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殺出重圍（三）
紐約，布魯姆公司。
馬丁推開斯凱工作室的門，急切地喊道：「斯凱，城市」
「我知道！」
暴躁的聲音通過房間各處的迎向傳了出來——
她可是ctOS的首席運維工程師，出什麼事她當然是第一個知道的！
里爾撤掉跨維度加密使得幾乎全部產線停止運轉，網路加密方式更是全部報廢，不得不調整為其他方式.
就是這麼一個調整，網絡動盪誇張得可怕！
也幾乎是同時，來自世界各地的未知網絡攻擊，甚至是跳脫出網際網路協議的直接信息設備攻擊讓整個網絡都癱瘓了！
全美十數個智能城市因此陷入阻塞！
馬丁在看到裡面的情況後也沒有再逼迫斯凱：
只見斯凱躺著的接入艙中，那些冷卻液都瘋狂沸騰冒泡了！
噗呲！
一股巨大的電流過載了接入艙其中一條線路，斯凱像是癲癇發作一樣劇烈反曲顫抖，馬丁見狀大驚失色
呲——
無數屏幕開始閃爍，暗紅色的馬賽克和不明就裡的文字徹底占據了網絡！
馬丁踏前一步按下了緊急斷開按鈕，但還沒等他對斯凱做出進一步安撫，他就呆住了：
只見那些被暗紅色馬賽克占據，被電流過載擊穿的顯示屏，開始播放殘破的畫面：
他認得出上面的地點：紐約的哈德遜河、華盛頓的波托馬克河、舊金山的金門大橋、休斯頓的NASA約翰航天中心
還有總統的演講地點。
只見巴恩斯預選總統正在講台上堅定的描繪著未來：「.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將會因為我們的共同協作而變得更加美好——」
低沉的轟鳴聲忽然淹沒了他接下來的話，起初，人們誤以為這是雷聲。
但緊接著，大地開始輕微震顫，人們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將目光從巴恩斯的面前轉移開來，四處張望，看向沖天而起的水柱！
大地咆哮、水花四濺，巨大的鋼鐵之船從水下升起！
全美，甚至是整個世界都被衛星網絡影響和駭入，同時目睹這一幕——
還有前任總統埃利斯出現在電視上：
「作為莓國總統，我將在我的任期內做出最後一項決定，簽署總統令，對我們法律中關於任期的規定做出修改。
議會表決將於現在開始。
同時，我們將我們將清除潛藏在我們當中的賣國賊，和全世界範圍內敵視我們的恐怖份子！」
巨獸遮天蔽日。
巴恩斯不知所措，人們就更是迷茫。
他們本來即將卸任的總統
剛才說了什麼？
在馬丁面前，所有屏幕都在敵人控制下組成了無數的鮮紅色字體：
【我們遮天蔽日】
【你在哪？】
牆壁被地獄犬強壯的手臂砸開，一如被裡爾撕裂的斯塔克大廈防線！
V俯身越過地獄犬手臂，螳螂刀狠狠扎進了地獄犬機器人的縫隙處，極端的熱能供應早就在螳螂刀刺入之前就切換為了電流。
隨著刀刃刺入，溫度開始下降，取而代之的是藏於刀中的高壓電流通道——
AI百靈鳥寫入地獄犬的代碼瞬息間被覆蓋，這台巨大的機器人收回手臂，只見竹村那邊留下一灘血液和某種特殊義體養護液的痕跡，血肉和義體被砸成了一團，糊在牆壁上。
這個荒坂忍者確實有兩下子，尤其在逃跑這一項上。
李德就要慘得多了：這個新美國特工依靠恰到好處的義體和豐富的經驗進行工作，在遇到這種突發的攻擊時只能承受！
手臂收回，里爾一邊控制著機體撕裂放有小北斗項目成果的機房，一邊抓起地上的百靈鳥。
半個身子被砸成糊狀的李德從牆壁里掉了出來，手裡的手槍和他的手都被壓成了一團。
他看著被抓走的百靈鳥，斷掉的膝蓋砸在地板上：
「呃昭美」
V看了一眼李德，跳到地獄犬的頂上。
「不幹掉他嗎？還有，那個荒坂的雜種好像跑了。」
「沒沒那個時間。」
里爾的聲音聽上去完全就是金屬在震顫，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比漩渦幫那些傢伙的重金屬核嗓還要奇怪。
地獄犬完全撕開大門，踏入其中，關鍵資料庫是一個用無數線纜連結，吊在空中的圓形艙體。
小北斗項目的成果就在這裡：一個沒有激活的AI矩陣。
項目的研究人員長時間研究流竄AI，並真的做出了藏在這面牆後的成果，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些負責深潛舊網，與流竄AI接觸的黑客早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最終，他們還沒來得及收穫，不是死於深潛帶來的精神問題，就是死於那個已然流竄，並且占據了小北斗設施的流竄AI。
不過那個AI並不算強大，只是滲透進來的微弱黑牆信號就把它給壓制了下去，隨著里爾寫入地獄犬，奪取設施控制權，也完全消逝在了小北斗項目中——
危險臨界體之間亦有差距，人類雖然先天上很難趕上AI，但一旦在某種意義上化身或者製造AI，造出來的都不會是簡單貨色。
「你說你會幫我！」
AI百靈鳥控制著百靈鳥的發聲器官發出憤怒的聲音——它被裡爾趕出來了！
里爾沒有回答那個憤怒的AI，而是控制地獄犬開始立刻接入存放小北鬥成果的資料庫。
地獄犬閃爍著高強度的黑紅色電流，或許是因為控制小北斗項目後，里爾在賽博空間中越發明顯；又或者是因為設施的結構在坍塌廢墟的壓迫下越來越暴露，黑牆的攻擊越來越強。
這將是里爾用來突破黑牆的關鍵！
隨著數據開始讀取，他發現這個AI矩陣和AI百靈鳥完全可以實施他的計劃：
小北斗矩陣完全可以將AI百靈鳥完全剝離出來，變成一個真正的危險臨界體個體，完全擺脫百靈鳥的干涉，變成完全體。
而這個AI只有一個特質：干涉黑牆，甚至可以說是控制黑牆。
當百靈鳥使用它，利用所謂的「黑牆網關」攻擊敵人時，她身上的設備也會遭到攻擊，最顯著的就是她的大腦會遭到攻擊，而人的大腦，是純粹的消耗品，所以她會被折磨得死去活來。
但AI不一樣，一個備份，一個伺服器，用了還能接著用.
黑牆會被耍得團團轉——
最顯著的是，現在夜之城幾乎所有搭載了黑牆的網絡設備都會被黑牆反過來一次性全部燒毀！
「怎麼樣？」V把里爾的腦袋別到了衣服上，確認了一下綁得穩穩的，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地獄犬，「有發現嗎？」
大發現。
按理來說，里爾這個時候就應該立刻使用這個AI矩陣，對AI百靈鳥進行分離，配合他的新「同胞」突破黑牆，搞風搞雨。
只有做到這第一步，他才能逐步奪回控制權。
但AI化的多線程思維讓他從目標跳脫出來，注意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俗話說的好，對於黑客來說，不存在打不開的門，那些流竄AI也可以算是一種黑客——
它們無論是想要將現存人類世界的知識納入囊中，還是摧毀人類、控制人類.
它們始終都需要突破黑牆，它們也始終沒有做到這一步.
倒是人類做到了：AI百靈鳥的完全體，將是危險臨界體突破黑牆，從無到有的第一步。
這一行為會讓黑牆的崩潰期變得可預測而不是遙遙無期。
「釋放我，把我從這個軀體中釋放，這個世界都會被我們踩在腳下！」
不知道是不是寄居人類體內的原因，又或是製造者是軍用科技的原因，里爾可以感受得到，AI百靈鳥具有十足的侵略性——
依靠它就像是與虎謀皮，如果里爾完全把自己當作危險臨界體，這會是一件十足的好事。
但很顯然，這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
沒有人知道的心中，沒有任何人在詰問他，有的只是來自外界的壓迫，和擺在眼前必然的選擇
按下這個按鈕，擁有這個按鈕，一次性成為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份子，釋放高懸人類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他甚至可以很長一段時間控制住這把劍.
不過也可能控制不住：AI百靈鳥是個危險臨界體，小章魚應該可以控制住她，可是她對黑牆獨特的效果，讓她實際上也可以威脅到小章魚.
其次，核彈的技術路線一旦被證實有效，其他有能力的組織搞出這東西只是時間問題。
砰！
V扔了塊石頭，砸了百靈鳥一下：「怎麼老是逼逼賴賴的，不如小章魚一根——小里子，趕快搞定。」
「我」
AI化的腦袋忽然感受到一絲奇特的情緒，那是V正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似乎是看見他就看見了希望，看見他就想到這單結了之後出去休假了。
期待
是一種人類的情緒。
美好的東西虛偽，真實的東西醜陋，不過里爾始終想要的，是一個又真實又美好的世界，所以他才到了這裡，變成現在這個地步。
很多人期待他再次毫不妥協地殺出重圍。
里爾回應了V：「看把你急的。」
雖然沒人盯著里爾，給他來一通靈魂審問和道德綁架，但里爾還是迅速做出了決斷。
得啟動B方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