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選擇
李牝對於風雲樓的事同樣有所了解。
不過當時他也不介意借風雲樓的力量將他推上前台。
當然了，打算借風雲樓的力量將他自己推上前台是一回事，可無視別人心懷惡意的在背後陷害他又是另一回事。
這一點他分得很清。
當下，他亦是將目光轉向蕭環。
聯想到李牝先前在天武峰摧枯拉朽滅殺天羽王、神獨秀兩尊頂尖強者的強大身姿，再加上他此刻在天獄世界擁有的無上聲望……
被壓制到肉體凡胎狀態下的蕭環額頭上冷汗頓時流了下來。
「樓主……樓主她……」
她的反應極快：「樓主她在準備一份厚禮，打算送給李天驕，向李天驕就先前的事賠禮道歉，以求得李天驕的原諒……」
王浮雲聽了眉頭一皺。
卻是將目光轉向李牝。
如何處理風雲樓和柳素心，還是得李牝最終決定，他不好越俎代庖。
「那我就等著她的道歉。」
李牝平靜道。
一旁幾位風雲樓的長老亦是上前，肅然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聽聞，儘管都是柳樓主她們在背後運作，但我身為風雲樓的長老卻沒有站出來制止，這也是我失責所在，接下來我願戴罪立功，監督柳樓主，拿出最大的誠意向李天驕致歉。」
其他幾位風雲樓長老亦是紛紛點頭：「李天驕放心，風雲樓是整個人族的風雲樓，不是柳樓主一個人的風雲樓，我相信其他長老也必然能夠明辨是非，讓柳樓主給李天驕一個滿意的交代。」
「可以。」
李牝微微頷首。
「那我們就不打擾李天驕修行了。」
混了個臉熟的風雲樓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其他人見狀亦是紛紛拱手：「李天驕以後但凡有任何差遣，儘管吩咐即可。」
「幫助李天驕，就是幫助我們天獄世界所有人族，人族上下所有人必會不遺餘力，李天驕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相當於我們的自救方式。」
眾人紛紛道。
李牝亦是點了點頭，目送他們一一離開。
待得眾人走的差不多時，王浮雲才上前來：「儘管現在的你幾乎相當於天獄世界所有人心目中的救世主，任何人膽敢對你不利……」
說到這他似乎又想到李牝在天武峰上展現出來的實力，當即笑道：「好吧，也沒有誰有能耐，有實力對你不利……尤其還是在傳承之地的情況下。」
他看了李牝一眼：「我想說的是，伱現在身份不同以往，未免有人出於崇拜、敬仰，又或者其他什麼心思來干擾到你，最好還是組建一支防禦衛隊，你如果有信得過的人，就將他們召來擔任隊長，如果暫時沒有的話，這一職務，就由我和破界峰之人擔任。」
尚未離去的十餘人同時點了點頭。
他們十幾個無一例外，都將至高法、主宰法、無上法中的某一門修煉到了第三層，戰力絕對屬於天獄世界最頂尖的一批。
「我好歹也掛著破界峰副峰主的名號，怎麼可能信不過破界峰中人。」
李牝笑著道：「就由破界峰諸位代勞好了。」
十幾人連忙肅然拱手：「必不負李天驕信任。」
李牝點了點頭。
當下，十幾人很快散開，朝四面八方而去。
並迅速的將周邊的所有院子買下，並占據著一處處制高點。
但凡有人抵達小竹樓周邊，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很專業。」
李牝評價了一聲。
「但凡能修成星神的，哪一個不都是多才多藝，兼具各方各面？」
王浮雲笑著道。
李牝點了點頭。
星神的壽命動輒百萬星年，在如此漫長的歲月里，掌握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識簡直不要太過容易。
「我也回破界峰了，天驕閣、明心會失去了領袖，接下來正好是將他們這兩大組織徹底瓦解，讓整個天獄世界只剩下我們人族一個聲音的大好時機。」
王浮雲道。
李牝點了點頭：「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不妨開口。」
「哈哈哈，天驕閣、明心會失去了領袖，正處於群龍無首狀態，再加上他們得罪了你這位天獄世界的救世主，哪怕我們不出手對付他們，他們還能不能維持下去都很成問題，再則……」
王浮雲心情十分輕鬆：「天驕閣、明心會當時對你的敵意，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我們振臂一呼，即便不是為了人族的話語權，僅僅是為了向你這位天獄世界的救世主示好，就有的是人會加入我們的隊列中，將天驕閣、明心會蕩平。」
他用力的一揮手：「等著吧，很快你就能聽到明心會、天驕閣煙消雲散的消息。」
李牝點了點頭，但並沒有過多評價。
破界峰、人族，以及明心會、天驕閣之戰某種程度上無關對錯，只有立場。
立場相對，無論天驕閣、明心會中是否存在無辜，都在以破界峰為首的人族高手打擊範圍之類。
王浮雲說完，打算直接離開。
可在離開時，他的身形卻又頓了頓，再度將目光看向李牝。
「第四層啊。」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幾千年下來，我們連第四層的影子都沒有摸到，而你從進入天獄世界至今，一共就過去了短短十個星年……」
李牝笑了笑：「我只是取了巧罷了。」
「沒有那麼多取巧，任何成就都離不開某些時刻堅持不懈的努力。」
王浮雲說著，滿臉唏噓：「我今天終於明白我的一位在上個紀元風華絕代的師兄所說的話語……」
他的身形騰空而起，漸漸遠去：「你之所以還桀驁不馴，心比天高，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那座徹底讓你敬佩到生不起任何攀登念頭的高山，等你真正遇到那個人時，你才會真正明白，什麼叫差距，那個時候，你就會成長起來，並且學會了什麼叫謙虛，什麼叫低調。」
「高山……」
李牝聽得王浮雲這番話語，不禁覺得有些耳熟。
當初……
他似乎在其他地方聽到過這樣的腔調。
不知道是形容別人還是形容自己。
不過……
他看著王浮雲離去的身影。
這一位，也是一尊名副其實的天驕。
加入了人道永昌計劃中的天驕人物。
而且，在人道永昌計劃中的排名還不算低。
這樣一位天驕，仍然被他所折服，並且心服口服……
「所以……不知不覺中我現在已經成為了很多人心目中的高山，成為了很多人口中註定要威壓一座星域，受億萬生靈矚目，並爭奪璀璨榮耀的人道天驕了麼？」
李牝道了一聲。
天驕。
是的，他並沒有被王浮雲，以及諸多天驕們的誇讚聲吹捧的迷失方向。
他很清楚，這些天驕之所以表現的如此不堪，是因為天獄世界對他們的壓制太狠。
他們興奮容易、失落容易、沮喪容易、絕望容易、精神昂揚同樣容易。
連帶著，他引起他們的讚嘆、佩服、信任同樣容易。
等他們出了天獄世界，心靈運轉恢復正常，展現出真正天驕所具備的風采……
呵！
誰還不是個天驕？
無上天驕又怎麼樣？
雖然我打不過你，可我就是不服！
「認清自己，這很重要。」
李牝轉身，返回小竹樓。
他很明白他有今日的成就靠的是什麼。
一方面，是效果似乎漸漸達到極限，還不如類似於虛無大帝那般「天生真靈」天賦的「洞悉」天賦。
另一方面……
是他始終堅持著自己。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並在朝著什麼樣一個目標努力。
正是這種堅持，構成了他最根本的自我。
構成了他的……
道！
「道境……」
李牝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字。
「說起來，道境，會不會也是我的天賦？完完全全屬於我自己的天賦？」
洞悉，是他的靈魂穿越宇宙時空，和另一個「李牝」融合後衍生出來的天賦。
那始終堅持自我，乃至於形成自我之道的「道境」會不會……
也能視作一種天賦！？
一種需要經過不斷的開發，不斷堅定自我的道路，並在一次次的超越過程中，最終衍生出來的天賦？
他不知道。
但……
這不妨礙他這麼看待「道境」之力。
「天賦。」
李牝笑了笑。
拿著一冊冊至高秘術、修行心得，很快回到了小竹樓中。
他將銀河星爆、道盡輪迴、無上真身三門至高秘術一字排開。
至於太墟真魔身、萬神咒，則放在一旁暫未考慮。
這三門至高秘術……
李牝最先排除的是無上真身。
這是一門專門提升心靈抗性的至高秘術。
而他……
本就需要借心靈秘術的衝擊撼動自己的道心，以強化自己的道境，衍生出更多的大道之光。
最終再度回到銀河星爆和道盡輪迴。
這兩種秘術……
相較於已經入門了的銀河星爆，他更偏向於道盡輪迴。
這門秘術，涉及到的關鍵，既有氣運，又有輪迴，更有命運之說。
尤其是其中關於輪迴和命運的部分……
有一種說不出的宏大立意。
隱隱似乎指向一種超脫於至高之上的力量。
「儘管……我若修行銀河星爆肯定能夠更快凝聚真靈，但，道盡輪迴當中蘊含的方向，隱藏著我真正的期盼，而我的道……從來是堅信我自身！」
既然他的內心覺得修行道盡輪迴更好……
「就你了！」
李牝將這門至高秘術握在手中。
然後推開了修煉室大門。
修煉室中，數以百萬計的造化金幣早已經將整個修煉室鋪的水泄不通，金光熠熠，晃得人睜不開眼。
「修煉起來會難一點又如何？一個億的造化金幣……」
李牝靜下心來：「開始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