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爺爺,你看,那是大哥。」
這日,郭玉他們翻過秦嶺,踏入了關中地界,來到終南山附近。
正在山路中穿行時,見到一對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女在山間的小道漫步。
「大哥,大哥……」郭小蝶連聲呼喚,撒起腳丫子飛速奔向年輕男子身邊。
「小蝶!」男子見到小丫頭歡躍的身形,驚呼出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說完,急忙半蹲著把郭小蝶一把摟在懷裡,腰部用力一挺,才把小丫頭這股衝力化解掉。
「當然是祖爺爺、祖奶奶帶我出來的。」郭小蝶聞言小臉一甩,蛾眉輕揚,「哪像你和爺爺出門都不願意帶上我,還好祖爺爺他疼我。」
「祖爺爺!」男子似乎想到什麼,急忙仰頭往山上望去,便見到郭玉一行人的身影在不遠處正笑著看向他。
「曾孫郭順見過祖爺爺。」郭順先是怔了怔,緊接著臉上露出震驚的眼神。
隨後急忙飛身趕到郭玉等人身邊,直接雙膝跪下行禮。
「行了,起來吧。」郭玉上前輕撫起他,「早就聽你祖奶奶說你們出門訪友了,難道就是這姑娘的家裡。」
「是啊,順兒,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姑娘。」程英也笑著說道,並且一直仔細地打量人家姑娘。
郭順聞言急忙正聲回答道:「祖爺爺,爺爺帶我們去的是洛陽的王爺爺家裡,參加王大哥的婚禮。
在返回的路上意外地遇到了楊爺爺一家,就隨他們來古墓做客。
而這位楊姑娘就是楊爺爺的孫女,喚作楊若汐。」
「若汐見過祖爺爺。」說完郭順拉過一身黃色輕衫的楊若汐對著郭玉躬身行禮。
「古墓!楊若汐!」郭玉輕聲呢喃兩聲,然後臉上充滿瞭然之色,看著小姑娘俊俏的臉龐感嘆地說道:「沒想到楊大哥的曾孫女都長成大姑娘了。」
楊若汐脆聲回道:「當年祖爺爺還在世時,我也聽他老人家提起過您,沒想到今日有幸得見您的真容。」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楊大哥也已經不在了,物是人非啊!」
郭玉露出唏噓不已的表情,然後微微甩頭,「若汐,你們楊家現在一切都好吧?」
「您放心,我爺爺雖已年近百歲,但身子骨還算硬朗,家裡一切都挺好。」
楊若汐有些小心地瞅了郭玉一眼。
畢竟一個將近一百二十歲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怎能不引起人的好奇。
而程英也把郭順拉往一旁,小聲在他耳邊問道:「順兒,若汐今年有多大了,可許了人家?」
「祖奶奶。」郭順面色瞬間一片通紅,尷尬地小聲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楊家妹妹,不過聽她的意思,應該還沒有許下人家。」
「那真是太好了,我看若汐模樣端正,秀美俊氣,正好適合做我郭家的媳婦。」程英臉上立馬充滿笑容,對著郭順透著鼓勵的眼神。
「祖奶奶,現在說這個也太早了吧。」郭順愈發地無地自容,扭扭捏捏地細聲回了一句。
程英瞪了一眼郭順,「這還早?你今年都二十了,我和你祖爺爺這麼大時,你爺爺都出生了。」
楊若汐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程英和郭順的談話,臉色即刻遍布紅霞。
郭玉見狀,輕輕一笑,對著小姑娘說道:「若汐,既然到了這裡了,那我也順便去你家看看。」
「好,祖爺爺,我這就帶您前去。」
隨後一行人便在楊若汐的帶領下,向著終南山趕去。
將近百年時間過去,終南山上清冷了許多,當年稱雄天下的全真教早已煙消雲散,徹底消失在世人眼中。
只有一些真正避世修行的道士,仍然居住在山上地道觀之中。
不過他們卻是絲毫不通武功,是些名副其實的普通人,與武林完全沾不上邊。
而位於後山的古墓也是愈發的深幽,叢林茂密,人跡罕至,如果不細心查看,根本發現不了通往它的道路。
「爺爺,有貴客上門了。」楊若汐觸動機關打開石門,一步邁入墓內,用她清脆的聲音大聲呼喊道。
不一會兒,從墓內一下子湧現出七八個人,年紀看起來都不小。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見到郭玉後,身子開始不停地顫抖,眼裡充滿了無比激動的神情。
他向前急走兩步,來到郭玉面前,顫聲問道:「爹,是你嗎?」
「興兒。」
郭玉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下郭興的肩頭,柔聲嘆道:「當年那個跟在為父腳後的小孩子,也變老了呀。」
「爹!」郭興虎目含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地向著郭玉磕了一個響頭,揚聲泣道:「過了這麼多年,孩兒終於又真正見到您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快起來吧,弄得這麼傷感幹什麼?」
郭玉扶起郭興,轉過身子,向著後面的一位衣著樸素的老頭笑著問道:「看樣子,你應該就是楊大哥的兒子吧?」
「正是。」老頭也雙膝跪地行了一禮,「晚輩楊拓見過郭叔父。」
「快快起身,我們之間何需講這些俗禮?」
郭玉急忙扶起他老邁的身子,深有感觸地嘆道:「當年和楊大哥最後見面時,還沒有你的存在。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就連你也變成如今這份白髮蒼蒼的模樣,真是讓人不勝唏噓啊。」
郭玉盯著楊拓的眼眸,輕聲說道:「走吧,帶叔父去見見你的父親,我要親自為他上柱香。」
然後郭楊兩家十多個人一起陪同著郭玉進入古墓,恭恭敬敬地祭拜了番楊過和小龍女。
「對了,我看你們武功也算是不錯,這麼多年怎麼一直沒有在江湖行走過?
我出門這些天,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的名號在江湖上流傳。」
用過飯後,郭玉帶著郭興和楊拓三人一起閒聊。
「爹,這江湖上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找幾個朋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來得瀟灑自在。」
郭興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看上去十分不屑於與那些江湖人為伍。
而白髮蒼蒼的楊拓,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叔父,只是在古墓住慣了,實在不習慣和那些江湖人來往。」
「你們兩個呀。」郭玉看得搖頭直笑,「我們兩家祖上也算是出過不少英雄豪俠,怎麼你們兩個卻一門心思躲在山裡,不願意闖蕩江湖呢?」
「也罷,這樣也好。」
郭玉隨即又說道:「你們兩個能把武功練到這種地步,或許也是和你們這種心態有關。」
他看得清清楚楚,郭興二人的武功均已經突破到大宗師境界,成為當世有數的絕頂高手。
「對了,賢侄,我還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郭玉伸手指了指正在和程英等人聊天的楊若汐,對著楊拓笑著說道:「今日在山間遇到若汐和我家順兒,感覺這兩個孩子挺般配的,不如讓我們兩家結個親事如何?」
「這個……」楊拓先是略做遲疑,然後認真的點頭笑道:「就看兩個孩子的意思吧,侄兒是非常樂見其成的。」
「好!」郭玉輕拍了下手,大聲喚來郭順和楊若汐,鄭重地看著兩人說道:「我和你們楊爺爺打算讓郭楊兩家親上加親,你們兩個意下如何?」
兩人瞬間都羞紅了臉面,不敢抬頭看郭玉等人,但是幾乎是同時兩人還是大著膽子,從嘴裡吐出來一個微弱的「嗯」字。
「好啊。」郭玉高興地哈哈大笑,「如果楊大哥在天有靈,看到你們兩個結成連理,想必也會欣慰不已。」
一時間眾人紛紛開懷暢笑,為郭順和楊若汐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