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本侯會給你一個不能拒絕的條件(7.4k,求訂閱)
「海外?」
戒塵禪師面露遲疑之色,他不禁搖頭道:
「楚施主,這海外有妖霧,每到海神節,就會飄到海岸,甚至上岸。」
「這些妖霧來襲,元神強者都要退避三舍,免得折損壽命。」
「天下百姓聞妖霧而色變,以為去海外必死,如何肯向外遷徙?」
海上飄著迷霧,阻擋人族的步伐。
任何武者都不願意去,假設你原本有200歲的壽命,妖霧吸多了,就變成100歲,誰樂意呢?
更何況這些迷霧有一個特點,修為越高,壽命折損越多。
面對戒塵禪師的疑問,楚無疆早有準備,他沉聲道:
「對於元神強者來說,他們需要吸收天地元氣,吸得越多,危害越大。」
「但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就像生活在空氣糟糕的環境下,折損壽命的力度,不會那麼大。」
「兩害相權取其輕。」
「一個是繼續放任聖州百姓南下,與巫州百姓廝殺。」
「一個是遷徙到海外的島嶼,嘗試定居,每當迷霧降臨的時候,我們可以撤回來。」
如果進行測量的話,普通人在聖皇大陣外居住,大約天然壽命會折損30年左右。
但天命王朝,沒有習武的人,他們的人均壽命在30歲-40歲之間。
按照冷酷的計算方式,迷霧的折壽,真有那麼重要嗎?
楚無疆想到這裡,補充道:
「至於百姓願不願意去。」
「大師可知道鎮海城,與定海城周圍,生活著大量的百姓。」
「這些百姓隨時可能遭受鮫人的偷襲。」
「在漫長的時間裡,他們仍然願意冒著住在定海城周圍,大師可知為何?」
戒塵禪師搖了搖頭:
「貧僧不知。」
楚無疆長嘆一聲:
「因為在這裡居住,不需要繳納人丁賦,不需要繳納田賦等等。」
「比起鮫人可能的偷襲,還是賦稅比較可怕。」
「本侯上一次去鎮海城,定海城的時候,還有百姓偷偷詢問。」
「他們說『大人,這鮫人輸了以後,賦稅是不是要加回去了。』比起鮫人來說,他們更擔心賦稅增長。」
鎮海城,定海城附近的居民,本質上是為軍事服務的。
人煙密集地方,聖皇大陣的威力就大,對於妖魔的壓制力也會更強。
戒塵禪師曾經也是苦日子出身的。
但他很快就發了財,做了酒肉和尚,肥頭大耳,像個彌勒佛似的,出行都要穿金戴銀,比銀州的富商還要像富人。
戒塵禪師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繼續提出問題道:
「楚施主言之有理,可即使我們解決百姓遷徙問題。」
「但海外依然立不住。」
「除了這海島之上,除了能捕魚,能狩獵,還能有什麼產出?」
「總不能指望每個漁夫都能發現龍鯉,捕獲寶魚吧。」
數百年下來,鎮海侯發現不少島嶼,但這些島嶼的開發力度都很低。
人族在海外的島嶼連種植園經濟都不算。
只有捕撈,採集,打獵這些比較原始的方法。
畢竟每年的海神節,妖霧就會擴張一次,大量的作物要麼死去,要麼吸收毒素,變得不可食用。
儘管還是有部分糧食存活,但產量實在太低了,不足以供養大量的人口。
只有漁夫,獵人還能勉強維持。
戒塵禪師見楚無疆沒有反駁,補充說道:
「而在巫州拓荒的領地,則能代代生活下去。」
「森林能變成田地,養活更多的人。」
戒塵禪師是淨財院的首座,他對於一件事能不能幹,還是了解的。
楚無疆指著戒塵禪師帶來紡紗機,笑道:
「有了大師所做的機器,我們在海外便能立住。」
「海外島嶼種糧食不行,還可以安置工人嘛。」
「絲州依靠布匹,行銷天下,海外的島嶼也可以做到。」
戒塵禪師頭疼道:
「楚施主,您在開玩笑嗎?」
「這紡紗機要用,起碼要有棉花,或者蠶絲!」
「海外哪來的……」
戒塵禪師突然意識到什麼,不由地開口道:
「大人是想嘗試種棉花,還是亞麻?」
楚無疆點頭道:
「對。」
「本侯查閱過了鎮海侯府開發海外的經驗,他們總是想在海島上種糧食。」
「偏偏妖霧污染過的島嶼,很難長出糧食,即使種出糧食,也大多有害。」
「那為什麼不反其道而行之,種一些亞麻,棉花來試試呢?」
「這些作用不是用來吃的,那問題就會大大減輕。」
楚無疆去過煙波島,上面仍長滿植被,它們在妖霧的污染下,變得不可食用。
對這世界的人來說,不能種糧食,等於很難定居。
而楚無疆來說,糧食問題可以通過貿易來解決。
戒塵禪師下意識地反駁道:
「可是海島上的百姓吃什麼?」
楚無疆笑道:
「當然是從龍州,聖州運糧過去。」
戒塵禪師不解地問道:
「那這有什麼區別呢?」
楚無疆拿出堪輿圖,上面有鎮海侯府多年探索的資料,上面標註著大大小小數百個島嶼,還有很多尚未發現的島嶼。
「當然有區別。」
「絲州,龍州,都有大量的土地種植棉花,種植亞麻。」
「如果海島能種植亞麻等作物,那大陸上就有更多的土地,用來種植糧食。」
「這樣整個大陸就能空出更多的土地,種植糧食。」
正如楚無疆的前世,國家每年需要進口近億噸的大豆,因為要是自己種的話,耕地是不夠用的。
現在楚無疆的想法是,既然海外島嶼種不了糧食,那可以儘量嘗試種植經濟作物,比如亞麻,棉花等等。
用海外的島嶼來置換本地的耕地。
打個比方,天命王朝有一億畝耕地用來種棉花,現在他們在海外種了一億畝的棉花,那麼本土的耕地就能種糧食了。
「如果我們在海外種植棉花,種植亞麻,那這紡紗機就能派上用場。」
「若是棉花,亞麻種植成功,還能在島上修建工坊,紡織布匹,再運回大陸。」
「盤活整個大陸與海外領地,形成貿易循環。」
這就是楚無疆為龍州做出的規劃。
戒塵禪師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
這樣的方法,也有人想過,但執行不了。
第一,鮫人等妖魔的存在,使得海上貿易成為困難點。
第二,要種植這種經濟作物,需要大規模移民,才有利潤可言。
他不由得說道:
「侯爺等等,讓貧僧算一算帳!」
楚無疆露出笑容道:
「沒問題。」
戒塵禪師與其說是和尚,他更像是一個豪商,精於算計。
他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算盤,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他卻皺緊眉頭,搖頭道:
「侯爺,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很有可能會虧本,現在糧食的太貴了。」
「如果要置辦工坊,海外移民建設,這需要大量的糧食。」
地主家請人做長工,干體力活,也需要讓人吃肥肉,補充體力。
這不是老爺們心善,而是你不給人吃好的,幹不了重體力活,很有可能會咳血而死。
工人比農夫會消耗更多的糧食。
因為農夫在非工作時間,會懶洋洋地躺著,不是他們懶,而是儘可能減少體力消耗。
工人長時間工作,除非當做消耗品,讓五年之內必死無疑,否則消耗的糧食更多。
楚無疆沒算過這筆帳,不禁問道:
「會虧多少?」
戒塵禪師沉聲道:
「十多年前,一斤米大約5文到7文錢,現在天下的米價漲到一斤20文錢。」
「不僅如此,米價還在繼續上漲。」
「即使一切順利,米價漲到25文錢到30文錢,這些僱傭的工人就太昂貴了。」
1兩銀子等於1000文錢,換算成楚無疆的前世,即為1000塊錢。
在十多年前,靈米尚未問世,人口還沒膨脹到極限,天命王朝的米價大約5塊錢1斤。
現在1斤米漲到20文錢。
即使是前世的小康之家都難以承受,更不要說這時代了。
工業革命的基石,是農業革命。
你沒有大量的廉價糧食供應,推動工業革命發展,會伴隨嚴重的饑荒和死亡。
楚無疆發現自己想當然了,沒算過經濟帳。
但他依然沒有改變主意:
「沒關係的,任何買賣都要初期投入。」
「我們不去做的話,米價只會越來越貴。」
「米價越貴,這天下就越危險。」
楚無疆不希望天下大亂。
雖然武者能輕易鎮壓普通的百姓造反。
但天運有變,誰說普通人不能在大時代中崛起呢?
洪雁翎可以釣到七彩龍鯉,其他的氣運之子,為什麼不能釣到九彩龍鯉,甚至得到龍元等天材地寶。
完全有可能。
一旦民怨沸騰,天下傾塌,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戒塵禪師行禮道:
「楚施主能為天下萬民著想,貧僧佩服。」
「貧僧確實聽說過,在【豐州】有一教派喚作【玄元教】,他們極力抵制靈米,還在州府間流竄,放火燒靈米。」
「這些年搞得朝廷很是頭大,若是米價再漲上一些,這樣的教派就會紛紛湧現。」
社會壓力大到一定程度,百姓就會自發地加入各種組織,以求自保。
而這些組織也會吸納武者,逐步壯大起來,竊奪人道氣運。
比如楚無疆的妖魔分身成為鮫人頭領,能享受一點魔運。
同樣地,這些教派暗流涌動,就會形成氣運之子,比一般的天才有更強的破壞力。
各路草頭王,江湖豪傑蜂擁而起,焉知不會冒出一條真龍來。
楚無疆雖對自己有信心,卻也不想跟真龍硬碰硬,最好消弭於無形之中。
這些減輕社會壓力的舉動,是在給自己爭取時間。
特別是楚無疆聽到戒塵禪師提起遠方的豐州,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豐州是我朝的糧食產地之一,號稱魚米之鄉。】
【現在豐州的玄元教都在放火焚燒靈米,可見社會壓力接近極限狀態了。】
【一旦糧價再次暴漲,更大規模的暴亂就會發生。】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楚無疆迅速露出笑容:
「所以楚家願意承擔初期的成本,這些建設的島嶼,都可以建立寺廟。」
「法緣寺將會得到海外的信仰之地。」
「這不比在巫州與縹緲宮作對,更有發展潛力嗎?」
他需要進一步拉攏法緣寺的投資。
現在的楚家能拿出數百萬兩白銀,但相較於海外動輒上千萬兩,乃至上億兩的投資,拉攏盟友一起干,就顯得尤為關鍵。
戒塵禪師不由得沉吟道:
「楚施主,這樣會投入太大了。」
「貧僧雖能看到遠期的收益,卻很難說服方丈。」
「一口氣開發數百個島嶼,讓百姓在海島上種植經濟作物,最後推動紡織業的發展。」
「沒有幾千萬兩白銀的投入,根本看不到一點水花。」
「絲州有無數的百姓依靠紡織為生,他們的人工無限趨近於零。」
「即使這紡紗機成功,貧僧也不敢說能賺多少銀子。」
戒塵禪師是一個算帳派。
在糧價高漲的年代,真正的賺錢方法是提高糧食的產量,任何大規模消耗糧食的行為,更容易虧錢。
即使法緣寺和楚家都有大量的田產和糧食。
但這些糧食本來可以賣出高價,現在卻要餵給工人,豈不是等於浪費了白花花的銀子。
楚無疆知道這樣的吸引力是不夠的。
法緣寺能穩定地賺錢,為什麼要冒著風險去開拓海外?
於是他笑了笑說道:
「禪師放心,本侯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賺錢。」
「本侯會給法緣寺一個不能拒絕的條件。」
「只是此事入你我之耳。」
戒塵禪師連忙問道:
「財神在上,貧僧絕不泄密。」
楚無疆相信戒塵禪師,他當即用了秘術傳音道:
【一個字,鹽】
什麼!
戒塵禪師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他這時才想起來,大海最大的財富之一,就是數之不盡的食鹽。
天命王朝的鹽價很高,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是朝廷進行鹽政專營,沒有朝廷的許可,是不能擅自開採,銷售的。
第二個是海鹽難以開發,受限於鮫人等妖魔的侵襲,海上鹽場雖然存在,但數量和產量都不行。
總體來講,天命王朝以湖鹽、岩鹽為主,價格較為高昂。
戒塵禪師顧不得身體肥胖,再次拿起算盤噼里啪啦地作響,他很快就算了一筆帳:
【我朝鹽貴,一斤鹽在70-100文錢之間,有時甚至超過100文錢以上。】
【只要低於70文錢,可以隨便賣!】
【海鹽生產成本低廉,只要量大的話,一斤不會超過5文錢!】
【我朝坐擁天下百州,人口不下百億,每人一年4斤鹽來算的話。】
【一斤鹽賺70文錢,就有28億兩白銀。】
戒塵禪師感覺呼吸有些急促。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算法。
如果實際上考慮生產成本,分銷利潤等等,以及私鹽的比例,不可能一家獨大。
但大家合作,一年賺幾千萬兩白銀,完全沒問題。
戒塵禪師現在掌控的淨財院,每年努力賺到的銀兩,跟這筆買賣比起來,都是小意思。
戒塵禪師不由得念了一聲佛號,以秘術傳音道:
【南無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侯爺,我朝律法規定:凡犯無引私鹽者杖一百,徒三年。】
【若有軍器者,加一等,流二千里。】
【拒捕者斬監候,鹽貨車船頭匹併入官。】
【侯爺可曾知曉?】
楚無疆笑道:
【大師何必嚇我?】
【我朝鹽價貴,本侯所作所為,不過是為百姓謀福利罷了,何懼之有?】
楚無疆都做龍州之主,冠軍侯,要是一點法律都不敢犯,那他做什麼官?
戒塵禪師有些激動,他左看看,右看看,來回踱步。
最終他眯著眼睛低聲道:
「楚施主,貧僧要與方丈商量一下。」
楚無疆點頭道:
「禪師請便。」
戒塵禪師連忙拿起【天涯海角符】,將其激活。
【方丈,弟子有大事稟報。】
法緣寺的方丈【無相大師】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冠軍侯玩得可真大。
朝廷對於私鹽的打擊向來從嚴處置,問題是屢禁不止。
無相大師思考片刻,他很快就提出了一個問題:
【戒塵,如果我們不同意的話,冠軍侯會放棄,還是去找碧落仙宮?】
戒塵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侯爺一定不會放棄,他一定會去找碧落仙宮。】
無相大師意味深長地回答道:
【阿彌陀佛,那我們還用做選擇嗎?】
【佛門四寺里,本寺是最弱的一個,這卻是我寺的緣法。】
法緣寺修煉《無相神功》,講究一個伸縮自如,底線特別靈活。
大乘寺不要的弟子,他們收來當作淨財院的首座,可見佛門廣大能容。
戒塵禪師恍然大悟。
【方丈,弟子明白了。】
他迅速與方丈敲定事宜,來到楚無疆,念了一聲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楚施主,方丈還有一些擔憂。」
「秦王殿下的謀士袁瑞,似乎經營北方十多個州的私鹽。」
「我等製造的私鹽會流通過去嗎?」
「還有這海鹽向來稀少,若是貿然出現在市場上,是否有些不妥?」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放心。」
「我們開發島嶼,製造私鹽,要一步步慢慢來。」
「先從雨州的私鹽做起。」
「等海洋貿易繁榮了,再行銷各地,不會引起朝廷關注。」
「至於北方的生意,這天下百州的買賣,等好啃的地方拿下,再說其他吧。」
「本侯不會貿然去得罪秦王殿下。」
兩人這下連秘術傳音都不用了。
他們不怕對方錄音,開始同流合污。
人族的大陸有漫長海岸線,但由於海上的妖霧,海鹽場並不多。
楚無疆要是大量販賣私鹽,從龍州流向全國。
只要朝廷不是傻瓜,馬上就會猜到是楚無疆乾的。
所以需要遮掩。
楚無疆先在海島上移民,種植亞麻,棉花,製作工坊,等海上貿易繁榮了,再把私鹽賣出去,就不那麼醒目了。
他只有先繁榮海上貿易,才能利用海上貿易遮掩自我。
至於朝廷派人來檢查嘛。
大海茫茫,欽差大臣就等著餵鯊魚吧。
戒塵禪師越聽越吃驚:
【冠軍侯降服鮫人部隊,開發海洋。】
【再給他三五年的時間,那簡直不得了。】
【哪怕只控制龍州,輻射雨州,他的勢力也會空前膨脹,屆時氣運加身,無人可當。】
【莫非下一位天命真龍並非秦王殿下,而是冠軍侯?】
這世上有氣運之說,各路宗門,教派組建勢力,治理百姓,都能運勢加持。
比如楚無疆冊封冠軍侯便是如此。
只是朝廷尚在,秩序尚在,天下氣運歸於中樞。
楚無疆不能像妖魔分身那樣,地位一高直接吸取氣運點數,只能得到運勢。
戒塵禪師原本的信念開始動搖。
法緣寺倒不支持秦王,而是支持太子殿下。
只是他們認為太子殿下坐穩天下難度太大,因此更傾向於保持中立,換句話說就是牆頭草。
楚無疆不在乎法緣寺做牆頭草,只要他們有用就行。
他見戒塵禪師臉色大變,不由得笑道:
「大師,海外之事已定,剩下不過細節而已,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只是聖州之事,該當如何?」
戒塵禪師連忙答道:
「楚施主放心,我等自會收攏流民,協助開拓海外。」
「至於縹緲宮的事情……」
戒塵禪師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咬牙道:
「我等自會處理,無須施主操心。」
楚無疆不禁問道:
「法緣寺打算如何處理?」
戒塵禪師坦然回答道:
「自然是按照江湖規矩。」
「縹緲宮殺害法緣寺的弟子,無論如何都該給個交代。」
「只在少年英雄會上,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法緣寺與縹緲宮的矛盾,就屬於江湖上常見的血仇,去追究誰開第一槍,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他們死了人,放不下,要去找縹緲宮算帳,這就夠了。
少年英雄會上,雙方派出門派的未來之星,互相死斗。
只能活下來一個人。
不管誰勝誰負,了結所有的恩怨。
楚無疆不可思議地問道:
「有這必要嗎?」
縹緲宮的絕世天驕,對陣法緣寺的佛子。
不管誰死了,都是一件大事。
這位大腹便便的酒肉和尚突然面露煞氣道:
「很有必要!」
「淨心師侄是不會輸的。」
「更何況風天行破我寺的無相大陣,擊殺武僧數人。」
「我寺上下,必讓他血債血償!」
你們不是和尚嗎,怎麼突然講起血債血償?
每一個絕世天驕都有屬於自己的輝煌,風天行擁有【飛廉仙體】,獨自一人打破法緣寺的無相大陣,連殺數人,大笑離去。
俗話說佛也有火。
法緣寺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楚無疆的面子再大,也不能阻止別人復仇。
除非他能壓服兩大宗門。
這讓楚無疆繼續問道:
「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本侯與縹緲宮也有些關係。」
楚無疆在考慮,要不要用聯姻的消息,外加私鹽的買賣,爭取法緣寺讓步,這時戒塵禪師看了一下周圍,換成秘術傳音道:
【楚施主,這沒別的法子了。】
【即使私鹽買賣再好,法緣寺依然會去尋仇。】
【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
【那風天行殺害的武僧,其實是掌門師兄的重孫。】
等等,重孫?
楚無疆臉色微變,有些驚訝地看向戒塵禪師。
你們法緣寺,挺會玩的。
畢竟法緣寺最有名的是,送子觀音,據說非常靈驗。
這位酒肉和尚也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咳咳!」
「施主誤會了。」
「掌門師兄是半路出家,他全家為人所殺,報仇過後,萬念俱灰,投靠我佛。」
「這重孫是他留下的唯一血脈了。」
這下楚無疆也不好勸說了。
面子再大,你也不能去阻止別人報血仇。
戒塵禪師沉痛道:
「所以貧僧其他事可以答應施主。」
「唯獨這件事萬萬不行。」
法緣寺的方丈死了重孫,於情於理都該出來討個說法。
本來楚無疆還打算說出自己與縹緲宮的關係,不得不三緘其口。
他最終嘆息一聲道:
「興許,這是司馬家的陰謀?」
戒塵禪師認真道:
「但人是風天行殺的,確鑿無疑。」
「法緣寺願意讓步,止步於此。」
楚無疆點頭道:
「那只能少年英雄會上再見了。」
「本侯會儘量化解恩怨,調查事情始末。」
「畢竟風行與淨心皆為人族天驕,能化解最好。」
距離少年英雄會舉辦還有時間,指不定楚無疆就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讓雙方都接受。
比如查到是司馬家的陰謀,事情就好辦了。
戒塵禪師露出笑容道:
「楚施主放心,貧僧心中有數。」
「貧僧這就去調動【有緣商會】的力量,開始運輸流民。」
「等等。」
楚無疆連忙喊住戒塵禪師,讓他不解地問道:
「施主還有事?」
楚無疆當即點頭道:
「有,海鹽之事,本侯會交給拙荊沈清月來做。」
「後面具體的細節,禪師就與她協商。」
戒塵禪師連忙應道:
「貧僧遵命!」
戒塵禪師就這樣離開了,而沈清月則從後堂走來。
她有些驚訝地問道:
「夫君,你要把私鹽交給妾身?」
這可是楚家最大份額的基業了,一旦私鹽成功的話,會成為楚家壯大基石。
楚無疆抱住沈清月,輕笑說道:
「因為我相信娘子。」
「幽蘭還太年輕,讓她掌控一方勢力太過為難。」
「鳳瑤志不在此,她更想在元神境界更上一層。」
「只有娘子是最合適的。」
沈清月依偎在楚無疆的懷裡,輕輕撫摸著肚皮,低聲道:
「妾身也是想進階元神的。」
楚無疆點頭道:
「我會幫助娘子。」
沈清月低笑一聲:
「嗯,妾身相信夫君。」
「妾身會守好楚家。」
「整個南部的私鹽,必須由楚家來做。」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有娘子在龍州,我無憂矣。」
沈清月則是小聲道:
「只是海外之事極多,妾身怕做不好,讓夫君失望。」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的,為夫過兩天,再給娘子找幾個姐妹,替伱分攤一下。」
沈清月不禁啐了一口:
「夫君真是沒個正經。」
明明平時表現得像個大英雄,跟女孩子有關的時候,就像個登徒子。
「娘子不喜歡嗎?」
「喜歡!」
「那我們繼續吧。」
楚無疆抱起沈清月,笑著向寢室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