約在眼球後,還能看出數團黑色的影子,形狀在不斷變幻。
這些景象和聲音,都比最初時要清晰。
安樂知道,這是進行禁忌知識獻祭的副作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面板上一直沒閃過理智減少的提示,反而偶爾會增加污穢理智,但是安樂還是敏銳的感覺,這樣的幻覺,最好不要積累得太多為好。
安樂和之前一樣,直接當做它們不存在,看都不看一眼。
「看不見啊......」
黑影再次失落的嘆息一聲,算是結束了這複讀機一般無營養的對話。
安樂把視線移向最後的兩件事物上。
一件是一張紅黑色的面具,和羅茲那面是同款,可能是備用的。
從一開始,安樂便對這面具有些好奇。
面具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和鮮血類似,又有所不同。
也不像是能遮蔽氣息。
那羅茲成天帶著這面具做什麼?
只是為了避免他那張臉嚇到別人?
猶豫片刻後,安樂把它戴在臉上一試——這面具雖然古怪,但他的直覺沒有產生預警,大概率沒有危險。
等到面具貼在臉上後,安樂感覺到他體內的氣血隱隱受到影響,更加活躍。
腦海里長出一段知識。
【下級聖血裔的面具】
【品質:淺灰級】
【下級聖血裔的身份象徵。】
【可一定程度增強佩戴者的血液活性。】
知識的內容很短暫,十分敷衍,像是都懶得過多介紹它。
安樂也判斷出,這玩意兒沒太大價值,在偶爾需要遮蔽身份時可能有用。
「聊勝於無吧。」
安樂把視線移向另一件物品。
這是一塊石板,和面具在一個房間裡被發現——那可能是羅茲居住的地方。
石板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差不多大,上面繪製著模糊不清的紋路。
可質量卻很輕,輕輕一舉就能拿起。
安樂見到它的時候沒有多想,純粹只是覺得正常人哪會把一塊沒用的石板放在房間裡,肯定不一般!
於是就順手拿走了。
面板上有閃過兩行文字,倒是令安樂嘖嘖稱奇。
【▇▇石板】
【品質:幽深級】
就這樣簡單兩句話,足以說明它的不凡!
只是安樂現在層次還太低,沒法窺見它真正的奧秘。
安樂微微一笑:『此物與我有緣!』
趁這機會,他認真審視面板的全貌。
【姓名:安樂】
【種族:▇▇】
【理智:▇▇】
【污穢理智:25】
【禁忌知識:禱告儀式;▇▇▇▇;輝(部分);影狼族(部分);存在消融儀式。】
【淺灰級能力:血斗術(+1);狂信徒鍛體術;耐熱。】
【深灰級能力:神之使者。】
【幽暗級能力:畸變治癒。】
【所有物:▇▇教堂;▇▇石板(幽暗);下級聖血裔的面具(淺灰);純白雕像(深灰)。】
和最初的面板相比,【戰鬥能力】分成了不同的等級。
而且多種能力、知識、物品的增加,使整張面板充實了許多。
令安樂有種滿足的收穫感。
大抵就類似於收集類玩家看到滿滿的成就牆的感受。
「對了,差點把你忘了。」
安樂從背包里拿出一座純白色的雕像。
雕像刻的是一個白裙的女子,風姿綽約。
只是和輝之教堂里最大的雕像相同,面容被一股神秘力量遮蔽,始終看不真切。
被拿出來以後,白色雕像毫無反應,像是一塊死物。
安樂和煦微笑:「哦?現在還要裝死嗎?」
白裙的小女孩這才怯生生的鑽出來,小心翼翼道:「哥哥,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