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犧牲
「V——暴恐機動隊！」
里爾的聲音讓V從殺戮中回過神來，她猛然回身，就看到暴恐機動隊的人揮舞著燒的紅熱的螳螂刀飛撲過來！
錚！
強大的壓力全數壓在螳螂刀上，兩個處於斯安威斯坦狀態下的對手甚至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表情。
羅里從V的眼神里看到了不羈和狂躁，V看到了這女人嘴角翹起的弧度。
一個是將戰鬥作為生存手段的街頭小子，一個是將獵殺作為人生享受的暴恐機動隊警督。
第一次碰撞讓羅里很滿意！
刀劍的嗡鳴、吹動的氣流、涌動的腎上腺素——
一個讓人興奮的對手！
V在羅里的壓迫下彎曲膝蓋，羅里接著力量，整個人倒懸至V的上方，狠狠揮動手臂！
【吸附狀態：失控！】
巨大的力量甚至超過了磁吸裝備提供摩擦力的極限，V快速朝著下面滑去！
羅里則借著這股力量微微跳起，紅熱的螳螂刀直接插入玻璃中，在重力的作用下切開玻璃，快速下落！
玻璃炸裂的聲音連成一陣爆鳴！
另一邊，浮空車上的大個子暴恐機動隊成員抬著機槍直接開火！
傑克和里爾兩人聽著身後傳來的槍聲只能繼續砸玻璃，終於在子彈打在玻璃的瞬間，玻璃碎了！
砰！
里爾和傑克直接砸了進去！
V也在利用蛛絲扯住牆壁，盪進樓里——
終於，三人抵達了夜鶯計劃實驗室。
這一整層都是機密實驗室，權限在整棟大樓中也相當不低，除了夜鶯計劃外還有一些其他沒有記錄在案的實驗室。
但情況並沒有變好——或者說，情況有些超出控制了。
暴恐機動隊的介入比想像中來得更早——這代表這一種情況，暴恐機動隊，還有生物技術都對他們感興趣了起來。
里爾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看向一旁的傑克——
「咳里爾你沒事吧？」
「傑克.」
里爾一愣——
傑克中彈了。
重機槍足以擊穿傑克的皮下護甲，況且在這之前，他已經吃過好幾槍了。
中槍位置在背部，好消息是沒有穿透。
「不礙事比上次好多了」
傑克雙手握拳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V也摔進樓里，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然後停在里爾面前。
眼尖的里爾也注意到了V身上的異常——她的那把螳螂刀還在手臂外，可以清晰的看到短兵相接的地方還殘留著餘熱。
暴恐機動隊的斬擊已經對刀身造成了難以差距的損傷，V雖然對技術一竅不通，但也應該在使用中注意到了刀身異常。
即將彈盡糧絕。
「現在怎麼辦？」
「現在.」
里爾看著這裡的實驗室，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暴露位置帶來的壓力相當巨大——里爾並不是那種會因為短時間的優勢而沖昏頭的人。
他知道對軍科的優勢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上，也知道這種優勢很快就會蕩然無存。
說到底，暴露並不在計劃內。
超出計劃的事情，就只能用同樣超出計劃的方案去解決——
比如一個真正的蜥蜴人。
但是被暴恐機動隊追擊，他怎麼樣都沒時間去操作實驗室和伺服器。
「現在跑，分開跑，V，你是我們這裡唯一有可能在一對一環境下贏的，傑克，你只要保持牽制」
「那伱呢？」V忽然問道，「你是我們這裡唯一一個可能暴斃的，分開跑，你怎麼辦？」
里爾沒好氣地道：「忘了亞特蘭大的事情？我不是沒有自保能力，相反，我可以爆掉他們的黑客，別問那麼多了，快跑！」
V和傑克覺得有些不太對，但他們還是習慣性地選擇相信里爾。
「好吧——別死了，你們都一樣。」說完，V又看了一眼裡爾，「特別是你小子。」
「那就動起來——路線標註了。」
三人當即分頭跑了起來。
看著三人組盪進房子，羅里控制著螳螂刀，停在牆邊，示意火力突擊手停止停止射擊。
黑暗沒有對他們的視野造成影響，戰術目鏡看得很清楚。
那三人分開跑了，這是好事，看起來他們已經被嚇破膽了。
「儘量減少損失，這間屋子裡的東西好像很值錢——生物技術的要求。
嫌犯分開了，正好，測試一下他們的強度。
我對付那個女人，大個子對大個子，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0054，你去處理。
指揮部——嫌犯A潛力極高，需要進行進一步戰鬥測試，第二梯隊，保持警惕，和軍用科技一起進場。
軍用科技，目標分散，體格較大的那個目標中彈，可以入場。」
「收到。」
蠍尾獅停靠在窗邊，暴恐機動隊的三人跳進了大樓里。
軍用科技的人也通過繩降進入大樓。
暴恐機動隊的加入讓三人小隊在個體戰力上的優勢蕩然無存，從現在開始，是真正的貓抓老鼠了。
這一層相當大，大致分為供電區、實驗區、伺服器存放區和行政區。
里爾三人盪進的區域屬於行政區，分散后里爾就朝著實驗區域跑去，邊跑邊向傑克和V解釋他們的任務。
「V，到了供電區以後就把電閘拉滿，然後把我給你的魔偶傳進去，運氣好的話我們能製造一次大規模EMP；
傑克，伺服器區沒有什麼要注意的，但V拉爆電閘的時候會有一次高強度電涌，利用好這個機會。」
砰！
子彈穿透實驗室的玻璃，一槍打爆了里爾身旁的桌子，留下一個黑色的燒蝕彈孔。
里爾躲進掩體裡——晚一秒他就要被磁軌彈打爆！
很顯然，追他的人是那個用狙的，暴恐機動隊中的狙擊手兼精確射手。
只是現在他已經把武器換成了阿喀琉斯——這把槍在高端市場很常見，也是暴恐機動隊的常備槍械。
「嫌犯A，現在放下武器，還有機會獲得法律辯護機會，如若繼續開槍，將視為賽博精神病按照《夜之城賽博精神病處置辦法》進行處理。」
「喲，原來暴恐機動隊還會說話？」
里爾嘲弄一笑，抬手就是一梭子應龍打了出去。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監控探頭的幫助了。
沒有視野輔助，智能子彈的鎖定效果很差，只能靠預先輸入彈道來實現子彈追蹤。
而這種程度的鎖定，對裝了斯安威斯坦的#0054精確射手沒有任何效用。
子彈在空中劃出彎曲的弧線，#0054，身體虛晃了起來，子彈盡數穿過身體。
「軟弱無力的武器。」
如果不是子彈會觸發EMP，#0054甚至不用躲避，他身上的合成材料防彈裝備和皮下護甲足以阻擋應龍的子彈。
里爾也早知道這個結果。
他悶頭繼續朝著實驗區前進——從這裡開始，牆壁被替換為了通電玻璃，在沒電的情況下是不透光的。
昏暗逼仄的環境。
生物技術不願意提供底層權限輔助暴恐機動隊，暴恐機動隊寧願這層樓保持黑暗，免得里爾又從哪裡搞到權限。
畢竟他們不是軍科的普通士兵，他們不需要機器人輔助，也不需要燈光、監控等等一切。
砰！
子彈沒打中，里爾身旁的實驗室玻璃被打得粉碎，他急忙躲到柱子後面。
很顯然，這位暴恐機動隊成員似乎並不想速戰速決，相反，他似乎是想看看里爾的極限。
「.所以你就是那個黑客？或者是那個技術專家？讓我看看你的伎倆。」
里爾躲在掩體後面，一邊喘氣一邊換彈匣。
他哪有什麼伎倆，說到底，能夠走到這裡，他能依靠的只是所謂的技術和知識。
身體上，只是個快死的弱者。
里爾抬起手來，扣死扳機，子彈打出——
然而他耳邊忽然響起了0054的聲音：
「.還是說，你就只有這點本事？」
里爾毛骨悚然——對方直接來到了他身後！
他轉過身來，0054直接單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咳——」
敵人強大的握力壓得里爾呼吸困難，他用盡全部力氣將槍托砸向敵人，然而這種薄弱的攻擊
對方甚至連動都不動一下。
就好像砸在鋼板上一樣。
0054不解地歪了歪頭。
「還真是這個樣子，你弱得有些太過誇張了，就算是黑客也需要強悍的身體進行義體植入，你在隱藏什麼？
看看他有什麼義體。」
後面那句話是對蠍尾獅上的黑客說的。
黑客回復道：「黑進去了，正在掃描也沒那麼厲害嘛，生物技術的黑客該不會都是飯桶吧，沒有檢測到軍用級ICE。
真有意思，你知道嗎，我剛才在刑偵那邊找到了相似目標的情報。
你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嗎？大人物買賣傻逼漢堡國王！哈哈，我看他們真是賽博精神病！」
似乎是想要炫耀自己的技術高超，黑客的聲音甚至直接出現在了里爾腦袋裡！
面色發紫的里爾忽然艱難地笑了起來——
「是漢堡國王買賣傻逼大人物，傻逼。」
紅色的文字出現在系統中！
那條來歷不明的斯安威斯坦功率全開。
所有神經元全數投入計算，本就超越常人的神經元和腦細胞全數在斯安威斯坦的刺激下全數運轉！
哪怕不使用深潛接口，里爾也能進入賽博空間——
巨大的算力在一瞬間構築出最常見的ICE，藉助他本身和另一個世界的伺服器瘋狂運轉！
已經黑進來的黑客毫無防備，直接被接到了這個剛構築出的ICE——
激增的運算量讓他的體溫瞬間升高，背後的散熱義體全數啟動，蒸汽外涌！
「怎麼可能——我被攻擊了！」
噗呲！
蠍尾獅上的ICE伺服器也冒出黑煙，0054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在他眼中，里爾的體溫急劇升高！
這種升溫只持續了不到一秒，他正向解決掉里爾，卻發現這傢伙脖子一歪——
里爾眼前的世界陷入黑暗。
啪。
0054鬆開手，里爾的屍體摔落地面。
「死了.？0064，還在線嗎？」
「嘔我.我.」
蠍尾獅上，坐在椅子上的黑客雙目無神，身體激烈顫抖，像是發了癲癇一樣。
他想說話，卻說不出話來。
他想打字，他卻發現他自己不認識字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知道每一個字母，但實際上，他卻完全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受。
恐慌在他心中蔓延，他覺得自己知道這是什麼症狀，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有恐懼一種情緒！
他眼前的世界劇烈顫抖起來，甚至出現幻覺，一切天翻地覆——
啪。
他脖子一歪，從座位上摔了下去。
所有暴恐機動隊隊員都收到了一條信息：
【暴恐機動隊黑客#0064觸發賽博精神病規程，請當值人員回收。】
【生物監測最終數據：腦神經大規模燒焦，生理信號紊亂，意識喪失，監測失效。】
作戰頻道：
羅里警督：匯報情況。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0064黑入敵方網絡後遭遇ICE反擊，腦神經燒毀。
羅里警督：不可能，附近的網絡信號已經被屏蔽了，他們沒有ICE伺服器接入，嫌犯A呢？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ICE疑似搭載在嫌犯C的身體上，他的體溫出現短暫的高速升溫。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我嘗試通過擊斃嫌犯C救下#0064，但嫌犯C提前死了，疑似是植入組件超過身體負荷。
羅里警督：嫌犯C的戰鬥力評估？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義體化程度極低，搭載了一條沒見過的脊柱義體，很可能是生物ICE伺服器。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他的身體很弱，看上去像是要病死了，現在看來，可能是被黑客推到前台的替身和人肉ICE伺服器。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0064上當了。
羅里警督：看來對方還有個黑客藏在樓里，怪不得#0064找不到敵方黑客的遠程入侵痕跡。
羅里警督：這招可真狠，別管屍體了，會有人過去處理的。
暴恐機動隊狙擊手#0054：收到。
0054收到命令後轉身離去。
等他離開後，里爾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