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來歷
「是我引他們來的。」
簡短的一句話,卻是讓太始至高、太易至高同時變了臉色。
兩人對視一眼,直感覺有種毛骨悚然。
體內那仿佛宇宙運轉般的光輝亦是閃耀奪目。
似乎隨時準備著暴起出手,殺出這位鴻天至高的宮殿——紫霄道宮。
好一會兒。
太始、太易兩位至高看著似乎陷入了緬懷之中,但卻沒有任何動作的鴻天至高,忍不住問了一聲:「為何。」
太易至高道:「鴻天至高為何要這麼做?」
鴻天至高的眼神中充滿著無盡歲月留下的痕跡。
似乎……
在他的世界中,歲月已經過去很久。
「我在等一個人。」
鴻天至高道。
莫名其妙的偏移了正確的話題和方向。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解,甚至有一絲迷惑:「但是……我卻忘記了我在等一個人。」
他將目光轉向太易、太始兩人,那黑白分明的眼瞳中,卻是讓兩位至高感受到了一種釋化不了的滄桑。
「直到不久前,我才想起,原來,我一直在等他。」
這番話,讓兩位至高不明所以。
可當太易至高真正意識到鴻天至高這番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時,頓時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不寒而慄。
「你是說……你的記憶……被蒙蔽了?」
這番話,讓一旁的太始至高亦是心中一震。
記憶被蒙蔽!?
眼前這一位,可是古老神秘的鴻天至高!
至高議會……
乃至整個人族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
尤其是當他和鈞天合而為一時,說是至高第一人,怕都能有足夠的份量。
這等存在……
會被蒙蔽記憶?
「不是記憶……而是……我存在的意義。」
鴻天至高看著太始、太易,眼中仿佛穿越了無盡時空,望向了那個無比古老的時代,那個……
上古星界未曾破碎,輝煌鼎盛的修行時代。
「一念起,一念無……」
這位至高議會第一強者,乃至整個宇宙中的至高第一人喃喃自語。
可說出來的話,卻猶如石破天驚般,幾乎將太始、太易兩大至高的理解、認知完全顛覆。
「我……就是因為他一念而起,才得以存在……」
「轟隆隆!」
兩大至高心靈之中仿佛傳來一陣洪鐘大呂般的轟鳴。
那陣盪徹心靈的聲音,一圈圈的衝擊著他們對世界的認知,對萬物的理解,似乎要將這一切一切,統統推到、瓦解,再重新塑造。
而在他們本體周邊演繹出來的星辰光輝,更是劇烈震盪,裡面不知道多少恆星進入超新星爆發狀態,形成的絢爛光輝,肆無忌憚的沖向四面八方。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紫宵道宮,且位置又恰好處於第一淵墟最深處,無限接近混沌虛無的地方,恐怕此時自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這些能量,足以將一整個河系當中的群星徹底熄滅。
失控。
這是兩位至高被這個消息衝擊的心靈失控,導致的毀滅異象。
儘管兩大至高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迅速的將這種力量收攏,但……
他們卻陷入鴻天至高所說的那段話語帶來的震撼中,久久無法掙脫。
死寂。
場中的死寂氛圍持續了足有數個呼吸。
最終……
太易至高才有些艱難的轉動心靈,釋放著心靈波動詢問:「什麼……叫您是因為他一念而起……得以存在……」
「就是你們理解的那樣。」
鴻天至高將目光轉到他身上:「我,是他一念起而創造的生命。」
太始至高直感覺心靈仿佛被壓上了一座星界。
沉重到讓他的思維都無法順利運轉。
以至於……
他甚至微微喘息著,似乎要用這種方式才能減緩心靈上的震撼、沉重。
喘息數次,他才艱難的詢問:「是……是誰……」
誰,能在一念之間,創造一尊至高!?
若真有這種生命……
那又該偉大到何等程度!?
「我不知道。」
鴻天至高本身也有些疑惑、不解:「我忘記了他,忘記了他的一切,甚至在幾百年前,我都記不起他的存在,就像……根本就沒有他的任何存在,就像……他的一切,全部消失了,連帶著因為他而誕生的我,同樣忘記了很多東西,不再完全……」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一分為二,修成至高鴻天、無上鈞天。
他幽幽嘆息:「我只是……遵循著冥冥中的某種指引,組建了至高議會,維繫這方宇宙的正常發展,遵循著內心的本能,日復一日的研究星界的本質,想要窺破這方世界的奧秘……」
「幾百年前……伱是最近才記起來的!?」
太始至高道。
「是。」
鴻天至高微微點頭。
太始、太易兩大至高沉默不語,一時間都無法消化這個消息當中帶來的恐怖信息量。
萬千言語,都無法形容這個消息對他們世界觀的衝擊和顛覆。
至高議會第一強者,疑似整個宇宙的第一至高,居然……
因人一念而生。
這是何等的力量,這又是何等的境界!?
好一會兒,太易至高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道:「那這一切……和星主會又有什麼關係?」
鴻天至高看著這兩大至高,考慮到這件事接下來可能會帶來的變數,終究道:「星主會背後那些存在……和我一樣,屬於同一個時代……」
他頓了頓:「或許……祂們比我更為古老。」
他轉過頭,望著宮殿中那處漩渦……
確切的說,是漩渦中的混沌和虛無。
「因為某種原因……也可能是因為某種畏懼……祂們離開了這方世界,但祂們之中卻有一些存在,一直未曾遠去,徘徊在宇宙之外……鈞天,曾遙遙感應到過祂們的存在……」
鴻天至高道:「而祂們,比我所處的時代更為古老……所以,我想知道,祂們那裡,是否有關於那個偉大存在的信息。」
說完,他看了一眼太始、太易兩大至高:「我相信,這等至高無上的強大生命,在那個時代,絕不可能默默無聞。」
太始至高、太易至高兩人聽了,頓時明白了鴻天至高的意思。
他想通過將這些古老的存在引來,然後鎮壓也好,合作也罷,從祂們口中得到想要的訊息以解開心中的疑惑……
「但星主會……」
太易至高還是有些不理解。
「我說過,祂們的離開,或許是畏懼……畏懼這方宇宙當中的某種神秘存在,又或者某種神秘力量……我記憶中沒有關於這種神秘力量的記載……或許,這是一些比我更古老的力量……但……」
鴻天至高給出了他的分析答案:「既是畏懼,自是需要一股力量來進行試探。」
這股力量,就是星主會。
太始、太易對視一眼。
這些消息,他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不過在這之前……
「最後一個問題。」
太易至高沉聲道。
「你想問,祂們的路是否正確。」
鴻天至高平靜道:「我無法回答,某種程度上,你們、我們、祂們的路,都是一樣,充其量是受環境緣故,有細微性的區別,又因為歲月的沉澱等其他原因,祂們在這條路上比我們走的更遠……僅此而已。」
「那為什麼祂們能生活在混沌虛無?」
「祂們的路偏向無上。」
「無上……」
太始、太易兩人聽了,眼中有些落寞。
片刻後,太易至高才將「希望」從那些神秘存在身上收回。
他看了鴻天至高一眼:「為何此事事先沒有任何風聲?你至少應該和我們說一下才是。」
「太快了。」
鴻天道:「這件事背後應該還有其他推手在……星主會,根本不是一個開闢了幾百年的勢力。」
「其他人?」
太易、太始兩大至高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既然鈞天無上感應到過「祂們」的存在,在那之前有其他至高、主宰、無上遊歷混沌虛無時遇到祂們,亦屬情理之中。
想到這,原本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的兩大至高亦是暗暗嘆息。
沒有鴻天,也會有其他人將「祂們」引來。
或者說,某些人或許早已經和「祂們」開始合作了,只是連他們這些至高都不知情罷了。
「那麼,我等是否要介入星界中星主會的蔓延?」
「等。」
鴻天至高道:「再等一等,等『祂們』中的某一個真正下場。」
太始、太易兩大至高對視一眼。
他們對這些古老的存在,亦是有些好奇。
儘管祂們或許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更遠,但……
從祂們始終不敢踏入這方宇宙不難猜出,祂們即便強,也強不到哪去。
那麼,引來「祂們」中的某一個回歸,再將其鎮壓,借祂之口了解那尊偉大存在的信息,並不是件壞事。
至於太始、太易兩大至高這麼積極尋鈞天無上了解星界相關信息,是因為李牝開闢出了至高之上道路一事,使得他們想儘快重新聯絡上星界……
一方面他們尚未找到黑淵進行求證。
另一方面……
鴻天這邊似乎有了更驚人的方向。
而鴻天又希望不打草驚蛇的等下去……
且先看看,倒也無妨。
李牝有人族諸多天帝護持著,短時間裡不至於有危險。
至於星界中陷入水深火熱的星神……
就當將幾十紀的三災九難壓縮到幾千年、幾萬年以內吧。
只要火種不滅,用不了多久,星界又將重新變得繁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