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光芒
玄燁帝國幽藍星外的源點之舟中。
一番論證後，無論道源至高還是李牝，兩人都是一陣心滿意足。
就如李牝先前所說，儘管道源至高並未完全悟透輪迴法則，可這些年來他對輪迴之力的相關研究卻能大幅補充李牝主幹上的枝葉。
靠著這些枝葉，李牝關於輪迴之力的技能樹上，終於變得枝繁葉茂。
未來即便再遇上造化淼琊那些精通輪迴之力的存在，或許無法在輪迴之力的運用上比他們更強，但至少，不至於被對方靠著技術層面碾壓。
論證完畢，李牝兩人來直接來到了幽藍星外。
「這顆幽藍星，就是我所鎮壓的那頭上古墟獸了。」
道淵至高道。
李牝看著這頭上古墟獸……
或者說整個幽藍星。
「它已經具備『存在』形態了？」
「對，只有這樣，才能束縛得了它。」
道淵至高說著，語氣一頓：「確切的說，只有這樣，我們所掌握的手段才能束縛得了它。」
李牝點了點頭。
當墟獸從虛無形態走向存在形態時，自然就會受到存在形態的規則束縛。
這也是為什麼如果戰場放在混沌虛無，一尊上古墟獸怕是得數位至高聯手才能鎮壓。
可如果放到物質、能量充沛的宇宙星空，任何一位至高都有鎮壓、擊殺一尊上古墟獸的能力。
「吞噬了太多物質的墟獸，就已經不算是墟獸了吧。」
李牝道。
「這麼說也沒有毛病，山野隱士如果走入繁華城鎮，混跡於人情世故中，自然也不能再叫山野隱士了。」
道源至高點了點頭：「不過也正因如此，我們才能接觸到它們，並了解它們，從它身上了解到輪迴之力的點點滴滴。」
「也對。」
李牝道。
如果雙方完全沒有任何交匯，就根本不會知道這個群體的存在。
道源至高帶著李牝在幽藍星上遊覽了一番。
被鎮壓了的上古墟獸威勢大不如前，再加上道源至高做好了充分的防禦手段，李牝也算近距離觀摩了這種墟獸的「存在」形態。
儘管這種形態相較於墟獸來說，已經不算真正的虛無陣營生命了。
「原本我對上古墟獸這種存在還有些無法理解，現在完成和你的一番論證後卻意識到，墟獸、虛無陣營的生命，同樣也是世界的一部分。」
道源至高有些感慨。
李牝點了點頭，也覺得有些玄妙。
萬事萬物，自有因果輪轉。
只看修煉者本身能不能窺破。
緊接著道淵至高又道了一聲：「不過，雖然明白了墟獸的本質，但第一頭墟獸到底是如何形成，我等仍是知之不詳。」
「如何形成……」
李牝本想提及輪迴之力，可道淵至高的話，卻是讓他心中一動。
「第一頭墟獸？」
「對。」
道源至高點了點頭：「第一個領悟輪迴之力的存在。」
說著，他朝下方的幽藍星望去：「墟獸……總該有個源頭吧。」
說到這，他搖了搖頭：「我查看過墟獸的相關信息，在上古星界時代，這種生物就已經存在了，而上古星界破碎，很多東西隨著世界的隕落而遺失，想要揭開這個謎團，恐怕很難，除非，有上古時期的至高們復活……甚至還得是對各種資料，包括墟獸無比了解的至高復活才行。」
「上古時期的至高復活……」
李牝頓時聯想到了造化淼琊。
這些存在……
就是上古星界時期被永恆力量驅逐出去的至高、至強生命。
或許，從他們口中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過……
「正好，我的本體已經去見鴻天至高了，鴻天至高作為人族第一至高，同時也是最古老的至高，某種程度上相當於至高議會的會長，通過他，應該能夠說服諸位至高，做好應對造化淼琊等人重返宇宙，以及為了搜尋永恆之力，摧毀宇宙的應對之法……」
李牝思忖著，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看太易至高、太始至高的神色……
他們明顯知道造化淼琊的存在，說不定他們已經有了相關準備，就是不知道這些準備到底是否充分。
「我雖然和造化淼琊交過手，可動手的卻只有一尊化身，並不具備參考價值，這些古老存在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可如果按照掌握了輪迴法則，恆定了至高之力的太蒼至高來推算……」
李牝稍稍一計算，神色頓時凜然。
如果太蒼至高也能恆定自己的至高之力……
恐怕整個人族的至高一擁而上，都不夠他一人打。
人族舉族之力都不及一尊古老存在，照淼琊的說法，類似他這樣的「造化」生命似乎不止一個兩個……
換句話說……
這是一股能夠摧毀整個宇宙現有勢力，重塑宇宙秩序的力量。
「看樣子，得加快對因果之力的領悟了，希望鈞天無上那邊能夠讓我有額外的收穫。」
李牝本身還是想先去見一見時光之海主人的。
那一位可是關係到了「道境」的相關信息。
不過如果分出一道化身去見他，未免有些不夠尊重，而本體又有不少事情需要忙碌……
「來到物質界需要處理的事還真不少。」
李牝啞然。
想不到他有朝一日居然都要為諸事奔波了。
心想著，他已經轉向道源至高：「此間事了，我便先行離開了。」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從至高到超脫，需要掌握的力量除了物質、能量、時間、空間、輪迴外，還有因果之道，因果之道的參悟方法，就是斬因果，在斬因果的過程中直面因果本身，藉助斬斷因果那一刻的觸動觸及真正的因果之力……所以，我這具化身，得去一趟蓋亞星。」
「蓋亞，你所出身之地麼。」
道源至高有些羨慕。
他的故鄉早已在外部環境變遷中成為宇宙塵埃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斬什麼因果。
「那我就不多留了，祝你一路順利，我正好也要閉關一次，好好鞏固。」
道源至高說著，笑了笑：「相信等這次閉關結束，我便能真正掌握輪迴之力，到時候，我們再共同研究因果之妙，參悟超脫之境！」
「我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李牝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道源至高再度後退幾步，對著李牝再度鞠躬一禮。
眼見李牝似乎想要制止，他連忙道：「這一禮，起源至高您受的起，我拜的，既是起源至高的傳道授業之恩，同樣，也是起源至高大公無私的寬廣情懷。」
他看著李牝：「儘管起源至高年齡於我而言微不足道，但您的胸襟，值得我一生學習。」
李牝聽罷，並未再讓，而是受了他這一禮。
而後才道：「就將虛數空間法傳出去吧，未來如果伱在修行上亦有所得，亦是不妨傳道世人，或許生靈存在善惡，但功法傳承卻不分正邪，知識，本身就是生命存在的偉大瑰寶，亦是每一個存在者遺留在世間，並且能夠被億萬萬後來者所銘記的痕跡。」
他有些悠然道：「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我們逝去了，消失了，從所有人的記憶中被抹除，可終究，會有這些知識、傳承留下來，用這些痕跡，向我們的後來者述說著我們的輝煌過往……哪怕他們可能無法理解……但至少，他們可以沿著我們開闢出來的道路上踐行下去，超越超脫、超越永恆，乃至……更高的境界……」
「如果有那個境界……那一定是起源，您的境界。」
道源至高由衷道。
李牝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擺了擺手，灑脫自若的離開了源點之舟，進入茫茫星河。
道源至高目送著李牝離開，看著他消失的身影，久久不願移開目光。
良久，這位至高才幽幽的嘆息了一聲：「他就像一道光，自在灑脫，在我陷入迷茫時照耀了我前方的道路……」
一時間，他心中不禁充滿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悵然若失感：「恐怕我未來的人生，都再也不會遇到像起源至高這般驚才絕艷的無上天人了。」
這種感覺，使得他駐足原地，久久未曾離開。
直到他的兩位弟子來到他身邊，似乎有什麼需要請示時，他才回了回神。
不過他仍然沒有理會兩位弟子，而是思忖著自身。
「道源……」
他的名號，為道源至高。
和起源至高太過類似。
此刻他心中出於對這位起源至高的尊重，他決定，避諱「源」之一字，重換稱號。
「他像是一道亮光，破開了我眼前的迷茫，照耀了我前進的方向，而他……亦希望我能將傳承傳下去，希望有後來者沿著我們開闢出來的道路不斷踐行……超脫……」
這位至高說到這，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光。
「即日起，以光為號，吾為，光芒至高。」
道源至高……
或者說光芒至高微笑著。
未來他成就造化，閉關而出，當開闢一方勢力，將虛數空間法，將起源至高的理念盡數流傳下去。
並為後來者鋪墊一條道路。
一條……
至高、超脫、永恆……
及至終極——起源，的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