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停不下來的綱手大人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決定將住所搬到這邊來了,我的兒子和孫子也一起……既然來了,總歸要知會綱手一聲。」猿飛琵琶湖簡單地說明了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羽原立刻反應了過來,「木葉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嗎,或者有什麼不便之處?」

  正常情況下,一位老人,還是前代火影的遺孀,她是不太可能隨隨便便就搬家的。有三代火影留下的政治遺產,猿飛琵琶湖又是早已退休的忍者,她足以保持一種超然的地位——她或許沒有實質上的權力,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依然可以發揮相當大的影響力。

  但問題其實就出在這種政治遺產上了。三代火影去世,再加上兩位顧問與團藏的身死,對比之下猿飛琵琶湖的地位就凸顯了出來。

  因為五代火影綱手成了火之國的一國之主,此時大部分木葉忍者都處於比較亢奮乃至與有榮焉的狀態,他們覺得未來的前景更加廣闊了,因此顯得很有幹勁。但任何事情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一些因循守舊、藏在暗地裡的人會不滿三代火影給木葉帶來的變化,那就更不會滿意綱手帶來的變化。

  他們覺得火影和木葉盲目擴大影響力,涉足和企圖領導整個火之國的政權是一種取死之道,鄰國的反應和來自整個忍界的反對之聲正是一種佐證和預兆……

  然而他們也不換個角度想想,不懷好意的鄰居都對你做的事情瞬間應急了,這或許可以在某種意義上說明你做的是正確的?如果真是取死之道的話,那麼鄰居們不應該感到很快樂嗎?

  但無論如何,這種守舊派的看法是一種少數意見,既然是少數意見的話,那這些人就不得不抱團取暖,可他們要以什麼地方為中心進行抱團呢?

  一位老太太就此顯得鋥光瓦亮了起來。

  這個時候如果猿飛琵琶湖站出來質疑綱手的做法的話,那就等於已故的三代火影在質疑綱手,於是綱手成為火影的基礎就不那麼穩固了。

  然而猿飛琵琶湖又不傻,他們猿飛一族跟綱手乃至千手是什麼關係?跟你們這些頑固分子又是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站出來反對現任火影?給人當槍使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什麼政治遺產和餘留的影響力,這些都是虛的,現實是「火影猿飛」已經是過去式了,成為過去式的人要有成為過去式的自知之明。在長子和丈夫接連去世之後,猿飛琵琶湖早已打算徹底淡出木葉的政局了。

  而且有一件事她想得很清楚,只要她別表現出什麼存在感,甘心淡出所有人的視野,那麼木葉的忍者們就會一直念三代火影的好,時不時地追憶三代火影的貢獻,一點點的拔高三代火影的地位,而這些無形之物則會遺澤後代。

  如果猿飛琵琶湖非要站出來指手畫腳,那不好意思,就連死了的三代火影都留不下好名聲。

  綱手那可是三代火影的親徒弟、半個女兒以及事業的繼承人,猿飛琵琶湖為什麼要給綱手難看?就因為她能倚老賣老?

  老太太一見木葉有人打算拿自己當招牌,她選擇立刻跑路……你們隨便幹什麼,但別帶上我,反正我先投降了。

  因此面對羽原的問題,猿飛琵琶湖只是笑了笑,然後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我要是一直待在木葉的話,事情可能會複雜起來,但我要是來到了這裡,也就沒什麼了……一些人喜歡折騰,那就讓他們折騰吧,左右不過落得個人畜無害的結果。」

  有些事是需要有人挑頭才能幹得成的,沒有招牌和號召力,哪會形成什麼規模和影響力啊。

  聽對方這麼說,羽原馬上反應了過了木葉那邊是怎麼回事了,他忍不住地搖了搖頭,接著他回以微笑,且對著猿飛琵琶湖豎起了大拇指,「老人家,高明。」

  猿飛琵琶湖笑得更開心了,可見他們都沒有把那些少數聲音放在心裡。這麼說吧,跳樑小丑這種東西,就算給木葉來上十次「清洗」那也是洗不乾淨的。

  「你忙你的事情,我只是去見一面綱手而已。」

  羽原想要陪同猿飛琵琶湖一起行動,不過對方卻制止了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去見綱手哪還需要人陪著呀。於是羽原也就停下了腳步,只是目送她走上了樓梯。

  羽原是一線忍者,猿飛琵琶湖一直是忍者的老家屬,因此一直以來雙方的接觸很少或者說就沒什麼接觸,但因為一些小小意外,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很好的,有不少長者對年輕一代的寬厚和關懷之情。

  而接下來就像猿飛琵琶湖自己說的那樣,她直接見到了綱手,然後向著她說明了情況。

  綱手請猿飛琵琶湖落座,然後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們這群人真是閒不住,我這裡忙得不可開交,一刻也不得閒,哪有功夫去管這些人的想法,只要別製造出什麼大麻煩來就好。」

  這抱怨讓猿飛琵琶湖同樣露出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她說道,「哪有什麼大麻煩,會有人盯著他們的,大貓小貓兩三隻,讓他們浮在明面上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事。」

  綱手搖了搖頭,她只是一想到有人在自己忙著工作的時候添亂就覺得膈應而已,這件事只要離了猿飛琵琶湖就不是什麼大事,掰著指頭數一數木葉內部現在的守舊勢力,就會發現他們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也不足的人。

  「琵琶湖大人搬到這邊也好,一來可以不用遭受那些人的打擾,二來這邊的氣氛要比木葉輕快得多,不用那麼壓抑,三來我有不懂的事情的話也可以及時向你討教。」

  額,只能說綱手擺出來的三段話里,有一段屬於純粹的客氣話。但猿飛琵琶湖搬到這個影葉城(由影葉據點---影葉村---影葉城升級而來)算是表明了她對綱手的支持態度,之後她大概就不會遭到騷擾了。

  三言兩語間處理掉這件事情之後,猿飛琵琶湖開始關心起這邊的情況來。

  「綱手,現在這裡有多少忍者?」

  「為了加快新城的建設,這裡現在大概有1000名忍者,因為這裡是一國之治所,為了保證力量平衡,將來木葉部署在這裡的忍者數量會在2500到3000人之間。」綱手說道。

  猿飛琵琶湖稍微估算了一下,純粹以數量算的話,將來這裡會部署木葉忍者的1/6到1/5之間,但這只是以數量算。

  以力量對比算的話,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因為木葉的忍者基數看起來不小,但那是把老幼病殘孕都算上的數量,而火影放在自己手邊隨時能使用的力量,不說每個人都是精銳吧,但至少也是戰鬥力很完整的忍者。

  要這麼算的話,說不定就是五五開了,甚至火影身邊的力量是占優的……接著猿飛琵琶湖反應了過來,她算這個做什麼,難道木葉會不服從火影的命令,雙方會真的打起來?

  只用語言似乎難以完全說明,只見綱手掏出了一張城市規劃圖紙來,說道,「新城市的建成規模大概是三十萬人,人口一方面由大名城遷居,一方面由木葉遷居,剩下的則是自然流動和增長……在自願的前提下,我打算從木葉遷居5萬平民到這裡。」

  又是五六分之一,猿飛琵琶湖默默想到。

  新城市是扇形布局,綱手指著最中心的部分,說道,「這是城市的核心區域,包括火影辦公樓、火之國中樞政府以及其他中樞機構。再外面一圈是常居於此的木葉忍者的住所,來這裡的大部分木葉忍者會住在這裡。再外面一圈是遷居於此的木葉居民,火之國的高官以及城市市政府也在這裡,最外面則是遷居來的普通居民以及城牆了……」

  從地圖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城市設計的中心思想是保證火影的安全,由內到外簡直親疏有別。

  木葉的忍者毫無疑問是很適應這種設計的,猿飛琵琶湖點了點頭,說道,「很不錯,這是誰設計的。」

  「一個叫做天藏的忍者。」綱手說道。

  猿飛琵琶湖恍然大悟,「奧,我聽說過這個名字,據說是一個土木作業很厲害的忍者。」

  得虧啊,得虧這話沒讓天藏聽到。就算傳到天藏耳中,可以想像發生的對話也會非常離譜。

  「天藏,今天你得到了火影大人的點名表揚。」

  「是嗎?表揚我什麼了?」

  「表揚你幹得一手好土木。」

  「……」

  兩人正在對新城市的圖紙進行討論的時候,靜音卻匆匆走了進來,她先對著猿飛琵琶湖鞠躬行禮,然後對著綱手飛快地說道,「綱手大人,會議的時間到了。」

  國主兼火影的工作就是這麼忙碌,綱手無可奈何地留下靜音招待猿飛琵琶湖,自己則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猿飛琵琶湖明顯看到了綱手離開時愁眉苦臉的樣子,於是她問道,「火影這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靜音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對著猿飛琵琶湖說道,「火之國的秘書處正在和木葉的火影顧問團討論如何編制木葉下一年的軍事預算……這已經是第三次會議了,前兩次都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一聽是這種事情,連猿飛琵琶湖都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綱手為難嗎?她是真為難。

  作為國主兼火影,在預算問題上,綱手理論上該秉公處理,一碗水端平,但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綱手是木葉出身,火影的身份在先,因此她得為木葉爭取利益,讓支持她的忍者看到好處,因此下一年木葉得到的預算必須比往年要高,這是基本的人情世故,不然這國主不是白當了?

  但綱手也不能讓政府或者說幕府高官質疑她的公正性,本來她就置身嫌疑之地,明著偏向木葉只會讓人覺得她這個國主當得不合適,把國家的錢塞軍頭手裡,這不是吃裡扒外嗎?儘管綱手就是這個軍頭,但她已經是一國之主了,這時候必須跟過去的自己狠狠地切割啊。

  所以啊,綱手不止頭疼,而且頭暈,她不止頭暈,甚至頭大。

  不過有一說一,她這明顯是彌合矛盾、處理事情的理事態度,這一點是值得肯定乃至稱道的。否則她獨斷專行又能如何,反正誰也不能阻止她。

  這次的會議時間很長,但結束之後依然沒有得出令雙方滿意的結論。

  綱手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猿飛琵琶湖早已離開,她想著剛剛會議上的爭吵,又想起木葉那邊還有人想搞事,於是越想越氣,越氣,她就得越反抗。

  於是她一拍桌子,對著靜音說道,「靜音,這裡的忍者數量已經不少了,而有些忍者是以家庭為單位搬遷過來的……所謂再窮不能窮教育,忍者學校是忍村的根本,是忍村的未來,因此我決定在這裡成立一個臨時學前班,對忍者的子女進行教育,也算是為忙碌的忍者父母代管他們的孩子。」

  靜音:「……好。」

  火影的理由非常充分,因此火影的決定無法被制止。

  …………

  晚些時候,辦公樓三樓的一間辦公室里,這裡的正式名稱是「查克拉無限書庫·技術開發部」……這裡正在進行著緊張刺激的「術式封裝技術」的開發。

  開發主力之一正是漩渦玖辛奈。

  「玖辛奈大人,你怎麼沒去參加下午的會議?」羽原對著埋頭在一大堆圖紙中的漩渦玖辛奈問道。

  漩渦玖辛奈現在是火影顧問團中的一名顧問,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算是「首席顧問」,以這樣的身份,很明顯是應該參加之前的木葉預算編制會議的。

  漩渦玖辛奈搖了搖頭,「我已經吵了兩場了,嗓子不是很舒服,這次就不去吵了。」

  羽原:「……」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話說看現在的木葉高層,頗有點陰盛陽衰的意思,有舊時代退下來的猿飛琵琶湖,現任村長是綱手,再下邊是漩渦玖辛奈……似乎找不到雄性生物。

  「羽原,你交代的工作真的能夠完成嗎?」

  這裡除了羽原和漩渦玖辛奈之外,還有一個人是旗木卡卡西,兜兜轉轉,卡某人最後還不是也來到了這個「據點」?

  「當然能夠完成,事實上我這邊的開發已經完成了。」羽原說道。

  鑑於卡卡西能夠使用飛雷神之術,而且他的萬花筒寫輪眼有著很強的空間定位能力,所以羽原交給他的任務是開發一個定量、定向、定距的時空間轉移術式,即實現將一個忍者大小的事物突然轉移到敵人身後的能力……也就是傳說中的「閃現」。

  老實說,將飛雷神進行一次封裝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這活卡卡西幹得頭皮發麻,他根本找不到頭緒,因此在聽到了羽原完成了一項開發工作之後,卡某人決定先質疑再說。

  「真的嗎?我不信……你不會在騙人吧?」

  羽原舉著一塊4X4、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鐵片說道,「當然是真的了,使用附著性很強的金屬粉末作為基底,封裝了我的奧義級複合型忍術『神女』,一旦在戰鬥中使用出來,那效果是非常驚人的,不過為了避免誤傷到使用者自身,因此它的規模和威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它可是帶來無比劇烈的痛覺,進而侵蝕敵人的精神,以達到讓他無法正常集中查克拉的程度。」

  卡卡西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了過來羽原說的「神女」是什麼……其實是忍法奧義·神女梵行·夕煙傾國。卡卡西瞬間就尬住了,一些記憶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出來,總之他現在只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見卡卡西面露難色,羽原又解釋道,「凡事都有參考對象,只要找對了路子,那麼事情就簡單了。卡卡西前輩,整個忍界使用最普遍、最有效果、最便利實用的封裝技術是什麼?」

  「是什麼?」卡卡西懶得想答案,他直接反問。

  「是起爆符呀。」

  這答案……漩渦玖辛奈變得若有所思了起來。

  小鐵片在羽原指尖翻滾,他開始誇耀自己的成果,「小巧玲瓏,效果驚人,你只需要把它放在DF上……我是說塞進戰術手套、護臂或者護腕里,使用的時候完全可以出其不意。」

  卡卡西依舊持懷疑態度。

  「卡卡西前輩,要不要試一試效果?」羽原的話,聽起來很坑人。

  卡卡西來到了這邊之後,一直想找機會跟羽原交流一下,但因為雙方都很忙一時之間找不到機會,這時候他想的是等今天的工作結束之後,一定要叫住羽原問他一些事情——在火之國大名意外死亡的事情上,卡卡西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犯了什麼大錯。

  因此只想著下班的他壓根不矯情,「好,試一試就試一試。」

  根本不給對方反悔的機會,羽原將鐵片貼在了卡卡西的胳膊上,然後立刻將其釋放。

  就像是菌落釋放了一大片孢子一樣,一大片霧狀粉末將卡卡西的胳膊籠罩了起來,下一瞬間霧氣又化作了迸散的火星,這些東西烙在了卡卡西的胳膊上,讓他的皮膚直接出現了枯萎的斑點。

  下一刻,卡卡西感受到了一種痛徹心扉的痛苦,就像是他的骨髓正在燃燒一樣。他胳膊上的斑點像是即將熄滅的炭火一樣一閃又一閃,於是痛覺就像是巨浪拍擊海岸一樣一重接著一重。

  卡卡西瞬間渾身冷汗直冒,他差點直接躺平,好在手忙腳亂之間他扶住了桌邊,但人已經雙眼泛紅,整個一副緊咬牙關的狀態了。

  「看……看來……這種狀態……下……確實沒有辦法集中查克拉進行反擊痛覺的影響實在很誇張一般人很難承受……」

  看看卡某人,這時候要麼張不開嘴說話,要麼快到說話連標點符號都加不上……他怕舌頭打顫,痛苦到呻吟出聲。

  羽原則在旁邊點了點頭,看到沒有,劑量剛剛好。

  「這……這就是『懲戒術式』吧……」就這一會的工夫,卡卡西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那瀟灑的白髮也貼在了他的腦門上。

  很明顯,已經開始接觸自來也作品的卡卡西,這次充分體會了「懲戒」這兩個字的意思。

  但羽原卻進行糾正,「這怎麼能是『懲戒』,這分明是『點火』,你感受不到重傷效果嗎?」

  卡卡西:「……」

  到底還是有人疼孩子的,一邊的漩渦玖辛奈見卡卡西的狀態不對,原本她還在評估封裝術式的效果,這下卻不得不開口問道,「羽原,這東西的效果什麼時候能結束?」

  羽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知道啊,不過……要想火自然熄滅的話,理論上燒光了柴就可以了。」

  卡卡西都要哭出來了,他心說難怪我這麼痛苦,原來是我正在被火化啊。

  咳,這麼想就嚴重了,羽原總不能看著卡卡西死不是。

  總之,問題最後當然被成功解決了,卡卡西是死不了的。

  這天晚上,回到木葉不短時間的綱手終於想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火影也罷,國主也罷,那都是浮在表面上的職位,她本質上其實是一名醫生。

  只能說卡卡西雖然狀態糟糕,但他並沒有流血,這是無比幸運的,不然沒擺脫恐血症的綱手也救不了他。

  羽原為他的「封裝術式」取得的效果感到高興,如果說他還有什麼不滿的話,只能是這玩意目前只能靠他自己手搓,無法實現大規模量產。

  活蹦亂跳的卡卡西被塞進了這裡的臨時醫院,並且接下來要經歷短則三天長則一周的萎靡不振。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量變引起質變,只要夠嚴重,物理刺激也是能演變成精神刺激的。

  同時他也總結出了一個人生信條——他要是再參與羽原的實驗,主動擔當什麼試驗品,那他就是狗。

  不過你猜怎麼著,如果要問有誰對卡卡西的遭遇明面上黯然神傷,實際上幸災樂禍的話,那麼這個不厚道的人的名字叫做天藏。

  天藏甚至中止了新城的城牆建造工作,只為專門去醫院探望卡卡西。

  哼哼,知道羽原的試驗品意味著什麼了吧?他真的是個小蛇丸,你以為我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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