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分崩離棄（二）
「指揮中心，這裡是雷達監控組，發現不明飛行物闖入攔截區，方位340，速度」
「速度估計超過4馬赫無友軍識別碼，飛行模式無法識別，目標未收到回應——」
「正在準備攔截，攔截飛彈發射」
「目標突然改變軌跡！規避動作精準，不可能是飛彈，速度依舊保持，那是.那是」
「那是人！」
「目標突破攔截網，目標擊中踐踏者機甲！」
「踐踏者機甲被擊敗了！他正在朝我們來！」
里爾全速飛向天空，瞬間突破音速，帶著音爆雲直至空天母艦！
然而他解決史蒂夫花了一點時間，空中那些派出去的戰機和飛彈系統重新進入戰鬥位置，一瞬間數十發攔截飛彈朝著他飛來，這些飛彈在空中盤旋靠近，組成了一道死亡之網——
轟！
有了精準攔截失敗的前例，這些飛彈全部換成了提前引爆，爆炸產生的高溫、衝擊波和彈片全數被裡爾的金屬之軀承受，他覺得自己身處一場前所未有的火焰風暴！
里爾收攏滑翔翼，將傳感器全部縮回裝甲之下，然而高溫和衝擊波還是讓這些儀器的數值逐漸上升到危險數值.
呼！
但並沒有擋住他！
空天母艦上的人看到一個金屬人衝出爆炸，這個金屬人抓著一把紅熱的金屬大刀，六條可怖的合金章魚爪猛然張開，一對弧線致命地飛行翼在天空張開，胸前的藍色光芒甚至蓋住了太陽的光輝
砰——
紅熱的金屬切割刀攜帶著動能一擊擊穿指揮室的玻璃，里爾在空中高速旋轉，腹部的投彈艙打開，8發高威力炸彈借著動能四散投放
轟！
剛才他們用來攔截里爾的爆炸發生在了指揮室！
咔。
火焰消退，這艘巨大的航母失去了所有通訊。
指揮室的九頭蛇在殘骸中站起身來，他們看到那個看不清面容的金屬人用爪子刺破了控制台，強勁的電流不斷在四週遊走.
嗡——
金屬不正常的彎曲會發出響聲，而以空天母艦的規模，這種響聲會被放大到誇張的地步。
九頭蛇想要站起來，但他們發現自己在滑——
不是地上滑，而是這艘巨大的母艦正在傾覆！
轟隆！
里爾起飛帶來的巨響和氣流讓本就站不起來的九頭蛇暈頭轉向，他們滿腦子都在想：
敵人幹了什麼？！
但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他們思考。
隨著里爾沖入指揮室，空天航母幾個巨大的引擎忽然發出了奇怪的爆鳴，火花四溢——
里爾沒有能一次性擊毀空天母艦的武器，但越是巨大的系統，就越是講究系統的協調。
空天航母的引擎十分高級，提供的推進力超乎想像，但要讓這麼大的東西保持穩定的飛行，姿態控制系統的複雜程度超乎想像！
里爾只需要編程使得幾個引擎產生一個微妙的推力偏差，這個偏差就會逐步擴大，並最終導致航母在飛行中產生劇烈的抖動和姿態畸變.
現在，航母上的人員就正在經歷這一階段。
航母開始傾斜，輕微的抖動最終變成體感堪比超級地震的劇烈震顫，這種震顫甚至能讓他們在艦橋指揮室巨大的空間中一下子飛到天花板，一下子砸到牆壁上——
最終，周圍戰機上的飛行員將會看到恐怖的一幕：
航母本身的質量和數個引擎對它不同區域賦予的動量會累積，最終，這些慣性，徹底撕裂了空天母艦的結構！
無法承載的應力從內部爆發
空天母艦解體了！
而這一幕，在地上的人看來就更加震撼了：
他們看到一個張牙舞爪的金屬人先是狂暴降落，擊毀那個在街道上狂暴飛行的巨大機器人，緊接著沖向天空。
隨著它沖向天空，空中的戰機、飛彈全都轉移了注意力，再也沒有向他們這些普通人投放炸彈——
而在一輪恐怖的爆炸之後，它突破了火焰，直接撞進航母，等他出來的時候，這艘航母就開始分裂了！
在高空，一個幾乎看不清的金屬人，和一艘遮天蔽日的航母，二者的對比是如此強烈。
里爾的衝擊就像以卵擊石，蚍蜉撼樹，可是結果.
結果是前者再次沖向天際，在無數超音速戰機的追逐下進入雲層之上；
而後者，從天空跌落，分崩離棄
嘩啦！
巨大的殘骸以極高的速度砸向水面，但因為它太大了，人們反而覺得這像是慢動作。
就和它從水面升起一樣，它的墜毀，也掀起了巨大的水浪——
即使是剛剛恢復戰鬥心理的巴恩斯，看到這一幕也只能張著大嘴，久久無言。
隨著里爾帶走所有的戰機，巴恩斯和卡特也騎著九頭蛇踐踏者離開，對地面的轟炸和攻擊也逐漸停止。
人們從廢墟中爬起，看著天空，心中有一百個問題：
發生了什麼？炸彈為什麼會炸到華盛頓？埃利斯總統要連任三屆？他們的目標是巴恩斯總統？
但更重要的.那是誰？
他們被救了？
被一個.金屬人？
紐約，這是空天航母攻擊最為猛烈的區域。
暗殺重要人物是滲透階段的任務，現在是明面的跳反階段：
這個階段，他們要明殺。
只要敢於反抗的人死了，剩下的就只是一群綿羊，一群不敢說話只敢吃草產毛的綿羊。
新未來區是個特殊的地方：在佐拉的計算中，這地方全部都要毀滅。
九頭蛇有自己的算法來奴役社會，但在新未來區，網絡技術的用法則完全相反。
要將世界轉向一個陰暗的角落，將人們困在恐懼和懷疑中，就不能有見過光的人存在——
要讓新世界的人相信，網絡技術只有這麼一種用法。
即使佐拉斷線，暫時無法執行洞察計劃的細節部分，這個區域也一定是要毀滅的。
紐約被轟炸了。
新未來區已成殘骸，布滿高科技的街道，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公園熊熊燃燒。
人們或是在廢墟間心驚膽戰的逃跑，或是躲在防空設施中等待救援
很多人根本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轟！
一發炸彈在已經倒塌的阿特拉斯集團大廈上爆炸，戰機掠過天空，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士兵開始突入，見到活人就殺。
但這座城市還沒有停止運轉！
NYPD的警察穿著外骨骼抬著擔架在廢墟間移動——
擔架上躺著市長安東尼，他的一條腿已經截肢，半邊身子都變得黑乎乎的，要不是有阿特拉斯集團的醫療資源，他早就死了！
警長喬治跟在他的身側，警用義體中伸出注射器：「安東尼，我們會把你送到防空通道，撐住.」
哧——
啟動注射器將藥物注射進安東尼的身體中，疼痛減少，後者來了力氣：「我不能走！阿特拉斯有急救用的義體，給我用急救用的義體！」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被入侵了！組織防守，城市裡還有人！我們要回去！」
啪。
穿著作戰衣的格溫落在破敗的牆壁上，面具掩蓋了她臉上的震驚和不安：
「市長說得對，有人正在無差別攻擊市民而且是有組織的！每分每秒都有人被殺，我們得救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