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實驗
壓抑。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心中變得極其壓抑。
場中眾人無一例外，皆非常人，憑藉秘法或者敏銳感知，都能察覺到發生在星界之中的變化。
那種發自靈魂的顫慄，那種遮天蔽日的偉大，那種連永恆日耀都無能為力的交鋒，以及……
足以撼動整個星界的動盪。
無不證明著出手之人的層次之高。
尤其是……
他們這些人，可是「人道永昌」計劃的種子，儘管尚未真正成為「人道永昌」計劃的一員，可在這個時候向他們出手，無疑是打薪火聖殿的臉，甚至是打整個人族的臉。
但對方仍然這麼做了，並且還成功了，可見其背後的力量何其恐怖！
「主宰！」
雲萊小聲傳音道：「我聽說過這種稱呼，這是一種獨立於至高、無上之外的路徑，一種唯我獨尊的道路，意為自身便是自己的主宰，自身便代表一切……」
他的傳音不止給了高聖言、玉黎、於雪仙，對一旁的李牝也沒有冷落。
「我也在家族中的一些典籍中看到過這個詞彙……這確實是一種無比偉大的存在，不過他們和無上路徑一樣，被排斥在主流修煉體系之外，雖然不至於像那些大半部分被列入虛無陣營的無上那麼誇張，但一個個也是我行我素，橫行霸道的很，不少人一旦進入人族疆域就會被跟蹤、監視，名聲較差者，還會遭到驅逐。」
玉黎小聲道。
「驅逐？」
高聖言有些驚異：「這等偉大的戰力不留在我們人族疆域中，還要驅逐，使其成為敵人？」
「若非人族方面一直想將他們重新拉回人族一方，就不會是驅逐那麼簡單了，而是直接設法圍殺……要知道，除了少數性情溫和的主宰外，大部分主宰行事只能用肆無忌憚來形容，唯我獨尊的理念在他們身上演繹的淋漓盡致……」
雲萊說到這，停了下來。
並未細說下去。
因為，現在的他們好像就落入某位主宰手上了。
在這個時候說主宰壞話，對方一個不高興，他們全部都要完蛋。
這不是畏懼。
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罷了。
就像聰明人不會看到一輛卡車撞過來，非得撞上去和對方比力氣，比堅固一樣，而是直接撒一些釘子，讓它翻車。
「主宰。」
李牝心中念著這個詞彙。
至高、無上、主宰。
存在、虛無。
宇宙浩瀚，當真是波瀾壯闊，無奇不有。
……
這處人道聖殿部分的「小星界」利用星界，快速穿梭。
在不知過了多久時，這個星界再度震盪起來。
一股強大到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席捲而來。
這種無法抗拒並非物質層面的無法抗拒，而是心靈。
李牝清晰感覺到那種波動席捲他的心靈，似乎要牽引著他，扭曲他的思維，讓他心甘情願的進入另一片「小星界」中。
受此影響，他心靈深處的道境之力迅速逸散出熠熠光輝，想要將這股心靈之力驅逐，可李牝卻壓了下來。
因為……
他看了一眼薪火聖殿派來的那位永恆日耀。
對方被懾在了原地。
這是真靈之力。
換句話說，對他們出手的是一尊宇宙之光。
一尊真身降臨的宇宙之光。
這才能讓那尊薪火聖殿的永恆日耀不敢動彈半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引」走，去往另一處小星界。
面對這種力量，即便他激發「道境」之力怕都無法對抗，倒不如順應大流，看看那位神秘的主宰究竟是何目的。
宇宙之光都降臨了。
對方如果真要消滅他們這群「人道永昌」計劃的種子，根本用不著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將他們從薪火聖殿掠過來。
……
空間變換，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另一處小星界，並繼續前行。
期間不知過去多久。
當李牝感覺星界之力似乎都離他漸漸遠去時，眾人身形一震，一片龐大到遠超過他們感知的大陸出現在視野中。
這座大陸給人的感覺……
仍然如同小星界，但上面卻有類似於神藏世界般的苛刻規則。
進入其中的眾人清晰感覺到自身的力量迅速被蒙上一層迷霧。
星神也好，神聖也罷，這一刻，盡數被打回原形。
那種只屬於凡俗之身肉體凡胎般的感覺湧上心頭。
很多已經適應能量形態的星神、神聖、傳奇們，一時間直感覺好不適應，眼中都有些茫然之色。
似乎沒有回味過來。
好在，這層心靈迷霧雖然影響了修煉者對自身力量的感知，可無論精神力量、心靈力量，都保留了一部分。
尤其是心靈之力，幾乎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眾人哪怕是肉體凡胎，仍然可以通過對精神力量的運用將自己「提」起來，做到類似於飛行之類的基礎操作。
但也僅此而已。
至於說用精神力量一下子覆蓋方圓幾萬里……
完全沒有可能。
被壓制回肉體凡胎狀態的身軀，也支撐不了如此龐大的精神力量。
能感應到方圓千米，都算得上底蘊渾厚了。
「我們這是……進入了一座神藏世界？」
一些人開口詢問。
「不是，是至高蛻留的世界。」
雲萊搖了搖頭：「至高離開星界後的世界同樣可以留下規則，維繫這方『小星界』的運轉，像神藏世界一樣，不過，神藏世界相當於無主世界，但這種蛻留世界……往往都有他的主人，並且，即便宇宙之光，都未必能夠將這樣一座世界撐破。」
此話一出，所有人無不感覺心中沉重。
宇宙之光都無法撐破！？
這……
這還怎麼逃出去？
「我們所有人都是有望進入『人道永昌』的種子，突然被這位主宰掠走……薪火聖殿那邊不會不管吧？」
一位星神神色凝重道。
「即便主宰，這種行為也是折損了整個人族的顏面，薪火聖殿也好，人族也罷，必然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只需耐心等待下去，薪火聖殿的偉大存在必會出手前來救援。」
高聖言言辭鑿鑿道。
似在給他人打氣，也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可即便如此，場中的氣氛仍然十分壓抑。
任誰前一秒還是即將迎來光明未來的「人道永昌」預備成員，下一秒就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階下囚，估計都難以快速的轉變心態。
隨著一行人進入這片世界，一座建立在群山之中，占地面積超過數千平方公里的建築群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數千平方公里，對先前的眾人來說，一步就能跨越，可現在……
卻是頗為遼闊。
很快，一行人已經落到了這片建築群最前方的一座大型廣場上。
可以看出的是，這片建築群中來來往往的人員數量不少，李牝稍稍估算一下，怕是有數千上萬人之眾。
而且……
來時他已經看到了，被掠來的眾人中，似乎並不止有單純的人族，還有一些其他種族。
只不過相較於其他種族來，人族還是占據著主流，大概對半劃分。
這個時候，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匆匆而來。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三十幾人，當感應到這一批人質量居然都比較高時，神色有些訝異：「你們是從哪座聖地被擄來的？」
片刻，他又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不過，這不重要，哪怕你們和其他人一樣，天賦了得，十個星年實現不了第一個修煉目標都要完蛋。」
玉黎聽得男子所言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你不是這座小星界中的原居民？」
「除了控制中樞的人工智慧『沙莎』外，我們所有人都和伱們一樣，在一萬多個星年裡，被斷斷續續的從宇宙各地被逮了過來。」
白袍男子說著，看了一眼眾人：「我們存在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完成某位大人物的實驗，如果真的能夠順利一步步的完成那位大人物交代的任務，對我們來說，這還算是一個大機緣，可要是完成不了……」
他冷笑一聲：「一位大人物在你身上傾注這麼多物資，你卻拿不出一個讓他滿意的成績，最終有什麼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玉黎神色一凝：「處決？」
「比處決更慘，直接淪為一種近乎『電池』的供應者，以後，你們會看到的。」
白袍男子直接道。
一時間，別說玉黎了，雲萊、於雪仙等人亦是變了臉色。
「看到那座高塔了沒有？」
白袍男子指著一座山峰。
那座山峰之巔，建立了一座足有數百米高的高塔，縱然此刻眾人相較於那座高塔隔了十幾公里，仍然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進入那座高塔中，選擇一門修行功法，這門修行功法大概會指引你們幾個修煉方向，而這些方向，分別指向至高、無上、主宰……」
「選擇一門修行功法！？」
此話一出，所有人同時眼瞳一縮。
高聖言更是忍不住道：「你是說，我們可以從那座高塔內免費獲得一門至高、無上、主宰級的傳承？」
「不是一門，只要你願意，所有傳承你們都練一遍都不成問題。」
白袍男子說著，掃了一眼眾人：「只要，你們能夠練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