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一下,你這次遇到的應該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稱自己是下界人皇吧?」郭玉看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閱讀
「嗯,不錯,那人說他名叫昊天……」鳳舞簡單說了下她在靈界戰鬥時的經過,但緊接著似是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震,看向郭玉,凝聲問道:「您說的那第一天才不會就是此人吧?」
「呵呵……的確是他,這小子資質之高,驚世駭俗,即便放眼歷史長河,也很難找到能與他相比的人,你敗在他手中,沒有什麼可惜的。」郭玉輕輕點頭,含笑說道。
「不會吧,那個卑鄙無恥的小屁孩,會是蓋壓無數人的天下第一奇才?」鳳舞驚呼,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小子可不簡單,從小就遭逢大難……」郭玉簡單講了下石昊的過去,聽得兩人俱是一片震驚。
「不過幾個月大,失去至尊骨卻能靠自己生生活下來,這少年是擁有大氣運之人啊,絕對是舉世難尋的逆天之才!」深深呼吸,齊道臨讚嘆說道。
三千州浩瀚無垠,可以稱做天才的數不勝數,特別是在這紀元之末的特殊時期,就更是如此,各種妖孽奇才會紛紛現身。
但到底只是少年,能否成長起來還都是未知之數,而這時候,一個人的氣運就顯得格外重要。
只有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人才能笑到最後,成為此紀元最大的贏家,而石昊恰恰就是如此,讓齊道臨如何能不為之興奮?
「不錯,這小子每個境界都跨越了極境,根基之深厚足以令任何人動容,而且道心甚堅,無論身處何境都能堅持下來,不改初心,這一點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郭玉頷首說道。
「如此看來,我們至尊殿堂確實是要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甚好,甚好,哈哈……」齊道臨大笑不止。
鳳舞揮舞起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原來這無恥小子竟是這般來歷,哼,等他來上界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那丫頭你可要加油了,以你現在的實力可不夠,遇見他估計只有挨揍的份。」郭玉笑了笑,輕輕拂手,一頁金紙浮現在身前,而後遞給鳳舞。
「這是……」鳳舞怔了怔,露出不解之色。
「此物是我煉製的秘寶,裡面有一個精神世界,蘊含著諸多秘法寶術以及一些強者的烙印,你煉化之後就可以在其中修行和歷練,應該會帶來不小的幫助。」
郭玉簡單解釋了一下,輕輕嘆息,說道:「來到上界也有段時間了,是時候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您……您這是要離開天仙書院?」鳳舞吃驚說道,聲音有些結巴。
起初,在剛認下這個父女關係時,她心裡有些茫然,有些無措,甚至還有些不安。
但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彼此熟悉後,她也算是真正接受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享受了下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親情。
故而現在聽聞郭玉要走了,她的心情竟一下子變得很是複雜,傷感之色油然而起,布滿整個臉頰。
「怎麼,捨不得了,難不成你還願意陪我一起去?」郭玉開玩笑地說道。
「行,我陪您一起去!」沒成想鳳舞眉頭輕挑,沉默片刻後,竟鄭重地點了點頭,面色一片認真。
郭玉沉聲說道:「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有兩年就是三千州大戰,在這關鍵時刻,天仙書院上下是絕不希望你遠行的。」
鳳舞星眸微揚,直視郭玉的眼睛,正色說道:「我明白,正因如此,我才想要陪您去,這次百川匯海之戰遠超以往,情勢極為複雜和嚴峻,進入以後若是有個萬一,那將來恐怕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著,她眉眼慢慢升起一絲笑意,說道:「更何況,長這麼大我也只是在附近的大州闖蕩,這次正好可以長長見識。」
「沒想到小師妹平日裡看上去大大咧咧,頗為灑脫,但骨子裡卻也是個多愁善感之人啊!」
齊道臨輕聲笑了起來,看著鳳舞,眼裡充滿了欣賞之色,重情重義之人,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也好,那就一起去吧,孤身上路,確實是無聊了點。」郭玉想了想,輕輕點頭,含笑答應了。
罪州,東西長兩億三千萬里,南北長八千萬里,這不算大,但也不算太小,在上界為一塊中下等階的州土。
離開天仙書院之後,郭玉帶著鳳舞便朝著他定好的目的地罪州趕了過去。
他們二人沒有用傳送陣,而是選擇了自己趕路,一路走走停停,欣賞沿途各州的風景。
所以時間用的久了點,足足半年多,接連穿越數百個大州,才正式踏入了這片土地。
「嚴重缺少靈氣,這地方根本不適合久居。」鳳舞皺眉說道。
「哼,那些鼠輩是出於對七王后裔的忌憚,才一起聯手對此州下了詛咒,如此小人行徑,真是令人不恥!」感受著罪州的情況,郭玉眸中寒光一閃。
罪州,七王后裔的聚集地,歲月變遷,如今有石族、火族等一共三十族,被認定為最主要的罪血後代。
火族等幾個大族,族中擁有天神存在,在此地有些根基,立下了大教,情況還算好。
然而曾經無比輝煌的石族卻徹底沒落了。
因為曾經有段時間,石族日漸鼎盛,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人物,堪稱驚艷,而後便有一隻大手從天而降,抹平了這一古國,葬下該族。
一番探訪,郭玉二人來到了石族遺地。
這裡寸草不生,一片荒涼,到處都是瓦礫,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昔日曾為一國宏大的都城,如今卻是一片浩大的廢墟。
而在都城外立有一塊巨石,明顯和周圍有些不同,古意滄桑,帶著斑駁血線,這不是灑上去的,而像是天生的血斑。
「這應該是用來探視罪血的奇石,書院的長輩曾經提到過。」鳳舞指著巨石說道。
郭玉點了點頭,心裡變得有些沉重,放出神識念力,向巨石探了過去。
「我們……不是罪血後人,我們的祖先功高蓋世……一直在最前沿戰鬥,至今還在繼續,用血與骨在書寫輝煌!」
「我們不是罪人……體內流淌的血不污濁,那是榮耀,記載著曾經的功績。」
一道道聲音登時出現在他的耳畔,悲愴、淒涼、滄桑,聞之竟讓人慾要落淚。
「我們……不是罪血之人,我們的祖先……至今還在那裡戰鬥,封絕天地,自斷退路,他們依舊在血戰,鎮守邊荒……」
悽愴的話語,像是從一個斷開的世界中傳來,在吶喊,在悲吼,帶著輝煌,更有一種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