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神帝
在淵墟這種規則不存，種種神異難以發揮的環境下，戰鬥的頻率同樣變得極快。
待得跟隨元界神帝而來的三位天帝被盡數誅殺，眾人重新落到了人道之光戰艦上。
而在落到戰艦後，所有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到了李牝身上。
場中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戰鬥氛圍，這一下突然就冷卻了下來。
「怎麼，不認識我了。」
李牝笑著道了一聲。
聽到這種熟悉的說話風格、語氣，神武大帝、姬舜等和李牝關係最密切的人才苦笑著道了一聲：「畢竟……那可是神帝。」
「是啊，神帝。」
李牝說著，搖了搖頭。
先前他就知道，在淵墟這種環境中，擁有大道之光的他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對上任何「存在」陣營的強者，都能占據極大的環境優勢。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優勢能大到這種地步。
或者說，神帝也能被壓制到這麼弱小。
早知道，就不帶著他來淵墟交手了。
他都沒能完好的見識一下一尊神帝的全部力量，然後帶著毫無遺憾的決心拖得那位神帝同歸於盡……
「起源聖皇……起源天帝……」
這個時候，洞虛天帝似乎想詢問什麼。
可在稱呼上，他卻突然卡住了。
聖皇？天帝？神帝？
好像叫什麼都不對勁啊。
一時間，他只得按照最高稱呼來：「起源神帝，你先前說的……是真的？」
「我只是個聖皇罷了。」
李牝擺了擺手：「若非占據淵墟特殊的環境優勢，我並沒有把握戰勝得了一尊神帝。」
說著，他頓了頓：「你說的是……」
「黑淵主宰。」
洞虛天帝道：「他真的……曾親眼見證了你的道，並認可了『祂』的存在！？認為『祂』能走的更遠？」
「伱看到了，不是麼。」
李牝輕笑道：「我的道儘管仍未成長到最終的完全形態，放到星界中相較於神帝還有所不如，但放到淵墟，乃至混沌虛無，我想……他比神帝之力，乃至至高之力，能夠堅持的更為長久。」
幾位天帝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一時間，不禁生出一種夢幻般的不真實感。
「你……真的開闢出了至高之上的道路！？」
洞虛天帝看著才剛剛參加完萬族爭霸賽，修行至今才三百年，並且，不久前還是他們晚輩中晚輩的李牝……
更是一陣頭暈目眩。
「這……怎麼可能……不！這……真的已經變成一種可能了……只是……只是……」
他連說了幾個「只是」，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意思表達都有些前不著後，語無倫次。
這……
「太瘋狂……太不可思議了……」
太乙天帝喃喃自語。
先前有元界神帝、混沌族三大天帝在，大敵當前，根本由不得他們細想。
眼下越是冷靜下來，他們越是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意義。
這個消息如果真的傳回去……
整個世界、整個宇宙，都會為之震盪。
所有至高，包括主宰在內，必然為李牝所開闢出來的這條道路而驚喜、而瘋狂。
「道境！」
神武大帝重重的念叨著這兩個字。
「道！道！道！」
似乎是心理作用下，他覺得單單是念叨這個「道」字，似乎都能從中獲得異樣的感動。
那是……
代表希望的光輝。
「我人族之中能誕生起源這等絕世人物，這是何等的榮幸。」
姬舜由衷的發出了感嘆，並且長長的嘆息。
但這陣嘆息中卻不是遺憾，而是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在他執掌薪火聖殿時期能夠挖掘出李牝這樣的人才出來，這如果都不能讓他感到滿足，什麼才能讓他成就感？
其他幾位天帝聽得姬舜所言，亦是深以為然。
天帝尚且如此，更別說那些君主級的參賽者了。
先前在李牝有勇氣對元界神帝發起反擊時，帝阿已經心甘情願的承認，他不如李牝。
這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了李牝「無上天驕」的身份。
眼下……
「能和李牝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也是我們的榮幸，能夠和他並肩作戰，出席萬族爭霸賽，更是我們榮幸中的榮幸。」
帝阿低聲說著。
儘管……
他根本就沒有出過手。
瑤姬則是神色複雜的看著李牝。
儘管她早已經知道，她和李牝的差距不小，可知道不如是一回事，心甘情願的低頭認輸又是另一回事。
無上天驕，絕對沒有那麼容易低頭。
但此時此刻，她卻不得不承認，她和李牝……
根本是一個層次的人。
這次萬族爭霸賽，恐怕就是她離他最近的時候，往後……
她這一輩子，都再也追不上李牝的影子了。
「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向你行禮。」
這個時候，太乙天帝說道：「不止是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還因為，你帶給了我們希望……我們所有人……包括那些凌駕於星界之上，屹立於宇宙之巔的至高、主宰……」
「行禮一事就算了。」
李牝道：「黑淵主宰的話不無道理，他無數年來見證過了太多驚才絕艷的道路，但哪怕那些道路表現的再美好，可能夠真正走到超過至高的，一個都沒有，甚至連媲美至高的道路都極其少數，因此……等我什麼時候真正站在至高之上，布道天下時，你們再向我行禮不遲。」
「可是你擊殺元界神帝展現出來的力量分明已經……」
太乙天帝還要再說什麼，神武大帝卻突然插口：「起源說的不錯，等他什麼時候突破至高，乃至走通他的道路後，我們再向他道謝、行禮不遲。」
他神色嚴肅的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甚至，今日這一戰的具體內情，我們亦是不能宣揚出去。」
能修成天帝的，沒一個傻子。
神武大帝一提醒，他們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至高之上的道路啊！
尤其是這條道路已經踐行到可以讓李牝擊殺神帝的地步！
某種程度上，這已經無限接近於成功了。
只等他最後修煉到那一步，將其徹底證實。
這樣一個消息如果真的流傳出去，震動宇宙，讓無數至高、主宰為之瘋狂，絕不是一句空話。
真任由他傳出去……
那些失去目標、失去方向的至高，絕對會盡數聚集於人族，勒令他們將李牝交出去。
到時候，數以百計的至高、主宰降臨，哪怕人族的底蘊再強大，也無力對抗。
無論對李牝來說，還是對人族而言，那都將是一場天大的災難和悲劇。
一時間，眾位天帝心頭凜然。
「不錯，消息絕不能對外流傳。」
「我會先將消息傳遞給我人族至高，而後，動用一件奇物，禁止人道之光號上所有人商談、交流此事。」
洞虛天帝、太乙天帝兩人同時道。
兩位天帝中，洞虛代表星界研究院，這個勢力背後站著的，乃是人族第一至高——鴻天至高。
而太乙天帝作為萬物商會中的天帝，既然說有這種奇物，就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這個消息確實需要隱瞞，只是……星主會隕落了一尊神帝、三位天帝，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隱瞞的住。」
碧游天帝皺眉道。
「隕落一尊神帝、三大天帝的消息瞞不住，且不說元界會不會留了什麼暗手讓星主會得知他隕落於起源之手，單單這一路上留下的痕跡，憑藉星主會那些神帝、天帝們的智慧，就能推測出我們是藉助淵墟的環境，完成了對元界神帝的反殺，再加上李牝在萬族爭霸賽上，使用了被人們誤以為無上神器的道境之力……」
古幽天帝思忖著：「他們必然會聯想到事情和李牝有關……」
「那就明言好了。」
李牝平靜道：「實話實說，才是應對窺覷猜疑的最好辦法，一味的進行隱瞞，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綻。」
他向來講究光明正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星主會的神帝來了，他正好能夠真正見識一下神帝的終極力量。
「不能完全實話實說，真真假假反而更有效果。」
這個時候，神武大帝突然道：「我們可以讓世人知道，是起源擊殺了元界，但他疑似開闢出至高之上的道路……這個消息若非我們親眼所見，哪怕再傳的有板有眼，都不會有人相信……甚至，即便親眼目睹了，也未必會敢完全相信……黑淵主宰陛下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快速道：「而只要不泄漏這個消息，起源擊殺元界神帝，對整個人族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這意味著……我們人族又多出一尊神帝級戰力，甚至超出常規層級的神帝戰力。」
眾人很快明白了神武大帝的意思。
人族的天賦在九大至尊種族中完全是墊底的，可為什麼被稱之為至尊種族！？
就是因為龐大的數量，孕育出了足夠多的至高。
明面上十幾尊至高戰力，必要時候，還能呼喚來十幾尊不屬於至高議會，但仍然認可自己是人族一員的至高戰力。
至於一些和人族維持著友好關係的至高，細細算來，也有十幾尊。
這等陣容……
哪個勢力見了不犯怵？
然而，至高數量上人族占據著極大優勢，可由於天賦不行，代表星界極限的神帝……
人族僅僅區區三個。
眼下星界進入大災變時代，循環運轉的歸墟海嘯使得至高無法插手星界事宜，代表著星界極限的神帝就變得極其重要。
在這種情況下，人族多出一尊「神帝」級戰力，自然就極其重要。
尤其是一尊踩著另一尊神帝的屍骨，戰績上沒有任何人膽敢懷疑的神帝。
「虛虛實實，這是應對外界猜疑最好的解決方式！」
神武大帝轉向李牝，眼中精光爍爍，滿懷期盼：「從今天起，我們應該稱呼你為，起源神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