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命運
「咻！咻！」
虛無神藏殿的神藏之門所在。
一道道光芒不斷的從虛無神藏世界中跌落而出，出現在真實世界後化作一道道身影，落到神藏之門所在的大型廣場上。
所有人驚愕中，都帶著一絲茫然。
「破開了？」
「這麼快？這才十一個星年吧？真不愧為李牝。」
「一座禁忌神藏被破開，不知道能有多少收穫。」
遠處，一位位星神，包括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虛無神藏殿殿主暮海星神，皆在現場，看著一位位自神藏世界出來的先驅者們一一討論。
由於李牝這位未來的宇宙君主在，再加上虛無神藏世界也確實被破開了，他們的心情還是十分輕鬆。
不過很快，一些先驅者的議論聲漸漸傳了過來。
「虛無神藏世界好像……不是用常規方式破開的？而是崩塌了？」
「一開始時似乎還挺正常，但後來，世界確實是崩塌，並不是收縮，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出了什麼意外。」
「我得到的神器沒有被神藏之力具現化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議論聲剛開始時比較小，可到了後期，明顯越來越大。
不多時，成千上萬先驅者加入了討論的隊伍中，使得整個廣場變得一片喧譁。
一時間，虛無神藏殿的雲圖、冉神機、白朝，包括殿主暮海星神等人對視一眼，同時意識到出問題了。
恰在此時，雲圖在人群中看到了同樣自神藏世界跌落的牧雲生，當即虛手一揮，將他接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這位第二殿主神色嚴峻道：「該不會有人從中故意破壞吧？」
「參見殿主。」
牧雲生對著眾人一一見禮，緊接著連忙道：「這一次破開虛無神藏世界的行動，所有人都以李先驅馬首是瞻，遵守他的命令行事，而整個過程看上去……似乎也十分順利，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類似於神藏世界崩塌的狀況……」
他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遵循著李先驅的吩咐行事。」
聽得牧雲生所言，幾位殿主對視一眼，倒沒有懷疑。
這一次輪迴開啟前也有不少先驅者跟著進入了虛無神藏世界，他們的進入必然攜帶了李牝在天獄世界闖蕩出來的種種威名。
有這種威名傍身，除非腦子出問題，否則，不可能哪個先驅者敢挑釁於他。
畢竟……
真正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以及那些天賦橫溢的人道天驕，根本不可能來當先驅者，拿自己的前程生命去拼神藏世界那極不穩定的收益。
在這種情況下，面對李牝這種未來能夠成就宇宙君主級的存在，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得罪冒犯。
「那就再等一等吧。」
暮海星神並未催促。
其他人聽了，亦是點了點頭。
當下，眾人耐下心來，繼續等候。
好在，李牝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久。
在方純陽、烈清清、許安平這一批人出來後不多時，虛無神藏世界徹底關閉。
幾乎在神藏世界波動消失的同時，一道流光亦是自其中投射而出，顯化出李牝的身影。
看到李牝現身，下方眾多先驅者中傳來一陣譁然，議論聲明顯擴大一截。
但卻沒有任何一人膽敢出言不遜。
哪怕一些先驅者在虛無神藏世界蹉跎千年，最終一無所獲，也不敢有半分怨言。
對於未來連是否能夠成就星神都是未知之數的眾多先驅者，他們的身份地位相較於此刻已經成為人道聖殿聖子的李牝來，差距太大了。
「李先驅。」
白朝殿主站起身來，第一時間招呼了一聲。
李牝當下一步虛踏，出現在了白朝、雲圖、冉神機、暮海星神，以及眾多星神所在的平台上。
「李先驅，可有收穫？」
白朝星神笑著道。
「尚未清點。」
李牝說著，語氣一頓：「你們想詢問虛無神藏世界為何會崩塌，以至於殘存的神藏世界之力沒能形成任何一件神器？」
他坦然的承認下來：「這是我的失誤。」
幾位殿主對視一眼，繼續由白朝道：「禁忌神藏被稱之為禁忌，本身就有很多不確定性，李先驅能夠破開這座神藏世界，將困在裡面的十幾萬先驅者救出來，本身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靠著這一點，就已經算得上立下大功了。」
只是，以李牝此刻所處的身份位置，神藏殿所謂的大功……
對他來說似乎也已經算不得什麼。
暮海星神亦是發話：「虛無神藏崩潰一事，我到時候會下發通知告知所有先驅者。」
他平靜道：「神藏世界不是什麼福利機構，也不是什麼資源秘境，一無所獲並不是什麼怪事，李先驅也不要用什麼心理負擔。」
李牝點了點頭。
他倒沒有什麼不適。
就和暮海星神說的那樣，神藏世界本身就是贏家通吃的特殊之地。
或許對那些黃金先驅者來說，心裡可能會有些怨念，平白浪費了一兩百年時間，但以虛無神藏世界真正的破開難度……
別說大多數困了幾百年的白銀先驅者了，就連這些黃金先驅者都應該感謝他。
若非因為他，這些人最終的結果估計也會和那些被困了幾百年的白銀先驅者一樣，將自己一生葬送在這處神藏世界中。
「李聖子。」
這個時候，暮海星神再度開口，神色帶著一絲凝重：「可有關於虛無大帝更多的消息。」
考慮到李牝的身份，此刻的他已經不便再用真靈映照李牝的心靈以獲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牝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回想著在虛無神藏世界的經歷，他嘆息了一聲：「也算是有一些吧，我會將這些消息整理出來，發送給你們。」
說到這，他的語氣微微一頓：「想要重新將虛無大帝拉入我們存在陣營、人族陣營……可能性很低，但讓他保持中立，不危及到我們人族的發展，應該不是件什麼難事。」
「僅僅這一條消息，怕就值得了一件宙光神器了。」
暮海星神正色道：「如果這個消息能夠證實，意味著未來我們察覺到這尊虛無陣營的偉大存在後，不必再分出一尊至高去與其對峙、防禦他的所作所為，這無論是在異族戰爭，還是和虛無陣營生命大戰過程中，都至關重要。」
李牝點了點頭。
「看你的模樣，破開這處神藏世界應該頗為疲憊，且去休息一番吧。」
暮海星神道。
李牝倒也沒有過多客氣，整個人騰空而起，在遙遙對著方純陽、許安平、烈清清幾人點了點頭後，直往不遠處那座金屬星球而去。
而冉神機順著李牝的目光看了那幾位黃金先驅者一眼，心中有些羨慕。
儘管他已經向李牝賠禮道歉，而李牝也沒有追究他的意思，但雙方間明顯存在隔閡，未來他想要沾一點這尊人道聖殿聖子的光……
那是想都不用去想。
而這幾位黃金先驅者……
他們的天賦未必會有多好。
天賦，潛能或許可以讓他們成就星神，但理論上這也是他們的極限了。
可隨著眼下和李牝這位未來的宇宙君主建立起了並肩作戰的友誼……
可以預見，他們未來的成就必然能夠達到媲美他這尊永恆日耀的程度。
若是其中某一人還能有點機緣，厚積薄發……
宇宙之光，都未必毫無希望。
……
李牝告辭了暮海星神幾人後，確實是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之所以沒有和他們過多交流……
一方面，大道之光消耗過劇，此刻的他在精氣神，包括心靈層面都屬於一種疲憊之中。
另一方面……
他的狀態。
通過大道之光對時光回溯……
或者說以大道之力為媒介，藉助沙莎的力量對百里竹殘念掌控的神藏世界中的信息進行解析，他不止「看」到了那位虛無大帝留給百里竹一番近乎自言自語的言論，還聽到了另一段話……
「命運……」
他沒有聽錯。
是命運。
命運這個詞彙，他在很多典籍上都看到過。
但那些典籍中對命運的記載極其流於表面。
真正讓他意識到這兩個字的分量時，是道源至高那門道盡輪迴秘術。
那門秘術由氣運、輪迴，再到命運，循序漸進，似乎描繪出了一種全新的領域。
儘管連道源至高本身對這些力量的理解都只局限於氣運和輪迴之力，甚至輪迴之力他有沒有徹底掌握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但……
在他的猜想中，這種境界，似乎真正存在。
而眼下……
在這位虛無大帝口中，他再度聽到這個詞彙。
他分辨不出來，那到底是虛無大帝在控訴著自己的遭遇……
不！
他是虛無大帝！
虛無陣營的無上生命！
那個時候的他應該並不會再有這之類的情緒。
可如果不是，難道說……他真真正正感知、觸及到的那種力量？
一種比至高、比主宰、比無上，更為偉大的力量！？
「命運……」
李牝心中細嚼著這兩個字。
是確確實實的情緒外溢……代表他尚未轉變成真正的無上，演繹成真正的虛無……
還是……有一種力量安排了他——虛無大帝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