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天叢雲（二合一）
另一邊，紅炎離開之後，蘇霧和空也返回了神社。
空想了半天，想的頭都大了，也沒想明白，自家飼主要對方的牙做什麼。
「傻大個的牙有什麼好要的。」它酸不溜秋，哼哼唧唧的開口。
「犬妖牙齒做的武器，效果都很不錯來著……」蘇霧瞥了眼悶悶不樂的白虎。
魔獸的牙效果應該也不錯，但是空還沒換過牙來著……
而且空的牙，也沒犬妖的牙大。
犬大將的牙齒既然能夠被製作成刀劍，可想而知它的長度。
「……」被自家飼主盯住的空默默低下頭。
早知道不問了。
該不會打算把它的牙拔了做武器吧？
還不如拔那條狗的呢。
「不到三年的牙拔了也沒用吧，等你什麼時候也有幾百歲再說。」蘇霧吐槽道。
空這才放心下來。
不動它的牙就好。
「應該打造什麼樣的武器呢……」
「還需要專門找製作武器的匠人……」
「這個世界應該沒有刀刀齋吧……」
蘇霧思考著。
犬大將有三把武器，天生牙，鐵碎牙，叢雲牙。
每一把都有不同都力量，但都很強。
除了犬大將的牙本身就是極好的武器材料之外，其他功勞當然歸於打造了武器的傢伙身上。
鐵碎牙和天生牙就是刀刀齋打造的。
至於後面那個叢雲牙……不知道是什麼來歷，蘇霧已經想不起來了。
畢竟童年回憶就只是童年回憶，他是很小的時候跟在一個堂哥身邊看的。
他的堂哥年少時也是個二次元，還是會畫畫的廚子。
蘇霧後來會沉迷動漫，也少不了對方的影響。
「叢雲牙……天叢雲劍……這倆真的沒關係嘛？」蘇霧若有所思的開口。
名字還挺像的。
他搞不到叢雲牙，但是說不定能搞到天從雲劍啊！
那玩意兒好像是霓虹的神器來著，是真的有的東西。
平安京應該也能找到吧？
神社中，五條晴正坐在觀察兩個小女孩和兩條狗打架。
眼睛纏著綢帶，人人都以為他不能視物，所以他坐在那邊，人家也以為他只是在曬太陽。
一堆人甚至能無視他的存在。
似乎沒了六眼，五條晴就沒了讓其他人正視的資格。
五條晴卻一點也不生氣，只覺得這群人可笑極了。
他就當看笑話似的看著他們。
畢竟……一群人對六眼的功能，知道一些，卻並不夠詳細。
他雖然看不見眾人的模樣，卻能通過其他的東西分出誰是誰。
比如咒力或靈力的流動，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看見某個身影從天而降時，他就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
此間神社的主人。
「你知道天叢雲劍在哪嘛？」對方剛一落地，就興致勃勃的開口。
五條晴當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以對方的性格，不會隨隨便便問沒意義的事情。
一旦問了，就代表……他想做點什麼。
而對方提起天叢雲劍，目的就很明顯了，他想要得到天叢雲劍。
自神之時代起便誕生的神器。
「你說的是那個……和八岐大蛇有關的天叢雲劍嗎？」五條晴又確認了一遍。
「嗯哼。」蘇霧理直氣壯的點頭。
「它的話……被供奉在熱田神社。」五條晴搖著扇子開口。
三貴子之一的須佐之男曾使用的武器，被放在熱田神社，當做神的憑證。
「我想要它。」蘇霧話語直白。
五條晴頓時一滯。
雖然說……在他意料之中吧，但是對方理直氣壯這麼提出來，還是讓人有點驚訝的。
「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行。」
「若是常人想要，少不得與熱田神社那些神官巫女做過一場，但是你的話……」
既然那群人承認了對方神的身份，那麼，神取回神的武器，凡人又有什麼資格阻攔呢？
雖然此神非彼神，但面前的少年所占據的神名，可是月讀命啊。
天照，月讀，須佐之男，被稱為三貴子，是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月讀是須佐之男的哥哥。
當哥的拿弟弟的武器去用，怎麼了呢？
「怕是你直接闖入熱田神社索要天叢雲劍，也不會有人敢拒絕的。」五條晴笑吟吟道。
「比我想的要簡單啊。」蘇霧語氣不見歡喜，反而有些掃興。
這麼容易就得到的話，反而顯得那把劍不過如此了。
「只是對你而言，畢竟……」五條晴輕嘆一聲。
你可是當世最強啊。
而且在眾人眼中，是沒有人性的最強。
沒有人會怕五條晴，因為他依舊是人類，是五條家主，聽天皇命令行事。
於是即使他是最強，自詡身份不凡的人類也敢對他做些什麼。
而蘇霧不會。
他在眾人眼中，形同妖邪，被逼無奈才認了對方神的身份。
但總歸不是人。
不是人類，就無法使用人類的手段對付他。
而妖鬼或神，只承認實力。
和他們講家族地位權利沒用，他們都是說殺就殺的。
「……那看來我得跑一趟去拿了。」蘇霧嘆了口氣。
熱田神社距離他這裡近兩百公里來著，在沒有什麼高速交通工具的平安京，這個距離相當遠了。
還好他能用蒼。
再次感慨，五條悟的技能，真的方便又實用。
五條晴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妙。
神社的那些人看到對方，說不定會被嚇得一動不敢動呢。
畢竟當初圍攻對方的成員里，熱田神社也是來了人的。
「那個犬妖又來了。」說話間，五條晴面向天空。
「……變小點，別變成人。」蘇霧冷聲道。
巨大的犬妖本要化作人形落地，聽到聲音之後，不情不願的縮小了體型，落在蘇霧和五條晴的面前。
「牙，我帶來了。」縮小的狗子將犬牙丟在地上。
它蹲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後掃著地面。
誰看了都要說一聲好漂亮的狗子。
比另外兩隻幼崽要好看的多。
「犬妖的牙……你是要打造武器？」五條晴看向少年。
以他的見識，當然能猜到犬牙的用處。
曾經也有不少武士殺了小妖后用妖的骨頭做武器，皮毛製衣裳。
但大妖的……就很難獲得了。
通常這些人在遇到大妖之後，就變成了下酒菜。
「有這個想法，不過不是給我用。」蘇霧聳肩。
馬羅沒有武器，然後那個選了太刀的小鬼也可以安排一把。
剩下的當紀念品留著。
能夠打造武器的牙齒，也就四顆最長的尖牙。
還不一定一次就能打造成功，四顆牙能成功打兩把武器就不錯了。
「……當今應該沒有能把大妖牙齒製作成武器的工匠。」五條晴提醒了一句。
鍛造武器是需要工匠動手用錘子的。
但是當材料變成大妖的牙之後，一般的錘子砸上去，猶如以卵擊石。
而一般的人嘛……說不定會當場被震的氣血逆流暴斃。
「……沒有嗎？」蘇霧也沉默了。
最難搞的材料搞到了，反而沒人能做？
難不成他要自己上？
他要是自己上的話，這四顆牙，估計一顆也留不下來……
「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類工匠就能處理我們的東西的。」紅炎見狀頓時驕傲起來。
不然的話，用妖的身體部件打造的武器，早就人手一把，隨處可見了。
但實際上，用妖的身體製作的武器，每一把都是當世少見的精品。
「麻煩啊……」蘇霧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就先把天叢雲拿來吧。
用不用的另說，主要是三大神器之一的名頭聽起來很酷，想要。
至於另外的兩個，好像是八尺瓊勾玉和八尺鏡？
那還是天叢雲更酷點。
君子佩劍，很合理。
「我去趟熱田神社，伱嘛……」蘇霧看向縮小的犬妖。
「在神社中，不要化作人形，離人類遠一些。」蘇霧警告對方。
主要他有點擔心沒有道德的狗子會愛上人類……也擔心那兩個小鬼愛上狗子。
他可不想看人在神社裡，他眼皮子底下談戀愛啊。
「……我對人類可沒有興趣。」紅炎語氣高傲。
像他這樣的大妖，要什麼樣的伴侶沒有？狐族的，狸貓族的，甚至其他種族的美女，他可是見過不少的。
比起那些各有風采的女妖，人類女子嘛……柔弱的姿態倒也確實惹人憐愛。
紅炎想到曾經見過的人類女子，眼珠子轉了一圈。
不過人類壽命太過短暫，百年前他見過的人類女子，如今早已化作枯骨。
事實上，他一共見了那個人類女子五次。
第一次見面，對方還是個孩童，將他當做守山的神靈，驚鴻一瞥，匆匆逃離。
第二次見面，對方已經是少女，帶著祭品特意來找他道歉，表示小時候不懂事。
第三次見面，少女已成人婦，帶著她的夫婿一同來為他獻上祭品，而他趴在樹上，看著二人一同出現又一同消失。
第四次見面，她已成人母，帶著兩個孩子來到紅炎所在的山，告訴孩子們，這裡有個犬神。
而第五次見面，她已垂垂老矣，孩子們也已經長大成家，她孤身一人前來。
沒有第六次，是因為那時她已經老死。
人類的壽命於妖而言，不過彈指一揮。
紅炎只覺得自己每次睡醒，似乎都能看見對方。
妖可一睡百年，但人不行。
他對那個人類女子，倒也不是所謂的愛，只是有些稀奇。
因為對方孩童時期喚了他一句神明大人而已。
畢竟他是妖嘛，突然被個人類小孩喊神，自然會覺得有點好玩。
那時的他便心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人類的。
因為人類啊，活的太短了。
壽命千載的大妖會被人類的愛意殺死。
被人類愛過，也愛過人類，在人類死後，被寂寞殺死。
「那可不一定。」蘇霧掃了眼對方，嗤笑一聲。
按照一般套路，嘴上說著看不上人類的傢伙最後一定會被狠狠打臉，然後順勢對人類改觀……
嘖。
「你還是跟我一起去吧。」蘇霧拎起對方，跨上白虎，騰空而起。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可是大妖！！！」
紅炎惱羞成怒，渾身毛髮都變得通紅，像一團火焰。
「居然還能變色，挺有意思。」蘇霧對此只是挑眉，語氣詫異。
「你不說沒人知道你是誰，你非要說的話，要不要把你的名字一起爆出來？」
「比如一邊被我拎著，一邊喊著【我是大妖xx】之類的？」蘇霧給對方提了個建議。
「……」紅炎默默抬起抓起捂住臉。
什麼大妖？哪來的大妖？被拎著的不就是一隻普通小狗嗎？
「我叫紅炎，你叫什麼名字？」安靜了半天的紅炎突然問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問人類的名字呢。
「妖的名字不是不能隨便給人嗎？」蘇霧有些好奇。
「只有自願交出的名字，才會被人控制。」紅炎不怎麼在意的開口。
反正他已經輸了。
「我想跟你做朋友。」他這樣說道。
面前的不是人類，壽命一定不短，不用擔心一覺睡醒對方就死了。
而且實力強大，有資格當大妖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蘇霧果斷的開口。
「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還是我的守山犬妖。」
「你可以稱呼我為月讀，亦或是月夜見。」白髮藍眼的少年如此說道。
這都是霓虹月神的別稱。
「……月讀命？！」紅炎登時愣住。
啊？三貴子？大神？
真的假的……他之前居然跟這種神格的傢伙打架？
「不像嗎？」蘇霧語氣平淡。
「……」紅炎表情複雜的打量著對方。
像嗎？似乎是像的。
白髮藍眼，面有黑紋，實力強大。
但是非要說的話，也沒那麼像。
月神是相當神秘的神，關於他的事跡流傳極少，外貌也不為人知。
似乎什麼樣都有可能。
交談間，熱田神社已經近在眼前。
白虎好不客氣的背著人，直接闖過鳥居。
「等等，我是妖……」紅炎大聲提醒。
妖進入神社範圍，就會觸發神社的結界。
金燦燦的結界浮現在空中，只是亮了一瞬間，又很快隱沒。
「沒被排斥出去？」紅炎有些懵。
熱田神社可算是很大的神社了，結界的威力自然也不容小覷。
但他居然沒被結界趕出去？
是因為帶他進來的人是月神嗎？
「大膽！什麼東西擅闖……」有神官被結界所驚動，匆匆跑出，正要開口大聲呵斥。
但看到來者面目時，頓時閉上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