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不服就打到你服（合章7.3k，求訂閱）

  楚無疆先用純陽之氣，為殭屍們蕩滌污穢，再將姬家軍的遺骸順利埋葬。

  戰鬥在這裡結束，污穢在這裡蕩滌。

  不管貴族間如何鬥爭，他們為人族遠征萬妖血窟，不該落得這般下場。

  英雄和戰士，無論人族的內部鬥爭有多激烈，都理應得到尊重。

  所以楚無疆特意換上祭衣，在剛剛建好的陵墓前，抑揚頓挫地吟誦道：

  「烈士赴戰兮，妖魔膽寒。」

  「金甲染血兮，壯志彌堅。」

  「忠魂不滅兮，天地同悲。」

  「英名永存兮，浩氣長隨。」

  「……」

  蓮花村的百姓一片肅然，一開始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要埋葬遺骸，還莊嚴地擺上三牲貢品。

  但村長給村民們解釋姬家軍的來歷，他們個個神色哀傷。

  有一位年邁的老者還想起往事，對著眾人唏噓不已：

  「說起姬家軍，老朽倒想起來了。」

  「那時姬家軍有個軍爺，順走了一個西瓜，沒給銀錢。」

  「他說自己沒帶錢，要去萬妖血窟，等活著回來再給老朽的錢。」

  蓮花村處在聖州與龍州的必經之路上，往來商旅眾多，不少商人會選擇在村莊休憩。

  這導致他們比一般的村莊要富裕，不少村民還有閒錢練武。

  當然他們也經常受到盤剝，路過的軍隊，官爺都會順走一些吃的，喝的，還不給錢。

  老者對姬家軍有印象，是因為他們承諾要還錢，他不由得長嘆一聲道：

  「老朽等了那麼多年，那軍爺也沒回來還錢。」

  「原來是死在萬妖血窟里，好人不長命。」

  百姓們狡詐，奸猾，但他們一樣知曉好壞，會尊重那些付出犧牲的人。

  場面一片肅穆，村民們在聆聽楚無疆的吟誦。

  而楚家軍的士兵們，包括陸策，洪濤等人，跟著唱起這首簡單的祭文——

  「烈士赴戰兮，妖魔膽寒。」

  「金甲染血兮，壯志彌堅。」

  ……

  士兵們在祭奠姬家軍，更加堅信為侯爺而戰，是最正確的選擇。

  霍秋水負責訓練和指揮軍隊，楚無疆負責成為士兵心中的神邸。

  兩者分工明確。

  一開始司馬傑的栽贓有點效果，卻在這神聖的儀式下，蕩然無存。

  人們會樸素的直覺去思考，這些姬家軍為人族而死，死在他鄉，最終變成殭屍。

  所以姬家的後裔姬飛虹不可能是一個壞人。

  儘管這不符合邏輯，卻符合情感。

  強烈的情感，龐大的信仰，往往會吸引鬼神。

  正所謂六月飛雪，乃是鬼神慟哭。

  楚無疆在祭祀之中，感受鬼神環繞，便立刻催動【請神上身】。

  天地間的鬼神，姬家歷代殘存的英靈，一顆顆小小的光球，紛紛進入楚無疆體內，不為別的，只為感謝。

  「謝謝你，把他們好生安葬。」

  「謝謝你，讓他們回歸故鄉。」

  「我們將祝福你，在這片土地上，安平喜樂。」

  「祝願你的士兵，驍勇善戰，勝利歸來。」

  姬家的鬼神是家族歷代的戰士，他們為人族而戰，也曾享受過人間香火，最終成為天地間一個個小小的鬼神。

  鬼神是很常見的事物，比如各家各戶，祭祀先祖，先祖就能形成鬼神。

  只不過大部分鬼神，沒什麼用而已。

  人間處處有鬼神，大多如蜉蝣一般，朝生暮死。

  它們的實力不要說跟巫神，殺神，血神這些強大的鬼神相比，就是跟星羅大師相比，也相差甚遠。

  一旦失去祭祀，也就消失了。

  比如一個家族滅亡，無人祭祀，這些鬼神就徹底消失。

  但它們數量眾多，楚無疆祭祀姬家軍，配合【請神上身】的能力，讓姬家的鬼神們融入體內，共同進行祝福。

  鬼神的祝福能讓士兵們神清氣爽，在聖州的土地更容易得到龍脈的認可。

  楚無疆利用靈巫的特性，對眾位鬼神說道：

  【放心吧，司馬家的問題由我來解決。】

  【你們幫我聯繫龍脈，我來詢問聖州的龍脈。】

  這些鬼神的祝福不算強力，最多算是讓士兵們身體健康，不容易生病，對普通士兵來說，已是極大的幫助。

  士兵們感受到這種祝福，同樣雙手合十，對鬼神獻上祈禱。

  而楚無疆則需要藉助鬼神之力與龍脈交流。

  姬家的鬼神們紛紛應諾道：

  「沒問題，我們會為你聯繫龍脈。」

  鬼神建設成互相溝通的橋樑。

  楚無疆的眼前一條威武無比的蒼龍，聖州的龍脈。

  它像高山，像峻岭，一般聳立在眼前。

  聖州龍脈比起雨州，龍州來說要強壯許多，它數千年來沒有經過大的災難，培養得非常健壯。

  龍脈感應到鬼神溝通的橋樑，不由得開口道：

  「龍州之子，雨州的寵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能得鬼神庇佑，吾將賜予伱一定的便利，祝你一路順風。」

  如果說雨州的龍脈略顯幼稚，那聖州的龍脈則充滿威嚴。

  龍生百脈，各有不同。

  它一眼看出楚無疆身具大量龍氣，甚至有【天寶靈耳】，能聽懂它的話。

  比起雨州龍脈，龍州龍脈，不知要高出多少。

  楚無疆連忙問道：

  「龍脈大人，在下有事稟報。」

  「這些飛天夜叉破開萬妖血窟的封印，很有可能會為禍人間。」

  「還請龍脈大人賜予指點，告知妖魔下落。」

  聖皇大陣聚攏天下百州的龍脈，形成無比偉大的力量，它是人族最大的依託，抵禦妖族。

  不僅如此，人族的元神強者還能根據大陣，鎖定元神強者的位置。

  沒有聖皇大陣，就沒有大統一的王朝。

  因為朝廷控制不了元神強者，王朝就容易崩塌。

  這其實說明了一點，龍脈是能感知大部分強者的位置，獲取各種有用的情報。

  所以楚無疆使用【敬問鬼神】進行占卜，反而依靠姬家軍的鬼神，詢問龍脈。

  然而龍脈十分冷漠：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

  聖州龍脈高高在上，根本不在意妖魔之事。

  這令楚無疆感到非常奇怪。

  按理來說龍脈不是地脈，也不是妖脈，它們是傾向人族的。

  在人皇誕生前，天下只有地脈，沒有龍脈。

  龍脈是人皇統一人族後，逐漸演變出來的。

  它成為人族開發地脈的重要手段。

  巫門，道門，佛門，儒門則在龍脈的基礎上，進一步發展出巫脈，道脈，佛脈，文脈等等。

  妖族甚至也向人族學習，開始將龍脈污染成妖脈，只是為時已晚。

  因此龍脈確鑿無疑地屬於人族，它們有庇佑人族的功效，不應該對妖魔這樣不上心。

  上一次鮫人來襲，龍州的龍脈就緊急通知人族高手，比如夢中見到人族危機，夢中看到鮫人來襲。

  像靖平侯，鎮海侯等人堅決擁護楚無疆，拿出家族的精銳，血戰鮫人，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楚無疆皺著眉頭問道：

  【龍脈大人，您這是為何？】

  【一頭飛天夜叉會造成無數的動亂，不知有多少人族死於非命。】

  【如果您要什麼好處，我們可以商量。】

  【比如我身上還有龍氣，可以在您這裡晉升。】

  楚無疆還存著一些氣運點數。

  【書主：楚無疆】

  【氣運點數：250點橙色氣運，300點橙色國運，200點銀色國運】

  這些點數，楚無疆用【龍德鎮邪】的能力，將它們存在體內，等待使用的那一天。

  一般來說，龍脈很喜歡製造天驕，屬於本地的天驕越多越好。

  楚無疆願意用這份好處，換取聖州龍脈的好感，互惠互利。

  天驕越多，龍脈汲取的地脈份額也會越多。

  結果聖州龍脈極為冷淡地回答道：

  「不用。」

  「一切與你無關。」

  「妖魔出世，乃天命也。」

  聖州龍脈高高在上，即將切斷聯繫。

  楚無疆明明在祭祀鬼神，卻突然明白過來。

  為什麼司馬家可以吞滅姬家，某種意義上來講，這龍脈本身就有點問題。

  楚無疆福至心靈一般，連忙喊道：

  【等等，龍脈大人！】

  聖州龍脈淡淡地說道：

  【你還有什麼事嗎？】

  楚無疆咬牙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飛天夜叉是在司馬家的控制下，他們家族不止有一個元神高手。】

  【還有潛伏在家族的強者，他們可以操控飛天夜叉，用來辦自己的事情。】

  【所以你不在意那頭飛天夜叉究竟下落何方！】

  楚無疆見到這聖州龍脈，如此奇怪，作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飛天夜叉其實是被司馬家控制的，那就不算妖魔禍害，而是人族內戰。

  一般來說，龍脈很少參與人族內鬥，誰贏他幫誰。

  帝昊與武帝，皆為一個時代的天命之子。

  兩條真龍相鬥，帝昊最終擁有天命，龍脈認為帝昊能贏，那就幫他。

  楚無疆做出這個猜想後，開始滔滔不絕：

  【因為這是司馬家在冷眼旁觀，精妙操控。】

  【每一次萬妖血窟出事的時候，司馬家損失最小，其他家損失更大！】

  【姬家主莫名地暴斃，魏王的英年早逝，恐怕都跟這頭妖魔有關。】（註：358章）

  【如果司馬家有需要，再把飛天夜叉，藏進萬妖血窟里，就可以表演鎮壓妖魔的戲碼。】

  【我說得沒錯吧，龍脈大人！】

  聖州龍脈會對元神級妖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很合理。

  因為飛天夜叉只是傀儡，類似楚無疆操控美猴王在龍州殺人，龍州龍脈也不會多嘴。

  聖州龍脈靜靜聆聽楚無疆的發言，淡淡地回了一句：

  「說完了嗎？」

  「那吾將要斷開聯繫了。」

  聖州龍脈不在乎，不管你做出什麼猜想，它都不可能回答。

  楚無疆當然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

  【龍脈大人，在下只是不明白，司馬家許諾了怎樣的好處，才能讓您這樣幫他們。】

  【還是說萬妖血窟的存在，讓您不再是龍脈，而是偷偷變成了妖脈？】

  一代人中出現兩個絕世天驕，是非常罕見的案例。

  哪怕是鳳家的兩位天驕，其實是隔了很多年。

  司馬英和司馬傑，一個是大哥，一個是二哥，同一輩分，皆為絕世天驕。

  除此之外，司馬家還有八大司馬，其中不乏天驕層次的人物。

  聖州龍脈依然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這與你無關。」

  「吾不想與你說話。」

  聖州龍脈話音剛落，當場切斷聯繫。

  楚無疆身具多種龍氣，即使是雨州龍脈最囂張的時刻，也不過是擔心霸氣存在罷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禮貌的龍脈，說切斷就切斷，一點面子都不給。

  楚無疆心中暗罵道：

  【聖州龍脈，我身上還有霸氣。】

  【下次見到你，就把你燉了吃！】

  罵歸罵，楚無疆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聖州的龍脈已成司馬家的幫凶。】

  【司馬家有龍脈加持，久戰不利。】

  【最好的辦法是迅速找到飛天夜叉，將它徹底拿下！】

  【只有抓到飛天夜叉，才有機會重創司馬家。】

  【那麼我就需要盟友！】

  【法緣寺才是聖州的地頭蛇，對於龍脈分割，肯定也有想法！】

  【我得找個方向，切入到聖州之事。】

  【有了！】

  楚無疆的大腦急速運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為姬家軍上完最後一炷香，來到蓮花村長的面前，和氣道：

  「老人家。」

  村長嚇了一跳，連忙就要下跪磕頭，讓楚無疆連忙扶住道：

  「老人家，不用客氣。」

  村長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人可有吩咐？」

  楚無疆點頭道：

  「本侯有一件事要老人家幫忙。」

  村長連忙拍著胸口說道：

  「大人儘管吩咐，老漢一定拼死做到。」

  楚無疆指著剛祭祀完的陵墓，沉吟道：

  「不用老人家拼命，本侯是要蓮花村里建個廟，每年為姬家軍的士兵上香，祭祀。」

  「銀子的話，我們這邊來出。」

  楚家軍的陣亡士兵，都有記錄在案，但還沒有建廟。

  如今楚無疆祭祀姬家軍，見證鬼神，突然多出了一個想法。

  蓮花村長露出為難之色：

  「大人，老漢也想焚香祭拜。」

  「可朝廷不是說，不能胡亂祭祀，那司天監的老爺，會下來審查的。」

  楚無疆笑了笑道：

  「放心，這不是淫祀。」

  「我朝有城隍廟，裡面供奉死於國事者，這是正祀。」

  帝昊奪得天下後，除了大封功臣外，同樣建立祭祀儀式，獎勵那些戰死的有功之臣。

  城隍廟便應運而生，屬於官方的正祀之一。

  當然一般人是進不了城隍廟的，至少得是【縣男】，也就是男爵，同時為國事犧牲，才有資格進廟。

  楚無疆的做法則是，把普通士兵的名字刻上，一起放進城隍廟裡，只是弄個名字，不會塑造雕像，但也能分享一點血食。

  蓮花村長鬆了口氣，連忙說道：

  「老漢沒有問題，只要蓮花村尚存，不使姬家軍斷絕血食。」

  士兵們面有戚色，感同身受。

  楚無疆不再是對著老人家，而是對著士兵說道：

  「士兵們，你們都聽到了吧。」

  「除了姬家軍外，往後楚家軍的士兵，凡死於正事的，皆能進廟，享受血食。」

  「楚家尚存一日，就會堅持祭祀。」

  楚無疆讓士兵們努力奮鬥，自然做好三種準備。

  第一，充足的物資供應，不管是軍餉，伙食還是裝備，都要是一流

  第二，要有嚴格的軍事紀律，不因私廢公，誰犯了軍法都要懲處。

  第三，要有夢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是正義的，並且死後還能名留青史。

  帝昊準備了城隍廟，楚無疆則打算以城隍廟的名義，把楚家軍的死難者全部祭祀起來。

  「我等願為侯爺效死力！」

  楚家軍的護衛們，不由自主地敲擊心臟，大聲喊道。

  這不知是他們第幾次這樣呼喚。

  畢竟楚無疆打算成為人皇。

  他要一手打造自己的鐵盤，方便將來掌控整個天下。

  戒空禪師不由得沉默起來。

  楚無疆靠近道：

  「戒空禪師，若是找不到妖魔的下落。」

  「不如我等先前往聖心城，再作定奪。」

  楚無疆沒打算去找司馬家，他要去跟法緣寺聊天。

  戒空禪師看了一眼司馬傑，他臉上顯得十分平靜，好像不在意冠軍侯的無視，他只好念了一聲佛號：

  「侯爺拜訪法緣寺，法緣寺蓬蓽生輝。」

  「侯爺有請。」

  楚無疆這才讓士兵們把飯吃完，重新行軍，火速前往聖心城。

  司馬傑直到眾人離開，他的臉色才發生了變化。

  魏王府的陳大管家低聲問道：

  「公子，我等該當如何？」

  當代的魏王妃乃是司馬家的女人，整個魏王府明面上還保持強勢，背地裡早就是司馬家的爪牙。

  司馬傑沉聲道：

  「不用慌張。」

  「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冠軍侯的本事，本公子領教了。」

  這一局是我輸了，但沒關係。

  聖州是司馬家的地盤，既然冠軍侯不給面子，咱們就好好較量一番。

  走！

  熱鬧的蓮花村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趙鐵心與崔寧竊竊私語：

  「這冠軍侯真是英雄啊，不比教主差。」

  本來趙鐵心最煩那些公子哥，像司馬傑那種人看了就覺得噁心，因為他見過太多貴人，不把底層當人看了。

  現在實際接觸下來，趙鐵心反而心服口服。

  崔寧沒好氣地看了一眼：

  「難道你想去參加楚家軍？」

  趙鐵心連忙說道：

  「當然不是，但鄉親們可以去參加！」

  「我有預感，將來教主最大的敵人，就是這冠軍侯，不如我們先派人，加入進去看看。」

  「好歹鄉親們算是一個好出路。」

  崔寧眼前一亮，不由地點頭道：

  「有道理！」

  蓮花村重新歸於平靜，附近山巒上有一頭妖魔睜開了眼睛，凝望著村莊。

  「血，本座需要更多的鮮血。」

  「但不能吃，現在還不能吃。」

  「純陽的血肉，充滿龍氣的血肉，好想咬上一口。」

  「只要吃了它，本座就不會再受到控制了。」

  傳說中的殭屍，飛天夜叉消失在原地。

  ……

  飛天夜叉的行動，讓馬車中的楚無疆忍不住向後看去。

  那妖魔的氣息，若隱若現。

  好像要跟自己打持久戰一樣。

  殭屍是一種非常有耐心的妖魔，它們並不急躁，反而經常潛伏在亂葬崗等陰氣重的地方，等候獵物上門。

  同樣的，飛天夜叉在感受到楚無疆那近乎完美的血肉。

  因為他身上的天賦太多了，像是純陽仙體，龍氣，霸氣，福氣等等。

  每一樣天賦，都讓楚無疆的血肉變得無比美味。

  飛天夜叉甚至產生一種念頭，只要吃掉這個男人，它就有希望突破桎梏，站在殭屍一族的頂端——旱魃。

  到時候旱魃出世，就連武道聖地的領袖，也要動用絕世神兵，才能將它鎮壓。

  楚無疆依靠強悍的直覺，察覺到妖魔若隱若現，又突然消失的氣息，不由得多看了外面幾眼，讓同在馬車裡的戒空禪師苦笑道：

  「阿彌陀佛。」

  「楚施主，您何必這樣對待司馬公子。」

  「他雖然對人和氣，從未發火，但天生鷹視狼顧，絕非甘於人下者。」

  「您這樣的……」

  楚無疆收回目光，笑了笑道：

  「沒關係的，本侯曾與司馬家達成協議，維持和平。」

  「結果他們在執行條件暗中下手，不是個爽利的人。」

  「既然司馬家不服，就打到他們服為止，不服不行。」

  楚無疆上一次占了便宜，就打算暫時和平，誰料司馬家一招接著一招，就是想把便宜占回來。

  這次甚至動用飛天夜叉。

  楚無疆自然要陪他們好好玩玩。

  現在還不能斬草除根，那就先打個半死。

  飛天夜叉的出現，讓楚無疆提高了對司馬家的評價。

  戒空禪師只能苦笑一聲。

  真是年輕氣盛啊，不，飛揚跋扈。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這一回跟侯爺走，司馬公子怕是會記恨貧僧。」

  戒空禪師不介意幫助冠軍侯一把。

  畢竟司馬家在聖州，法緣寺也在聖州，兩家人在一個槽子裡吃飯。

  兩者可能和諧嗎？

  尤其是司馬傑出了兩位絕世天驕，法緣寺最強也只有天驕層次，未來發展堪憂。

  佛門就這麼心甘情願？

  不太可能。

  楚無疆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會選中法緣寺做盟友。

  事實證明，楚無疆的推測是合理的。

  戒空禪師只是強調自己付出的代價。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放心，本侯不會虧待朋友。」

  「這一次祭祀姬家軍的事情，本侯還希望法緣寺幫忙。」

  「儘可能收集歷代姬家軍死難的情況，給他們銘刻牌位，供奉起來。」

  「最好放在聖州的不同寺廟裡。」

  戒空禪師不是傻瓜，他立刻意識到的意義，低聲問道：

  「楚施主是想藉助布局，呼喚姬家的鬼神相助？」

  楚無疆點頭道：

  「不錯，正是如此。」

  楚無疆對於聖州來說是一個外地人，為姬家軍的亡魂祭祀，會成為一把鑰匙，打開他與聖州的隔閡。

  姬家雖然敗亡，在聖州仍然有很強的號召力。

  楚無疆這樣大規模祭祀姬家軍，讓自己變成半個自己人，這樣對付司馬家，就會有姬家餘孽前來投靠。

  從協議上來講，這叫打了一個擦邊球。

  司馬家會使用詭計，比如用臨期的丹藥償還，玩鑽空子的把戲，楚無疆也會。

  戒空禪師連聲道：

  「法緣寺願為侯爺辦此事，只是……」

  楚無疆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三百萬兩，供奉十年以上，並請高僧出手，不夠還可以再加。」

  「錢都是小事，不夠還可以再加。」

  他願意砸掉這些銀子，讓司馬家認為兩者聯合起來了。

  當然楚無疆有這底氣，在於鮫人貿易帶來的高額利潤，以及士兵們的消費。

  按照沈清月的匯報：

  「今年剩下幾個月，鮫人貿易帶來的利潤會超過五百萬兩。」

  「其核心原因在於，珍珠本身就是藥材，對於鍛體境武者來說非常受用。」

  「這使得消費量有增無減，伴隨著明年的開採能力上升，收益還會進一步放大。」

  「除此之外，蕭會長傳來喜報，大量的士兵購置房屋，田產，首飾等等，使得收入進一步增長。」

  楚家軍的士兵和家屬，凡是活下來的人，都發了一筆橫財。

  風雨樓在楚無疆冊封冠軍侯，立即執行條約，三千萬兩白銀，一分折扣都沒打，火速到位。

  這些算上朝廷的犒賞等等，將近6000萬兩白銀砸下去，按照參與鮫人大戰的士兵，包括各家的私兵，總計為20萬人，算下來是人均300兩的收益。

  打個比方就是，士兵一口氣拿到了30萬塊錢的獎勵，他們自然會狠狠消費。

  像是購置田產，娶妻，修煉資源，奢侈品等等。

  由於龍州大量的商鋪，幕後的主人其實是楚家。

  這等於銀錢走了一個來回，很多又重新回到楚家的手裡。

  楚無疆連忙問道：

  「娘子不用仔細解釋，你只要告訴為夫，有多少余錢就行。」

  沈清月沒好氣地說道：

  「夫君今年最多再花五百萬兩，再多就超支了。」

  結果楚無疆見到戒空禪師，一口氣就花掉五分之三。

  沈清月知道，非得抱怨兩句，說夫君不能管錢。

  戒空禪師終於體會到楚無疆的魄力，點頭道：

  「貧僧定當竭盡全力，把姬家軍的事情辦妥。」

  反正司馬家有意見，他也挑不出來毛病來。

  法緣寺做一筆生意，賺一點而已。

  楚無疆笑道：

  「禪師，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一同捕捉飛天夜叉！」

  戒空禪師點頭道：

  「合作愉快。」

  「貧僧這就去提前稟報方丈。」

  話音剛落，戒空禪師一刻也等不了，他要急速返回法緣寺，告知方丈。

  楚無疆重新坐回太師椅，讓雲裳重新按摩，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可把他給累壞了，要狠狠地享受回來，順便探查飛天夜叉的下落。

  誰料這時又來了一個熟悉的女子。

  商璐璐有些不安地問道：

  「侯爺，小女子能否上車諮詢？」

  楚無疆見有美人來投，不由得笑道：

  「隨時都可以。」

  「還請商小姐上車。」

  距離聖心城還有一點距離，楚無疆不介意為女子開導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