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意料之內，意料之外
「解釋的機會？」
弗瑞冷哼一聲，千米之上的巨大天空航母在他身旁投下一片陰影，將他本就黑不溜秋的面孔照得更加模糊不清。
許多走投無路的人都曾經想讓自己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但不是任何人都能享受到這種福利的。
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吐出別的話，僅剩的一隻獨眼死死地盯著眼前腦袋和他一樣光禿禿的查爾斯·澤維爾，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哪怕自己現在知道了變種人的存在，此時也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變種人的數量以及他們的歷史，這些東西都不是能解剖這些變種人能夠得知的信息。
坐在輪椅上的查爾斯·澤維爾沉吟片刻，最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地開口了，「我是一名社會學家和教育家，但我最後的身份是X教授。」
「在我的大半人生之中，我都致力於緩解人類與變種人之間的矛盾，人類族群潛意識中的自我保護本能與變種人天生具有的強大能力產生了嚴重的衝突，他們首先是感到驚奇」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金紅色的鐵人，接著用儘可能溫和的口氣說道：「.然後是嫉妒，當一個人看到他的鄰居能翱翔在天空中時又怎麼能不去感到羨慕呢？」
「但這種嫉妒也不會持續多久，很快人們就會意識到一個能飛或者能吐出火焰，能扛起一輛火車的人會是一件危險的活體武器，當他走過國會安檢門時不會有任何警報響起，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一個乾乾淨淨的遊客。」
金剛狼除外，白夜默默地在心裡為X教授補上了一句。
「而當變種人的數量高達百萬，同時被發現和人類沒有任何生殖隔離時，嫉妒就會轉化為仇恨。」輪椅上的大光頭搖晃著腦袋，「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後代會是另一種人種，以及自己所在的人種消失在歷史長河裡的，我想尼安德特人的下場各位應該都知道。」
聽得有些入迷的托尼一驚，「你的意思是說在我們的身旁，起碼有幾十上百萬的潛在變種人在？！」
X教授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他臉上形成了複雜紋路的皺紋跟著抖了一下，既然已經決定要說那就只能全部說出來，此時再藏著掖著沒有任何意義。
希望開誠公布的態度能夠讓神盾局和這些超級英雄感受到他的誠意吧。
「不是潛在，而是他們就是變種人，只是還沒有展現出自己的變種能力而已絕大多數變種人的變種能力都會於青春期覺醒。」站在一旁的白夜開口補充道，此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變種人都一臉匪夷所思地向他看來。
這雖然不是什麼絕密的情報，但放在往常會有人知道，現在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
「你還沒有說最關鍵的東西，這麼多的變種人是怎麼被你像往草垛里藏一根針一樣藏起來的？」黑滷蛋向前跨了一步，他身後推著卡車廂大小機器的特工們也跟著向前一步，保護局長的心靈。
「.」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X教授面色一凝，整個人沉默下來，他身後的X戰警也面面相覷，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逐漸在空氣中蔓延，一種無形的壓力逐漸形成了實質壓在了每個人的肩上。弗瑞的獨眼冷冷地盯著查爾斯·澤維爾，目光如同利刃般銳利。其他人在場也紛紛將目光聚焦在X教授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查爾斯·澤維爾緩緩抬起頭，他的目光在弗瑞和其他人之間游移，然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在某一天，我重新坐上了腦波放大器——一台能夠大幅度增強心靈感應能力的機器，抹去了所有人對於變種人的記憶，並暗示他們對周圍和任何變種人有關的信息銷毀後無視。」
「然後，我帶著當時所有在我身旁的變種人去了一個小島上，期望著在那裡能夠與人類世界隔絕，建立起一片獨屬於變種人的家園。」
「而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失敗了，但那都是我的錯。」說完這些話後，查爾斯·澤維爾的臉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的眼神變得空洞，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
弗瑞放在衣擺下的手指握緊成拳，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發白，爆出『嘎啦嘎啦』的響聲。
雖然他早就已經大約知道了這一點，但是親耳聽到查爾斯·澤維爾自己說出口來，卻又是一番別樣的滋味。
其他神盾局特工以及托尼等人的表情也大同小異，臉上憤怒無比，眼睛緊緊盯著輪椅上的光頭，似乎在質問：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你怎麼能這樣對這個世界？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X教授的聲音中摻雜著一絲疲憊，「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艾瑞克的行為讓我明白人類想與變種人和解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會像他一樣使用暴力.」
艾瑞克森誰？弗瑞心中疑惑，不過他暫時將這點拋之腦後繼續問道：「那數據呢？你能夠消除所有人的記憶，你是怎麼消除那些記錄在電腦里的數據的？」
「一位朋友幫助了我，以她的能力和我一起配合想要潛入深層機構並不困難。」說到這，查爾斯雙眼亮了一下，接著又黯淡下去，似乎是回想起了一些令他難過的往事。
一時間，在場的每一個人皆是沉默不語，這些事實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讓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轟——」
天空中猛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正在思索的眾人目光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直徑恐怕有上千米的巨大機械輪，正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地面俯衝而去。
機械巨輪的表面閃爍著刺眼的火光，它正在與大氣層劇烈摩擦。
幾秒鐘後，巨輪的下降速度突然開始減緩，這並不是因為它的能量耗盡或是被什麼東西阻擋，而更像是因為它的設計者們預先設定好的程序開始運作。
緊張著從巨輪的表面，分離出了數個金字塔般的物體。這些物體以比巨輪更快的速度向地面砸來，它們的下落速度極快，以至於在短短的幾秒鐘內，它們就已經變得與弗瑞他們所在的地方近在咫尺。
黑滷蛋愣了一下，接著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從兜里掏出對講機大喊道：「快疏散航母上的人.不！快讓每一架能起飛的飛行器全部起飛！準備釋放所有的逃生艙！」
因為他看到，那幾個與金字塔模樣相仿的物體正在直直的朝著天空航母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