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籠中鳥
寧次語氣平淡道：「我是村子的忍者。」
顯而易見的拒絕。
「好，很好。」
日向中介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羞恥感，仿佛被一直踩在腳底的分家拒絕，是件令他感覺到恥辱的事情。
他發出嗤笑聲，離開遊戲。
砰！
宗家居所，一間奢華的宅院內，精緻昂貴的瓷器被摔個粉碎。
日向中介發泄著心中怒火，喃喃道：「分家，難道不應該像狗一樣在我面前搖尾乞憐嗎？」
日向榮耀？
一個分家竟然真的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該好好教教他，怎麼樣做一隻合格的分家。」
直到傍晚，身穿袍服的日向中介走出宅院。
因為擔心族長責罰，他刻意避開所有奴僕和族人，悄悄來到一座破舊的小院。
不寬敞的小院，沒有亭台假山，也沒有池塘。
大部分區域，被改造成訓練場。
看著磨損的程度，這間院落的主人應該有日夜不綴的修煉。
「中介少爺。」
剛離開遊戲，意識回歸身體的寧次，起身作揖行禮。
語氣恭敬。
就像是族中教導的那樣，對待日向家的真正傳承者要發自內心的愛戴。
日向中介冷笑道：「我可受不起，你可是木葉部隊的第四隊長，是村子的天才忍者，怎麼能夠叫我少爺呢？」
換做別的分家人，被這樣揶揄和嘲諷，早就心中惶恐不安。
寧次仍然臉色如常，保持著恭敬有禮的態度，說道：「我雖然是村子的忍者，但更是家族的忍者。」
聽到他有服軟的跡象，中介譏諷道：「剛剛拒絕我的時候，給我的感覺，你沒有把自己當做日向家的人，難道想要脫離日向家嗎？」
寧次搖頭道：「中介少爺，你誤會了，我沒有這種想法。」
日向中介視線微微上移，落在寧次被護額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額頭上。
就像是被烙印傷疤後的奴隸，以為遮擋住印痕，就能夠自欺欺人的忘掉身份。
日向中介抬起右臂，雙指併攏，嗤笑道：「沒關係，無論伱有沒有脫離日向的想法，我都會讓你後悔剛才的行為。」
「日向家，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盡到的責任。」
「如果把日向家族看作完整的身體，身為宗家，我就是這一具身體不可或缺的精神和血脈。」
日向中介的表情，就像是審視一條不聽話的野狗，皺眉道：「而你，身為分家，註定要成為骯髒的血肉來保護宗家。」
「表現好，受到宗家器重的血肉，就有成為手腳和內臟這些重要器官的資格，就像是那些用自己的行動，獲得宗家賞識的分家們，才能夠擁有跪在宗家身後聆聽族會的資格。」
這倒是沒胡言亂語。
日向家，普通分家沒有資格參與族會，只有那些被宗家認可後的分家才擁有高層決策的資格。
當然也僅僅是資格，一般而言那種隆重的場合，分家不分輕重的開口後果很嚴重。
言語越來越刺耳，寧次眉頭微微皺起，說道：「族長大人說過，即使是身份尊貴的宗家，也不能無緣無故挑釁分家，中介少爺想要違反族規嗎？」
「族規，那是給你們分家的鎖鏈，和我有關係嗎？」
中介像是聽到笑話般，譏笑道：「況且，日向家所有人，都有責任保護家族的利益，但是你卻把統領級幽魂的灰燼交給木葉，這算不算我懲治你的理由？」
這就是家族嗎？
寧次面無表情，身處日向族地，感覺置身冰冷刺骨的寒風中。
父親大人，我應該怎麼做？
難道也要跟你一樣，為保護日向家流盡最後一滴血嗎？
拳頭緊緊攥住，又緩緩鬆開。
自己雖然想擺脫籠中鳥，但卻沒有和家族為敵的打算，畢竟身體內流淌著同源的血脈。
世界上，能夠毫不猶豫斬斷至親血脈的人，只有那些偏執的瘋子。
起碼寧次不是瘋子。
思慮到最後，寧次微微低頭，面帶歉意道：「中介少爺，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過失，對家族造成的損失，我會想辦法彌補。」
他心裡清楚，破開籠中鳥秘術後，一旦暴露就會招來家族殘酷的審訊。
所以，他早就做好離開村子的準備。
對待忍者學校的朋友，粗神經但卻維護弟子的邁特凱老師，照顧自己的村民們……
自己這做種法，其實和背叛村子無異。
所以，即便得罪宗家也想兌換給村子的幽魂炮台，算是感謝村子的培育之恩。
自幼接受著各種禮數教導的寧次，不想就那樣虧欠著離開。
再忍忍……等到無傷解除籠中鳥！
寧次毫不擔憂自己以後的生活，遊戲軀體帶給現實的強化，已經讓他擁有精英上忍的實力。
在阿斯瑪面前，自己稍稍有所保留。
「彌補？」
眼角青筋浮現，日向中介冷聲道：「分家拿到的所有獎勵，都理所應當的需要貢獻出來，你就算日後拿回再多的獎勵，也是應該之事，而你造成的損失永遠無法彌補。」
寧次沒有吭聲。
他想要息事寧人，儘快送走難纏的宗家少爺。
似乎是想起某件事，日向中介面帶惋惜道：「我想起來，你父親貌似就是作為替死鬼，保護族長大人，為家族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你是他的兒子，卻連他半點都不如。」
轟！
一直壓抑著的查克拉陡然爆發。
寧次維持著恭敬的表情，就像是張面具般被徹底撕開。
父親的死，是他內心深處不能觸碰的底線。
「敢跟我齜牙，找死嗎？」
日向中介靜靜地站在原地，查克拉爆發引起的亂流，掃過眉梢，都沒讓他晃動分毫。
連防禦姿態都沒擺出來。
因為有恃無恐。
換做外族忍者他早就擺開架勢，生怕被對方割斷喉嚨。
但分家，
即使是實力恐怖被稱為天才的日向寧次，也不過是被拴上鎖鏈，緊住牙套的狗。
無法對主人造成絲毫傷害。
寧次攤開雙臂，玻璃珠般的念氣球環繞，觸碰到堅硬的青石地板，都被念氣球地出深深的豁口。
「蠢貨。」
日向中介不可避免的露出嫉妒之色，
氣功師跟現實里日向家的掌法非常契合，明明應該自己這位宗家掌握，卻偏偏接連數次都無法領悟，反倒被分家給轉職成功。
寧次腳掌發力，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籠中鳥！
日向中介不慌不忙晃動手指，體內查克拉以特殊路線流動起來。
然後……砰！
好似被狂風捲起的破布娃娃。
青石地板碎裂，發動籠中鳥的宗家趴在凹陷的坑洞中。
骨斷筋折，無法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