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複數兇手
布萊斯在辦公室中有些迷茫。
萊恩的辦公室是一個巨大的「密室」。
谷地區中，各個公司的銷售部門和辦公樓占比基本上持平，大家都盯著對方，也都盯著市長辦公室，不放過每一個蛛絲馬跡，希望得到信息，及時判斷對手的動向。
其次，他有購買荒坂的安保服務，雖然不是貼身防禦，但荒坂的安保團隊就在辦公室大樓周圍，寸步不離。
再者，軍用科技在樓對面就有一個分銷點，24小時常駐特工。
最後，萊恩是網絡監察駐夜之城辦公室的重要投資人，也是在他的幫助下，網絡監察幾乎成了NCPD的網絡支援部門，在夜之城的權力很大程度是與萊恩綁定的。
但這個最近的防線，網絡監察直接表示沒有觀察到任何異常！
同事不停布下現場分析儀，調整著數據，使用全息建模分析現場情況。
但結果很模糊，他們只能知道萊恩在電腦前摔了一跤，而電腦就在流竄AI爆發時燒毀了，然後被萊恩接到了備用設備上。
備用設備還保持著鎖定狀態。
布萊斯的同事搖了搖頭——
「我們神秘的市長還真是有意思，門被人強行破開了，自己一聲不響地走了，給我們留個爛攤子.」
不得不說，布萊斯很理解他同事會產生這種想法：萊恩雖然引入了網絡監察，在駐夜之城辦公室的成立上提供了很多資源，很多支持，但他仍然有很多私人網絡。
這些私人網絡不與網絡監察接壤，規模很小，就好像他用來給布萊斯傳信的那一條網絡。
那是一條純粹使用機械模式觸發的單向發信線路，信息會給到布萊斯的個人終端，甚至會繞過網監對公司特工的監控軟體
在個人終端上，信件就是正常的義體偏差值匯報，屬於那種喝了一點酒也會發生的偏差。
真實信息只能被第二個人解碼，所以布萊斯也不知道萊恩對里爾說了什麼。
這是個很重要的信息。
「我覺得萊恩是被綁架了。」
「誰幹得？總不可能是佩拉雷斯吧？今天只有他到過這裡。」
講話的時間裡，同事已經修復了大樓的資料庫，訪問名單里最近的是佩拉雷斯，也就是夜之城議會的議長先生，下一任競選中，他將和萊恩競爭。
佩拉雷斯？怪不得網監完全沒有反應.
布萊斯剛想確定是佩拉雷斯乾的，但他的同事馬上有了反應。
「嗯有攝像頭發現萊恩出門了，開著自己的車荒坂放行了。
估計是被嚇到了，沒準破門的是他的私人保鏢呢？荒坂忍者之類的？」
他理解同事會有這種想法，但他不覺得網絡監察會就這樣淺嘗輒止——
按照網監的特性，就算萊恩有保持隱秘網絡的習慣，他們也應該會藉助職務便利儘可能查清楚合作對象才對！
他們應該主動調查才對！
除非公司不在乎了，不在乎萊恩能給他們的支持，能給他們的支援。
布萊斯腦袋飛速運轉：萊恩的求救線路是單項且隱蔽的，他知道萊恩一定是被綁架了！
但公司的態度讓他警覺起來——網監根本不在乎萊恩。
而且明明萊恩就在隔壁辦公室，網監同事卻一點也沒反應，這也太奇怪了！
「什麼車？」
「色雷斯傑弗遜，就是他平時最喜歡的那輛——我說沒事吧？好了，你的任務呢？怎麼忽然跑回來了？」
「談崩了。」布萊斯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神態，「萊恩之前和那傭兵有個協議委託，我在想能不能利用一下。」
「呵呵，坐地起價，還真是傭兵會做的事情，我要是你就會做好二手準備。」
「你說得對。」布萊斯不著痕跡地走到萊恩的電腦桌前，「我確實應該做好二手準備。」
在他的同事忙著收回設備的時候，布萊斯當即敲擊起了電腦——
萊恩鎖定了存有隱秘數據的資料庫，但沒有鎖定通信功能。
最起碼對布萊斯來說，算是沒有鎖定。
正好能夠讓他繞開公司的監控。
【收件人：里爾】
【布萊斯：萊恩消失了，公司的態度有些不太對勁。】
【布萊斯：目前我只能知道，大樓最近的訪問記錄是佩拉雷斯留下的，不過也只有這麼一個信息，其他的都被燒掉了。】
【布萊斯：荒坂放走了一輛傑弗遜388，就是你在電視上能看到的那輛。】
【布萊斯：媽的.一定是軍用科技，可是荒坂也不好奇佩拉雷斯來這裡幹什麼嗎？】
「萊恩被綁架了，還有機會。」
麥基諾緩慢行駛在公路上，只不過不管這車再怎麼慢，都會引來公司的目光。
「為什麼？」V發出了疑問。
「什麼為什麼？」
V豎起一根手指，腦袋瓜瘋狂運轉，最後放棄運轉：「挺多為什麼的，我先問個簡單的，萊恩被綁了或者死了會怎麼樣？」
「新市長會上位，政策大變。」
「變成什麼樣？」
「好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幹這一單.」里爾想了想，決定直接一點把影響說明白，「萊恩是個平衡手，而且是個很棒的平衡手，這我不否認。
尤其是軍用科技和荒坂被他吊得很死，但換個角度，如果你們是這兩家公司，你們會覺得被一個小小的夜之城市長吊在兩邊，不斷投入資源打持久戰是好事嗎？
而且這樣子的消耗，消耗的是公司，獲益的可是夜之城。」
「被打成糞坑也是獲益？」
「起碼有錢了。」里爾在車上一邊考慮著可能遇到的狀況，一邊快速回答V的問題，「而且想想亞特蘭大。
萊恩一死，市長就得從霍特和佩拉雷斯兩人中選出來，不管是哪一個，都對其中一家公司有明顯傾向。
霍特是荒坂的狗，佩拉雷斯的大金主是軍用科技，而且最起碼明面上，他很支持和新美國交好。」
霍特和佩拉雷斯就是萊恩用來和公司溝通的工具，很多時候他不需要講話，這兩人就會為公司出謀劃策。
這就是平衡。
這是第一層。
傑克聽得似懂非懂，但V聽懂了。
「怎麼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霍特和佩拉雷斯都有理由幹掉萊恩？」
里爾點頭讚許，這就是關鍵了。
萊恩就是那種公司最討厭的政客——他們贊助政客是讓政客幫他們做事的，不是讓政客把他們耍得暈頭轉向，不斷打消耗戰的！
就算不考慮除此之外的陰謀，軍科也好，荒坂也罷，在他們的支持者上台之前，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目標：
萊恩必須下台。
理論上他們有共同目標，實際上他們處於敵對關係，絕對不可能合謀萊恩的小命。
除非意外來臨。
在只需要推一把就能讓他死的情況下，大家都會幹。
大家都幹了。
現在就是那個時候！
「好吧.」V豎起第二根手指，「那為什麼不直接把它斃了？還搞綁架？」
「這就複雜了也許是幕後黑手想從萊恩那裡搞來一些決定性的東西，幫助自己的候選人贏得選舉。」
剛才沒聽懂的傑克拍了拍腦殼：「萊恩腦袋裡的信息一定值很多錢！」
「是這個道理」里爾說道，「但根據布萊斯的說法，我猜.幕後黑手可能是另一個想法。」
這個幕後黑手要偽造一種假象。
這種假象就是：大家都幹了，但它沒幹。
因為它經不起查，它需要保持低調，它.是個AI。
就這麼粗略一算，太多人可能對萊恩動手了。
當兇手是複數的時候，案件的調查難度就會呈指數級上升，整個案件也將變得撲朔迷離。
目前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猜測，里爾也不是跳大神，一下子就能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目標是不變的。
在街上找一輛傑弗遜388在平時很難，但今天不一樣——
街上幾乎沒有車，但全是幫派小伙。
【神父：瓦倫蒂諾看到車了。】
「抓緊了」
V撇了撇嘴：「一想到要去救萊恩這種狗屎，我就有點高興不起來。」
「那我換個說法。」里爾說道，「我們是要去決定這座城市的未來。」
「這個有點意思。」
後排的傑克一言不發，急忙將這段經歷在自己的小冊子上開了個新的篇章——
【說這個對你們來說有點超綱了。】
【但頂級的傭兵，一輩子一定要干一件能夠決定城市未來的活。】
【——傑克威爾斯，2076年.】
【幹這種大活之前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