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面容扭曲,五官擠到了一起,使得其長相更加猙獰:「快告訴我,到底像不像人?」
似乎遲遲等不到周白的回應,它的身上逐漸出現了變化,原本身上屬於人的那一部分越來越少,一雙眼睛也出現了混沌。
黃大仙似乎像要越過自己的攤位朝周白衝去,但是隨著原型畢露,它身上的氣力也開始消褪。
其餘的妖物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甚至有些張開嘴怪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周白的身邊響起了一個沉悶的聲音:「像,當然像了。」
話應剛落,黃大仙臉上驚喜交加,消褪的身體重新出現屬於人的特徵。
周白有些吃驚的轉過身子,只見一比林大年還要高出半個腦袋的僧人出現在他的身邊,身穿著黃紅相交的袈裟,被渾身的肌肉撐的極為緊繃。
但這僧人長相卻有些古怪,面龐白淨,卻蓄滿了鬍鬚,嘴角一道刀疤,額頭上還紋著一個「焱」字的刺青。
最讓周白感覺有些不自在的是,他一點也沒有察覺得到此人到來時的氣息。
要知道如今的周白已經不同於以前,他踏入了修行的門檻,周圍一切動靜都應該不會被遺漏才對,怎麼會發現不了突然出現的這個和尚。
僧人見周白注視著自己,微微一笑後,露出瞭然的表情:「冥典司的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周白分不清敵我,連退了幾步,戒備的看著他。
他出現一下子打亂了周圍的寂靜,這些個妖物對和尚很是厭惡,凶目看著他,濃厚的喘氣聲不絕於耳。
周白見狀直接將背後的屠刀取了下來,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看向僧人,卻見其細聲解釋道。
「我是杭都城外盤山寺的主持,前來赴約,俗名早已忘記,你就叫我……」
僧人摸了摸額頭的「焱」字刺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著說道:「叫我三火和尚就行。」
「原來那座寺廟是你的。」在周白的陰陽眼中,對方倒也不是是妖魔鬼怪,只不過行為怪異,有些摸不清楚底細。
那間不知名的小廟在他遇到五子鬼的時候也想著去拜訪一下,但最後選擇去了清風觀。
差點變回原型,使得黃大仙陷入了瘋狂,它爬到了攤位的桌子上,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磨著牙齒歷聲說道:「我最討厭該死的禿驢了,要麼將我攤位上的肉全買走,否則今天就留下給我下酒吧。」
「還有我這些牲畜咋樣,來買一隻吧。」野豬也插嘴說道,它的嘴角流出了口水,呼吸之間臭氣熏天。
三火和尚沒有理會這些妖物,而是轉頭看向周白笑著道:「施主,聽聞這冥典司擅長斬妖除魔?」
「還行吧,不過我也不曾聽說你們佛門還要對妖魔鬼怪救死扶傷?」
「哈哈哈,我可不能見死不救,一點小事而已,再將它打死就是了。」
兩人連看都沒看它一眼,黃大仙感受到了蔑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怒火。
它嘶吼了一聲,化作了一隻近兩米大小的黃鼠狼,朝著離它最近的周白撲了過去。
這一下子似乎打亂了整個市場,群妖齜牙咧嘴,紛紛離了自己的攤位,躍躍欲試想要加入到戰鬥中,將這兩個不速之客撕成碎片。
周白大笑了一聲,一腳踹在黃大仙的身上,對方一聲痛呼撞爛了自己的攤位,那些個人肉散了一地。
「大膽妖孽,恩將仇報簡直死不足惜,大威天龍,大羅法咒,媽咪媽咪哄。」
三火和尚抄起袈裟,便與一隻狐狸打到了一起,拳頭上散發著金光,每一拳下去,其身上便多出一個凹陷。
「雖然怕是做不成殺豬匠了,但……」
周白一把將背著的屠刀取了下來,雙手握住刀柄,接著一個側身躲過了幾道擦肩而過的攻擊。
此時他刻意面對著那隻面目猙獰的野豬,嘴角微微上揚,腦海中大量的殺豬技藝涌了上來。
「實在是有些手癢難耐啊。」
身強力壯的野豬大步而來,看上去就像是一面移動的磚牆,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它嚇得屁滾尿流了。
可惜周白不會,就算是眼前的這妖物再強悍幾十倍,他也不會有一絲的懼怕,殺豬的本能早已經深入骨髓了。
野豬心底一顫,眼前的男人氣勢不顯,但不知為何它就是感覺有些懼怕,動作也因此慢了半拍。
周白化拳為掌,拍在了它的後背:「肉質不錯,一兩可以賣五錢。」
野豬一愣,反應過來後,頓時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
它的手中提著一柄不知哪來的流星錘,朝著周白猛的砸了下去。
這一下要是砸實了,就算是岩石都要化成碎末。
而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從野豬的側邊亮起。
周白在短短的幾息之內,轉瞬便到了幾步之外。
風聲呼嘯而過,流星錘砸在了原地,碎石飛濺了起來,暫時遮擋了野豬的視線。
「嘿嘿嘿,這宰豬啊,第一步叫做………」
「放血!!!」
周白手中的屠刀化作了白光,那是速度快到肉眼都跟不上,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刀身上已經多了滾滾血珠。
野豬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從指縫中不要錢的流了出來。
他這一刀恰到好處,野豬傷不致死,但只要掙扎,鮮血幾分鐘便能流干。
周白右手一撐地面騰空而去,後面偷襲的熊瞎子一把砍刀正好從他的腳下揮過,差之毫厘。
他乾脆腳一踩,藉助著刀刃朝著野豬直奔而去。
厚重的屠刀在周白的手上如若無物,他一個鏟地與野豬錯身而過。
這頭體型龐大的妖物從面對周白開始,便感覺一陣不妙,現如今身受重傷便再也沒有躲避的可能。
「接下來第二步呢,叫做……」
「挑筋!!!」
野豬愣在原地,它不由得心中升起絕望,緊接著四肢關節處多了一道刀傷,鮮血從中噴涌而出。
如此情況也激發了它作為野獸的凶性,野豬任由傷口噴出血液,也要朝著周白沖了過去。
但等到它近了一些才發現,對方根本不知沒有反應過來,而是在等著它呢。
「殺豬啊,第三步,我一般都是……斬首!!!」
話應剛落,寒光炸起,一顆豬首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