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開學
等酒過三巡，肉走五味之後，剛和客人喝完酒的楚浩，一臉微醺的回到後廚，端出了被保鮮膜封印在大盆里的跑山豬肉。
扁竹籤穿成一串，量賊大，每一塊肉，都被楚浩故意切成大號的骰子狀。
「小表弟，進來！」
正在動線里來回來去跑的陳賢抹了抹頭上的汗，回頭看了眼楚浩，然後走進了後廚。
「表哥？」
「這是大涼山的跑山豬，你出去跟客人說，是今天的活豬運過來殺的，只有一斤，問問客人們，看他們吃不吃？」
陳賢點點頭，出去的時候一愣，又回頭問道：「表哥，定價是多少錢？」
「嗯……」
楚浩看著盆里的肉串，數量還不到100串，便說道：「數量有限，就8塊錢一串吧。」
「好嘞！」
陳賢迅速走出廚房，店裡正是人頭攢動的時候，他清了清嗓子，感覺有些羞恥，張開嘴愣了半晌，一句話也沒吭出來，只好紅著臉把林染拉過來，和他嘀嘀咕咕了半天。
林染扶額嘆了口氣，拍了拍手掌，對店裡的客人們說道：「各位，今天有從大涼山那邊運過來的跑山鮮豬肉，限量只有一斤，8塊錢一串，想吃的舉手！」
一時間，店裡先是突然安靜下來，隨即，幾個坐在收銀台旁邊的老大哥第一個舉手。
然後便是其他人，也一一舉起了手來，舉手想吃的人很多，一個個目光灼灼的看著林染，以及後廚已經開烤了的楚浩。
「大舅哥！我要！」
「我也要吃！」
「跑山豬啊！味道肯定不錯……給我們這桌來一份！」
「快點快點！快舉手啊！一會兒就沒了！」
就連店外面棚子裡的客人，聽見屋裡的動靜，也都紛紛扭頭張望進來。
「喂，他們舉手幹什麼呀？」
「快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別吃了！快進去問問……」
客人們生怕錯過什麼，也預料到店裡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因此都不想錯過。
每一桌都派了一個人進來詢問。
「舉手幹什麼啊？」
「什麼情況？」
「有什麼問題嘛？」
於是林染只好又重複了一遍。
客人們歡天喜地的就下單了。
「我們那一桌，左數第二棵樹那裡，來一份！」
「我們門口中間那三桌來一份！」
「我們也要！」
林染聳了聳肩，回頭看向陳賢，陳賢見狀，也跑到窗口案台趴著說：「表哥，每桌客人都要！」
楚浩抹了把汗，「只有一斤啊，你算算有多少客人？」
坐在收銀台目睹了這一切的何冬冬見狀便插嘴道：「屋外15桌，屋內32桌，一共是47桌。」
楚浩算了一筆，每桌才只能分到兩串……
麻了……
他今天只是試水，具體的還不知道好不好吃，客人的反響如何，所以也只進了一斤。
早知道就多進點了……
就算賣8塊錢一串，他也能賺麻。
不多時，堆在鐵盤裡的跑山豬肉，熱氣騰騰的離火，被陳賢和林染兩人一起抬著，為每桌客人分發烤串。
「臥槽！好大啊！」
「正宗的骰子肉……不，比骰子還大一號。」
「快點給我一串！我要忍不住了！」
「哇，真的……肉質鮮嫩，咸鮮又麻辣，油滋滋的……好吃！」
「太好吃了吧！」
「老闆兒還有沒有多的？！」
「人家說了只有一斤！」
「大涼山……是在川滇交界處那邊吧？我去過，但沒吃過那邊的豬肉。」
「跑山豬一般都好吃，主要是肉質好。」
有一桌客人比較多的，把串上的烤肉用筷子扒拉下來，分給每一個人，雖然只有少量的一塊兒，但也讓人印象深刻。
而那些排隊的客人就懵了。
吃不到就算了，還要看他們吃，只有一斤的跑山豬，當然只能便宜這些能坐下吃的客人。
「大舅哥！你太不公平了！」
「是啊是啊，怎麼不多進點？你是不是不把我們排隊的放在眼裡？」
「啊啊啊啊……我也想吃！」
「重金購買！我出10塊！讓我吃一口！不！一坨就行！」
「麻了呀，今天應該早點來的，唉……錯過好東西了。」
「老闆兒！下次多進點貨啊！這不是故意撓我們痒痒嗎？」
聽見店外的叫囂，陸沉魚還輕聲笑道：「你被眾聲討伐了。」
楚浩：……
「今天的新貨，烤出來不知道好不好吃，而且數量本來也不多，下次想辦法多進點。」
等明天，再在黑店裡，買它個七八十斤，吃個夠！
只是，開店前本來是打算把老朱家土豬肉打成招牌的。
現在有了黑店mod，反而是不用了。
只要食材好，楚浩就能每周拿到全國各地的鮮美珍饈，老朱家的土豬肉，競爭力就不是那麼大了，當然，也不是說不賣了，等明年應季的時候，楚浩肯定會推出來賣的。
……
今晚的情況，和昨天不一樣，昨天是排完一波長隊，就結束了，但今天，卻是排完一波，又來一波，都不是一圈人。
昨天全是大學生，而今天，從山城各處，都有專門跑來吃他家烤肉的客人。
客流量很大，而且持續到了凌晨12點以後，店裡還是十分的火爆。
那些從以前開始，就親眼目睹楚浩推著小攤兒，在山大門口賣烤肉，到現在自己開了個店，生意也異常火爆的人，尤其是山大附近的店鋪老闆，還有那些被楚浩擠得干不下去了的同行，都忍不住羨慕和嫉妒。
而對客人來說，楚浩開店，便是一場燒烤的宴會，珍饈的洗禮。
烤肉雖說不能算是珍饈，但在楚浩的手中烤出來，那便是千萬人難求的美味。
直到1點半，楚浩這才得空休息了一陣，汗水已經將他的衣領打濕，他擦著手，身上還繫著圍裙，坐在陸沉魚旁邊，一邊吃著陸沉魚吃剩下的，一邊鬆了口氣。
「今天看來就差不多了，一會兒可別再來了……實在是頂不住啊。」
楚浩難得的抱怨了一波。
陸沉魚靠在他的肩膀上笑道：「哪有店裡老闆祈禱客人別來的啊……你真是。」說完，也打了個哈欠。
楚浩笑道：「你別天天在這守著我了，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不漂亮了。」
陸沉魚有些擔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下面：「啊？真的嗎？」急忙用手機攝像頭看了一眼，一時間也是十分唏噓。
然後又望向楚浩：「那你怎麼沒有？這不公平！」
楚浩笑道：「我睡的香啊。」
陸沉魚沒好氣的瞪著他，鼓起腮，道：「可是……一想到你在店裡忙，而我卻在家裡安心睡覺，心裡就不舒服。」
楚浩聳了聳肩，「那沒辦法呀……賺錢嘛，這幾天剛剛開業，估計客流量正是最大的時候，不過等再過半個月……不，一周，客流就趨於穩定了，不會比現在更多了。」
他家就是個小店，楚浩開業到現在還真沒想那麼多。
但宣傳效應是很恐怖的。
這些客人吃過他家烤肉以後，就在圈子裡瘋狂安利，尤其是那些吃貨，戰鬥力驚人，無數客人，向外延伸宣傳，點亮每一個朋友圈，就像是火炬傳遞一般，像病毒一樣擴散出去。
而這些，楚浩都是看不見的。
他只能從系統點數的通脹速度來判斷目前自己的口碑和名氣的增長情況。
沒錯……現在抽一次獎已經要20w了。
比昨天，翻了一倍。
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安陸沉魚的心。
今後可能會更忙。
因為客人將會源源不絕的跑過來捧場，而為了賺錢，楚浩也是打算豁出去了。
他摟著陸沉魚的肩膀，輕聲笑道：「等開學了就好了，到時候你忙起來就不會多想了。」
「昂……」
等到凌晨3點過，客流量才慢慢減少，楚浩把徒弟們都叫進來，輪流燒烤，楚浩在旁邊監督，他也能藉此休息一陣。
直到關門以後，大家都累得不行，望著店裡店外一片狼藉，楚浩就十分的絕望。
累了，毀滅吧！
他癱在椅子上，看著徒弟們一個個沒精打采的灑掃，但作為老闆，他又不能老是休息，只好強打著精神上去帶頭干。
快5點的時候，一切才將將結束。
和徒弟們分別，帶著陸沉魚和陳賢，開著五菱車，才一起回到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小表弟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而楚浩反而沒有了睡意，因為已經累過去了，望著還有些昏暗，但已經透著點亮光的天空，楚浩感覺今後肯定還會一直這樣忙下去，身體怕是受不了啊。
可那又怎麼辦？
要不然還是多招幾個人？
可現在的跑堂也已經足夠了。
要不多收幾個徒弟？
那教都教不過來……先教他們四個就已經是楚浩的極限了。
不過，錢當然是賺麻了，今天的流水足足有十幾萬，一天下來的收入，就能頂得了別人幾個月的收入，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工作。
楚浩只能強打起精神，最起碼……在賺夠之前，不能懈怠。
他懷揣著對未來的想像，最終還是沉沉入睡。
……
之後幾天，店裡的生意一直很火爆。
楚浩也將自己捆綁在店裡，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每天都是累成狗一般回家，讓江琴和楚玥都十分心疼，天天早上起來都給他做好吃的補身體，尤其，每天都有肝臟吃。
羊肝、豬肝要麼做湯，鮮美嫩滑，要麼拿來炒，咸鮮而回甜。
很快，山大開學。
大一新生們，紛紛前往虎溪校區報導，楚玥所選擇的專業，也在虎溪那邊上課，離家還是比較遠的。
「哥，我跟婷婷一起出發，你就不用送了。」
楚玥也很理解，這幾天老哥累的不行，回家來就是癱著，到了下午就又要去店裡。
沒辦法，客人實在太多，趕都趕不走。
楚浩卻拍了拍她的腦袋：「今天咱家不開門，特意休息一天，送你去校區那邊，我就不管了。」
楚玥興致勃勃的問道：「老哥你要去跟嫂子約會嗎？」
楚浩白了她一眼：「這和你有關係？」
「我好奇嘛，你們準備去哪兒玩啊？」
楚浩想了想：「唔……今天秦老闆也在，她說帶我們去探探店，也不去什麼地方了，不如享受一下美食。」
「哦。」楚玥點了點頭，有些侷促道：「哥，婷婷也跟我一起呢，你能不能也順便送送她？」
楚浩一愣，腦海中浮現出了王婷的音容笑貌。
這個女孩好似離他越來越遠了。
其實不然，楚玥這段日子，經常和王婷在一起玩，只不過因為礙於楚浩這邊會尷尬，就幾乎沒有帶回家來過，而楚浩忙的抽不開身，自然也不知道這些閒事。
楚浩點了點頭：「當然啊，要送就一起送唄。」
「好耶！」
等吃完飯，下了樓，楚浩上了車，帶著楚玥先去接王婷。
王婷家他當然是知道的，十多分鐘就到了。
「婷婷！我和我哥在你家樓下呢，快下來呀！」楚玥急忙給她打了個電話。
楚浩則坐在駕駛室，感受著窗外吹進來的涼風，手心卻是不自禁的捏緊了方向盤。
噫？居然緊張了……不至於吧。
楚浩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緊張，只是沉默著，不說話裝高冷，一想到待會兒要見到王婷，他就不由得回憶起當初的那些事情。
這丫頭……雖然沒有跟自己表過白，但他是知道，王婷喜歡他。
只是……當時楚浩已經喜歡上小鹿子了，所以沒辦法，只能相忘於江湖。
結果回過頭來一看，人家天天跟楚玥一起玩，又是那麼好的閨蜜，又怎麼可能相忘？
果然，沒過多時，王婷就出現在了她家那棟樓下，從單元門裡走了出來。
她還是那一頭短髮，身穿灰黑色系休閒衛衣和修身同色系的牛仔褲，連同腳上的貝殼鞋也是灰黑標，看似隨意卻是很和諧的氣質，搭配王婷的身材，以及她那雙大長腿，很容易讓人目不轉睛。
但楚浩並沒有多看多少眼，也就看了那麼五六七八眼而已，就別過了臉看向窗外了。
王婷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任何尷尬之色，上了車就和楚玥坐在一起，跟楚浩點頭打了聲招呼，道：「浩哥。」
「嗯，那我出發了。」
楚浩打著方向盤，駛出小區，一邊聽見後面的楚玥和王婷說說笑笑。
從後視鏡望去，王婷幹練颯爽，但和楚玥聊天的時候，兩小隻還互相挽著胳膊，很是親密。
楚浩微微一笑，然而正在這時，說說笑笑的王婷突然看了楚浩一眼，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但她卻發現，楚浩居然也在看她！
兩人心中一悚，雙雙挪開了視線。
楚浩並沒有看見，此刻的王婷，臉微微有些暈紅，但依舊是之前的模樣，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說話聲音都小了。
大大方方的，就很讓人舒服。
「哥，你怎麼不問問婷婷報的是什麼專業啊？」
突然，楚玥插了句嘴，對楚浩問道。
楚浩：「肯定是跟你一個專業。」
「啊？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估計你倆不捨得分開吧。」楚浩笑道。
楚玥吐了吐舌頭：「還真讓你猜對了……」
「呵呵，高低也是你哥呢。」
楚玥翻了個白眼，跟王婷說：「我哥開店以後都沒空休息，客人每天都很多，他成天都是累得三四點才回家，有時候凌晨五點才回來，上床睡覺的時候都天亮了。」
王婷一臉驚奇，「這麼恐怖嗎？」
「對呀，今天我們去報導，我哥正好藉機休息一天。」
楚玥張了張嘴，剛想說他要去跟嫂子約會，可好歹是止住了話題，來了個急剎車，沒讓王婷聽見。
其實在私底下，楚玥也並不經常跟王婷說陸沉魚的事，就是不想讓她不開心，而王婷顯然也是有所察覺，從來沒有問過楚浩的感情問題，但有時候，她會覺得故意不問很可疑，所以還是會偶爾提一嘴楚浩的近況。
見王婷不答話，楚玥又轉頭跟楚浩說：「哥，你今天也要去那個秦老闆家店裡吃飯嗎？」
「應該不是，她說要帶我們去吃另外一家，具體在哪兒我也不知道，但好像是一家魯菜館。」
秦絳衣的品味還是值得信賴的。
既然是她安利的店，那就肯定味道不錯。
但楚浩還是有些懵逼的，明明說好今天過二人世界，小鹿子怎麼還把秦絳衣給叫上了。
這是專門把她拉過來當電燈泡嗎？
……
很快，楚浩便送楚玥和王婷抵達了虎溪校區。
矚目望去，一片平坦寬闊，風景獨好，今天是入校報導的日子，由於離家比較遠，楚玥不可能每天都回來，因此頂多只能每周回來一次，剩下的時間就要待在學校宿舍里生活。
楚浩把車停了，給楚玥提著行李，幫王婷拉著行李箱，帶著兩小隻就進了校門。
哦不，王婷比較高，不算小隻，跟在楚浩身後，盯著他拉住自己行李箱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道：「要不我來吧，哥。」
「不用，你倆進去報導就好，我一會兒幫你們上去鋪一下被褥什麼的。」
因為楚玥和王婷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反正是被分配到了同一個宿舍，聽說好像是王婷找她爹弄的，就是為了能跟閨蜜待在一起。
她們倆倒是挺黏的，即便是升上了大學，還是和高中一樣，不願意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