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次我們的目標是誰啊?」
開封西行的道路上,白瞳忍不住向著郭玉問道,林沖等其餘三人也把目光投在郭玉身上。
「到時後你們就知道了,總之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在江湖上非常了不得。」
與喬峰父子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現在江湖中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丐幫前幫主喬峰要在少林召開武林大會。
只要是有點武功的,都想要去參加,通往少林寺的路上,總是可以看到為數不少的武林人士,正絡繹不絕地趕往少林。
郭玉這些天被神捕門的事牽扯到不少精力,來的已經有些晚了。
他必須要儘快趕到,與蕭遠山和喬峰匯合,保證在爆料玄慈的惡事時能掩蓋掉虛竹的名字,把虛竹才這件事中摘出。
他們這樣的父母,不配擁有虛竹這樣的兒子。
「你們過去後要小心一點。」
郭玉看到四人興高采烈的表情,鄭重地叮囑道:「這次大半個武林齊聚少林寺,人員紛雜,三教九流都有。
我們的身份特殊,肯定會引起他們的特別關注,說不定就會有不開眼的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對你們出手。」
「是,徒兒謹記師傅所言。」四人當即面色一正。
他們也清楚自己的武功還是太差,與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交手,根本占不了便宜。
此次隨郭玉前去,主要就是為郭玉搖旗吶喊,在江湖眾人面前露露臉,長長神捕門的聲威。
由於這些是在河南地的行動,神捕門已經在中原地區的各家門派中算是家喻戶曉。
郭玉也就不再掩飾身份,光明正大地帶著眾人登上嵩山,直撲少林寺。
「這裡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從後山繞上去吧。」
此時少室山的道路上,已經布滿了來來往往的江湖人士,搞得道路都不太通暢,無法快速趕路。
郭玉見狀,只得選擇從荒野路徑進入少林寺。
剛剛來到後門附近,郭玉就發現了一個穿著布衣的年輕和尚在挑水澆菜,正是許久未見的虛竹。
「虛竹大師!」郭玉輕喊了一聲,引起正在專心做事的虛竹的注意。
「大師近來可好啊?」郭玉。高興地來到虛竹身旁。
「郭施主,原來是你啊。」虛竹先是歡喜,然後微微帶著一絲苦笑說道:「施主你可把我害慘了,我竟不知自己修煉的是本寺的瑰寶易筋經。」
「哦,大師終於知道這件事情了。」郭玉毫不在意虛竹的怪罪,輕聲一笑,「這不是很好嗎?我看大師這一身功力驚世駭俗,在江湖上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他仔細打量虛竹,只見虛竹全身真氣異常雄渾,並且猶如返璞歸真般內斂於身,只有眼中偶爾閃過精光,導致尋常的高手根本就發現不了其身負絕學。
「小僧原來一直以為施主交給我的是普通的佛門經書。」
虛竹老實地說道:「直到遇見姥姥,小僧方才明白竟然莫名其妙地學會了易筋經。
可是易筋經是本門的不傳之秘,沒有方丈的允許,寺內任何人都不能修行。
這讓小僧實在不能心安。」
「姥姥!」聽到這個名字,郭玉心裡一驚,急忙問道:「大師說的可是天山童姥?」
「正是姥姥,施主也認識她老人家?」
「大師何時見過她?」郭玉沒有回答,繼續追問虛竹。
「是這樣的,當日我們少林一行人離開聾啞谷之後。」
虛竹有些奇怪郭玉為何如此緊張,但仍然非常和氣地回道:「本來打算回寺,沒想到卻意外遇到一伙人在預謀暗害他人。
本著慈悲之心,玄難師伯祖就帶著我們一起去看看,想要阻止他們的殺戮之舉。
沒想到就意外地遇到了姥姥……」
虛竹沒有保留,把他最近的經歷係數告訴給了郭玉,聽得郭玉目瞪口呆,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
原來一切都仿佛是老天爺註定好的,虛竹再次被天山童姥給帶到了西夏,牽扯進和李秋水的爭鬥之中。
不同的是,虛竹這次沒有得到無崖子的功力,也就算不上逍遙派的弟子,與天山童姥見面時,只是一個少林和尚的身份。
但神奇的是,虛竹同樣惹怒了天山童姥,被她強行各種惡搞,把少林的戒律犯了個遍。
而對於修煉禪宗武學的虛竹來說,天山童姥的所作所為,仿佛給他開了一個掛,讓他在短時間內參透了不少佛法真義。
讓修煉易筋經的虛竹,只用了數月時間,武功就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竟然一下子就突破到宗師巔峰。
再那之後,武功大進的虛竹,成功地阻止了天山童姥與李秋水的紛爭。
把天山童姥安全地護送回天山,讓兩位不世出的高手現在都還依然雙雙活在人世。
以致於天山童姥恢復功力後一時興起,想要強行把虛竹收為徒弟,留在靈鷲宮做接班人。
「這,這,……」郭玉一時語頓,實在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當初傳虛竹易筋經,就是知道他精通佛法,修煉佛門武學更有前途。
還有就是想要保住無崖子的性命,使這位逍遙派的第二代掌門不再那麼黯然落幕。
原本他還擔心虛竹可能就此失去與夢姑相遇的機會,造成一些遺憾。
為此還暗暗說服自己,他的做法或許對於虛竹是好事,一直呆在少林寺更好,不會再像另一個世界那般孤苦一生。
沒想到天道意志如此強大,把虛竹又引向他命運中的軌跡,走上了老路。
「大師,沒有言明經書的真相,的確是在下的不對。」
郭玉鄭重地向虛竹致歉,「在下只是意外得到經書,不知該如何還給貴寺,才藉由大師之手讓經書重新回到少林。」
「算了,算了,其實也是小僧自己的問題,確實不該埋怨施主。」虛竹憨憨地笑了笑。
兩人邁步離開泥濘的菜園,尋到一顆碩大的柿子樹席地坐在石頭上乘涼。
「大師,您今後有何打算?」郭玉從腰側解下水壺遞給虛竹。
「小僧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虛竹漆黑的濃眉微微皺起,露出苦澀的笑容,「我也是剛剛回到少林,沒有拜見過各位師祖。
這次小僧所犯戒律甚多,罪孽深重,還要去戒律堂領罰,不知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呆在少林。」
「那大師不打算去找那位夢姑嗎?」郭玉試探著問道。
「說來讓施主見笑,小僧的確對夢姑念念不忘。」
虛竹眼含思念,目光無神地盯著地面,「可當初我在西夏找了她好久都沒有結果。
姥姥又生氣我不肯加入靈鷲宮做她的弟子,不願告訴我夢姑的下落。
以至於到現在我都不知當初的經歷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夢姑這個人。」
「大師,既然忘不了,就一切順其自然,大可前去繼續相尋。」
郭玉勸說道:「在下曾聽一位高僧說過一句話,覺得深有道理。
他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只要心中有佛,世間處處都是淨土,又何必強迫自己留在少林之中。」
「這個……」郭玉的話讓虛竹陷入沉思。
郭玉見狀,再次加了一記猛料,「對於夢姑姑娘的真實身份,在下也有所猜測。
以天山童姥的性格為人,就算強擄姑娘,也會挑選身份高貴、容貌秀麗的人。
既然發生在西夏,那這位姑娘的身份最有可能就是一位西夏國的公主。」
「西夏公主……」虛竹先是大吃一驚,緊接著嘴裡不停念叨,越來越覺得郭玉說得有理。
「其實佛祖釋迦牟尼也沒有說過弟子必須出家,只要心存仁善,就算只作為俗家弟子又如何。」
郭玉留下陷入呆滯的虛竹,起身喚來四個弟子一同進入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