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楚無疆永遠支持你當家主(合章6.8k,求訂閱)
聖州,司馬家,祠堂
「老祖宗在上,耳孫有罪。」
司馬英在醒悟自己被人算計,大敗虧輸後,顧不得浪費秘寶,使用天涯海角符,火速趕回聖州。
家族高層尚未詢問事件始末,司馬英已奔向先祖祠堂,撲通一聲,長跪不起。
司馬宣是烈祖,司馬英這一代則為耳孫。
司馬英磕頭喊道:
「老祖宗在上,耳孫有罪。」
砰!砰!砰!
司馬英用力地將額頭磕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祠堂的雕像伴隨著陣陣磕頭聲,發出紫色的亮光。
紫色的光芒將司馬英籠罩,並治癒他額頭上的傷痕。
司馬宣正調動純陽之氣,修復聖皇大陣,眼見耳孫如此激動,不禁問道:
「耳孫何罪,速速道來。」
司馬英沉痛說道:
「耳孫不智不明,不聽亮弟之言,一意孤行,試探楚府。」
「誰料冠軍侯悍然出手,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還被他布下騙局,簽訂契約。」
「耳孫有罪。」
司馬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情,臉上寫滿了悔恨。
《心奕算經》的修煉者往往是一等一的陰謀家。
他們修為越高,陰謀水平越深。
等司馬英從楚府出來,大腦沒有天魔念頭的干擾,瞬間意識不對。
【我明明懷疑過密信為假!】
【司馬家明明不怕與楚家決裂!】
【結果我卻簽下那份契約!】
【冠軍侯除了承諾姬飛虹不來報仇外,就空手套白狼!】
【我被騙了,騙得好慘!】
司馬英心如刀割,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武功被碾壓,智商也被碾壓。
這回是從頭輸到尾。
司馬宣聽完耳孫講述,沒有生氣,反而由衷讚嘆道:
「冠軍侯果是少年英雄,不僅是武學奇才,在陰謀算計上,完全不像是年輕人,倒像是積年的老狐狸。」
「耳孫不必自責。」
「這回就罰了你例錢半年,等下你自去執法堂領罪。」
司馬英大驚:
「老祖宗,這罰得太輕了。」
所謂的例錢,不過是家族給與子弟的修煉資源,司馬英早就超脫這境界,這就好比懲罰千萬富豪,不准領低保。
他本來也沒領。
司馬宣坦然道:
「好了,就這樣。」
司馬英低聲道:
「是,老祖宗。」
司馬宣沒有責怪耳孫,對於家族的絕世天驕要愛護。
什麼事情該罰?
自己疏忽,麻痹大意,因主觀因素失誤,應該懲罰。
什麼事情不該罰?
敵人太強,情報不足,因客觀因素失誤,不應該懲罰。
這位司馬家的老祖宗,一向分得很清,司馬家第一次與楚家交手,吃點情報的虧,也能理解。
至於賠償的東西,還不至於讓司馬家傷筋動骨。
他語氣溫和地問道:
「懲罰不是重點。」
「你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嗎?」
司馬英連忙答道:
「耳孫不該簽下那契約。」
「冠軍侯的一切手段,一切布局,都是為欺騙耳孫,以至立下武道誓言。」
「只要耳孫立下誓言,真假就無所謂了。」
司馬家口頭答應的東西,都做不得准。
唯獨司馬英是絕世天驕,不可以輕易背棄諾言。
他一旦反悔的話,後果非常嚴重,甚至龍氣反噬,摧毀天賦。
司馬宣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色,開始循循善誘道:
「那為什麼你會簽下契約?」
這……
「仔細想想。」
司馬英的大腦急速運轉,連忙喊道:
「因為耳孫認為密信是真的。」
司馬英喊完,仍有些不自信地問道:
「老祖宗,我們沒有勾結鮫人吧。」
「廢話!」
司馬宣不客氣地說道:
「老朽要勾結,也是勾結龍宮。」
「那鮫人連元神都沒有,它配嗎?」
「只不過冠軍侯手段高明,偽造密信都能下這麼大功夫。」
「看來是早有預謀,你輸得不冤。」
司馬英心中一陣慚愧。
他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想明白。
只能說局中人和局外人,是不一樣的。
「耳孫慚愧。」
司馬宣沉聲道:
「你會中此奸計,老朽也有責任。」
「早知如此,老朽該告訴你說一聲,司馬家與妖族的確有些聯繫。」
司馬英大驚失色。
我們真的勾結妖族?
司馬宣補充道:
「不過是跟青丘的狐妖有些聯繫,做點買賣罷了。」
「好了,你再仔細思考一下。」
「既然伱想過密信是偽造的,為什麼還中計了?」
司馬英連忙答道:
「因為姬家一事,耳孫下意識認為密信也為真。」
「特別是冠軍侯轉贈密信,堪稱神來之筆。」
「於是耳孫不再懷疑,終究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司馬宣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給家族定下的規則是,寧可要聰明的弱者,不要愚蠢的強者。
前者不會引來災禍,後者則會有滅族大禍。
「很好。」
「你能想到這步,非常不錯。」
「犯下錯誤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錯在哪裡。」
「但你還是沒有明白,真正的要害點在哪裡。」
司馬英這下露出不解的神色,他連忙行禮道:
「請老祖宗教我。」
司馬英再次磕了一個響頭。
司馬宣斬釘截鐵道:
「因為恐懼!」
司馬英面露不解之色。
「耳孫並不怕他。」
即使元神強者來襲,他一樣做好決勝負的打算。
司馬宣長嘆一聲:
「不是怕他,而是害怕不簽契約的後果。」
「從你想妥協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輸了。」
如果楚無疆聽到這話,一定會豎起大拇指。
「司馬老賊厲害,一下子看穿計策的核心。」
楚無疆前世與詐騙集團打交道。
他們最常用的策略,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
【如果你不打錢,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至於是用派出所查案,法院查封,家人出車禍,失去戀人,那都是根據受害者的信息制定。
詐騙,詐騙,核心不是騙。
而是用【恐懼】支配對方。
一旦受害者產生恐懼,害怕法院,害怕戀人離開等等,那智商就會直線下滑,乖乖給詐騙分子轉錢。
同樣的,為什麼很多受害者轉錢後,頓時大徹大悟,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呢?
因為受害者在交錢的瞬間,收穫了安心,免於恐懼的支配。
這時智商就重新占領高地了。
司馬宣身為頂級的老狐狸,一看穿布局的關鍵,繼續問道:
「他先用武力鎮壓,其次請來柳知府,破壞司馬家與宰相府的關係。」
「這時你會想怎麼樣?」
司馬英終於恍然大悟。
自己怕了,患得患失。
他低聲說道:
「耳孫認為這是家族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遮掩下來。」
「終究進退失利。」
司馬宣滿意地答道:
「這就對了。」
「《心弈算經》必然讓自己處在超然的境界。」
「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
「你已入局,心懷恐懼,怎能不輸。」
老祖宗的話宛如暮鼓晨鐘,當頭棒喝,為他驅散這一次的失利。
司馬英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低聲說道:
「多謝老祖宗指點!」
「耳孫必不負所托,今後面對冠軍侯,不再恐懼。」
「只是這簽訂的契約,還有那份假密信,如之奈何?」
司馬宣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說道:
「耳孫放心吧。」
「第一,氣運秘寶,老朽會請天運道人出手,切割運數,給他一份最少的,減少損失。」
「防止他利用這些氣運。」
「第二,丹藥可以送一些臨期的,比如只剩下一兩個月的。」
「這樣花費的價錢會更低。」
「冠軍侯管理不善,使得丹藥失效,跟司馬家有什麼關係?」
「第三,糧價太便宜了,聖州的糧價漲一倍,那三千萬兩的銀子,就會縮水成原來的一半。」
「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向聖州的宣稱,就是冠軍侯大肆購買糧食,推高了聖州的糧價。」
「至於那份密信,你還不算愚蠢,老朽這就去找宰相大人,提前提醒!」
「免得他誤中奸計。」
司馬宣面對耳孫造成的劣勢,當即展開反擊策略,這聽得司馬英目瞪口呆。
「老祖宗,這會不會有些不妥?」
畢竟這些條件都是談妥的,儘管楚無疆使用了欺詐戰術,但談判都是正經完成。
司馬宣冷靜道:
「有空子就要鑽!」
「司馬家的宗旨,就是要利用全部的規則,為家族利益服務!」
「只有對家族的忠誠,是永恆的。」
「什麼承諾,信義,全是狗屁。」
「洞虛,洞虛!」
「司馬家的使命就是鑽漏洞,為自己謀利!」
司馬英這下醒悟過來,就連《洞虛劍經》的劍意,似乎都壯大了幾分。
他連忙應諾道:
「是,老祖宗!」
「不過耳孫還有一件事要稟報。」
「亮弟,很有可能已經叛變了。」
司馬英在老祖宗諒解後,想起與自己隨行的司馬亮。
這小子絕對是叛變了。
必須讓老祖宗收拾他。
司馬宣聞言色變,他什麼事都能容忍,就是不允許子孫內鬥。
「把他給我叫來。」
「是,老祖宗!」
很快,司馬亮也來到祠堂,他看到司馬英臉上的殺氣,便知曉這一關不容易渡過。
可惜他同樣做好準備,長跪地上,磕頭道:
「老祖宗,昨夜冠軍侯威逼利誘,要耳孫投降,協助他對付司馬家。」
「畢竟絕世天驕不會承擔責任,耳孫則有可能為失利負責。」
「他告訴耳孫,要麼投靠楚家,要麼承擔責任。」
「如果耳孫不投降,他會與英哥兒聯手,弄死耳孫。」
司馬英臉色一變,呵斥道:
「你在胡說什麼!」
司馬宣慢慢道:
「繼續說下去!」
「老朽會聽。」
司馬亮繼續說道:
「耳孫進退維谷,冠軍侯說過不服者死。」
「耳孫不知大哥有沒有跟冠軍達成妥協。」
「所以……」
司馬宣沉聲問道:
「所以你就投了?」
「你該知曉,老朽生平最恨什麼。」
那就是背叛家族的人。
司馬家的人可以無能,但不可以背叛家族。
這是司馬宣定下的鐵律。
司馬亮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是的,老祖宗。」
「耳孫答應做冠軍侯的間諜,並希望他替耳孫報仇,將來殺了司馬英。」
「這樣一來,耳孫就不需要髒手,報仇雪恨。」
「耳孫在楚家客廳里幫腔幾次,都為取信冠軍侯,主動站出來。」
司馬英勃然大怒,他從來不允許司馬亮反抗自己。
更不要說想殺自己。
司馬宣略加思索一番,驚訝道:
「你是主動的?」
司馬亮點頭道:
「是的,老祖宗。」
「當時情況危急,耳孫只有卑躬屈膝,投靠楚家才有希望活下來,並藉此機會,打入楚家內部。」
司馬亮在江湖上有一個綽號,名為【狡狐】,他不僅能感應危機,在陰謀詭計上,更是勝過司馬英一籌。
所以司馬宣才會讓司馬亮擔任執行官。
「那你為何不阻止小英犯錯?」
司馬亮沉聲道:
「冠軍侯雅量非常,深沉多智,旗下皆為當世虎狼。」
「耳孫認為比起這一點損失,打入敵人的內部更為重要。」
「若是老祖宗不信,可以在耳孫身上種上神魂種子,隨時觀察動向。」
這下司馬英都驚呆了。
任何一個武者,都不希望被人二十四小時觀察,監督。
現在司馬亮卻願意接受最嚴格的檢查,以此證明自己對家族的忠誠。
司馬宣見司馬亮如此決絕,鬆了口氣道:
「你做得很好,老朽同意你做間諜,探查情報。」
「若有需要,你可向冠軍侯提供一些情報,換取信任。」
「家和萬事興,司馬家允許競爭,絕不允許內鬥。」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人都去建立情報網,調查冠軍侯的一切情報。」
「還有一定要找到姬飛虹的下落,將她斬草除根。」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是,老祖宗!」
仿佛剛才恨不得對方當場暴斃的內鬥,就這樣消弭於無形,
然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司馬亮起身的瞬間,沒有看向老祖宗,也沒有看向司馬英,他的兩眼略微失神。
【老祖宗,跟冠軍侯作對,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
……
楚府,客廳
在司馬英清醒過來以前,楚無疆便請司馬亮坐下喝茶。
「司馬公子,請喝茶。」
司馬亮非常坦然地拒絕道:
「侯爺,在下不可能背叛家族。」
「一旦背叛家族,老祖宗一定會毫不留情地除掉。」
「與其死在老祖宗手裡,不如死在侯爺手上,還算家族的英雄。」
楚無疆見狀大笑道:
「司馬公子放心,本侯只是想跟公子做盟友而已。」
「並沒有讓你背叛家族的意思。」
司馬亮不可思議地問道:
「盟友?」
楚無疆舉起茶杯,笑著說道:
「本侯支持公子成為下一任司馬家主!」
「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都可以來找本侯。」
「本侯不需要你提供情報,也不需要你出賣司馬家。」
「只要你認認真真去爭奪家主之位,這就夠了。」
俗話說,禍起蕭牆。
楚無疆想要對付司馬家,就要瓦解對方的八大支脈,最好的辦法就是內鬥。
只要他們鬥起來,往往比間諜還間諜。
三國時期,袁紹死後,兄弟鬩牆,最終袁家基業灰飛煙滅。
楚無疆將會永遠支持司馬家的弱者,讓他們爭奪家主的位置。
司馬亮臉色微變,沉吟道:
「家和萬事興!」
「司馬家能有今日,全靠兄友弟恭,家族和睦!」
楚無疆笑道:
「司馬家有八大支脈,聽說亮公子與英公子有些八字不合?」
「亮公子不願意的話,本侯絕不強求。」
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司馬家多子多孫,未必是一條心。
昔日楚家就兩個血脈,一個是楚無疆,一個是楚志遠,這遠方堂兄就想取而代之。
貴族不內訌,那才是奇了怪了。
司馬亮聞言,不由地吞了一口吐沫。
自己要是做好人,其他兄弟豈不是要占便宜?
做夢!
這不是司馬亮有多大的野心,而是出於對哥哥弟弟們深厚的感情。
司馬亮當即開口道:
「侯爺有所不知,在下的老祖宗火眼金睛,司馬英性格惡劣,卻非愚笨之人。」
「在下計將安出?」
此話一出,預示著司馬亮願做楚家的盟友。
只是他還有些不放心。
楚無疆笑道:
「這事容易。」
「亮公子可以坦白做了本侯的間諜。」
楚無疆人為了讓司馬亮取信自己的家族,當即把帝光燭的雙面間諜,改一改套用一下,用來欺騙司馬宣。
司馬宣聽到司馬亮的坦白,雖然也有懷疑,但想不出他坦白的理由,最終選擇相信。
司馬亮看著老祖宗相信的模樣,心中暗道:
【老祖宗,您果然老了,這樣的陰謀都沒察覺出問題。】
【若耳孫不協助冠軍侯,他就會去找其他支脈協助。】
【而我,也不想給絕世天驕當狗。】
司馬宣讓兩人設立調查楚無疆的小組,心中仍有些不安,他立刻喊道:
「小英,你留下來。」
司馬亮連忙告退,司馬英連忙問道:
「老祖宗有何吩咐?」
司馬宣沉吟道:
「你替老朽書信一封,傳過萬妖血窟,去往妖之國度,送與青丘國主。」
司馬英瞳孔瞪大,連忙勸道:
「老祖宗可是要借刀殺人?」
「這冠軍侯實力非常,絕不遜色元神強者,如今府上還有元神強者坐鎮,萬萬不可啊。」
司馬英親眼見到沈清月,楚無疆出手,印象深刻。
即使他全力以赴,也不是任何一人的對手。
除非他快速進階元神。
司馬宣搖頭笑道:
「放心。」
「老朽是想跟楚家聯姻。」
「哈?」
老祖宗提出的意見匪夷所思。
楚無疆剛坑了司馬家一把,他們就想著去聯姻?
這也太賤了吧。
但仔細一想,卻是一個好主意。
司馬宣認真道:
「一般的女子,鎮不住冠軍侯。」
「唯有青丘的狐妖,方有幾分機會!」
楚無疆有一箭五雕,司馬家則要使用擅長的聯姻戰術。
司馬宣沉聲道:
「你要儘量調查冠軍侯的喜好。」
「讓青丘國主挑選最合適的狐妖,假扮司馬家的女子。」
「不,最好是借屍還魂。」
「從家族裡挑選一個最合適的女子,讓狐妖附身。」
司馬英戰慄兩下,最終還是答道:
「是,老祖宗!」
對於司馬家來說,每一個人都是家族的一枚棋子,絕世天驕要聯姻,雛鳳榜前十要聯姻。
這正是在司馬宣的精心布局下,司馬家才是天下的頂級世家。
哪怕被人認為是以狐媚而取天下,也無妨。
楚無疆想扳倒這樣的世家,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尤其是天下尚未大亂以前,更是不能輕舉妄動。
所以楚無疆在客廳里,抱著清月娘子解釋道:
「司馬家有八大分支,這些分支表面和睦,實則內鬥不休。」
「我們不應該使用蠻力,用巧力應對。」
沈清月依偎在楚無疆的懷裡,捂嘴一笑:
「夫君放心。」
「妾身對司馬家的了解,比夫君還要多哦。」
楚無疆來了興致,連忙問道:
「多出哪些?」
沈清月乾脆地回答道:
「司馬家的子孫,尤其是旁支的旁支,怨氣很重。」
「子孫多,旁支分得就少,競爭壓力極大。」
「除非有天才之姿,列入族譜,否則司馬家的公子並不值錢。」
果然如此。
優點和弱點,往往是互相轉化的。
司馬家膨脹幾十萬人口,就算年入一億兩白銀,分給眾人的錢,平均不過幾百兩。
這對於武者的開銷來說,遠遠不夠。
即使楚無疆沒有挑撥離間,他們自身也會瘋狂內鬥。
「所以妾身不擔心夫君的計劃,反而是司馬家的老祖宗更危險。」
沈清月以前替東海王府整理情報,她對於天下大勢,各方勢力的優缺點,比楚無疆要清楚得多。
楚無疆忍不住問道:
「娘子,這司馬老賊有何危險?」
沈清月略加思索答道:
「他很喜歡鑽空子。」
「比如夫君定下的三條規則,司馬家一定會努力縮水。」
楚無疆有些納罕地問道:
「娘子怎麼那麼清楚?」
沈清月白了一眼道:
「妾身當初跟司馬家做買賣,虧了差不多三十萬兩。」
「那人瘋狂鑽契約書上的漏洞,妾身只好認下這筆帳。」
楚無疆不禁問道:
「後來呢?」
「後來王府就不跟司馬家做生意了。」
「以他們的習慣,一定會偷工減料,降低成本。」
「夫君讓司馬家賠償三千萬兩,他們實際能給一千萬兩糧食,就算是運氣好。」
楚無疆不禁問道:
「那司馬家的名聲還行,這是怎麼回事?」
沈清月輕笑一聲:
「因為聖州的茶樓,說書先生的幕後老闆,是司馬家。」
這下楚無疆明白了。
司馬家幹的事情並不地道,但他們肯花銀子在輿論上來解決。
「那司馬家很看重名聲?」
沈清月點頭道:
「這是自然的。」
「除了邪魔九道外,各方都很看重名聲。」
「像是方相的小兒子方浮生,長年流連青樓,多次患上花柳病,名聲極差。」
「不要說崔家,盧家這些頂級世家,就算是一般的中等人家,也不願意與他聯姻。」
楚無疆並不關心那方浮生如何,只是聽懂【看重名聲】這四個字,不禁露出笑容:
「那為夫有辦法了。」
還沒等沈清月詢問,楚無疆就喊了一聲:
「芷若。」
百里芷連忙應道:
「奴婢在。」
「今天朝廷的邸報來了嗎?」
百里芷連忙說道:
「有的!」
「今日的邸報上寫御史大臣彈劾司天監,說他們浪費國庫,屢戰屢敗。」
「他要求追究鎮國公在幾次行動中的責任。」
「太子殿下對此勃然大怒,把那御史大臣趕走,讓他去聖州當官,短時間內莫要返回天京。」
楚無疆聞言一喜,心生一計道:
「那芷若從今天開始,可以辦一份報紙了。」
百里芷不解地問道:
「主人要做什麼邸報,這朝廷不是會發嗎?」
楚無疆解釋道:
「朝廷的邸報內容大多為官員升遷,朝廷鬥爭。」
「老百姓看不懂,也不喜歡看。」
「我們辦的報紙,要跟百姓息息相關。」
楚無疆大體把後世的報紙內容說出來,讓百里芷眼前一亮。
「主人真是天才。」
「可是這麼重要的擔子,真能交給奴婢來辦嗎?」
百里芷擅長寫文章,用來發展媒體倒是專業對口。
只是她不夠自信。
楚無疆剛想安慰兩句,就聽到沈清月噗嗤一笑:
「芷若妹妹不必擔心、」
「夫君只是懶而已,他喜歡把活都交給別人,最好無事一身輕。」
「咳咳!」
楚無疆不禁咳嗽了兩聲,連忙解釋道:
「娘子們不要誤會,為夫可是很忙的。」
「夫君忙什麼呢?」
楚無疆認真道:
「去赴約。」
他與洪雁翎的約定,到了該執行的日子。
……
邙山,荒丘
洪雁翎一襲藍衣,笑語盈盈道:
「冠軍侯,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