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大宋國教,莫愁回娘家

  林清玄和李莫愁離開西夏,因為騎的是萬里挑一的良馬,一日夜間就回到了重陽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是半年多的時間,全真教大興已是定局,不僅在中原弟子眾多,隱隱成為道脈執牛耳者,現如今更成為了大蒙古國教,清玄真人還是大蒙古國師, 為成吉思汗延壽長生。

  由於蒙古和大宋締結了盟約,種種消息也就在中原各地流傳開來,更無損於全真教的聲譽,諸多「天下第一、延壽長生、大蒙古國師」等等的事跡,反倒是更為全真教增添了許多神秘光環,讓全真教的信徒在今年更是激增數倍。

  林清玄和李莫愁回到終南山時已經是二月初五,兩人兩馬剛到終南山下就看到大小車隊遍地皆是,還有步行的善男信女一臉虔誠的向山上而行或者從山上下來。

  熱鬧的好似燕京過年的廟會,茶鋪、餐點鋪、大車店、牛馬行等等為行路之人和香客準備的

  買賣在山下遍布,乍一看猶如一個熱鬧的集鎮了。

  去年的時候尚且沒有一家鋪子,不想半年多光陰,終南山下竟然冒出一個熱鬧的集市,李莫愁自然好奇,林清玄卻知道自己成為天下第一隻是武林中人知道,而且也不是人人盡知,定不會有這等影響力。

  說來說去多半還是全真教成了蒙古國教,自己做了大蒙古國師,這才讓天南海北的人都知道了全真教了得,香客大增, 香火大旺。

  林清玄和李莫愁駕馬走進人群,步行的香客和車隊都慌忙讓路,並恭敬的或拱手或合十的施禮, 口中說著:「福生無量,道長安康。」

  林清玄心知他們都是認出自己是全真教道士了,也一一起手還禮。

  大約小半個時辰才走到普光寺前,因為沾了重陽宮的光,普光寺也香客大增,如今早已修繕一新,遠遠就能看到那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

  李莫愁撇嘴道:「這個普光寺看著都快趕上咱們紫霄宮的氣派了。」

  林清玄微笑道:「上山入重陽宮的正路便要從普光寺穿寺而過,他也是咱們全真教的下院,算是個知客下院,如今每日香火錢定然不少,修葺好些也是咱們全真教的面子。」

  兩人見寺門香客極多,便駕馬想要從旁門進去,剛進去就見兩個小道士抖著馬鞭攔住了路。

  一個十七八歲的胖乎乎的道人起手道:「寺內廂房已滿,請兩位道長另尋去處吧。」

  林清玄還沒說話,李莫愁輕輕一笑,道:「你們是全真教弟子嗎?」

  兩個小道士是新晉從嶗山下院調來的入門弟子,更不曾見過林清玄和李莫愁,見這個少年道姑嫣嫣一笑美如天仙都心頭一盪。

  雖覺得這個道姑說話很不客氣, 但也顧不得生氣, 回答道:「我是全真教四代弟子, 兩位道長是本門師兄師妹,還是十方道人前來掛單?」

  李莫愁輕輕揮揮拂塵,道:「貧道赤煉散人李莫愁,這位是清玄真人,你們師父是誰,沒見過我們?」

  兩個小道士聞言大驚,仔細看看兩人,遲疑道:「我們是劉志一道長的弟子,兩位當真是師叔祖?」

  「師哥,他倆不信。」李莫愁歪頭看向林清玄。

  林清玄柔聲道:「你莫要與他們戲耍,兩個孩兒,你們在普光寺值守該有一位三代弟子,是誰?」

  兩個小道士也拿不準,一個小道士快步離開,另一個便恭敬的回道:「是崔志方崔師叔,他老人家與明雲師叔在廂房陪貴客吃茶,請道長暫等片刻,我們請崔師叔和明雲方丈前來接待。」

  林清玄也不打算為難兩個小道士,也知道如今每日全真教要接待的江湖客和香客信徒不計其數,也確實不看其負了,便點頭不語。

  片刻後崔志方和明雲方丈在哪個小道士的帶領下走過來,看到林清玄和李莫愁就急忙上前拜倒,叩首道:「弟子拜見清玄真人,赤煉散人。」

  林清玄輕輕拂袖便有一股柔和氣勁將二人和那兩個驚慌下拜的小道士同時托起,然後問了問最近的教內情況,得知重陽宮內現在只有馬鈺和劉處玄坐鎮,譚處端、郝大通、孫不二、王處一五位在各道場修行,長春真人丘處機則是奉大宋皇帝之詔去了臨安。

  原來自從年前蒙古國和大宋締結盟約,共同伐金,蒙古和大宋就成了關係最好的邦國,因此成吉思汗冊封全真教為國教,清玄真人為國師的消息也就不脛而走。

  本就因為年老力衰,體弱多病而崇信道教的內外丹學的大宋嘉定皇帝趙擴得知清玄真人竟是有真法力的高道,連垂死的成吉思汗也能救活延生,更得知清玄真人和他的恩師重陽真人乃是近五十年裡天下武功第一的高人。

  本著外國月亮比中國圓的心態,趙擴堅信全真教定然是道法最高明的派別了,自己以前不曾重視那是有奸邪阻礙,現如今連成吉思汗都奉為國教,自己作為中原正統,祖上還有道君皇帝執掌天下道脈,更是不能落於人後。

  於是在上個月,大宋嘉定皇帝也下達了詔書,奉全真教為大宋國教,賜下御筆匾額,對全真八子也各有加封。

  因清玄真人未曾回歸,就下詔召見長春真人丘處機入宮講法,所以丘處機半個月前就離開重陽宮去往臨安皇宮裡,估摸著現在怕是都講過三場法會了。

  幾個時辰後林清玄和李莫愁就在別院拜見了馬鈺和劉處玄,並說了西夏之行的情況。

  談了許久的全真教各地道場發展和弟子招收情況等,林清玄摸了摸下巴上近一寸長的鬍鬚,道:「師哥,咱們三代弟子尚且武功未成,四代弟子怕是個能學不出真功,我想咱們如今聲勢正隆,他們難免沾沾自喜,盛氣凌人,這個招收弟子上面,以後還是得謹慎一些為好。」

  馬鈺知道林師弟不愛多說話,但是素來一語中的,心知他既然說了,那近年來本教招收的弟子良莠不齊怕也是事實了,頓時拉住劉處玄說道:「師弟,咱們需得重視此事,本教弟子道家修為的教導當抓緊一些了。」

  劉處玄輕輕頷首道:「師哥說的是。」

  三人說了片刻話,劉處玄微笑道:「林師弟你教的好徒弟,那趙志言在大理天龍寺與高僧辯經竟然勝了兩陣,為咱們全真教大大揚名了。」

  「哦?志言?他回來了麼?」

  「他過年時回宮尋你,得知你在西夏就回紫霄宮修行了。」

  「他好端端的與天龍寺的高僧辯經做什麼?」

  「聽說是天龍寺不許女子入內,當時志言師侄和陸展元去送高僧舍利時又添了一位姑娘夥伴,這才與天龍寺有了些矛盾,不過倒也無傷大雅。」

  林清玄聞言默默無語,輕笑道:「年輕氣盛,便是吃些虧也是好事……」

  ……

  林清玄和李莫愁回到重陽宮後,因為前殿香火太盛,人聲鼎沸,為圖清淨就在別院住下了。

  沒幾天,林清玄就看李莫愁神色不豫,轉念一想就知道她思念古墓的恩師和孫婆婆、小龍女了,於是就尋得機會說道:「莫愁你要是向回古墓看看,就去住一段時日,我自在重陽宮修煉等你便是。」

  李莫愁本就是怕林清玄不樂意,所以也不敢表露,見他主動說了,就十分欣喜,拉著林清玄就深深一吻,紅著臉蛋道:「多謝師哥,那我這就回去。」

  林清玄想起孫婆婆也有些想念,就和李莫愁一起下山採買了許多綢緞、水粉、首飾、點心等,帶著大包小包回到了古墓。

  因為古墓派有規矩不許男子入內,林清玄也不好硬進,把東西交給李莫愁就揮手回了重陽宮。

  李莫愁背著一大包禮物,兩手還各提著兩個木盒,穿過甬道接連走進好幾間石室,沒多久就看到了孫婆婆。

  「大姑娘怎麼回來了?」

  孫婆婆一臉驚喜的上前接住了大包小包,低聲問道:「你怎麼還做了道人打扮?不是跟清玄生氣了吧?」

  「沒有的事,我們從西夏回來在重陽宮小住幾日,我想念師父跟您還是小師妹,就來看看,這些禮物都是林郎給買的,有給您的臨安綢緞,還有脂粉、龍鬚酥、滷豆干、綠豆糕、果脯蜜餞……」

  李莫愁近一年未見親人,心中歡喜,打開包袱如數家珍的拿出一樣樣精美的禮物,孫婆婆見李莫愁當真過的不錯,滿面紅光,也心中歡喜,眼角不禁流出淚水,伸手摸著光滑的綢緞,笑道:「好啊,好啊,難得你們的孝心,小姐的呢?」

  李莫愁打開最大的包袱,說道:「這些綢緞、補品……都是給師父買的,還有給師妹帶了一些小玩意跟蜜糖點心。孫嬤嬤,師父和小師妹呢?」

  「小姐帶小姑娘去養蜂了,也該回來了。」孫婆婆說著起身就要出去尋找小姐,卻間石門被推開,古墓掌門和小龍女就走了進來。

  見到李莫愁兩人都是一愣,不過古墓掌門面色不動,小龍女卻欣喜的走過來,道:「師姐你回來了?」

  李莫愁抱了抱小師妹,道:「師姐來看看你們,你看我給你買的玩具和點心。」

  小龍女扭頭見桌上許多新奇物件,高興的拿起一個花布小狗玩了起來。

  李莫愁到古墓掌門身前下拜叩首,道:「弟子拜見師父。」

  「怎麼回來了?」

  古墓掌門靜靜站著,聲音頗為冷淡,可是李莫愁聽了卻眼圈一紅。

  孫婆婆上前解釋道:「大姑娘跟清玄去西夏剛回來,想咱們了就回來看看,小姐你看清玄跟姑娘給咱們帶來多少好東西……」

  古墓掌門瞥了眼不遠處琳琅滿目的禮物,再看李莫愁楚楚可憐的樣子,上前扶起她,問道:「過得怎麼樣?」

  李莫愁拉著恩師的胳膊在一旁坐下,一邊給她們剝著橘子,一邊說道:「我跟林郎走後,也拜入了全真教做了道姑,是重陽真人的弟子,算是全真八子的師妹,林郎說引我入道共享長生,還傳我一套功力速成,提升根骨經脈的道家真功,我練了才大半年武功就精進許多了,我們後來還去了……」

  李莫愁把近年來自己的經歷仔仔細細說了,長壽谷的怪蛇怪雕,各地的景致風光,還有西夏的見聞等等,古墓掌門和孫婆婆、小龍女聽了都知道李莫愁是過的十分快活了,尤其是見她說起跟林清玄在一起時的臉色興奮激動,眼中神采熠熠,古墓掌門便是臉色不變,心中也為她歡喜。

  聽了片刻,小龍女和孫婆婆又時不時的詢問,說了半晌氣氛也熱鬧起來,便是古墓掌門也繃不住了,臉上漸漸露出了柔和微笑。

  孫婆婆看著冷清的古墓內難得的有了溫馨時光,笑道:「小姐,咱家大姑娘這次回來真是跟那山下普通人家出嫁的女兒回娘家一樣了。」

  聽到這裡,古墓掌門突然眉頭一皺,伸手在李莫愁肩膀上一扳,李莫愁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

  李莫愁驚訝出聲:「師父。」

  古墓掌門沉聲道:「你玉女心經未曾練成,功力果然大增了,看來林清玄傳給你的是王重陽的上乘真傳心法,只是他引你入道修行,卻不娶你,莫不是不想還俗,不捨得全真掌教的位子?」

  說著古墓掌門就陷入沉思,臉色越來越壞,手法如電的拿住了李莫愁的手腕撩開她的袖子,卻見潔白如玉的手臂上那顆自己親手點下的守宮砂鮮艷如血。

  她臉上怒氣頓消,疑惑道:「林清玄沒有碰你?他倒也不是負心浪蕩子,看來也不是心懷不軌了。莫愁,你們相處一年,為何相敬如賓,不得侵犯的?」

  李莫愁臉色一紅,輕聲細語的說道:「林郎他說他先天功未克大成,修煉這門神功需得戒色清心,我們便不曾有夫妻之實。」

  古墓掌門沉吟道:「那他可說了以後如何給你個名分?」

  李莫愁微笑道:「我與他結成道侶,那是共同研修大道玄功,攀援長生之路的至親之人,朝夕相處無所隱瞞,比那凡俗的夫妻父子還要親近,倒也無所謂什麼還俗婚配的形式了。

  不過他也說了,那龍虎山的道人便可娶妻生子,全真教雖有許多清規戒律,但是他也不必非得守戒,我若想要個凡俗的名分就娶我。

  是弟子自己不要名分的,我們早已是道家的夫妻,至親的道侶,出家之人也不在意許多塵世的身份規矩,其實,真正的規矩是在自己的心裡的,守不住,什麼都沒用。」

  聽了李莫愁的話,孫婆婆微笑點頭,小龍女懵懂不知。

  古墓掌門卻微笑的身手摸了摸李莫愁的腦袋,柔聲道:「我大丫頭出去不到一年,竟然如此長進,這番話的道理若不是你親口說,為師恐怕啊,是想不到你能勘透的。

  我原本最擔心你久居古墓,與人交往極少,萬一出去了難免行事偏激,要不就是非要旁人事事依著你的心意,任性之下必要生出罪業事端,現在看來清玄引你入道修行反倒是好事了。」

  孫婆婆最是喜歡林清玄,聞言附和道:「清玄做什麼事情都讓人放心,咱們姑娘跟著他當然是吃不了虧,小姐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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