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離開嵩山後,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就走走停停,四處閒逛。
走了幾日就莫名來到信陽城。
「虛竹師傅,你怎麼也在這裡?」
剛剛入城,郭玉就見到虛竹獨自一人走在街上。
「原來是郭施主。」一看是自己認識的人,虛竹也非常高興,「小僧是奉師父之命,和幾位師兄一起在信陽這邊,為幾戶人家做法事。」
「原來如此。」郭玉盛讚,「大師真是菩薩心腸。」
兩人一起來到一個茶館,興高采烈地互相聊天。
「大師,在下意外得到一本佛門經書,上面似乎寫的還是梵文。」
郭玉從懷中掏出易筋經遞給虛竹,「大師是少林高僧,相必應該能看懂,我就送給大師了。」
虛竹從小就在少林寺長大,對佛法非常精通,就算是梵文原版的也看過不少。
所以郭玉把易筋經交給他,也算是寶劍配英雄,相得益彰。
「既然是佛法,那小僧就卻之不恭,謝過施主了。」
虛竹本不是一個喜歡得到他人恩惠之人,可是他又極為喜歡佛法,只好有些違心地收下。
郭玉見虛竹最終還是收下經書,心裡非常開心。
早在答應把易筋經歸還給少林時,郭玉就已經把虛竹列為最合適的人選。
他為人淳樸,心地善良,並且對佛法較為熟知,想來很有可能修煉成功。
因為這梵文版本的易筋經非常特殊,必須要讓修煉者心無雜念,絲毫不存修煉之心才能練成。
可是這種高深的心境,當世又有幾人能做到呢?反正以郭玉如今的修為也無法達到。
而給虛竹之後,或許可以產生效果,使這門神功真正展露世間。
此時,郭玉旁邊桌坐下一夥老百姓歇腳,看衣著談吐好像是城內當地人。
「你們都聽說了嗎?」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翁,悄悄地對著旁邊的朋友說道:「昨夜城內趙員外家剛出生沒多久的孫子被人偷走,找了大半夜都沒找到。」
「那趕緊報官啊。」他的同伴著急地回道。
「報官有什麼用?」老翁嘆著氣繼續說道:「根本就不是一般毛賊乾的,來人直接毫無顧忌地從家奴手中把孩子搶走,整個趙家數十人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你說奇不奇怪?」
「我聽趙府的下人說,有可能來搶孩子的就不是人,他們懷疑怕不是妖邪鬼祟之物。」
「所以今日,趙員外大清早就差人找來不少和尚道士,正在家中做法事驅邪。」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看啊,沒準還真是什麼妖孽……」幾人繼續竊竊私語。
「大師曾聽說過這種事?」郭玉看到虛竹煞白,很不自然,不由出聲問道。
「施主所言不錯。」虛竹點頭承認,面色看上去極為不忍,「小僧和師兄昨日在城外路過一個村莊時,聽村里人說過,信陽周邊的村鎮已經陸續有好幾個孩子被搶,十分駭人。」
「看來可能是四大惡人來了。」聞言,郭玉暗自猜測。
「大師,在下還有要事,我們以後有緣再會。」
想到這裡,郭玉打算出城看看,能否找到幾位惡人的蹤跡。
郭玉出城後,找到幾個村落尋問,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還是有人看見是個長發飄飄的女人幹的。
他運起輕功,快速地在城外四處查看。
在經過一片竹林時,突然看見兩個黑影在遠處極為快速地趕路。
「老四,都怪你,總是忘不掉那點破事。」
一個長相醜陋的渾人邊趕路,嘴裡還碎碎地不斷罵著,「要是耽誤了老大的大事,看他怎麼收拾你。」
「老三,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年紀較輕的俊秀男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以我的輕功,肯定能夠準時到達目標地點,至於你,呵呵……」
說罷,好似腳下生風,在林中輕踩幾下,飄然遠去。
氣得留在原地的壯漢破口大罵,但又不得不快速跑著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
郭玉基本可以斷定,兩人就是四大惡人中的凶神惡煞岳老三和窮凶極惡雲中鶴。
心下頓時有了主意,他隱蔽好身形,不急不慢地保持安全距離跟在二人身後。
不一會兒,穿過整片竹林,來到一個小湖泊附近,中間還有一座用竹子搭建的庭院。
而此時,以郭玉的目力,微微一掃,就明白此地是何種情況。
只見一個面貌醜陋的殘疾之人,手中拄著鐵拐,在院中和幾個人交手。
「原來這裡便是小鏡湖啊。」郭玉看到段正淳和他的家臣正全神貫注地與段延慶戰,身後還站著一個身著紫衣的美貌婦人,面露焦急,緊緊地盯著幾人。
「呵呵。」郭玉見段正淳他們一時間還能堅持,冷笑一聲,「那就先宰了這隻淫鶴。」
他輕提真氣,身體像離弦的快箭,向著雲中鶴的方向急速奔去,同時右手一擺,一顆石子以更快的速度應聲而出。
「啊……」以郭玉的功力,雲中鶴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場就被灌透心胸,從院頂上面當頭栽了下來。
「什麼人?」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場中數人一下子都停下手,向著郭玉所在的方向望來。
「郭公子!」
段正淳等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激動地喊道。
「臭小子,此事和你無關,這是我和段正淳的私事。」
段延慶見雲中鶴一招就被打死,眼神中充滿忌憚,「識相的話,還請速速離去。」
「閣下便是惡貫滿盈段延慶?」
郭玉從剛剛雲中鶴掩藏身形的地方飄然而下,落入院中,「段伯父的公子段譽與我有金蘭之交,這事怎麼可以說與在下沒有關係?」
說罷,扭頭看向段正淳,抱拳行禮,「伯父,我數日前與段兄弟意外結為異性兄弟,沒有經過您的同意,還請勿怪。」
「賢侄過慮,譽兒能與你稱兄道弟是他天大的福氣。」
段正淳上前,高興地哈哈大笑。
他可是見過郭玉的本事,年紀輕輕就擁有常人難以比擬的修為,當然樂見其成,怎麼還會反對。
「葉二娘,你也來了。」郭玉忽然抬手又扔出一粒石子,迫得屋檐後邊一位女子現出身形,驚駭不已地站在院中。
「呵呵,沒想到你們四大惡人,今天倒是齊聚這裡。」
郭玉見葉二娘被劃破的醜陋面容,冷冷笑道:「正好省了我一番功夫,除掉你們,為那些無辜的嬰孩報仇。」
「閣下好大的口氣。」
段延慶突然用他那詭異的腹語術發聲,「我們四大惡人縱橫江湖多年,豈會輕易地全都栽在你的手裡。」
「那就拭目以待。」
郭玉腳下一踩,衣袍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當空一掌對著葉二娘打去。
葉二娘反應不及,驚慌失措下拿出全身本事應對。
可惜她遇到的是郭玉,一個她無法想像的高手,出手猶如鬼魅。
黃藥師的桃花島武學在他手中盡顯風采,招式連綿不絕,三五招就把手按在葉二娘的脖頸之上。
然後他運起指力,凌空對著葉二娘丹田一戳,一下子便讓她癱軟在地上。
「葉二娘,看在在下一位長輩的面上,今天我不殺你。」
郭玉表情依舊嚴肅,「但卻也要廢掉你的武功,不能讓你以後再害人,希望你好自為之。」
葉二娘可是虛竹的親娘,郭玉怎麼可能會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何況她也是個苦命之人,失去丈夫兒子後,一生顛沛流離。
可同時又心狠手辣,造下無邊殺孽,真是讓人既憐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