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吉拉法公司的厚禮
這一趟「探親之旅」讓埃略特心中五味雜陳，不過他眼下對賽文斯的表現非常好奇：
賽文斯的情緒管理能力讓里爾和村正這種AI都表現出讚嘆，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工人而流露出不滿？
感覺完全沒必要啊。
兩人走在已經清空的園區中：ADL即將面臨審查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內部消息在歐共體內就是最大的金融新聞。
如果ADL的訂單和撥款會被歐共體收回，那底下受到影響的產業、下游公司都會遭遇巨大波動，一些資金鍊問題太大的公司早就開始變賣設備和場地來還債止損了。
這些場地會騰空出來，換上這場工人運動的贊助方公司來占領——
資本主義的魔力就是只要這個需求確定，那麼一切事情都會很快的運轉起來。
廠區內開始走進來自吉拉法公司的「吉拉法3型」自動建設平台，這些龐然大物看上去就是一台黃色的工業長頸鹿，根據建設需求可以模塊化更換設備，從開鑿隧道到填海造陸，任何工程它都可以適應。
現在它的工作是重新規劃廠區，搬入屬於工人論壇的伺服器：
這次活動成功給北地建設集團拉來了8個月的正府訂單，價值多少不清楚，但「賽博精神病專項整治委員會」獲得政治捐助90萬歐。
其中40萬都是用來填裝伺服器和通訊天線的，這樣一來信號就能完全覆蓋英法海峽兩岸區域，同時輻射到歐共體內陸更核心的地方。
走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埃略特忽然問道：「你剛才在公寓很激動，這不是你的風格。」
賽文斯停了下來，看向埃略特——
他想了一會兒，這讓埃略特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他這次是真的在講實話，是對值得信賴的朋友說的實話。
「那個工人，當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覺得他就像一個食屍鬼：如果沒有新鮮美味的屍體，他就活不下去，我很不爽。」
說完還沒等埃略特回應，賽文斯繼續道：
「我們幫助的人應該更更善良？我不知道。」
埃略特立馬回復到：「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工人也是人，人就是這樣的。」
這句話他經常在網絡上說，但這次他不是為了抬槓而說的，而是真的開始理解裡面的含義了。
畢竟逼死約翰一家的也不是那個工人，那個工人也只不過是為了生存，為了活下來慶幸有什麼不對呢？
賽文斯所有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最終輕輕嘆息一聲，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你說得對，是我反應太大了。」
落座之後，埃略特在心中問道：
【埃略特：大哥，你真的是AI嗎，我怎麼覺得你比人還懂人啊？】
【里爾：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你連AI算法的基礎邏輯都搞不清楚，我很難和你解釋。】
【里爾：不過賽文斯不像是容易想不開的人，況且資料顯示他家庭美滿，只是沒結婚也許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里爾：你可以和他談談家庭，正好我也需要知道他為什麼幹這些。】
根據歐共體公示信息顯示，賽文斯父母雙全，都是公司穩定的技工，還有個兄弟，雖然早年死於意外，但總體來說家庭關係美滿。
他自己到也挺努力，學習成績一流，從小到大上學花的錢完全沒有超出公司技工這個階級的需求，最後還當上了政務員
雖然埃略特不說，但賽文斯其實是埃略特羨慕的那種人。
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滿腦子都是這個歐共體政務員了——要是他是賽文斯，他才不會來搞這些么蛾子，規律生活結婚生子不好嗎？
【埃略特：呃可是我父母雙亡，早年離異，我也不知道聊什麼】
強尼一下子笑出聲：
【強尼：小子，就聊這個，這就是最好的聊資，你也可以和那個傭兵小妞聊一聊，男人和女人，都喜歡聽其他人的脆弱故事。】
【里爾：好了，對方的對接人要接入了，記住你要做的事情。】
「我們有一個新的合作方案：我希望註冊一個工人版本的植入義體通訊部件。」
埃略特坐在椅子上，對面是吉拉法工業的對接人。
這場運動需要更多勢力的介入，吉拉法是眼下最適合拖進來的大企業。
雖然看上去不像蘇石化那麼歷史悠久，也沒有幾十個武裝師團，但吉拉法真的很有錢，同時因為與蘇聯邦相處和諧，蘇聯邦又和歐共體關係緊密，這家公司幾乎不需要養太多軍事武裝，也沒有這個必要：
在公司的主要業務，也就是仿生工程機器人這個領域，他們沒有對手。
對面的人有一個很明顯的停頓，問道：
【吉拉法公司：項目用途？】
「僅僅是一種通訊功能正常的呃，無線賽博調製器，用來接入我們自己的區域網中，主要是為了降低網絡中同胞的通訊費用。
歐共體中同等效力的植入義體價格普遍在600歐左右，年維護費大約是1200歐，主要花在了系統版權費上。
其次是通訊費用，因為一直使用公共通訊網絡，通訊價格其實比企業內部員工單價要高上不少。
如果我們註冊這個版本的義體，自己進行生產，利用運動帶來的資金覆蓋掉其中的一部分成本，就能讓論壇中的各位對這場運動更配合」
【吉拉法公司：網絡監察的入網許可費可不便宜，你確定要這麼做？】
埃略特和賽文斯對視一眼：「網絡監察同意為我們的運動發放入網許可，可以減免掉6個月的各項服務費。」
前提是這場運動要一定程度上配合網絡監察現在的活動，不過那就沒必要和吉拉法的人說了。
【吉拉法公司：但這研發費用】
「我們自己負責，我只需要投資來覆蓋掉生產成本。」
腦袋裡有兩個超級大腦，小小的通訊組件還需要什麼研發成本？
【吉拉法公司：你想要多少？】
「目前工人論壇有兩個伺服器節點，一個在福克斯通，一個在布魯日，可以輻射到鹿特丹、法蘭克福、波鴻和漢堡這些區域，已經有來自當地的工人接入。
論壇總活躍數量差不多是8000號人，第一批大概需要80萬歐來完成生產和物流運作。」
【吉拉法公司：這比我想的要便宜得多】
「感謝你的誠實。」埃略特聳了聳肩，「因為我也很誠實，這個價格我們自己還要出一些來覆蓋成本。
不過吉拉法的加入對我們來說更重要」
話還沒說完，對面忽然打斷了埃略特：
【吉拉法公司：對接工作暫時轉接到了其他部門，我現在給你進行轉接。】
呲——
大屏幕忽然一閃，本來只有模糊人影的畫面搖身一變，變成了清晰的視頻通話！
視頻對面坐著一個雄壯的毛子——從體型上看，這就是刻板印象中的毛子，有著熊一樣的身軀！
【阿爾喬姆：這項目不錯，老子投了，80萬太少，我給你加到160萬。】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