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在海棠離開後,棠平打馬來到范閒所在的位置,正好看見王啟年似乎又在耍寶,便笑著問道:「你這傢伙是不是又在背後使壞?我可告訴你,要是被我發現你在背後詆毀我,我定讓你另一條腿也瘸上幾個月。」
「姑爺,您這是哪裡話,王某可不是那樣的人。」王啟年正一臉討好之色的拍著范閒的馬屁,聽見棠平的聲音,臉色瞬間一變,十分正緊的轉頭看向棠平,恭敬的解釋道:「姑爺,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人,王某剛剛可是極力在夸您呢。」
「少爺,他在詭辯,我剛剛有認真在聽,他的話是明褒暗貶。」棠田見王啟年敢公然湖弄自家少爺,這哪裡還能忍?頓時第一跳出來,怒聲揭穿王啟年的『真面目』。
「棠兄弟說得對。」冷峻感十足的高達,再一次給王啟年來了一擊,似他與棠田這種人,是最看不得王啟年的做派,所以棠田一開口,他便嗡聲嗡氣的附和道:「姑爺,這人真真是個小人,剛剛還在挑唆少爺和您的關係呢。」
「我這……」王啟年覺得自己失策了,沒想到一向油滑的他,盡然這麼沒有『人緣』,被兩個憨憨這樣一鬧,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辯駁了。
「哈哈!」在場的其他人都笑了,就連范閒都忍不住打趣道:「沒想到油嘴滑舌的老王,竟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王啟年是個人精,見范閒搭話,趕緊一臉恭謙的接茬道:「大人您說的是,教訓是慘痛的,我回去定要好好反思一下!」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掃了一眼棠田和高達,心中暗忖,接下來的路程中,定要好好調教這兩個憨貨。
眾人笑談時,那位一直存在感不高的副使林靜,也忍不住接腔道:「其實王大人說的也沒錯,大人和棠將軍都是聲名遠揚的俊傑,這到了上京自然是會被北齊的大姑娘和小媳婦所傾慕。再說上京也是當世最繁華的地方之一,那裡女子較京都流晶河上的紅妝,又別有一番風采,您二位要是不去看看豈不可惜。」
「有理!」見終於有人聲援自己了,王啟年這哪裡還能忍,趕緊第一時間接話道:「林大人果然見多識廣,大人、姑爺您看林大人都贊同我的話了,這哪裡還能有錯。」
……
……
由霧渡河往上京,距離也是極為遙遠的,隨著車隊一天一天地向東行進,眾人初始的閒情愜意也漸漸消磨殆盡,這會再看官道兩旁那枯燥的景色也不在新奇。
「少爺,這路途還有很遠,您不如換乘馬車?」這天同棠平一起的羅公然,瞧見自家少爺情緒不高,便出聲提議道:「在馬車上,您可以看看話本解解乏。」
有錦衣衛和沿途軍隊護送,羅公然知道在北齊的國土上,應該不會有不開眼的傢伙敢來使團鬧事,所以在安全的情況下,他也不忍心讓自家少爺這麼辛苦。
棠平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並不是棠平矯情,雖然這一路上很無聊,但是這裡是在北齊,自己一個年少成名的武將,出行間不騎馬反而是窩在馬車裡,難免會讓人看輕幾分。
見棠平如此,羅公然也不好在說什麼,他也知道自家少爺是武官,確實不合適同范閒等文官一樣,所以便也沉默下來。
許久以後,無聊的棠平似乎想到什麼,忽然開口問道:「最近可有海老和伯山的消息?」
「有。」因為都是日常報平安的消息,所以這幾日羅公然也就沒和自己少爺匯報,不過現在棠平主動問起,他便簡潔的跟棠平說道:「除了每日的報平安外,海老也不曾多說什麼,屬下才沒有主動向您稟報。」
棠平微微皺眉,對羅公然說道:「這事你做的沒錯,只是這海老已經到了上京有段時間了,怎麼會還沒有行動呢?」
「少爺,您放心吧!雖然我也不知道海老在謀劃些什麼,但是以海老的手段應該不會有事的。」羅公然明白自家少爺不是怪海讓遲遲不動手,而是擔心海讓眾人的安全,所以便出聲勸慰道:「那個許林如今是錦衣的副千戶,海老他們想在北齊對許林動手,也確實得需要時間籌謀一二。」
「是這麼個道理,看來我這是關心則亂了。」只要苦荷不出手,以海讓的武學修為,在上京雖然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但畢竟是在異國他鄉,做起事來肯定是不能同在慶國時一樣,之所以會多想,棠平覺得自己是被煩躁的情緒給影響了。
……
由於慶國使團馬上就要到來,錦衣衛鎮撫使沉重,也是不敢大意,他將手低下的錦衣衛全部都散了出去,就好似一張滔天羅網那般,將整個上京城給籠罩起來,以確保上京城不會在慶國使團到訪時出什麼問題。
「公公,如今上京戒嚴,您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上京城中,一處破落的小院內,海讓正和一對上了年紀的男女坐在庭院中說著話,只見那男女二人面對海讓時神色恭敬,只不過在那男人的話說出口時,兩人眼中都有擔憂的神色。
「不必擔心,這些事我自有打算。」海讓知道兩人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己,不過既然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敢算計少爺,那不管怎麼樣,自己也要幫少爺除去這禍患。
「您……」
那二人見說服不了海讓,眼中憂色更加濃郁幾分,剛準備再說點什麼,卻被海讓揮手打斷道:「咱們都是可憐人,不過我比你們幸運,我回到家鄉時碰上現在的主子,所以心靈上有了依託。」說著,他頓了頓才繼續道:「你們如今這局面來之不易,我不想你們也牽扯到我要做的事中,所以你們就不要再多說了。」
「公公……」那男女二人聞言皆是跪在海讓面前,那女的面色有些悲戚的開口說道:「您既然明白我們的心意,為何還要拒絕我們這些可憐人呢?是您當初救了我們,我們才有機會活到現在,可現在您也想拋棄我們了嗎?」
聽著這話,海讓心中也不是滋味,他深深明白這些人有多不容易,所以女子的話,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做答。
……最終,沉默許久之後,海讓還是狠不下心來,便沉聲對跪在地上的男女道:「這事等我問過少爺,再來給你們答覆。不過今晚的行動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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