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答案
「我將那片區域的相關資料發送給你了。」
王浮雲道：「我們破界峰中的天驕不在少數，其中不乏一些在『人道永昌』計劃中都頗為出色的永恆日耀，儘管不是有宙光隱隱看著的最頂尖的那一批，但其眼界、見識，也遠非尋常人所能媲美，根據他們的猜測……那處險地分成三個層級。」
李牝將王浮雲先前發送給他的資料調出來，一一翻看。
「三個層級中，外層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雷暴、颶風、烈焰、冰霜，集中於物理傷害和能量傷害，這種傷害烈度極強，好在，我們每一個修至至高法三層之人都有著完美境界，只要不遇上一些範圍性毀滅之力，基本上都能抗住，內層中除了烈度更高的能量外，已經夾雜了精神、心靈之類的衝擊，很多人估計，需要凝聚真靈才能完全闖過去，至於核心層……」
王浮雲神色凝重：「由於沒有誰能凝聚真靈以渡過內層的緣故，至今為止沒有人真正深入過其中，他們只是根據掌握的知識、信息進行統籌、推測，認為那應該是一片不存在規則的地方。」
「不存在規則？」
李牝一怔。
「對，那應該是一處介於星界和這處至高遺留下來世界的夾層，星界規則和這處世界的規則統統斷裂、抵消……」
王浮雲說著，語氣一頓：「就和淵墟一樣。」
「淵墟……」
這又涉及到李牝的知識盲點了。
好在王浮雲從他的表情就看出了這一點，解釋道：「淵墟位於星界，屬於存在和虛無的界限，猶如宇宙的窟窿，每當淵墟誕生，都會有大量的虛無生物侵入存在世界，在這個時候，必須得有星神負責預警，將消息傳出去，請那些頂尖存在調動力量修復淵墟，否則……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虛無生物侵蝕進來，帶來災難。」
說著，他再補充了一句：「宇宙收縮的理論你應該聽說過了？就是因為大量淵墟的存在，宇宙運轉規則的『修復』本能不得不調動更多的力量去修復這些窟窿，縫縫補補下，這才讓宇宙越來越小。」
「星淵中的『淵』也和淵墟有關？」
李牝問了一句。
「對，所謂的『淵』全稱為淵界，意為淵墟界限，本質就屬於淵墟修復後的殘留，它們像一條條疤痕，存在於星界之中，阻礙著星界的正常運轉，最顯著的就是讓星界穿梭變得困難。」
王浮雲介紹：「外層的『淵界』還好一些，可以通過進入內層規避，而內層的『淵界』跨越難度會大幅提升，只有宇宙之光們進入核心層才能繞過，而核心層的『淵界』那就是真正的天塹，不存在任何通行的可能性。」
「在宇宙中避開呢？」
李牝問道。
「倒是可以，但淵界不止單純的影響星界，還會干擾宇宙，一條在星界核心層可能僅僅上萬公里的淵界，投射到物質世界將超過一萬光年，在這一萬光年內，蟲洞穿梭、曲率飛行都會受到極大影響，如果不想遭遇意外被淵界吞噬，最合理的方式是進行亞光速飛行，而亞光速飛行要跨越一萬光年……這種航行代價，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
王浮雲吐出一口氣：「所以淵界，也充當著族群和族群邊界線的意義。」
「星淵、淵墟、淵界……」
李牝聽著這種詞彙，再加上王浮雲關於世界接口處類似於淵墟的描述……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黑淵主宰真正的目標，恐怕不止讓人在萬年內修成至高法、無上法、主宰法第四層那麼簡單，或許……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有人能渡過那處猶如淵墟般的接口，離開這個世界。
只不過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實現這個目標，所以只能制訂一個修行計劃，嚴格苛刻的要求所有人在一萬一千一百一十個星年裡將一門頂尖法門修煉到第四層。
「淵墟，規則不存在的地方……」
李牝想到了自己的道境之力。
不知道……
大道之光這種完全以「我」為根基孕育出來的力量能否在淵墟那種規則不存在的地方運轉。
「想要驗證我的猜測是否屬實，只需要去那裡看一眼就能判斷。」
李牝心中明了：「如果那處接口真正充滿著人為痕跡，用於模仿星淵，等著天獄世界的人去征服，去跨越，無疑證明我的猜測是真，如果那處接口確實是至高脫留自然形成……」
那就證明他多想了？
不！
「我堅信我的推測。」
李牝心中如何脫離這處天獄世界的方向漸漸清晰。
他抬頭，看著王浮云：「我接下來需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好好消化一下這些至高法、主宰法、無上法中的經驗心得……」
「去吧。」
王浮雲直接揮手：「破界峰大大小小的事無需你負責。」
說著，他看著李牝：「伱有想法了？」
「和你們的想法一樣，我認為離開天獄世界的關鍵在於那處接口。」
李牝道。
「我們也知道啊。」
王浮雲聽了倒沒有感覺意外。
畢竟在破界峰中，對於如何離開天獄世界也就分成這兩大派別。
即修成頂尖法門第四層和闖過那片兇險之地。
不過由於這兩大派別都繞不開一個關鍵——真靈，所以，兩大派別又如同一大派別。
至少在修成真靈這個目標上，大家是一致的。
「希望你真的能夠給我們帶來驚喜吧。」
王浮雲感慨了一聲：「十年將至高法修成第三層的人，總會有點不同吧。」
他沒有細問。
因為誰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給李牝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並且為他提供良好的環境，不對他的修行造成任何干擾。
王浮雲離開了。
兩人打了一場，並且，這位破界峰峰主單方面送來了價值昂貴的諸多功法經驗，天獄世界的相關資料後，別無所求的離開了。
這種信任以及在他身上寄予的希望，也讓李牝稍稍有了一些壓力。
……
「物質、能量、時間、空間。」
房間中，李牝腦海中回憶著和王浮雲交手時，他施展銀河星爆替他激活出來的靈感。
在他周邊，數以十萬計的造化金幣堆積著，不斷散發著「氪佬」的光輝。
這些光輝不斷相映，使得他無時無刻都處於靈感迸發狀態，思維活躍到極致。
「嚴格來說，我現在連至高法第一層都沒有修行完成，因為，我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我所需要的四大基本力，所謂的第三層修行任務認證，都不過是藉助大道之光投機取巧罷了。」
他將思路理清，並且，思維越發明朗：「不過此時此刻……」
下一刻，他心靈深處，那經過蛻變後已經化虛為實的大道之光悄無聲息發生著變化。
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概念從大道之光分離出來。
就像一棵樹上的四根枝椏。
以大道之光為根基，將四根枝椏生生撐起，形成一種特殊的宏觀概念。
不過這種概念此時猶如無根浮萍，完全靠著大道之光提供，空有消耗，卻沒有任何神異。
但……
「四大基本力量……物質、能量、時間、空間，足以盡數將四大基本力包容其中。」
李牝心念一動。
物質、能量、時間、空間這些宏觀概念變得更為細緻、寫實。
其內部，強力、弱力、引力、電磁力不斷流轉，生生不息。
不止有著至高法四大基本力的衍生，更是具備了主宰法中「萬物」的概念，以及無上法對這些力量、變化的種種認知。
「成了，物質、能量、時間、空間衍化的構架，完全能夠兼容至高、無上、主宰三條路徑……」
至少，在另兩條道路沒有真正入門前，能夠完整兼容。
「第二步，也就是這種以大道之光，以『我』為基礎的功法，需完成對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統一……」
這個統一的核心是什麼？
李牝思忖著。
熠熠金光下，他的思維運轉越髮絲滑、流暢。
很快……
他得出結論。
「是靈魂。」
靈魂，顯像出心靈。
心靈，結合物質、能量散發出來的波動為精神。
由於精神屬於物質、能量散發力的結合體，精神可以操縱物質、操縱能量。
人體亦是由物質、能量構成。
但如果將這種生命層級升高的話，生命，最初可以歸納為物質生命，緊接著進化為能量生命，最終才是能脫離物質、能量存在的精神生命。
這種生命，將實現真正的不朽。
精神生命往上，才直達本質——真靈生命。
而無論物質生命、能量生命也好，精神生命、真靈生命也罷，一切的一切，都源於靈魂。
源於……
我。
「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
在他腦海中生出這種明悟的剎那，心靈深處猛然一陣震動。
原本尚有些勢單力薄的大道之光光芒大放，迅速增長，頃刻間暴漲一倍。
在這陣暴漲的大道之光下，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概念被盡數容納，歸於其中。
而幾乎在他這陣大道之光暴漲，控制不住稍稍逸散出去的同時，以他這處小竹樓為核心的物質、能量、時間、空間變化，仿佛被統統迫開、驅散了一樣。
就像一個滿是特效的世界，被紛紛祛除了虛幻，投射出了綠幕般的真實，那麼簡單、明了，一目了然。
瞭然到……
仿佛能夠看到其中構建成這方天獄世界規則的運轉軌跡。
在這一刻，整個天獄世界的結構在他面前，在大道之光的映照下，清晰呈現。
「這……就是至高構建的宇宙！？」
李牝恍然。
第四層作業的答案，就這樣擺在了他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