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本質
星力是通過原子來對世界進行影響。
只要能夠粉碎原子，星力就失去了承載物，在那一剎那，修煉者就能將對手，連帶著他的星光體一舉擊潰。
「我的原子裂解術，已經具備了粉碎原子的基礎，關鍵是……原子裂解過程的爆發，得更快、更強，強到不給星力半點反應的機會。」
李牝明悟過來。
葛林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看向李牝：「你做不到？」
「做不到。」
李牝道：「精神力量不夠，磁場強度也不夠，根本沒有那麼強大的爆發來加速這一過程。」
「那就養吧。」
葛林道：「用養劍術，靠著時間，日積月累，不斷疊加，等疊加到足夠程度時，再在那一剎那引爆，效果應該不會太差。」
「不。」
李牝閉上眼睛：「我還可以引入一種新的力量來增強自己的爆發力。」
「新的力量？」
葛林皺眉：「什麼力量？」
「心靈的力量。」
李牝道。
「心靈？情緒？」
葛林問。
「情緒、精神，都屬於心靈力量的一種，但心靈力量的衍化卻不止於情緒和精神。」
李牝神色漸漸平和。
一年裡，他從未停止過一刻對心靈力量的挖掘，到現在為止，心靈的力量在他眼前已經不再是玄之又玄，飄渺難測，而是變成了一種真正可用之力。
「既然是要增強爆發力的話，你這種情緒，不對吧？」
葛林看著李牝。
這種平和的姿態，怎麼看都不像和爆發沾得上邊。
「嗯，確實不行。」
李牝說著，有些感慨：「實際上，武聖所謂的武道意志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心靈之力的雛形，只不過，武道意志相較於心靈之力來太過狹隘，所以，才會顯得不盡人意，但這種力量，真的很強……後面我們之所以沒感覺了，僅僅是因為，星力，更強，但強如星力，都會賦予原子意志，這本身就證明了什麼，只是我們先前一直沒有留意罷了。」
「武道意志……」
葛林聽了，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道：「不是我們不重視武道意志，而是，大煉星師階段，武道意志需融入原子意志，從這一步起，武道意志就被扭曲了，失去了繼續深入挖掘的可能，我們唯一能做的，唯有繼續融合下去，哪怕最終能主宰原子意志……那個時候，我們的意志也早已不再純粹。」
他的神色中倒顯得有些釋然：「有得必有失，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十全十美之事。」
李牝點了點頭，他睜開眼：「和葛林閣下的交流很愉快，接下來，我要告辭，嘗試看能否用我熟悉的方式，引爆心靈之力。」
「嗯？」
葛林看著李牝。
緊接著他突然聯想到李牝剛才提到的武道意志……
世人早已將李牝的點點滴滴挖掘得一清二楚，同時也知道，李牝的武道意志，必然和戰鬥有關。
眼下他又提及，武道意志就是心靈力量的雛形。
所以……
「誰？日耀？」
葛林道。
「不是，日耀在做的，並不是一件好事……當然，我沒辦法評價他的對錯，但他的本意不壞，是為了蓋亞人族，但……有些人，眼中卻一直局限於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利益，為此，哪怕打破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寧靜也在所不惜，所以……」
李牝道：「接下來，如果他們足夠幸運，無法引爆我的心靈之力，他們或許能活下去，如果他們做到了……是時候讓世人知道，刑不上大夫，罪不殺傳奇的規則，已經過去。」
「去做吧。」
葛林看著李牝，第一次面露笑容：「這是我早就想做，但卻沒有去做的事，只要你做到了，養劍術一事，我們兩清。」
……
大商。
趙昆吾、姬玄元、燭照、熒惑、金太白，兩位至強者、三位傳奇，這一天都沒有離開帝都。
由於這段時間大部分天階們動不動就會聚在一起，共商星術修行之事，再加上諸多險地已經只剩下一個血月峽谷需要處理，人們也已經將這處險地視為瓮中之鱉，天階們都不再著急，一個個有了更多的時間交流、討論、休息。
類似於這種平日裡幾乎不會出現的五位天階共聚一堂之事，現在也不怎麼罕見。
不過，外人以為大商五位天階共聚一堂是為了坐而論道，交流天階、天階星術修行事宜，可實際上，幾位天階自己心裡卻是清清楚楚，他們正留意著星武神殿一舉一動。
甚至做好了一些較壞局勢的心理準備。
「這李牝，伱們說怎麼著，一年前丟了那麼大面子，居然忍了下來，現在想想，還真有些不可思議。」
燭照嘆息道。
「可不是嗎，如果當時他和日耀拼了個你死我活，日耀來不及將天階情報、星空真龍秘典公諸於眾，就不會誕生出這麼多強大的天階了，我們現在的優勢肯定會更大一分。」
金太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聯絡外星勢力獲得支持，誰不會啊？只不過我們有所顧忌，擔心因此給蓋亞引來滅頂之災，不敢動手罷了！明明是日耀最先觸及底線，冒天下之大不韙聯絡外星文明，現在倒好，弄得他像是蓋亞救世主一樣。」
熒惑語氣中亦是帶著不滿：「簡直是沒的救了。」
「好了，此事不必再提，確實是我們棋差一著，誰能想到，神龍帝國居然那麼好說話。」
姬玄元搖了搖頭：「而且，神龍帝國確實是龍澤星雲霸主，我們聯絡的國家也是神龍帝國，只是是神龍帝國另一個修煉派系罷了，縱然他們有心幫助我們，也不願意得罪日耀的接頭人。」
「所以，我們想要奪回主動權，日耀必然不能成為蓋亞的話事人。」
趙昆吾微微一笑。
他們找上龍象，陳述利害，讓這位自以為一切都是為了日耀天尊好的天階和李牝死磕，乍看之下，似乎是幫日耀天尊除去李牝。
可實際上……
任誰都知道，這兩位大局為重的人不可能真正內戰。
但只要龍象對李牝出手了，如果李牝反擊再酷烈一些，最好直接將龍象宰了，哪怕日耀天尊不願在這個關鍵時刻掀起內戰，平白消耗人族內部力量，他也非出手不可。
否則，他休想在蓋亞同盟會代理會長的位置上待下去。
甚至，他出手了，他這位代理會長坐不下去，不出手，這位代理會長同樣坐不下去。
而出手後，輸了，他得退位讓賢。
贏了，同樣是蓋亞人族內戰的開啟者。
君子可欺之以方。
有這份罪責在，日耀天尊不得不下台。
這一道理亦可用在喜歡意氣用事的李牝身上。
如果李牝是勝利者，激他一番，本就不喜歡蓋亞瑣屑之事的他，同樣會撒手不管。
而除去了李牝、日耀天尊兩個競爭對手外，還有誰能和他們大商競爭？
沒有人。
這……
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等他們成為蓋亞話事人後，再由他們和神龍帝國之人聯絡，得到神龍帝國的大力支持，整個大商必然以極快速度崛起，並完成對蓋亞統一。
將法門公之於眾！？
統一尚未完成就公布功法，在他們看來，這是最愚蠢的事。
就是因為看明白了日耀天尊的愚蠢，趙昆吾、姬玄元等人才堅定的認為，絕不能將蓋亞交到他們手上。
在蓋亞即將融入神龍帝國主持的聯盟，乃至整個宇宙的大環境下，心狠手辣、不屑一切代價的中央集權，並將資源集中在極少數人身上培養出極少數幾位強者，才是蓋亞文明唯一的出路。
真將蓋亞給日耀天尊帶領，最終成為神龍帝國又一顆主星，將是他們蓋亞文明的唯一結局。
「話說，李牝不會知道是我們在後面攪風攪雨吧。」
燭照猜測性道。
「我們是通過伍德這位本就和李牝有間隙之人遊說龍象，李牝會做何選擇……留意伍德就好，如果局勢真的朝最壞的方向發展……我們亦有異空間那最後一步棋可走。」
姬玄元道。
聯想到他們的布置，以及異空間的底蘊，燭照等人放下心來。
同樣得到支持的大商……
也不見得比日耀弱小。
「話說，不知李牝和龍象兩人交手的結果如何了？到底是龍象更勝一籌，還是李牝……」
金太白笑著道。
可他話沒有說完，趙昆吾已經言辭鑿鑿道：「李牝。」
他語氣中沒有半分懸念：「龍象充其量也就一年前日耀天尊的水準，而我們在進步，李牝，也在進步！龍象去試探他，結果只有一個！」
說完，他掃了一眼其他幾人：「這也是我們五人齊聚於此的原因。」
以防萬一。
姬玄元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卻是如同收到什麼消息了一般。
看了一眼後，他直接將消息投射到了大屏幕上：「龍象敗了，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就像星空真龍秘典尚未傳遍全球時，有著無敵實力的李牝欺負傳奇魔物一樣。」
消息中帶有一段模糊，且距離極遠的視頻，上面播放的正是李牝和龍象之戰的畫面。
「李牝就是李牝，縱然我們現在得到了煉星者一脈完整的傳承，而他還是在無中生有的開闢道路，居然仍能成長的如此之快。」
趙昆吾說著，忍不住再次發出一聲感嘆：「為什麼李牝不是我們大商一員？而為什麼……他的性格又那麼不近人情？」
「他居然……還這麼強……」
燭照等人神色有些難看。
「好了，接下來就等李牝的反應了。」
趙昆吾道：「是前去報復日耀天尊，還是……針對伍德，亦或許……」
他神色平靜：「直奔我們大商而來。」
姬玄元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一場暴風之後，將直接決定出蓋亞文明真正的主宰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