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郭玉點點頭,沉聲說道:「當時的玲瓏娘娘,巫法造詣已經是遠遠超過古人,無聊之餘,便是給自己找了另一個目標,起了修道之人才有的長生之念。」
「長生?」青雲門眾人紛紛側目,他們雖說都是在修仙練道,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長生那只是一份妄想罷了。
郭玉左右看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可是長生之謎本是天道,她雖然乃是絕世聰慧的女子,卻始終參不破,終於有一天,她想到了一個非人的法子。」
「非人……」眾人大驚。
郭玉深深吸了口氣,平靜地說道:「人之所壽,皆有所限,縱然修道有成,也不過多活個幾百年罷了。
但非人之物,卻往往性命更加悠久,而天地造化、陰陽戾氣等等更是天地開闢以來,恆久不滅者。
她既然想到這裡,便開始悉心鑽研,終於是被她於那本無生機之中,想出了一個辦法。
她以巫法秘術,收化南疆的天地戾氣,並從中提煉精華,生生造出了一個不死不滅的怪物。」
「好本事!」道玄真人猛地拍了下椅子扶手,聽到這裡,他哪裡還能不明白,獸神就是那個被創造出來的怪物。
但震驚過後,他的心裡卻升起了濃濃的擔憂,沉聲嘆道:「那獸神的本體乃是稟天地戾氣所生,天生有殺戮之機,若他活在這世上,只怕世間蒼生都會慘遭劫難!」
「嗯,確是如此。」郭玉露出肯定的眼神,說道:「那獸神從出生起,就開始自動吸收其周圍的戾氣,漸漸強大起來。
玲瓏娘娘因此越來越不安,但這畢竟是她創造出來的一個生命,所以一直都下不了決心除掉他。
最後因為一次意外,獸神開了殺戒,許多巫族子民因他而喪失了性命。
玲瓏娘娘也就不再忍耐,用上古神器玄火鑒,布下了八凶玄火法陣,召喚出了八荒火龍,把獸神燒得形體盡毀。」
「玄火鑒?」道玄真人一怔,皺眉問道:「可是現在焚香谷所擁有的那件上古神器?」
郭玉頷首道:「不錯,那件神器後來的確落到焚香谷手中。」
旁邊的田不易見話題岔開了,不由有些著急,催促道:「老七,後來獸神那個怪物怎麼了?」
「八凶玄火法陣雖然厲害,召喚出的火焰能焚盡天地萬物。」
郭玉挺直身子,說道:「可惜獸神是不死不滅的,就算被焚毀了身體,他化作的那股戾氣精華,卻終究無法消滅。
無奈之下,那位玲瓏娘娘想出了一個辦法,她用自己的血肉和白骨,搭建了一副身軀骨架出來。
然後,她將獸神化作的那團戾氣精華注入,發動咒術,把其封印在十萬大山深處的一個古洞中,而她自己也化身成一個石像永遠守護在山洞洞口。」
「好一個玲瓏娘娘,果然是一代奇女子!」
青雲門眾人一時間紛紛全都被郭玉所講的故事給驚住了,個個帶著唏噓不已的表情。
只有道玄真人眉頭依舊緊皺著,問道:「既然如此,這獸神為何又會復生呢?」
郭玉嘆了聲氣,說道:「那是因為玲瓏娘娘對獸神依舊懷著愧疚之心,給追隨她的巫族手下留了五件聖器。
只要後世之人收集全這五件聖器,放置在這骨架之中,獸神便能死而復生,重新現於人間。」
說著,郭玉頓了下,道:「不過,獸神復生之後,雖然他妖力還在,但身軀卻已是一個人。
既然是人,便不再是不死不滅之體,只要我們這次能戰勝他,那麼他就再也沒有復生的機會。」
「那便好……」青雲門眾人頓時全都長長出了口氣。
想想獸神的出生來歷,眾人心裡就隱隱發寒,要是獸神依舊如過去那般不死不滅,那他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了,畢竟不是誰都能擁有玲瓏娘娘那般絕世修為。
道玄真人凝眉沉思片刻,出聲問道:「郭師侄,你可聽說那獸神的妖力有多厲害?」
「非常可怕。」郭玉面色變得十分凝重,說道:「即便是掌門師伯催動誅仙劍陣,如果只有幾個月前那種威力的話,獸神絕對能硬扛住,是否受傷都很難說。」
「嘶……」現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紛紛布滿驚駭之色。
郭玉見狀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急忙補充了一句,道:「不過現在掌門師伯的傷勢已經完全復原,若使出誅仙劍陣,想必威力定會暴漲數倍,即便獸神妖力蓋世,也絕不會是掌門師伯的對手。」
「說得好。」
田不易附和道:「區區妖孽,又豈會是我青雲門的對手?」
「是啊,本門的誅仙劍陣,這一千多年來,還從來還沒有遇到過對手呢。」
曾書常緊跟其後,說道:「何況掌門師兄已達太清境界,相信除掉那妖孽並非什麼難事。」
三言兩語之間,青雲門一眾門人弟子眼中的懼意隱了下去,重新恢復了信心。
「曾師弟過獎。」道玄真人見狀笑了笑,目光在眾弟子身上掃了一圈,凝聲問道:「你們現在知道獸神那個妖孽的情況了,心裡害不害怕?」
「不怕!」青雲門眾弟子異口同聲地說道,畢竟都是如日方升的年輕人,血勇之氣熾盛,雖然心裡可能有些害怕恐懼,但嘴上說什麼也不能認輸承認。
道玄真人擊掌長笑,「好,哈哈,有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我們青雲門又何懼一個區區妖孽。」
接著他帶著自信的笑容,邁步緩緩來到眾弟子的身前,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說道:「雖然那妖孽很可怕,但我們青雲門份屬正道,就應該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是,弟子等謹記掌門真人教誨。」玉清殿內所有的弟子們全都恭敬地說道,就連那些首座長老們也紛紛起身而立,臉上一片肅穆。
一時間,不過區區百餘人卻好似千軍萬馬一般,發出的聲音震耳欲聾,把有些空曠的大殿都仿佛震得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