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修行
李牝在修煉室中打了一套拳法。
再細細感應氣血搬運以及對五臟六腑的淬鍊效果。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肉身強化果然到極限了。」
強化效果不說完全沒有，但他要精準把控的話，在小數點五六位以後了。
換句話說，數萬天修行，估計才能讓氣血數值增幅1點。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哪怕花十年時間都只能將體魄提升0.1的數值。
而且這還是他現在感知出來的數字增幅，如果他的氣血再增加一些，增幅效果會越來越弱，現在的十年增長0.1說不定變成二十年、三十年，乃至四十年、五十年……
「人體的修行極限，接下來，靠著聚靈珠等物進一步強化，達到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李牝思忖。
這個數字，有些人在45、46，有些人卻能到48、49。
李牝靜靜感知著自身狀況。
他先是打了一遍八凶真火勁。
再修煉玄牝之門，然後是五行煉體術、大日真煌功等等……
一門一門不斷修煉下去。
再將其一一結合、推衍、優化。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優化的方向不再是鍛鍊體魄的效率，而是和自身武技的契合度。
不同的武技對自身自然有不同的需求。
就像一個修橫練功法的宗師，你不可能奢求他的拳法陰柔變化、神出鬼沒。
「金烏、鯤鵬、幽熒……」
李牝腦海中思緒流轉。
他下一個殺招，是以檮杌、窮奇為根基，還是相柳的變化莫測？
只是……
檮杌、窮奇的凶戾狠辣，和相柳的一擊九變某種程度都已衍變到了極致。
你再怎麼凶戾狠辣，將目標碎屍萬段了不得了。
至於一擊九變……
「再衍變成十八變、三十六變，修煉者的速度必須變得更快，這種快，對爆發力的要求太高，已經背離一擊九變走以寡敵眾的初衷了。」
李牝感應著體內的氣血流轉。
這個時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
理論上，一擊九變想要衍變出十八種、三十六種變化，對施展者的速度要求太高，可如果……
在自己速度不變的情況下，對手的速度變慢了呢？
他猛然聯想到他幾次和獸人交鋒時，那種仿佛時間都變得緩慢時的感覺。
在獸人那動輒上百氣血的恐怖壓迫下，他的武道意志被激發到極致，思維運轉同樣快到了極致。
當他變快時，獸人、赤牙虎的速度卻反向變慢了。
在那種情況下，他能精準的洞悉對手每一絲力量變化、攻擊軌跡。
這個時候他若再施展一擊九變，哪怕攻擊頻率沒有衍變到十八次、三十六次，但九次攻擊將不再是迷惑、散擊為主，而是九次兇狠、精準、凌厲的必殺攻擊。
「不過那種狀態……是我的武道意志被激發到極致時的狀態，也只有對上那些氣血上百，只要稍微有半點鬆懈，被對方挨一下就死的處境時，才能激發出來……」
就和武道意志一樣。
李牝思忖著，很快皺了皺眉頭。
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武道意志」這種東西的虛無縹緲性了。
武者，根本無法完美掌握。
哪怕可以使用，但卻無法完美使用。
就像……
人們都會開車，卻不懂得車和車的細微差別。
雖然大部分時候，這並不會對司機帶來什麼影響，可萬一車子有問題，貿然開回家必然後悔終生。
「武聖們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為此，將武聖劃分成了四種狀態，最基礎的，就是我現在這樣，凝聚出武道意志的武聖，往上，有效仿頂尖煉星者的星光體，將勁力煉至周身每一個角落的階段，還有能夠『欺騙自己』以做到知行合一，無時無刻爆發出最強形態的階段，以及藉助外力，將精神、氣血提升到極限的階段。」
這四個階段除了最基礎性的階段外，並不講究什麼循序漸進。
可能氣血、精神提升到極限的人，都未曾掌握「知行合一」的奧義。
也有可能已經可隨意進入「知行合一」狀態了，仍然無法將神勁運轉全身。
李牝目前觸及到的這個問題，實際上就是武聖們都遇到過關於「知行合一」的問題。
武聖們想出來的方法是「欺騙」自己。
換算成李牝身上，就是將任何一個哪怕武者境界的小角色幻想成獸人戰士級的可怕怪物，藉助這種壓迫，讓自己進入武道意志激發到極致的「知行合一」態。
李牝稍微一琢磨……
「這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嗎？」
練武都得練出精神病？
他一個正經人，可做不到這種事。
「我聽說，生死間，有大恐怖，在生死一線的那一刻，人類的思維會被刺激到瀕臨光速，一生中的一切畫面都會在那一剎那一閃而過，從在一瞬渡過一生。」
李牝腦海中精神迸發：「我也聽說過，不同生命對時間的概念亦不相同，蜉蝣的生命可能不足一天，一天就是他們一生的全部，而我們腳下的星辰，圍繞大日轉一圈已需一年之久，至於我們頭頂上的太陽，圍繞著他所在的河系自轉一圈，更是漫長到兩億年，不同個體對時間概念的尺度、感知，宛如天壤雲泥。」
河系觀大日、大日瞰星辰、星辰看眾生、眾生觀蜉蝣……
「所以，我在對上那些強大生命個體時之所以會感覺到時間尺度仿佛被擾亂、混淆了，一來，是因為遭受致命性的生死威脅，思維不由自主運轉到了極致，另一個方面……就是強大生命個體觀我，就如同我觀蜉蝣一樣，本身就處於不同的時間尺度。」
李牝閉著眼睛，思維中漸漸有火光迸射。
他將這一體系不斷梳理、融合，再結合自身所處的狀態。
漸漸的，他精神世界中的相柳發生變化。
原本堪稱龐大的身軀猛然暴漲，百米、千米、萬米……
頃刻間，已縱橫不知幾千萬里。
在暴漲的過程中，他的九顆頭顱亦是不斷蛻變，僅於一體，飛升而出。
終於……
當他成長到不知幾千萬里時，世間變幻。
時間的尺度在他身上漸漸模糊。
他閉上眼睛時尚是黑夜，睜開眼睛，已是天明。
一次沉睡，世事變遷。
醒過神來，滄海桑田。
李牝觀想著這尊偉岸的身影，精神感知悄無聲息發生變化。
這種感知，藉助身上攜帶的星器，似乎延伸到了自身。
並且刺激到了體內先天鍊氣術築基篇的自發運轉。
在這種運轉下，原本他需要花費十幾年、幾十年才能增長0.1的氣血值，竟在這一刻悄無聲息的提升起來。
且提升效率，還頗為顯著。
縱然相較於尚未達到人體極限時的提升速度來亦是相去不遠。
不知過去了多久。
「叮叮！」
一陣輕微舒緩的聲音將李牝從這種奇特的修煉狀態喚醒。
他回了回神，眼中竟是有種歲月變遷之意。
足足等了十來分鐘，那陣輕柔舒緩的聲音重新響起時，李牝才終於緩了緩神。
他花了十幾秒時間才回憶起來，這是有人在呼喚他。
他事先囑咐過，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要打擾他的修行……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當下，他慢慢回過神來，站起身來。
可這身形一站，他卻感覺到一陣離奇的虛弱。
好像……
施展大日無極般的秘術元氣大傷了一樣。
「怎麼……」
當下，他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枚生生造化丹吞服了下去。
隨著他有意識引動自己的胃部蠕動，再加強心臟運血，很快，將造化丹中蘊含的濃郁元氣傳輸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過程用了十幾分鐘，他總算稍稍擺脫了一些剛結束修煉時的虛弱感。
這個時候，修煉室外的「叮叮」聲再度響起。
看樣子真發生了什麼重要事件。
李牝起身，打開了修煉室大門。
修煉室外，不止秦柔然、李雲瑤、林小鹿等人在，蘇翡瑜、蘇脈、拓跋峰等人居然都等在外面。
當看到李牝將修煉室門打開後，所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蘇脈已經察覺到了李牝氣色有異，頓時臉色一變：「你……」
他很快想到了什麼：「前天連戰兩場，激發兩次秘術的後遺症爆發了？」
蘇翡瑜更是馬上道：「伱是第一，到時候你第一個挑戰我！」
「不用，傷了一些元氣罷了，我服用了造化丹，很快就能補充回來。」
李牝說著，看了一眼眾人：「你們怎麼都在這，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脈、拓跋峰等人對視一眼。
好一會兒，蘇脈才問了一聲：「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再有一個小時，就到天下第一武道會開啟時間了。」
蘇脈說著，看了一眼手錶：「確切的說，是只有56分鐘了。」
「嗯！？」
李牝一怔。
緊接著他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
一看才知道，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一天！？
換句話說……
他剛才的修煉從晚上8點開始，一直到現在，足足持續了12個小時！？
可他分明感覺……
最多才過去一個小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