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足只是小,但是並不是傻。
剛剛在族會上被宗家家主停了三個月的津貼。
現在分家家主就給了這麼多的補償。
這種事情……真是不管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啊。
直覺告訴日足,自己要是收下了這些錢,自己肯定能親身體驗一下由宗家家主親手施展的八卦·破山擊。
這,已經不是單純一個八卦·空掌所能解決的問題了。
「怎麼會呢?」
德川聞言不由得輕笑一聲,低著頭,雙手揣在衣袖裡,德川就那樣低著頭緩緩說道。
「這只不過是分家對宗家的一點感謝罷了。」
「啊?」
日足聞言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日向德川。
以往,就算是日向德川稱呼他為日足大人。
日足也僅僅只是將其當成一種玩笑話。
而這一刻,日足卻發現,自己和這個親叔叔之間,似乎真的出現了一道看不見,但是卻真實存在的鴻溝。
難免……有點失落。
「日足,分家生活的很痛苦,這種痛苦,是靠努力無法解脫的,對於一個分家來說,想要擺脫這種痛苦,除了死亡,就只能依靠宗家的幫助了。」
說到這裡,德川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的修司和日足。
「而兩位大人,卻因為幫助分家而受到了家族的懲罰。」
「作為分家的家主,我無法更改宗家家主對二位的懲罰,但是,一些金錢上的損失,還是不應該由二位大人來承擔的。
分家擁有的,不多,些許心意,還請笑納。」
不管日足是不是自己的親侄子,在日向德川的眼中,日足和修司都是為了分家出頭而被懲罰的宗家。
在日向一族之中,願意幫助分家的宗家本就不多。
如今出現了兩位,身為分家家主的日向德川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宗家就那樣被懲罰呢?
這是身為分家家主,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德川叔叔。」
輕輕抿唇,修司站起身來,將德川面前那兩個裝滿了紙幣的箱子輕輕扣上。
「嘭!」
箱子閉合時發出的悶響讓日足抬起頭來看向了身邊的修司。
「這筆錢,我們肯定是不能收下的。」
看著眼前的日向德川,修司輕聲說道。
「如果我收下了這些錢的話,那以後如果分家保護我的時候,我是不是也要支付足夠的酬金呢?」
「怎麼會?保護宗家,是分家的使命。」
日向德川聞言頓時向著修司說道。
「對啊,保護宗家,是分家的使命,那麼,保護妹妹,難道不是身為哥哥的使命嗎?」
重新坐下,修司向著日向德川反問道。
……
「唉……宗家和分家……為什麼會存在這種制度呢?」
前往忍者學校的路上,日足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
「誰知道呢?不過質疑這個制度的宗家可是不多呢。」
修司聞言輕笑一聲,側頭看向了身邊的日足。
「啊?」
日足聞言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身邊的修司。
「嗯~宗家難道不是這個制度中最大的受益者嗎?」
見此,修司眉頭輕挑之間向著日足問道。
「啊!我的親叔叔,在我的面前,拿出了一箱子錢,跟我說,日足大人,這是分家對宗家的一點感謝,這難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日足聞言有些無奈的向著修司反問道。
「嗯……在沒有足夠改變這項制度的能力之前,那就要學會去適應這項制度不是嗎?」
修司聞言輕笑一聲,一邊向著日足說著,一邊向著忍者學校走去。
「畢竟,在這項制度之中,你失去的,僅僅只是親情而已。」
說到這裡,修司腳步微頓,轉過身來向著日足說道。
「但你叔叔所失去的,除了親情以外,還有自由與尊嚴。」
日足聞言一愣,看著眼前的修司,默默的抿了抿嘴。
是啊,說到底,自己才是這項制度之中最大的受益者。
自己失去的,僅僅只是親情而已,但是自己得到的,卻是對分家無條件無底線的支配權。
可是……
相對於這種權力……
「這種制度真的不能改變嗎?」
默默的跟上了修司的步伐,日足的聲音顯得有些悶悶的。
「怎麼會無法改變呢?或許對於分家來說,這種制度永遠都無法改變,但是對於宗家來說,卻很簡單。」
修司聞言向著日足說道。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日足聞言一愣,連忙向著修司問道。
「最簡單的一個辦法。」
修司聞言向著日足招了招手,日足見此,頓時將自己的耳朵湊到了修司的耳邊。
「把宗家全部殺掉就可以了。」
湊在日足的耳邊,修司輕聲說道,話落,看著日足那震驚的小眼神,修司輕笑一聲,繼續向著忍者學校走去。
「你這算是什麼好辦法啊!」
良久,反應過來的日足頓時向著修司沖了過去。
「誒~」
感受到從背後襲來的日足,修司頓時身形一扭。
「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未來的宗家家主該去考慮的嗎?所以,你真的想讓我考慮?」
看著踉蹌著向前快走幾步卸力的日足,修司一臉笑意的向著日足問道。
「不必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可以了!」
穩住身形,日足頓時轉身,一本正經的向著修司說道。
「要不……我還是想想吧?畢竟家主什麼的……也很不錯呢?」
修司聞言頓時嘿嘿一笑,促狹的向著日足說道。
「啊!現在!立刻!馬上!把你腦子裡的東西給我忘記掉!」
日足聞言大怒,頓時向著修司沖了過來。
……
一路打打鬧鬧的來到了忍者學校,正好趕上了下午剛剛開始的體術課。
而剛剛來到操場的修司和日足,也正好聽到了南紗穗的那道聲音。
「繩樹勝!」
「啊?」
見此,日足頓時一愣,有些詫異的看向了身邊的修司。
「繩樹這傢伙……什麼時候做到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吊車尾?」
修司聞言眉頭輕挑,向著眼前的日足反問道。
雖然根據忍界定律來說,吊車尾最後終將拯救世界。
但是……日足不配。
「……」
張了張嘴,顫抖的手指指著眼前的修司,日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