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朕這幾日身體一直不適,可太醫又瞧不出任何端倪。」
趙煦面色煞白,走路都有些虛浮。
郭玉搭手把脈,隨後凝重地道:「陛下是中了毒。」
「中毒。」趙煦面露瞭然之色,憤恨地說道:「朕私下想過,可能是遭人暗算,沒想到他們真得如此膽大妄為。」
趙煦瞬間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那些人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太皇太后的身體眼看著每日愈下,沒準哪天就要駕鶴西去,小皇帝即將親政。
而趙煦現在幾乎已經擺明自己不認同他們的守舊之道。
所以得到他們的針對也不奇怪,幾乎可以斷定給他下毒就是那些舊派大臣派人幹的,甚至他的親祖母太皇太后可能也脫不了干係。
「陛下,我先為您解毒吧。」郭玉扶趙煦坐下,當即運功解毒。
趙煦中得是一種慢性毒藥,毒性並不強烈,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才會爆發。
所以清除起來並不難,以郭玉的功力,短短一刻鐘就全部完成。
「陛下,您體內的毒素雖已清理完畢,但已經對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可能還會對壽命產生影響。」
郭玉輕輕撫摸嘴角積蓄的一縷鬍鬚,眼眸變得深沉,「不過您也不用著急,在下恩師曾經創下一門奇功,喚作九陽神功。
於強健體魄、療毒治傷均有奇效,陛下可每日抽出一點時間打坐修行。
相信有個幾年的功夫,便可使身體恢復如初,甚至更勝往昔,並且也有助於綿延子嗣。」
以趙煦此時的身體狀況,十分容易感染上疾病,而且生出來的孩子也非常容易夭折。
如果不做調理,未來他這一脈絕嗣是必然的事。
「先生的叮囑趙煦銘記在心。」事關自己的性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特別是在關於子嗣方面,他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孩子,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病。
「陛下,現在太皇太后病危,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郭玉見趙煦面色終於恢復正常,語重心長地說道:「但恰恰是最危險的時候,各種明槍暗箭都必定會接踵而來,您需要時刻小心防備。」
「朕也有此顧慮,最近宮內出現了不少奇怪的事,看樣子似乎都是衝著朕而來。」
趙煦面色無奈,「看來以後朕要更加小心,不然說不準哪一天又會遭到他們的暗算。」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邁入了二月中。
最近河南地出現了大批武林人士,浩浩蕩蕩地往一個地方匯聚。
「是時候出發了。」
郭玉知道這是珍瓏棋局即將開始,所以他也收拾好行囊,帶著四個心腹手下一同離開開封。
聾啞谷是聰辯先生蘇星河敗給丁春秋後,隱居的位於河南地的一處山谷。
因為郭玉害怕錯過時日,就帶著林沖等人緊趕慢趕,終於在二月初八當日趕到聾啞谷。
此時弈棋已經開始,一個年輕男子正與一位老者面對面坐著展開博弈。
「原來是三弟。」郭玉忍不住輕笑出聲。
「先生說這位年輕公子是您的三弟?」旁邊的林沖聽到了,不由好奇地向著段譽看去。
「嗯,他是我的結拜兄弟。」郭玉頷首,向著四人輕聲解釋,「喚作段譽,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的獨子,最近一直在中原行走江湖。」
「原來竟是段氏子弟。」四人語露驚嘆。
在趕來的路上,郭玉已經簡單向他們介紹了江湖上的各方勢力,算是有個初步了解。
如今親眼看到一國世子,大理國唯一的繼承人,和一群江湖人混在一起,四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要知道官場之人,從來看不起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更遑論與之為伍。
所以看到大理段氏這種奇葩的皇族,林沖等人還是忍不住面帶異色。
「郭施主,你也到了這裡。」突然一個年輕和尚出現在郭玉身旁,驚喜地出言問候。
「原來是虛竹大師。」郭玉扭頭一看,谷中已經來了幾個少林和尚,其中一人正是虛竹。
「看來大師已經看過在下給的那本經書。」郭玉打眼望去,一股極為精純的真氣在虛竹身上隱約而現,顯然易筋經已經入門,擁有不俗的內力。
「施主的經書確實不凡,小僧平日觀看確實感覺精神飽滿,有不少收穫。」虛竹還不知道自己修煉的是少林的不傳之秘,只當是尋常佛經。
「能對大師有點幫助就好,在下也就心安了。」
郭玉心裡明白,虛竹其實對道門武學並不感興趣。
前世郭玉拜師時,虛竹那麼大的奇遇,歷經百年修煉,仍然不能算有多大的成就,只能算是正常。
當時他就想過,如果換成佛門武學,虛竹或許會取得更大的成就。
所以,機緣巧合,郭玉就把易筋經和神足經傳給了虛竹,希望他能夠走出不一樣的路。
當然最重要的是,既然郭玉來到了這個世界,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崖子慘澹落幕。
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師祖,他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二哥,你也在這。」此時,段譽已經下完棋,失敗後的他沒有絲毫沮喪。
看見郭玉等人杵在那裡,興奮地趕到郭玉身邊。
「三弟,我也是聽說這裡有難得的弈棋大會,就過來看看。」
郭玉也是非常開心,「沒想到這麼有緣分,能在這裡碰到你。」
「是啊,二哥……」
就在郭玉和段譽等人敘舊時,江湖上的各路英豪已經逐漸紛紛趕到谷內。
慕容復、丁春秋、鳩摩智等人俱在其列。
「這裡很熱鬧啊!」郭玉不由咋舌。
天龍年輕一輩的英雄豪傑幾乎盡數趕來這裡參加盛會,所以說江湖人對弈棋這等風雅之事也不能免俗啊。
「二哥,你不打算來一局?」段譽攛掇郭玉入場。
「放心,待慕容復這小子下完後,我就去試試。」郭玉見此時慕容復在場上已與鳩摩智展開交鋒,落了數子,面色已經變得極為猶豫不決。
其後便是在丁春秋的魅惑下入了魔障,要不是段譽出手相助,他差點當場自盡。
「在下郭玉,見過先生。」
郭玉見時機差不多了,微拂衣袍,上前坦然地在石凳上坐下拿起棋子十分自信地落下一子。
他事先知道珍瓏棋局的解法,自然是直接殺死自己的一部分棋子。
「嘩!」頓時,引起場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望著他,蘇星河更是破口大罵。
郭玉不做理會,繼續落子。
慢慢地眾人發現事有不同,全都不說話了,全神貫注地盯著郭玉下棋。
「哈哈,哈哈……」隨著時間流逝,蘇星河起身放聲狂笑,「破了,破了,師父布置的珍瓏棋局終於被人破了。」
聞言,場內所有人議論紛紛,有人對著棋局搖頭不語,有人看著趙煦露出驚奇之色,不一而足。
「二哥,沒想到你除了武功了得之外,連棋藝也是如此精湛。」
郭玉卻是嘴角一撇,微微露出笑容,「為兄只是以前看過類似的棋譜,皆是前人之功啊。」
郭玉早就知道解法,如果這樣還破解不了珍瓏棋局,他這些年的棋藝豈不是白學的。
「公子,請隨老夫入內。」
蘇星河帶著郭玉來到那三間沒有任何門戶的木屋之前。
郭玉當然明白蘇星河是什麼意思,手掌輕揮擊碎木板,自然非常輕易地就找到入口。
「沒有我丁春秋的同意,你們誰也進不去。」人群中的丁春秋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妙,向著郭玉和蘇星河出掌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