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吳縣尉

  「縣尉,營外有人自稱是城東李家的公子,前來求見。🐳♔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廂

  「城東李家?」吳縣尉放下兵書,捋了捋短須,抬手道:「且讓他先進來……」

  過了會兒,李勇和戰戰兢兢的心硯一同走進來,望著對面端坐於上的錢塘縣尉吳恆,先報上了姓名,然後立刻說道:「縣尉,草民此來,是有關於那害了韓班頭的兇手的線索想要呈報。」

  「哦?」吳恆淡淡道:「且說……」

  「在此之前,縣尉可答應草民一事?」

  吳恆微微一挑眉,並不說話,眼神卻很凌厲,仿佛在說就你也配與我談條件?

  李勇卻嘆了口氣,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請恕後生先行告辭了……」

  吳恆也沒想到李勇如此剛烈,竟是說走就走。廂

  而且他這是當真不怕得罪自己?

  雖說李家在錢塘根基頗深,但歷來民不與官斗,何況他們家商賈出身,只是因為與各家、官府都交好,用銀錢鋪路,才沒有讓人對他們隨便下手。

  但如果真是不顧一切要對他們下手,吳恆自信到時候能夠將俞知縣等人都拉到自己一邊來,那時候區區李家都不值一提,何況這麼一個毛頭小子。

  但且不說那樣他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他也不是韓達那般沒腦子的,李勇只是小小拂了一下他的面子,還不到必須撕破臉皮的程度。

  不過吳恆雖未發話,但李勇二人剛要到門口,卻有兩個大漢拔刀威逼,顯然是見他們不敬主將,心中不忿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李勇頓時回過頭,望著吳恆笑道:「縣尉這是何意,莫非想要強留我二人?」

  吳恆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卻聽李勇突然仰天大笑一聲,說道:「原還有一樁大事想要與縣尉商議,以拳草民報效朝廷之心,但看今日情形,我父對縣尉的讚譽,不過是誇大其詞。廂

  「縣尉與縣衙中那些吏員一般,都只尸位素餐,難怪這兩年來,於那剿匪一事毫無寸進……」

  「好膽!」

  李勇說得這麼來勁,所謂主辱臣死,那兩個大漢自然要為主官張目,就要動手,卻聽吳恆怒喝一聲:「退下!」

  二人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按住刀退到一邊去。

  吳縣尉這時才對李勇說道:「年輕人,就是沒有耐性。」

  李勇的話,也算是提醒了他,那李家雖然勢力一般,但人脈不俗,他在這時候不好出事,所以對李勇也不可隨意亂來,畢竟對方只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還算不上得罪了他。

  當然,他對於李勇說的那樁大事也有點興趣。💜♢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廂

  所以暫時壓下了心中的不適,將李勇叫回來坐下後,沉聲道:「且先說說,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也很簡單,我只帶那真兇來與吳縣尉一見,只是為了證明草民所言非虛。到時候還得讓他回到縣衙去投案自首,殺人償命,自有律法處置他,吳縣尉不可對他動私刑。」

  就這?

  吳縣尉當真是感到意外,看著李勇的神色間頗多莫名之處,倒沒去計較怎麼先前還只說是知道線索,現在就直接能把人抓過來了。

  當然,這事算不得什麼大事,雖說若是讓家中妻室知曉了,定會要求他嚴懲,但他本就不管本縣刑名,若是非要自己做主,反倒平白得罪了知縣和主簿。

  反正只要人被抓了,結局就已經註定,都不需要他有意去推動,他們自然就知道該怎麼處置。

  這在吳恆看來甚至算不得什麼條件,對於李勇也有了一個誇誇其談的認識,覺得這小子怕是小題大做慣了,恐怕就是那所謂的大事,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廂

  「那你說的大事,又是何事?」

  「自然是,滅了那錢塘賊。」

  聞聽此言,吳恆面色頓時更加古怪起來。

  李勇自然知道他為何會這樣,雖說如今有了隔閡,但他暗中勾結了那錢塘賊,這事情一旦泄漏出來,他必然也是討不了好的。

  所以除非與那邊徹底撕破了臉皮,不然他怕是都不願意去面對他們。

  不過在李勇看來,這根本無關緊要。

  吳恆畢竟是朝廷命官,官字兩張口,只要他一心要對付那些錢塘賊,哪怕他們後面說了些什麼,只要咬定了是攀誣,根本影響不到他。廂

  俞知縣等人就是知道了,也會樂於在此事上裝傻。

  而且從那些錢塘賊的口中也能知道,吳恆其實早就有心要踹開他們。

  不管是因為分贓不均,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這一次韓達之死,只不過是一個契機,讓他趁勢要疏遠他們。

  但他確實也擔心這事情泄露出去不好,所以心裡也很糾結,一直都下不了決心。

  此刻看著李勇,他猶如在看一個傻子,只是面色依舊平靜,語氣也很平淡道:「哦,那依你之見,我這無能縣尉,如何才能剿滅那些錢塘賊?」

  「縣尉可曾聽說,我們李家有個鏢局。」

  「嗯……」這倒還有所耳聞,畢竟他作為縣尉,也是需要關注縣中治安的。廂

  他一度還覺得這鏢局是不利因素呢,但因為他們大多時間都待在鏢局中,他現在也不想分心,所以一直沒能動手。

  「上回草民執意讓鏢局護送我家貨物招搖過市,想必已經激怒了那些暗中的錢塘賊。依照小子的愚見,這回不如來個引蛇出洞。縣尉手下乃是我錢塘自己的強軍,只因那些錢塘賊腳下生風,又在水泊之中難以尋覓,但真要碰上了,正面真刀真槍,他們必然是干不過官兵這邊的。

  「如此,以我家那鏢局在明,護鏢經過,引誘他們出手,縣尉便派人在暗中實行包抄,斷其後路,之後嘛……」

  看著這小子一副自得的樣子,吳恆卻是拍了拍手笑道:「李員外倒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不過你如何斷定,他們一定會被引誘過來,我手下這些人,又要如何在那錢江中藏身起來,不被發現?」

  李勇卻突然回頭示意了一下心硯,心硯一直很緊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兜里掏出了一副小地圖遞了上來。

  李勇直接走上前將這地圖攤在了吳縣尉面前的案几上,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縣尉請看此處,草民讓人去查探過,這裡、這裡、還有那裡,這三處都有遮掩,只要提前布好位置,那些錢塘賊臨時過來的話,很難發現有人藏在其中。

  「當然,草民也懷疑這城裡怕就有水賊的細作潛伏,故而縣尉手下人馬的動向,絕不能被發現,卻也需在這營中留下些人做些偽裝,假作人馬還留在原地不曾動過,以迷惑其視聽……」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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