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像一個平民
「爸，終結者！」
小弗蘭克給自己的老爸弗蘭克秀了秀肌肉：「你能舉那麼重的東西嗎？」
弗蘭克有些尷尬，說能吧，那玩意兒看上去確實不輕，說不能吧，在兒子面前認慫好不爽。
但他一個特種兵和前健美運動員比什麼舉重，可是難道他要和兒子解釋：你爹在戰場上殺人比這牛逼多了？
說實話，越是有家庭，越是生活奔向幸福，他就越發對他們在國外的事情感到不安，不然他也不會申請回國退居二線了。
也許這就是莓國大兵的詛咒吧，誰讓他們自己腦子一熱選擇參軍呢？
這輩子到最後除了幹這個，還有什麼路可以選呢？
他的妻子瑪麗亞看出了丈夫的侷促，颳了刮兒子的鼻子：「你爸爸也許在這方面比不過州長，但他還是伱爸爸。
我們愛自己的家人可不是因為家人有多厲害，是因為我們天生愛護彼此。」
「知道了老媽，我只是問問。」
一家人坐在咖啡店前，打算在看完那個厲害的州長後，度過一個溫馨和諧的下午。
弗蘭克對面，小女兒麗薩忽然指向了自己身後：「爸，好多麵包車！」
弗蘭克聞言看向小女兒指向的方向——那是幾輛規格差不多的麵包車。
本能讓他馬上注意到了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因為在街道另一邊，也有行進速率差不多的車子齊頭並進
他們在包圍這裡。
弗蘭克皺著眉頭掃視一圈，看到紐森州長完成了他的演講，正在從台下走下，打算和選民們拉拉近乎。
這裡和演講的廣場大概隔了差不多100米，接近一條街的位置.
疑惑在他將目光轉到州長身上時，腦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州長之前遭遇了車禍，車禍根本不是意外！
「謝特.瑪麗亞，我們得離開這.」
就在他站起來的瞬間，幾輛麵包車忽然加速，朝著朝著他沖了過來！！！
街道被封鎖，重機槍的槍管從車窗探了出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弗蘭克就像是第一次上戰場一樣，血液都發生了凝結——
這裡是紐約，而現在，應該是他和家人休假的時候！
怎麼會這樣！
他們好像就是沖自己來的！
「跑！！！」
弗蘭克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
怒吼響起，他的脖頸上暴起誇張的青筋，一把抱起兩個孩子，猛力朝著咖啡店跑去！
這不到20米的距離在他眼中顯得如此漫長。
孩子的尖叫更是蓋過了槍聲，他這輩子從未如此希望自己是一個三頭六臂的超人。
驚恐的眼中，他看到人群四散逃跑，看到自己的妻子不知所措地起身，茫然的眼神看向他.
這一刻，瑪麗亞茫然的眼神和他腦海中那些一個又一個茫然的目光重疊在一起。
有的是他的戰友，有的是從廢墟中爬出的平民，有的是抓著槍械，等待死亡的平民武裝
他太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中被這種數量的自動武器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
但他只有一雙手，抱住兩個孩子，就沒辦法抱住妻子。
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選擇莫過於此。
作為一個士兵，他這輩子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槍械
像一個平民那樣希望。
嗒撻撻撻撻！
槍聲、尖叫聲、玻璃爆碎聲和子彈打在牆壁上的響聲交雜成一曲恐怖的交響樂，一時之間，血液飛濺！
砰！
弗蘭克飛撲倒地，死死護住兩個孩子，在槍林彈雨中護住他們，顫抖的身體就像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一樣，早就忘了現實。
耳邊傳來誇張的巨響，後背傳來鑽心的疼痛，他卻絲毫不敢動彈！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耳邊傳來孩子們的聲音，他才注意到槍聲停了
他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妻子，甚至忘了呼吸，他害怕看到那一幕.
但現實是，瑪麗亞已經躲進了掩體後面，狼狽的樣子看上去像是被甩進去的——
狼狽的廣場中，幾乎所有人都找到了勉強能算是掩體的地方！
路燈上，一個穿著粉白黑緊身衣的神秘人甩了甩手。
「天哪，現在的政治鬥爭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一大堆帶著自動武器的人到街上掃蕩？累死我了」
再看那些開槍的暴徒，他們的槍都被蛛絲給堵住了，還有的甚至發生了炸膛。
車子裡的人們齊齊看向格溫，這個女孩歪了歪頭：「你們又是哪裡來的？」
回到20分鐘前，里爾沉入賽博空間。
【數據壁壘已連接】
【當前數據壁壘運算能力：3000CCU】
CCU（賽博算力單位，注1），是一個用於計量運算能力的特殊單位，用于衡量賽博空間內大規模網絡活動涉及到的算力。
在網絡監察的手冊中，1-500CCU屬於小規模網絡衝突，一些個人黑客行為和小型團伙為基礎的網絡活動都處於這個級別。
而與之對應的，之前發生在夜之城的網絡戰爭，那個獵龍人一共投入了20000單位CCU進行戰鬥，已經達到巨型企業重要網絡戰鬥的門檻。
當黑客沉入賽博空間，其本人就相當於化身為一個超級濕件計算機核心，絕大部分CCU都由外部設施提供，構成數據壁壘。
越牛逼的黑客，就能支持越誇張的計算量，調動更多的CCU，以實施網絡攻擊。
而CCU越是提高，對黑客的負擔就越發沉重，越有可能對黑客的神經造成永久損傷。
3000CCU，相當於賽博朋克世界一些中小型企業能夠調動的算力，也是絕大部分正規從業黑客的門檻。
但肯定不是里爾現在的極限。
他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象徵著ctOS的數據壁壘中，這是一個結構簡潔，主要用於處理數據的數據壁壘。
電流信號統統接入他的神經系統，通過井原-布拉格算法發生轉換，變為人類可以感知到的信號——
這一下子，表面上看上去正常的系統就變得問題多多了。
ctOS的防護牆是斯凱用個人技術構建的，也許通過電腦面板觀察和理性分析，會覺得這個防護很強，但實際上
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和賽博朋克世界會不停變換的數據防火牆不同，這種數據壁壘看似堅固，實則缺乏變化，無比死板。
再穩固的系統，都肯定會有漏洞！
這就是兩代網絡防禦技術的核心區別，賽博朋克世界，優秀的網絡防火牆永遠都在保持變化！
本該簡潔有序的ctOS數據壁壘已經布滿了鏽跡一般的異常數據塊，並且這些異常數據塊還在一些隱秘的地方連在一起。
這種細小的不正常壓根不會觸發系統各個節點本身的自查，卻在賽博空間中顯得極為顯眼！
賽博空間中，里爾肩上的小章魚戳了戳里爾，指向那些異常部分：
【小章魚：大哥，這些個東西好噁心我能把它們清除掉嗎？】
里爾微微頷首：「先以觀測和特徵收集為主，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異常數據流很快被小章魚分析完畢，追溯這些異常，里爾馬上明白了對方想幹什麼。
數據異常隨時可以以普通黑客無法察覺的方式，讓指定線路在指定時間點發生故障，甚至是對數據進行篡改。
這些異常一路指向一個地點：
奧斯本大廈前場。
那些本該在ctOS系統中被標註異常的麵包車肆無忌憚地在一個又一個路口疾行，可以勉強通過攝像頭看到裡面的自動槍械。
很顯然對手因為這段時間的成功滲透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打算肆無忌憚地來個大的。
在紐約市核心地段直接進行襲殺
真是時代的先行者。
里爾快速給格溫和馬丁發送了信息——
【里爾：奧斯本大廈前場，政治刺殺。】
說完里爾看向了小章魚。
「我們這次來個大的。」
【接口開放，準備提升接入設備】
【提醒：貿然提升算力可能造成認知劇烈下降，請】
【祝您使用愉快。】
注1：在《賽博朋克2020》中提到過各種程序的花費，但並沒有詳細定義其單位，以及大型網絡戰爭的算力規模。
我參考了一些設定使用CCU（Cybernetic Computation Unit）來定義賽博空間中的算力規模。
如果有考究黨找到相應的設定可以提出，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採用我自己的標準
（合格的KP都會自己編內容，我寫小說編一點沒有問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