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國際主義
庭審結束，弗蘭克卻看上去並不開心——
「比利.他是我的兄弟。」
比利·羅素，弗蘭克從軍以後最好的兄弟，因為這是個孤兒，所以弗蘭克待他幾乎就像自己的孩子。
被親人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受。
弗蘭克也不是沒有找過比利，讓他出庭作證。
「我找過他，但他說公司上的業務很多，而且為了公司的利益，他不能正面和CIA、NSA還有操蛋的莓國軍方起衝突，草草！」
弗蘭克低聲罵了兩句，里爾只是拍了拍他的後背：「雖然成本很高，但這幫你認清了一個人。」
「也許.」
「沒有也許。」里爾打斷了弗蘭克的僥倖心理，「也許他這次是不忍心直接背叛你，但仔細想想——他為了開公司，和那群沒人性的搞在一起。
現在他不得不從這個打拼多年的國家離開，看著自己的資產和努力付之東流
不要心存幻想，他只會更恨你，恨自己沒有親自幹掉伱和你的家人。」
弗蘭克在里爾的身側走出建築，階梯下方，全是等候著慶祝這場勝利的媒體、官員，甚至還有軍官。
勝利的喜悅與背叛的感傷互相衝刷，看著這些祝賀的人，他的內心變得有些微妙.
這裡面有多少人，又是真正認同所謂「司法勝利」的人呢？
「別想太多。」里爾對他說道，「不管怎樣，我們就是贏了，剩下的就是擁抱真正的家人、朋友，然後告訴世界你是什麼樣的人，希望世界變成什麼樣。
休息兩天，之後的工作內容會比較多。」
弗蘭克跟在里爾的身後，咀嚼著這些話，絲毫不關心自己的老闆和那些人說了些什麼。
等他抬起頭來時，他已經走過了台階，來到了家人身前。
兩個孩子抓住父親的腿腳，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弗蘭克笑了笑，心中的陰霾一掃而過，輕輕鬆鬆將兩個孩子給提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緊接著他他起頭來，看到遠方警戒線外，不少人舉著橫幅，為他助威吶喊.
其中一些人甚至穿著軍裝，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熟人！
只是他的那些熟人，很多都拄著拐杖，帶著醫療面具，甚至只有一條手臂.
他們回國之後，運氣好功勳足夠的可以進入療養院，但大部分都只會有一筆退役金。
面對一無所有的人生，很多人選擇麻痹自己，等到錢全部花光，生活也變得一團亂麻。
如果里爾沒有介入這件事，他也會過上那樣的人生吧？
這一幕讓他一愣，心裡再次迴蕩起里爾之前說過的那些話。
在38歲前，他確實只是為了家庭從軍，所謂的入伍對他來說也只是一項工作。
為了養活家庭找工作，只擅長打仗所以入伍，至於殺誰、做什麼，與他無關。
但從今天開始，他忽然發現.這些東西都是有關的。
以前他會對所謂的法律、秩序嗤之以鼻，但現在不是了，他切實感受到了一些說不明白的，抽象的東西。
守候在法院外的記者們恰好捕捉到這一幕：
弗蘭克肩上坐著自己的兩個孩子，身旁是他的妻子，他則隔著警戒線的人們，看向為自己聲援的老兵和遊行者，身後全是政客、軍官。
這會成為一張不錯的頭條照片。
國際基因合作有限公司，里爾召開了一場會議。
這場會議將會決定公司後續的發展中心。
原子能是里爾這個小團伙打算進軍的下一個領域，這已經不是秘密。
不過研究原子能需要經過層層審批，奧托博士在這方面有個壞消息：
「里爾，原子能管理委員會表示他們需要對我們的申請召開研討會，至於結束時間」
里爾果斷放下了資料：「不用想這個了，他們不是飯桶，他們就是單純的不想讓我們幹這個。」
政客們絕大部分時候都不是飯桶，但他們表現得飯桶的時候，就一定是有原因的，這種原因通常都是實打實的利益。
奧托博士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麼？我們有資質，也有能力，我一年發的論文比他們那個破委員會一輩子發的論文都多，比重都大.」
「收錢了唄。」里爾聳了聳肩。
而哈蒙德馬上明白了怎麼回事：「那些石油佬！他們不想讓我們插一腳，就算要搞核電站也得是他們自己搞！」
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是傻的，馬上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發展新能源，最大的阻力是什麼？難道只有技術嗎？
人類又不是有著統一思想的機器人網絡。
新技術的最大阻礙者往往都是舊壟斷商，石油的能源屬性要是被核能替代了，壟斷者估計得哭死。
這也完全證實了里爾的猜測。
從禿鷲戰衣、死亡戰士的特質子彈上找到的燃料有可能是化石能源，那就幾乎應證了之前里爾的猜想——
九頭蛇那個巨有錢的供應商，幾乎肯定是羅克森石油公司。
整個漫威宇宙就找不出第二個和這種能源有關的公司。
而要說起有錢，在絕大部分漫威故事中，這家公司都是背景板級別的公司，和鋼鐵俠那種時刻刻意提醒你有錢的張揚、瓦坎達撿到振金那種暴發戶的感覺都不同。
這家公司就是沒有道理的有錢，畢竟就連斯塔克工業也倒閉過，但它沒有。
而且他不是一家單純的「反派公司」，沒有什麼報復社會的邪惡想法，沒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悲劇
它的目標一直以來只有以任何方式壟斷世界能源，儘可能地盈利。
可以說除非漫畫中的大事件已經到了只需完全崩塌的程度，不然這個公司永遠存在。
多次交鋒，里爾現在是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但還在升起呢，羅克森雖然不在明面上，卻對世界局勢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對莓國的滲透就更不用談了。
作為一家勵志壟斷能源的超級公司，當然是所有可能成為新能源的技術和產業都要緊盯才算合格。
壟斷能源之後就是所有其他渠道，這次是核能，下一次是什麼可就不知道了。
帕克舉手表示：「可是反壟斷法.」
「難道在漢謨拉比法典出現之前就不存在人類活動？」里爾搖了搖頭，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反壟斷已經完全失效了。
「觸犯法律的個體叫罪犯，幾個人一起叫犯罪團伙，但要是能把整個社會都帶偏，那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立法委員會。」
馬丁終於開口：「而你的解決方案是去非洲，這次不努力來一場法治的勝利了？」
「對。」里爾點頭，「改變策略。」
羅克森到底做到哪一步根本無從判斷，在這個漆黑一片的領域一頭栽進去根本就是找死。
能源壟斷是基礎，通過壟斷能源控制經濟命脈，通過控制經濟命脈施加對莓國的控制，以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輸出壟斷秩序。
照這個邏輯，沒有石油的地方，利益少的地方，他們施加的控制力會相應減弱——
歐盟的工業肯定是被羅克森握在手裡的，他們可能不想受限，但形勢比人強，所以不可能直接去歐洲。
再排除掉重點爭端區域中東，沒什麼空間的大洋洲，形勢不明朗的毛子國，可選項就只剩下非洲。
雖然那裡確實是落後太多，不過勝在確實自由不少。
對當地人來說，這些相對不那麼強的控制仍然是不可逾越的高峰，但若是里爾帶著高科技進入就不一樣了。
羅克森緊盯中東石油，他就另起戰線。
眾人咀嚼著里爾的話。
一提到非洲，人們腦子裡想到的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穿著草裙的人在打獵.
但那其實是野外區域，真要說危險的話，城市裡應該是錯綜複雜的亂巷中，貧窮的黑人躲在掩體後面不看人舉著AK瞄準。
「非洲.那裡可比紐約危險多了。」馬丁看了看窗外，他心裡規劃的那個區域，他一直想的都是在這個富裕的城市中，讓窮人們也能變得富足。
里爾看向了弗蘭克：「所以我們有自己的安保公司。」
馬丁仍然有些依依不捨，這畢竟是他父母選擇的城市，也是他奮鬥多年的城市。
「你是說，我們要拋棄繁榮的紐約大本營，將資源重點傾斜在那個為了吃的打得熱火朝天的非洲」
又窮又落後，離開世界上最富饒的地方，將資源投注到世界上最貧瘠的地方.
簡直是瘋了。
里爾很理解馬丁的想法，他也知道其他人現在會想什麼。
其他人也許會在這種氣氛下產生動搖並且重新評估，但里爾不會。
他知道，做決定的那個人不能懷疑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就是對相信自己的人們最大的辜負。
邏輯和情理上都必須這麼做，他已經說服自己了，現在是說服其他人的時候。
里爾輕輕敲響桌面，所有人的目光就向他看來。
他雙手撐著桌面，一字一句地說到：
「我們的敵人從富裕的土地上掠奪資源，然後留下廢墟和殘骸。
而我們會在落後的世界，築起一座宏偉的城市，向世人展示未來。
物理上打敗一個人很簡單，只有擊潰他的理念，才是完全的勝利。
後續的戰略全部進行重新調整，有人有疑問嗎？」
弗蘭克第一個舉起了手：「我有，我的下一項工作什麼時候開始？」
第二章馬上，1點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